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应旭才从雅间里走出来,而那个领头的,还跪在那儿。
    以应旭的脾气,以前是不会搭理的,可是今天,不得不过来多问两句。
    “你很喜欢多嘴多舌,是不是?”
    领头整个人都快匍匐在地,颤抖着说道:“不……不敢。”
    “刚才看到那一幕的人,你都盯上了?”
    刚才……
    是指应旭对叶知秋态度恭敬的那一幕?
    领头微微愣住,应旭都已经发过话了,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就不敢在外面胡说八道,还需要记下?
    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应旭目光阴寒,正待说话,另一个下人连忙道:“公子息怒,属下知道今日的事情非同小可,都记下了。这个点来我们斗武场的大多是熟客,只有几个面生的,调查那些人底细的人马,也已经派了出去。”
    “做的好。”应旭漠然的看向领头,道:“你,进笼吧。”
    进笼……
    领头跌坐在地上,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下场。
    进了笼子,就会成为观众取乐的对象,八成的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公子……”
    然而应旭任由领头被拉进笼子,连头也不回,风轻云淡的走了。
    只是出了斗武场,应旭忽然发力,几乎是狂奔着回到应家。
    看着三米以上的围墙,应旭飞身冲了进去,直奔佛堂。
    有个白发老人正坐在蒲团上,古井无波,如同老僧入定。
    “爷爷。”应旭轻声唤道。
    白发老者眯开眼睛,淡声问道:“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应旭咧嘴笑了,道:“我见到叶知秋了。”
    “你见到他了?”白发老者猛然站了起来,快步冲过来拉着应旭的手,问道:“当真?他……”
    “看上去,是不错的。”应旭反手扶住白发老者,轻声道:“我让他跟我回来,他不肯。”
    “哦?”白发老者眼底有些失望,又问道:“实力如何?”
    “元婴。但是,精神力是很强的,恐怕已经拓宽了识海。”
    白发老者点点头,面容有些古怪,道:“既是这样,往后多盯着点儿就是了,别逼得太紧。”
    “孙儿知道。”应旭道:“只是,他应该还有个兄长才对,我没能见到,真是可惜了。”
    “不忙。”白发老者摆了摆手,道:“那一天,就快到了。”
    应旭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孙儿去牢里看看。”
    “嗯。”白发老者迎着微风,缓缓眯起了眼睛。
    见状,应旭轻手轻脚的退下,转而走向最中间的一座院子。
    这里看上去,和别的院落一样,稀松平常,只是进了门以后,就会看见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人手里都抱着武器,甚至穿着防护服,防卫极其严密。
    应旭快步走过去,顿了顿,又站住了,冲着一旁的守卫问道:“最近怎么样?”
    “七天前,暴动的频率加快了一点,由三天一次,到了现在的两天一次,最近七天没有什么变化。”
    正说着话,底下忽然传出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的守卫都捏紧了手里的武器,齐齐转身,死死盯着房门口,如临大敌!
    应旭面色一沉,飞身冲了进去,在摆设很平常的桌子上拿起一块凤符,随后走进屏风后面,把凤符插进了石墙的一个小洞里。
    轰隆隆……
    这是一块巨大的断龙石,才抬起一条缝,凌冽无比的飓风就钻了出来,刮得房间里的东西叮当作响。
    应旭不动如山,可身上的衣服也在呼呼乱动,至于院子里的那些人,甚至还有一些抵挡不住后退了半步。
    断龙石后面是条点着煤油灯的楼梯,为现场平添了一些恐怖的气氛。
    下来之后,便是一个狭小的石室,四周安装了成人小腿粗的钢筋,缝隙极窄,把一男一女两个人困在里面。
    是地牢!
    而这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正盘腿坐在石台上,男在前,女在后,右掌抵在男人的背上。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恐怕会觉得他们是蜡像,毕竟,毫无生气。
    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事实上,他们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多年了。
    至于暴动的来源,是这个男人身后的龙形幻影,在牢笼里面拼命的嘶吼、撞击。
    应旭径直走向角落,看了一眼已经黯然失色的石头。
    “撑不了多久了……”应旭喃喃自语。
    其实人在这里面,会呼吸困难,只好在应旭实力不差,才能安然无恙的呆着。
    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那道幻影终于缓缓的散开了,应旭目光深沉的看向两人,忽然笑出了声,像是癫狂,也像是肆意。
    “叶知秋来了,两兄弟都来了,你们高兴吗?”
    “……”
    入定的两人,始终在入定。
    “哈……”应旭苦笑,用力的摇了摇头,无力道:“罢了,你们什么都听不见,告诉你们这些,又有何意义?”
    ……
    另一边,苏寒雪已经把叶知秋载到了归园门口。
    见叶知秋正要下车,苏寒雪直接把车门锁上了。
    叶知秋挑眉道:“寒雪,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要霸王硬上弓吧?”
    “当然不是!”苏寒雪无奈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
    苏寒雪张了张口,又挠了挠头,坐立难安的磨蹭了好一会,才道:“刚才那个人,就是那个应旭,你不觉得他很诡异吗?”
    “诡异?是有点。”
    “我总感觉他身上有一种特别让人胆寒的气息,一见到他我就害怕!”苏寒雪抱紧自己的胳膊,道:“那种人,你为什么要见他?”
    “胆寒?害怕?”叶知秋愣了愣,失笑道:“傻丫头,你该不会是趁着我不在,自己偷偷看恐怖片了吧?”
    “没有!”苏寒雪辩解道:“是真的,我看到他头皮发麻,看到他笑,听到他说话,我的脖子都凉了!”
    叶知秋有些不敢置信,他也在现场,所感受到的根本就不是这样啊。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苏寒雪严肃道:“我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见过无数的凶手和江洋大盗,从来都不会让我有那样的感觉,除了应旭!”
    叶知秋还是不敢相信,可是苏寒雪的为人他也了解,确实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撒谎。
    可是,为什么叶知秋觉得应旭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苏寒雪却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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