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你别做白日梦了
保姆似懂非懂。
“难怪我每次煮饭，老太太都说不好吃。”
谷雨笑笑：“怎么说呢，这人一旦老了，就跟孩子似的，需要我们多给点耐心。就拿这做饭来说吧，如果是做给年轻人吃，其实稍微咸点辣点，都无关紧要，毕竟年轻人大多数都好重口。但给老年人做饭，我们就得多投入一点关心和耐心。比如，老年人年纪大了，身体没我们好，骨头和心脑血管什么的，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点小毛病。所以，我们给他们做菜，不仅要少油少盐，还得注重营养的均衡搭配，这样才能让他们既吃得爽口，又吃得舒心。”
保姆被谷雨说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给老年人做菜，还有这么多学问，我以前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啊，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咱们啊，只要多用点心，去观察和倾听一下老年人的生活方式，其实就可以把这些事都做得很好的。”
谷雨的谦逊和温和，让保姆感觉异常亲切。
“说实话，我本来还觉得老太太之所以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她干孙女的缘故。可现在真正接触了，我才明白，你的的确确是一个很容易讨人喜欢的姑娘。”
“姐姐，你这么夸我，我可是会骄傲的。”谷雨随口嘟哝了一句。
“没事儿，你有骄傲的资本！”因为混熟了，保姆说起话来，倒也没有什么忌讳。
“谢谢姐姐的夸奖。不过，咱们还是别闲聊了，赶紧帮老太太把饭做好，可不能让她老人家饿到了。”谷雨甜甜的笑道。
保姆彻底被她打动了，当即便应道：“行，我跟你一起做！”
于是，两人很快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半个小时的功夫，一顿简单却美味的饭菜就摆在了粱老太的面前。
粱老太拿着筷子，每个菜都尝了一点儿，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丫头，还是你做的好吃！”
粱老太说着，还特意伸手摸了摸谷雨的脑袋。
“奶奶，其实这些菜不是我做的，是保姆姐姐做的。”
听到这话，粱老太不由得一愣。
“她做的？不，不可能，她做的菜那么难吃，这绝对不是她做的！”
谷雨拉住粱老太的手，温声道：“奶奶，这些菜真是保姆姐姐做的。刚才我啊，只是在一旁给她打下手而已。”
粱老太有点将信将疑。
“真……真的？”
“真的。奶奶，我知道您喜欢吃我做的菜，但我到底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不可能天天来给您做菜。更多的时候，还是保姆姐姐照顾您比较多。是，她之前可能做的菜没有那么令您满意，但她现在也意识到了一些自己的问题，并愿意去改进，所以，您是不是也应该多给她一些包容和机会呢？”
谷雨一番话，说得保姆都快哭了。
老实说，但凡家里条件比较好，谁愿意到别人家当保姆？
还不都是被生计给逼的？
可如果，只要生计，不要尊严，无论做点什么都被人嫌弃，时间久了，换谁谁都会受不了。
而谷雨，正是因为非常清楚这一点，才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说粱老太，以让她这个保姆以后在粱家的日子好过一些。
这姑娘，真真正正是一个大善人！
粱老太沉默了，在听了谷雨的话之后，久久未曾言语。
“奶奶，您怎么了？是我说得哪里不对么？”谷雨关切的问。
粱老太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不，你说得很对。这件事里，不仅有她的错误，也有我的错误。是我太苛刻了，总想着我儿子花钱请了她，她就得什么都按照我说的做。其实，人无完人，她不是完美的，我也不是完美的，归根到底，大家都一样，我实在没有必要太吹毛求疵了。”
见粱老太想通了，谷雨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她拉着粱老太的手，笑盈盈的说：“奶奶，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奶奶！”
粱老太伸手，捏了捏谷雨的脸：“你这孩子，就是嘴甜！”
“奶奶，您要是再不吃饭，这饭菜可就凉了！”谷雨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坐下一起吃，还有保姆和司机，你们都坐下一起吃，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粱老太热情的招呼。
在谷雨的怂恿下，保姆和司机倒也并未推辞，很快就坐下来，和粱老太一起吃起了饭。
几人有说有笑，一顿饭吃到差不多快傍晚的时候。
谷雨和粱老太告别，坐上司机开的桑塔纳，从市区一路返回了陆溪镇。
“我回来了！”谷雨一开门，就热情的和家里的人打招呼。
