然而苏祁佑却怎么也找不到记忆中的那本书,那本书就好像蒸发了一般。
    “好心”陪他找了一上午的蓝衣少年似乎早知道这个结果,笑意盈盈地说下次要找书还可以找他帮忙,
    苏祁佑:“……”&¥@#%
    他不知道这小子的实力,不敢轻易动手。
    等出了门才知道自己不动手是对的,门口站着蓝衣少年的手下,一个厚壮的刀疤脸。刀疤脸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刀,苏祁佑没由来地打了个颤。
    那把刀底下杀过的人,肯定很多。他听左苓说就是这个刀疤脸把整个风花阁都给端了,无一人生还。风花阁作为在江湖上排得上号的,就这么轻易就被人端了,说出去肯定没有人信。
    回到投宿的客栈,底下暗卫递来消息,那人已经到南荣了。
    苏祁佑头疼不已,这回两个人是要对上了。
    苏祈辛这个人他清楚,为人阴险,最擅伪装。自己如果不装得弱一点,对方根本不会放过自己。但更让苏祁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左苓。
    他知道苏祈辛有一个早死的白月光慕容棠,是和苏祈辛不对付的大臣的女儿,二人本不该有牵扯的。
    慕容棠去世得早,苏祁佑便将她的画像挂在自己的密室中日日思念,他院子里几乎都是慕容棠相似的女子,如今已经有点疯魔了。
    而令苏祁佑担心的事,左苓的长相。
    如今左苓长开了他才发现,她和慕容棠很像,特别是侧脸。只不过慕容棠一身娇病,没有左苓那般英气飒爽,也没有左苓的一身傲骨。
    她和左苓就是两个极端。
    可苏祁佑知道,苏祈辛才不管这些。
    他捂住自从那日过后便一直蹦跳过快的心脏,深深吸了口气。
    他要回去。
    顺便,解决一个麻烦。
    “告诉龙麒,时刻关注大公子的动向,别让他靠近王妃。”苏祁佑沉着声对底下人说,按着心口的人不由得紧了紧。
    “是,主子。”
    人走了,苏祁佑也松了口气,直挺挺倒回床上。
    太疼了,就算如今离水泠城已经很远很远了,那种共鸣的震慑高还在。
    若再这样下去,他得魂飞魄散。
    可是他不能就这样死去,他还要和左苓在一起。可是他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只能仰望左苓的日子,二人之间的阶级差真的太大了。
    他无法忘记左韫看向他的眼神,赤裸裸的嘲笑。
    三日后。
    苏祁佑再回到水泠城时,城里风向一变再变。
    南禹安已经开始选秀,王后不再是世上所有女人都羡慕的人。如今南禹安的后宫多了四妃三十六嫔,热闹得不行。
    其中最惹人得宠的,就是锦美人。她是曾经蔺语阁的阁主花尽好,如今摇身一变从锦鸟变成了孔雀,惹人艳羡。
    一时间,宫里对她和南禹安的流言多了起来。
    说是二人早有首尾,如今南禹安得势,便迫不及待的把昔日爱人拉到身边一同享受这种风光。
    苏祁佑听罢,不由嗤笑一声。
    只怕宫里心疼王后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后。
    这会儿,太后又把王后给叫了过去。这段时间以来,二人的关系便越发的好了。
    至少太后是这样认为的,二人同病相怜。
    “王后,你不担心吗?”太后掀了掀眼皮子,问道。
    前几日大选过后,宫里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南禹安在接连宠幸了十几个美人过后,最终是稳定下来,如今宫里头最得宠的是锦美人花尽好,之前的蕊贵人早已经不知道被遗忘到那个角落里了。
    她本就是南禹安用来气王后随便拉出来的,出身样貌样样比不上那些精养出来的贵女,会被遗忘也是常理之中的。
    王后微微一笑,一改平日平日冷艳绝丽的模样,有几分冰雪初融的感觉。“担心什么?只要还有母后疼臣妾,臣妾是不怕的。”
    只是这样说着,她眉眼便不由得低垂几分,更有几分失落的味道。
    太后看了心中微叹,这还不是走了自己的老路?
    看吧,男人就是如此靠不住的。
    “你是个好孩子,比那些咋咋呼呼的妖精们好多了。”太后有些心疼地拉着王后的手,看到对方仿佛就看到当年的自己。“母后自然疼你。不过——”
    她话锋一转,“近日宫里有一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你可知道?”
