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霍凌暝的话,聂汐兮脸上的表情都是微微一僵,原本心中的不满说到这儿,似乎也有些提不起来。
    “不用道歉,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可以理解的。”说着,聂汐兮整张小脸儿都跟着打耸了下来。
    一旁的褚铭看着一脸失落的聂汐兮,眼底也划过了一丝不忍,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了一丝光亮,朝着聂汐兮开口道:“汐兮,虽然你现在不能参与实验和手术,但是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帮忙来指导一下这些学生,最近有一个班级,里面的孩子天才是天才,但是就是不符管教,平时也就只有小十七才能说的上话,我记得当初你对付学生还是有一套的。”
    聂汐兮听着褚铭的话,也不由得想起了她当初带的那些学生,眼底也跟着柔和了几分。
    “我们当初带的那些孩子,现在都已经离开了吧?”
    褚铭闻言点了点头,“他们在普通人中算的上是佼佼者,但是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所以他们干脆也分别都去其他医院任职了,不过大家也全都有了教授的职称,也算是没有辜负你的一番教导。”
    “其实他们如果继续在这边,也还会有机会的。”聂汐兮说着,眼底跟着划过了一丝遗憾,起码在她看来,因为天赋两字而放弃,甘愿过着眼下的生活,就相当于一种退缩,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褚铭听着聂汐兮的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人各有志吧。”
    “嗯。”聂汐兮说着,也将视线再次的转到了褚铭的脸上,微微一笑,眼底带着一丝狡黠,“不过既然你说去带学生,那你现在就带路吧。”
    搓了搓手,聂汐兮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上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看着眼前的聂汐兮,褚铭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朝着一旁“安静乖巧”的小十七轻点了一下头,“那边的学生比较顽劣,小十七,你去先打声招呼。”
    聂汐兮听着褚铭的话,眼角微挑,突然对这些褚铭口中“顽劣”的学生多了几分的好奇。
    毕竟能够让褚铭这么小心的,想必也比她想象中的更加让人吃惊吧?
    这么想着,聂汐兮眼底的玩味也更浓了几分。
    小十七听着褚铭的话,俊朗的小脸儿上带着些不满。
    原本他只想着在聂汐兮面前安静乖巧,但是从褚铭出现开始,根本就是不断的来揭他的底!
    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什么叫让他去打招呼,他才能镇得住!?他很安静乖巧的好吗!?
    有些不满的瘪了瘪嘴,但小十七最终还是在聂汐兮那期待的视线下,默默的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小十七离开,褚铭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还真的是一物降一物,你知道你走了之后,这个臭小子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聂汐兮听着褚铭的话,眼底也多了几分的兴致,随后将视线朝着褚铭望去,笑道:“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轻点了一下头,褚铭开口道:“小十七刚过来的时候,对大家都很警惕,大家也都愿意多照顾他一点,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发现了这小子的天赋,虽然说可能是当初实验导致的,他身上的天赋不具备创造力,但是却相当于直接塑造 一个,可以迅速将已有知识消化运用的作弊利器,不过越往后,这孩子性格也开始彻底的放开了,他接受知识的速度太快,很多老师都已经逐渐的被他甩开,不停的换老师,他接触的人也开始越来越不同,性格也就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说着,褚铭的眼底也多了几分的无奈,“不过也就只有你能够制得住他,平时就算是你不在,提到你,也都能让这臭小子消停一会儿。”
    聂汐兮听着褚铭的话,眼底带着些诧异,她虽然是想过小十七可能呢会有改变,但是现在看到的这幅样子,其实对于他来说,也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两人说话的工夫,也已经来到了褚铭说的教室。
    站在教室门口,聂汐兮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朝着褚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安静的等在了一旁。
    教室中的小十七站在讲台前,那张俊朗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的温度,跟刚才那个乖巧的小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台下的学生脸上都带着一副不满的样子,看着小十七。
    “我说十七啊,虽然你是老师,但是咱们年级也差不多,你怎么说也应该偏向我们才对,怎么成天帮着那帮老头子?”其中一个少年吊儿郎当的开口,脸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门外的聂汐兮听着少年的话,眨了眨眼睛,随后将视线朝着一旁的褚铭望去。
    眼底带着询问:他们管你叫老头子?