可等她真正看清屋里的人时，却是半点都热情不起来了。
“你来干什么？”谷雨冷声问。
江大山斜了谷雨一眼，没好气的应道：“我来看我闺女，咋滴，不行啊？”
“现在知道看你闺女了？你闺女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谷雨厉声吼道。
“我……”江大山有点无言以对，“我不跟你这个臭婆娘讲，我跟我闺女说！”
说着，他便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江娇娇。
“娇娇，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你二嫂前几天生了，生了个儿子，是早产，因为上次那件事的缘故。我寻思着，上次那件事，你也有责任，现在你侄子早产，你不能不管他啊！”
江娇娇斜了江大山一眼，冷冷问道：“你希望我怎么管他？”
江大山把两只手合在一起搓了搓，似有点不太好开口。
但犹豫了半响，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看，我跟你二哥都是男人，在照顾你二嫂和侄子这事儿上，肯定有些事也帮不上忙。我是这么想的，干脆你搬回去住，这样不仅能帮忙照顾一下你嫂子，还能顺便帮你二哥带一下孩子。”
听到这话，江娇娇的心彻底凉了。
如果说江大山是来问她要钱的，她做女儿的孝敬爸爸，多少还是能给一点。
可没想到，江大山居然无耻到了要让她回去帮她的仇人带孩子的地步！
这还是她亲爹么？
“我不去！”她断然拒绝道。
江大山有些意外：“为什么？娇娇，那可是你亲侄子，是我们江家的血脉，你怎么可以不管？”
江娇娇有些火大。
“我管他？那谁来管我？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和我二哥有没有站出来帮我说一句话？”
“这……娇娇，当时不是人多，我和你二哥寻思着要避嫌么？”江大山狡辩道。
“避嫌是么？那你当初跟郭寡妇光着身子鬼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避一下嫌？”江娇娇厉声吼道。
提到那件事，江大山的脸立刻骚得通红。
“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我提它做什么？我提它，就是想告诉自己，要牢记当初你是怎么对我妈，后来又是怎么对我的！”
江娇娇的声音极大，以至于把江大山都有点吓住了。
“你……”
“你回去吧，我是不会给陈晓兰带孩子的。她那种自私自利的人，不配我为她多付出哪怕一丁点。而且，现在我也怀了身孕，我有我自己的孩子要照顾。”江娇娇不愿意多说，很快就下了逐客令。
江大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你……你居然怀孕了？是那个欧阳的么？”
“是谁的，跟你没有关系，你可以走了。”江娇娇冷声应道。
可江大山还是不肯死心，想继续赖着不肯走。
江娇娇没有办法，只得转头看向谷雨。
“嫂子，你来？”
谷雨闻声，便撸起袖子，要去墙角拿扫帚。
江大山吃过几次谷雨的亏，此刻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
“我……我走，我走就是。不过，娇娇你今天不帮我们江家，你可别后悔！”
“放心，自从出了江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后悔。”
见江娇娇态度如此坚决，江大山有些无奈，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他拢了拢衣服，准备回村。
哪晓得，走到路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两个人。
“哎，我说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休息？我跟你说，你老这么熬着可不行，衣服能少做就少做，反正你们现在也不缺钱，把身体保重好那才是关键！”
“行了行了，这些话，你都说了一千遍了，我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赶紧回去吧！”
“我回去，但你得赶紧把我拿来那鸡汤趁热喝了，我守在炉子旁边，熬了两个多小时呢！”
“知道了！你这人，话可真多！”
……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才终是分开。
而站在远处的江大山，此刻心里却万分不是滋味儿。
因为，那两人之中，有一个人是他的前妻陆翠芳。
他比离开他那会儿，要年轻了许多。
笑容多了，皱纹也少了，甚至就连声音都比从前好听多了。
看上去，就跟郭寡妇的年纪差不多。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记得，她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她又老又丑，整天哭丧着脸，让他一看见就觉得恼火。
可现在，他却觉得她甚至比郭寡妇都要好看了几分。
