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听了两遍夏思染发的语音,唇边扬起笑,觉得夏思染挺累的。
    “哦,那是逗你的,不是什么狗,是我男朋友,你打电话那会儿,他正对我动手动脚的。”
    “年年,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你和薄旭升才离婚没多久啊?”
    “刚交的。”
    “我认识吗?”
    两人从打字到语音。
    夏思染对景年突然冒出来的男朋友更是好奇得要死。
    想到薄谦沉一天都没在家,她捏着手机的力度都重了几分。
    可是,景年却没有再回她的信息。
    ……
    季家。
    季言松问季明涛要了那封信。
    回到家,他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趴在书桌上,研究那封信。
    失踪了几天,那封信又脏又皱的。
    季言松来来回回地看了几十遍,正看反看,顺看倒看,都没有看出这是模仿的。
    晚上十点,他拿着信下楼,季筱琳还在沙发上看电视。
    玄关处,季明涛刚换了鞋。
    “哥,你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季筱琳转头看见季言松,好奇地问。
    季言松冷漠地“嗯”了一声,看见进来的季明涛,他阴沉着脸,一句话没说的和他擦肩而过。
    “阿松,你要去哪儿?”
    “不用你管。”
    季言松弯腰换鞋。
    听见他们语气里的火药味,季筱琳走出沙发,就见季言松摔门出去。
    她不解地指着门口问季明涛,“爸,我哥怎么了,他今晚回来就臭着脸,像是谁欠他钱似的。”
    季明涛眼神闪了闪,笑着说,“可能是心情不好,你怎么还不睡,你.妈呢?”
    “我妈回房洗澡去了,爸,你等一下。”
    季筱琳忽然上前一步,伸手从季明涛的衣服上拿下一根女人的长发。
    还没开口,就听见季明涛云淡风轻地说,“今晚有个女病人情绪激动,可能是她的头发,不吉利,你别拿着,赶紧扔垃圾篓里。”
    “什,什么病?”
    季筱琳一听说是病人的头发,立即返回沙发前扔进了垃圾篓里。
    “传染病。”
    季明涛的话落,季筱琳就冲进了洗手间。
    接着,里面传来哗哗地水声。
    “……”
    水榭苑。
    薄谦沉洗完澡出来,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薄言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大少爷,季少爷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找您。”
    “让他上来。”
    薄谦沉说完,放下手机,进衣帽间去穿衣服。
    他穿了衣服出来,楼梯间响起脚步声,以及季言松和薄言的说话。
    薄谦沉走过去打开门,季言松面无表情的越过他进屋。
    薄谦沉眯了眯眼,递给薄言一个眼神,关上门,看着季言松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看完信了?”
    “看完了。”
    季言松抬头看薄谦沉一眼,手伸进口袋里,把那又皱又脏的信摸出来放在茶几上。
    “所以,你知道季叔叔为什么这么做?”
    薄谦沉低头看了眼茶几上的信,眸光微沉了沉。
    抬眼,视线落在季言松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俊脸上。
    季言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问他,他没承认。”
    “伯母知道吗?”
    “……”
    季言松摇头。
    拧眉看着薄谦沉在另一张沙发边坐下,他奇怪地问,“谦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薄谦沉拿起茶几上的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燃一支吸了两口,在季言松直直的眼神下,他声线低沉而凉薄,“我也不确定,之前景年发了照片给我,是她自己模仿的信,和这封。”
    “……”
    季言松薄唇紧抿。
    薄谦沉清隽精致的五官隔绝在烟雾后,“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他们的感情一直不好,我也知道,他一直有在外面养人,但我没想到,他会……小景年知道吗?”
    薄谦沉听见他问景年,眉宇间便冷了一分。
    把吸了两口的烟按灭在白玉烟灰缸里,“你觉得她傻吗?”
    “她怎么会和傻字沾边,精得跟猴子一样,我只是不明白,她若是早就知道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的。”
    在季言松看来,景年从来不是会掩饰的人。
    就像她喜欢薄谦沉,全世界都知道,她讨厌薄旭升,从来都是写在脸上。
    甚至于她和季筱琳的互看不顺眼,也不会藏着掖着。
    薄谦沉淡淡地勾唇,并未形成笑意,“她长大了。”
    ……
    第二天,景年一大早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她外公进了抢救室。
    中午十二点,手术才结束。
    手术室的门开,季言松满头大汗的出来,不等景年问便主动地告诉她,“年爷爷没有生命危险,你不用担心。”
    景年的眼眶有些红,听见季言松的话,她抿抿唇,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年年,那封信我给谦沉了。”
    季言松垂了垂眸,再开口时,声音有着难掩的一丝尴尬。
    景年的心思全在年驰的病情上,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她这会儿没心情去搭理。
    对季言松点了点头,“知道了,我有时间问他要。”
    顿了下,她又问,“季院长今天来医院了吗?”
    “来了,应该在办公室。”
    季言松的表情僵了一瞬,回答完便大踏步地走了。
    手术后的年驰昏睡了二十个小时。
    景年晚上都没回家,一直守在医院,第二天早上,年驰醒来,她确定他没事之后。
    被年驰赶回去补觉。
    用他的话说,“我给医院交了那么多钱,你不让护工侍候自己守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上班。”
    景年走出医院,薄旭升刚好提着早餐迎面过来。
    看见她,他眼睛亮了亮,脚下加快了速度,隔着几步的距离喊她,“年年,年爷爷醒了吗?”
    “醒了,你这是?”
    景年低头,视线扫过他手里的早餐。
    薄旭安笑,“给你买的早餐,你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不要耽误上班,我自己回去。”
    “不行,你昨晚都没休息好,开车不安全。”薄旭安很坚决地反对,面上少有的严肃。
    他把早餐塞到景年手里,扣住她另一只手臂就走,“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再来医院陪年爷爷,你吃完早餐回去好好的补觉。”
    景年脑袋有些晕,反应迟钝的被他拉着走了几步,不经意一眼,突然看见路旁停着的慕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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