    感受到聂汐兮眼底的质疑,褚铭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看着褚铭的样子,聂汐兮倒是不由得有些好笑。
    而眼前的小十七听到少年的话,脸色却依旧没有半分的波动,只是缓缓启唇:“还是那句话,要么,你站在我的位置上,要么,你就给我听话。”
    说着,小十七那张俊朗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的不耐,甚至带上了一层淡淡的戾气、
    伴随着小十七身上气势的放开,整个教室中都跟着压抑了不少。
    门外的聂汐兮看着小十七身上的架势,眼底也多了几分的诧异。
    这种感觉……倒是跟霍凌暝有些像。
    想着,聂汐兮也朝着走廊尽头,并没有跟过来的霍凌暝望了过去。
    却不想直接撞进了对方那双深邃的眸子,即便是隔着这么远,聂汐兮也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眼中的情绪。
    收回了目光,聂汐兮掩饰一般的清了清嗓子。
    却不想,这一清嗓子,也直接被教室中的小十七听了去。
    “谁?”小十七薄唇冷启,随后视线也冷冷的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但当他的目光落在聂汐兮身上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愣,下一刻,他身上的那股寒意和清冷,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突然转变的情况,聂汐兮眨了眨眼睛,精致的小脸儿上多了几分的尴尬,“别紧张,我跟褚铭刚到。”
    听着聂汐兮的话,褚铭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你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小十七看见了聂汐兮之后,就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一样,朝着聂汐兮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随后拉着聂汐兮走上了讲台,朝着台下的人介绍道:“同学们,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个老师,也是我的老师和姐姐,聂汐兮,大家应该并不陌生。”
    站在讲台上,褚铭的话音刚落下,原本那些还不以为意的少年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聂汐兮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诧异。
    但是这种安静,却并没有持续多久。
    有一部分人再看着聂汐兮的时候,眼中的确是带着崇拜,但更有不少的一部分人,看着聂汐兮的眼神中带着怀疑和不屑。
    “聂汐兮?就是那个让你们吹上天的医生?”刚才说话的少年手臂支撑着桌子站起了身,看着聂汐兮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我看啊……也不怎么样嘛,不过是一个女人,你们也将她传的太神了。”
    听着少年的话,小十七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而一旁的聂汐兮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波动,似乎少年的话,并没有在她的心中掀起一丝的波澜。
    “所以,你觉得自己很强?”聂汐兮说着,轻点了点头,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眼中透着玩味。
    少年听着聂汐兮的话,脸上也带上了一丝骄傲,“当然,我可是刚毕业,就已经做过主刀医生的人,你以为,如果不是年纪在这儿,我会怕你?”
    “这样啊。”聂汐兮轻点了一下头,朝着少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所以,你还是承认现在的你不如我了?”
    被这么说,少年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眼底带着一丝不服气。
    “你,你都已经学了这么多年了,当然跟我不一样!”少年说着,视线也有些心虚的朝着十七的方向望去。
    就像是少年说的,实际上,在研究员中,除了小十七,他的天赋的确是这一届孩子中最高的,只可惜,他的心气太高了,也太浮躁了。
    听着少年的话,聂汐兮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小十七的脸上多了几分的不满,显然是已经轻微的动了怒,一副下一刻就会上来暴揍少年的架势。
    看着身边的小十七,聂汐兮只是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随后将目光再次的转到了眼前的小少年身上,朱唇微勾,“这样吧,你最擅长的手术是什么?”
    “颅内手术。”少年说着,脸上也多了几分的骄傲。
    聂汐兮不知道少年说的到底是有几分的真假,但是不得不承认,颅内手术,实际上是最难的一种。
    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聂汐兮看着眼前的少年,缓缓道,“算上大学期间,我从医有十四年了,如果我了解的不错,你应该已经学习了九年了吧?”
    “是又怎么样?”少年说着,微微扬起了下巴,脸上依旧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点了点头,聂汐兮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你做一场颅内的模拟手术需要多久?”
    微微蹙眉,少年看着聂汐兮,还是如实的回答,“大概九到十个小时。”
    “很好,我比你多学了五年,那我让你五个小时,你引以为傲的手术,我只需要四个小时,如果我在四个小时内做完,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听从我的一切安排。”聂汐兮说着,看着少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的玩味。
    “怎么可能!?”少年听着聂汐兮的话,眼中带着一丝轻蔑的笑,“你当这个手术时间是可以用这种方式衡量的?我跟你赌,但是不需要四个小时,你要是六个小时能做完,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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