难不成，是因为她又找了第二春的缘故？
“难怪我每次煮饭，老太太都说不好吃。”
谷雨笑笑：“怎么说呢，这人一旦老了，就跟孩子似的，需要我们多给点耐心。就拿这做饭来说吧，如果是做给年轻人吃，其实稍微咸点辣点，都无关紧要，毕竟年轻人大多数都好重口。但给老年人做饭，我们就得多投入一点关心和耐心。比如，老年人年纪大了，身体没我们好，骨头和心脑血管什么的，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点小毛病。所以，我们给他们做菜，不仅要少油少盐，还得注重营养的均衡搭配，这样才能让他们既吃得爽口，又吃得舒心。”
保姆被谷雨说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给老年人做菜，还有这么多学问，我以前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啊，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咱们啊，只要多用点心，去观察和倾听一下老年人的生活方式，其实就可以把这些事都做得很好的。”
谷雨的谦逊和温和，让保姆感觉异常亲切。
“说实话，我本来还觉得老太太之所以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她干孙女的缘故。可现在真正接触了，我才明白，你的的确确是一个很容易讨人喜欢的姑娘。”
“姐姐，你这么夸我，我可是会骄傲的。”谷雨随口嘟哝了一句。
“没事儿，你有骄傲的资本！”因为混熟了，保姆说起话来，倒也没有什么忌讳。
“谢谢姐姐的夸奖。不过，咱们还是别闲聊了，赶紧帮老太太把饭做好，可不能让她老人家饿到了。”谷雨甜甜的笑道。
保姆彻底被她打动了，当即便应道：“行，我跟你一起做！”
于是，两人很快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半个小时的功夫，一顿简单却美味的饭菜就摆在了粱老太的面前。
粱老太拿着筷子，每个菜都尝了一点儿，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丫头，还是你做的好吃！”
粱老太说着，还特意伸手摸了摸谷雨的脑袋。
“奶奶，其实这些菜不是我做的，是保姆姐姐做的。”
听到这话，粱老太不由得一愣。
“她做的？不，不可能，她做的菜那么难吃，这绝对不是她做的！”
谷雨拉住粱老太的手，温声道：“奶奶，这些菜真是保姆姐姐做的。刚才我啊，只是在一旁给她打下手而已。”
粱老太有点将信将疑。
“真……真的？”
“真的。奶奶，我知道您喜欢吃我做的菜，但我到底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不可能天天来给您做菜。更多的时候，还是保姆姐姐照顾您比较多。是，她之前可能做的菜没有那么令您满意，但她现在也意识到了一些自己的问题，并愿意去改进，所以，您是不是也应该多给她一些包容和机会呢？”
谷雨一番话，说得保姆都快哭了。
老实说，但凡家里条件比较好，谁愿意到别人家当保姆？
还不都是被生计给逼的？
可如果，只要生计，不要尊严，无论做点什么都被人嫌弃，时间久了，换谁谁都会受不了。
而谷雨，正是因为非常清楚这一点，才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说粱老太，以让她这个保姆以后在粱家的日子好过一些。
这姑娘，真真正正是一个大善人！
粱老太沉默了，在听了谷雨的话之后，久久未曾言语。
“奶奶，您怎么了？是我说得哪里不对么？”谷雨关切的问。
粱老太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不，你说得很对。这件事里，不仅有她的错误，也有我的错误。是我太苛刻了，总想着我儿子花钱请了她，她就得什么都按照我说的做。其实，人无完人，她不是完美的，我也不是完美的，归根到底，大家都一样，我实在没有必要太吹毛求疵了。”
见粱老太想通了，谷雨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她拉着粱老太的手，笑盈盈的说：“奶奶，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奶奶！”
粱老太伸手，捏了捏谷雨的脸：“你这孩子，就是嘴甜！”
“奶奶，您要是再不吃饭，这饭菜可就凉了！”谷雨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坐下一起吃，还有保姆和司机，你们都坐下一起吃，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粱老太热情的招呼。
在谷雨的怂恿下，保姆和司机倒也并未推辞，很快就坐下来，和粱老太一起吃起了饭。
几人有说有笑，一顿饭吃到差不多快傍晚的时候。
谷雨和粱老太告别，坐上司机开的桑塔纳，从市区一路返回了陆溪镇。
“我回来了！”谷雨一开门，就热情的和家里的人打招呼。
可等她真正看清屋里的人时，却是半点都热情不起来了。
“你来干什么？”谷雨冷声问。
江大山斜了谷雨一眼，没好气的应道：“我来看我闺女，咋滴，不行啊？”