    王后拧了拧眉,眼中多了几分苦痛,“母后说的是臣妾和君长戚的事吗?这事儿臣妾是知道的。臣妾只觉得这事儿无厘头得很,根本没有什么踪迹可寻,本是不想理会的,谁知道……”
    如今已经传得越发离谱了。
    她是无所谓,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南禹安身子空亏,主子也已经到了南荣城之中,她随时可以以假死之名逃脱这个牢笼。
    可是君长戚不行。
    好不容易寻到的亲情,她容不得别人伤他半分。
    君长戚是不在乎,可是她在乎。
    她的兄长,本不该如此的。他应是被万人称赞,被人爱戴的。可是现在呢?
    人人唾弃,人人耻笑。
    除了她和左苓,还有人会心疼他吗?
    太后叹了一口气,“人言可畏,王后你要保护好如今的位置,不然母后也不好护着你。至于那君长戚……少与他接触,省的那群妖精再拿这事儿生风。”
    “臣妾明白了,母后。”王后柔柔地应了。
    眼瞧着王后已经在自己这儿呆了一天了,太后也乏了,便让人离开了。
    出了太后宫殿,王后一改之前的柔顺,再次恢复以往的冷艳。
    回去的路上,迎面走开了许久未见的南禹民同洛坤。
    “王后娘娘。”二人行了个礼。
    王后点点头,不动神色地同洛坤对视一眼,问南禹民:“王爷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禹民便同南禹安有了嫌隙。更准确地说是南禹安对南禹民生了疑心。
    南禹民只得在自己府里躲风头。
    等外头那些风声过了,他才敢稍稍露头。
    若换做其他事,他本不会如此窝囊。可这事关南禹安,他便选择了隐忍。
    南禹民不大喜欢这个王嫂,毕竟最近宫里都在传她和君长戚的流言。
    “听闻母后病了,臣弟来看望看望。”他道,听不出多少恭谨。
    王后身旁的宫女刚要发作,王后挡了挡,说:“可惜王爷来晚了,母后已经歇下了,还是改日再来吧。”
    “那只能再寻时间了。”
    说着,南禹民便开始打量起自己的这个嫂子。
    冰肌雪肤,黑眸深邃冷淡,菱唇却淡得只有薄薄一层粉白。她冷艳出尘,像是一朵开再顶峰的雪莲花。
    如此的美人,难怪令王兄和君长戚二人这般出格。
    王后被他看得不太舒服,冷道:“王爷在看什么?本宫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闻言,南禹民这才收回目光。
    “不知娘娘可听说了最近宫里的传言。”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人问她这个问题了,王后的怒气散了些许,反而想笑得很。
    “这事儿本宫自然是知道的。”语气里不由多了几分不易察觉地嘲弄,“王爷信不信,如果本宫同王爷再说几句话,明日宫里就会传本宫和王爷的流言。”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就见南禹民皱着眉往后退了几步。
    随后他回过味来,忙道:“娘娘恕罪。”
    他怎么就忘了,他也是流言的受害者呢。
    王后睨了他一眼,没再理会。
    她刚要走,眼角便撇见一个黄粉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原来王后娘娘在这儿,真让臣妾好找。”那人说着,脚下快了两步,来到二人旁边。“呀,原来王爷也在啊。”
    南禹民皱着眉,略点了点头。
    他仔细看着面前这个女子,一身黄粉宫装,很是精致,上头的金丝隐线是平常人家一辈子都碰不起的。
    衣裳是好衣裳,也戴了一身价值不菲的首饰。
    可是……
    穿衣裳的人,却实在配不上那一身精致。
    脸上被粉擦得雪白,和黄皮的脖子是两个不同的定义,嘴唇殷红如血,两条眉毛黑得像碳条一般。
    “娘娘……她是?”他嘴角抽了抽,看向王后。
    王后看着面前的蕊贵人,,嘴角也跟着抽了抽,这新人才入宫几天,蕊贵人怎么把自己捯饬得越发怪异了?
    “这位是新封的蕊贵人。”王后回答说。
    ……陛下的品味何时这般地……重了?南禹民心中问道?
    蕊贵人看着二人的反应,以为二人是被自己的精心打扮给惊艳到了,不由多了几分底气与自信。
    臣子不能在后宫多留,南禹民已经吃够了流言的亏,便识相地告退离开。
    路过蕊贵人时,蕊贵人的目光被洛坤给吸引了。
    这不是……跟在君长戚身边的……
    她记得,这人是南禹民的心腹洛坤。
    “怎么了?”王后见她失神地看着洛坤,便问。
    蕊贵人看着二人走远,忙对王后说:“娘娘,跟在王爷身边的那个人是……”
    “是洛坤,王爷的心腹。”
    闻言,蕊贵人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岂不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你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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