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父亲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左真鹬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一样。
    “这场雷雨过后可能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吧……”
    左真鹬的忧愁没有传达到初思的耳朵里,初思只是安静的听完她说的碎碎念之后,话语冷冰冰的,不带有任何一丝感情的说道。
    “可能你也应该猜到,皇后娘娘叫奴婢过来侍奉您,第一是保护您,第二也是为了监视您,还希望您在这段期间之内。不要做的事情尽量少去做,另外,如果您不想让奴婢待在您身边的话,直接去向皇后娘娘请示就好,皇后娘娘说她不会被迫您。”
    “这个我自然知道。”左真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那个镯子。
    这是原来她在向玉青葵表达自己的意思的时候,玉青葵赏给她的一个镯子。
    当初她总是觉得,因为这个镯子,她才让自己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可现在看来,好像也正是这个桌子,像是把她从地狱里面拉出来的一只手。
    不管怎么样,至少这场大雨还在下,风云还在暗涌,一切尚未有定数,既然她已经选择了自己所要站的阵营,那她就别无选择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得麻烦初思姑娘了。”
    初思微微顿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没有料到左真鹬会如此真诚的和她说这句话。
    没有人会喜欢有人监视着自己,就连初思自己也不例外,可是左真鹬现在却好像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庇护,或者说是一个保证,又有点像是她向外人证明了自己的立场。
    总而言之,现在玉青葵和左真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会听玉青葵吸引一部分的火力和仇恨值,因为外面的那群搅弄风云的人肯定会害怕左真鹬再说出一些什么重要的情报或者是隐情,所以会派人来暗杀左真鹬,而叶青葵这边也就有了一点空闲。
    ……
    雨停了,宁渊慢慢的走出了亭子,看着天上慢慢落下,来了几缕阳光,耳边有着风轻轻呼啸而过的声音,空气中带着被雨水冲刷过之后的泥土的芳香味。
    云楼在雨下得最大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了这座凉亭,而他就是在这里坐着,等到雨都下完了之后,他才出了凉亭。
    按照时间来算,他现在也应该回到自己的营地了,究竟谈没谈崩,其实他现在也不太清楚。
    他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云楼非常的在乎那幅画,可是最后他走的时候却不带任何一丝的留恋。
    如果事情真的是像他所预料的那样,那才是最可怕的。
    云楼抛下了一切,甚至是抛下了自己最珍贵的一个东西,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毫无底线和退路可言了。
    他不是怕云楼和他正面的对阵,他就害怕云楼,不惜一切代价的和他拼一个鱼死网破。
    现在九号粮仓已经开了,自然是还能够再支撑一段时间的,可就怕这段时间之内再出什么别的变故。
    地上有着一滩滩的水坑,从水坑旁走过的时候,低头看一眼,甚至能够看得清楚,水坑里面倒映出天空的颜色。
    宁渊抬起头,看着天上的蓝色以及白云,还有雨后初晴的太阳,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随后便把他们重重地吐了出来,接着便就下了山。
    回到了自己的阵营之后,乐晗看着离孤那双略带期待的眼睛,还是把实情告诉了他。
    他这一路上都有话,却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也许他也认为这个时候问那个问题,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
    “他们又把话带走,也没有说过关于你的那幅画的事情。”
    离孤眼神中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随后便笑了笑,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样子。
    “其实也已经猜到了,看皇上,你一路上不讲话,也已经知道他的态度了。”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看到乐仪了?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这些年如果不是靠着那幅画,可能她的音容笑貌在自己的心里,也多多少少会变得有一点模糊。
    “既然他都能够放弃那幅画,那就证明他可能还会另有作为,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这两天我就会加强部署,一定不会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的。”
    宁渊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每当闲下来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的想到玉青葵,而且今天云楼所说的话实在是让他不能不介怀。
    他说不光这里,是会有雷雨就连皇宫那边也将会是风云暗涌,按理说他不可能会知道那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除非……
    “啪!”宁渊猛然的就站了起来,手还在桌子上面拍了一下。
    真的是越细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自然是不能够在跑回去了,所以他必须要派一个人回去。
    “来人!”
    “在!”副官一直都站在门外等候宁渊一声令下,便直接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双手握拳放在胸前,说:“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把乐晗和东君两位请过来,就说朕找他们有事情商量。”
    过了一会儿之后,东君和乐晗两个人便一前一后的进了帐篷。
    他们两个进来的时候,刘洋还坐在那里,脸上布满了乌云,就和刚刚下雨的时候的天气一样,靠近他身边两丈之内的温度都能够下降几度。
    “皇上可是又有什么忧心的事情了?”
    东君知道宁渊的性子,如果他真的不是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的话,不会用商量这个词语来请他们过来。
    “今天在和云楼协商的过程之中,他好像无意透露出了一些事情。”
    宁渊把今天和云楼关于皇宫那边的谈话内容都告诉了两个人,他本以为听了之后,乐晗会不淡定,因为毕竟事关到他的外甥女,可是却没想到,听完了之后,最冷静的人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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