“现在知道看你闺女了？你闺女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谷雨厉声吼道。
“我……”江大山有点无言以对，“我不跟你这个臭婆娘讲，我跟我闺女说！”
说着，他便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江娇娇。
“娇娇，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你二嫂前几天生了，生了个儿子，是早产，因为上次那件事的缘故。我寻思着，上次那件事，你也有责任，现在你侄子早产，你不能不管他啊！”
江娇娇斜了江大山一眼，冷冷问道：“你希望我怎么管他？”
江大山把两只手合在一起搓了搓，似有点不太好开口。
但犹豫了半响，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看，我跟你二哥都是男人，在照顾你二嫂和侄子这事儿上，肯定有些事也帮不上忙。我是这么想的，干脆你搬回去住，这样不仅能帮忙照顾一下你嫂子，还能顺便帮你二哥带一下孩子。”
听到这话，江娇娇的心彻底凉了。
如果说江大山是来问她要钱的，她做女儿的孝敬爸爸，多少还是能给一点。
可没想到，江大山居然无耻到了要让她回去帮她的仇人带孩子的地步！
这还是她亲爹么？
“我不去！”她断然拒绝道。
江大山有些意外：“为什么？娇娇，那可是你亲侄子，是我们江家的血脉，你怎么可以不管？”
江娇娇有些火大。
“我管他？那谁来管我？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和我二哥有没有站出来帮我说一句话？”
“这……娇娇，当时不是人多，我和你二哥寻思着要避嫌么？”江大山狡辩道。
“避嫌是么？那你当初跟郭寡妇光着身子鬼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避一下嫌？”江娇娇厉声吼道。
提到那件事，江大山的脸立刻骚得通红。
“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我提它做什么？我提它，就是想告诉自己，要牢记当初你是怎么对我妈，后来又是怎么对我的！”
江娇娇的声音极大，以至于把江大山都有点吓住了。
“你……”
“你回去吧，我是不会给陈晓兰带孩子的。她那种自私自利的人，不配我为她多付出哪怕一丁点。而且，现在我也怀了身孕，我有我自己的孩子要照顾。”江娇娇不愿意多说，很快就下了逐客令。
江大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你……你居然怀孕了？是那个欧阳的么？”
“是谁的，跟你没有关系，你可以走了。”江娇娇冷声应道。
可江大山还是不肯死心，想继续赖着不肯走。
江娇娇没有办法，只得转头看向谷雨。
“嫂子，你来？”
谷雨闻声，便撸起袖子，要去墙角拿扫帚。
江大山吃过几次谷雨的亏，此刻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
“我……我走，我走就是。不过，娇娇你今天不帮我们江家，你可别后悔！”
“放心，自从出了江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后悔。”
见江娇娇态度如此坚决，江大山有些无奈，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他拢了拢衣服，准备回村。
哪晓得，走到路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两个人。
“哎，我说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休息？我跟你说，你老这么熬着可不行，衣服能少做就少做，反正你们现在也不缺钱，把身体保重好那才是关键！”
“行了行了，这些话，你都说了一千遍了，我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赶紧回去吧！”
“我回去，但你得赶紧把我拿来那鸡汤趁热喝了，我守在炉子旁边，熬了两个多小时呢！”
“知道了！你这人，话可真多！”
……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才终是分开。
而站在远处的江大山，此刻心里却万分不是滋味儿。
因为，那两人之中，有一个人是他的前妻陆翠芳。
他比离开他那会儿，要年轻了许多。
笑容多了，皱纹也少了，甚至就连声音都比从前好听多了。
看上去，就跟郭寡妇的年纪差不多。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记得，她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她又老又丑，整天哭丧着脸，让他一看见就觉得恼火。
可现在，他却觉得她甚至比郭寡妇都要好看了几分。
难不成，是因为她又找了第二春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