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舒:算了,这种心灵感应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
    他这是在干嘛?林信舒决定关心一下自己负责用脑的队友,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苏漾的纸上已经有好几行字了,有一些旁边画了一个叉。
    小师弟觉得这两边拼起来会是一句话,所以他在努力把这两行拼起来。
    苏漾眯着眼睛竖着看磁带看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两个对应的地方,可誊写下来的依然不是完整的一句话。
    师兄我想错了?
    苏漾在写的时候,柯顾也思考了这个问题,其实小师弟的想法是最靠谱的但是现在拼不住字也是事实,甚至他们连这个代表的是中文还是英文或者是其他文字都搞不清楚。
    或许是数字?
    但无论如何,目前他们的进展似乎卡住了。
    对了。柯顾想起了一点什么,这个房间有录音机吗?
    苏漾摇摇头:刚刚没看见。
    林信舒抓了抓头发:这玩意有年头没见过了。然后他就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他运气不错,要找的东西目标物比较大,但是运气不好的就是一无所获。
    竟然没有吗?林信舒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那人的想法,难道留下一个东西不就是希望别人破解的吗?
    林信舒的想法和苏漾柯顾差不多,于是三个人都开始翻找,可事实证明这个房间只是一个房间而已,里面没有任何象征着房间主人身份的物件。书柜上也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可能留有信息的地方。
    但这也一来,老人的身份更加的可疑了,很显然这个房间并不是他的,他不住在这里也不常来,所以他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偶然事件,更不是碰巧和他们一行人在这里偶遇的。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是在这里等他们的,那个故事也是讲给他们听的,这盒磁带极大可能也是留给他们的。
    先把后面的房间搜完,这盒磁带先拿着。柯顾意识到他们不能在这里再浪费时间了,老人或许想告诉他们一些事情,但是在明显找不到答案的情况下,他可以把这道题留到最后回来再做。
    而之后几个房间的搜索倒是很顺利,另几个房间果然是有人在住的,只不过此刻房间里没有人。在搜索其中一个房间的时候,柯顾沉默了,他凝视了这个房间很久,缓缓道:我父亲应该就住在这个房间里。
    真的?
    嗯。柯顾无奈地挑起唇角,应该是,你看床头放着的《厚黑学》,这是他最喜欢的书。
    那倒还真的挺符合柯建海的性格的,不过苏漾也陡然松了一口气,那证明柯建海还活着而且还过得不错,不然不可能连喜欢的书都有。
    之后他们又看见了其他的房间,如果说柯建海是明显的单人间的话,另外一个房间就是双人间,而且房间被分割得泾渭分明,一边非常简单,没有凳子只有草垫,桌子旁的花瓶中还卷着宣纸:这里是马如风道长住的吧?
    柯顾对此表示同意,看来卡厄斯对于人质倒还真都不错。
    苏漾上前将瓷瓶中的宣纸在桌上铺开,宣纸上用沉稳大气的颜体写着不上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不乱。此为圣人之治也。
    我记得这是《道德经》里面的一段话。我记得后面应该还有半段,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也。苏漾调取了自己的记忆系统,看上去确实是马道长写下的,但是为什么要写这样的话呢?
    无为之治柯顾也跟了上来,看着宣纸上的话眯起了眼睛,他抓住了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丝灵感。
    你说,从他写的这段话来看,像不像是有人在问话,而他做答?
    确实是,苏漾记忆中,圣人之治后面应该还连着一串话,但按照师兄的解释,确实是像有人在问马如风你知道如何管理吗?然后马如风对于这个问题做了一个非常符合他身份的回答,最后告诉那个人这就是圣人之治。
    你父亲问的?
    他不会问这种问题。柯顾摇着头,略显讥诮地挑起了唇角,打了一辈子兔子的狼是不会突然有一天问该怎么吃素的。
    那还有谁会苏漾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有一个人正在为这个问题而困扰,隔着口袋摸了摸磁带盒,他不期然地想到了老人的那个问题如果,这些获得自由的猛兽决定转过身将你撕咬开来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林少:这种心灵感应可以屏蔽吗?
    维克多:少爷脑子想的东西太不健康。
    第297章 51空枪
    如果那个老人真是Cris, 而这个问题是Cris问的, 那就有意思了。
    至少能说明他对现在卡厄斯内部的乱象是不满的, 虽然苏漾跟卡厄斯实际上的接触并不多,但多少能看出一些问题来,比如说尼克斯说把柯建海一行人绑为人质的是Cris的义子,但是现在已经被Cirs处理了;比如说, 那些被涂抹掉耳后刺青的人究竟是为什么?是弃子还是被清理门户了?再比如Ada的擅作主张, 而且从尼克斯的反应来看, 越南帮派也并不是Cris授意的, 更像是Ada私下结交这么综合一看,卡厄斯内部应该说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 毕竟连最靠近Cris的几个人都敢无视他我行我素了, Cris对于卡厄斯的控制到底还有几分呢?
    柯顾写了一张便签夹在了马如风书桌上的一本书中。
    苏漾不是很能理解这个举动:为什么不在你父亲那边留便签呢?
    柯顾无奈地挑起唇角:第一是他不一定能注意到多了一张纸条,第二是他看了纸条到底会不会联系我们也不好说,我看不懂他。看着苏漾迷茫地眼神,柯顾又补了一句, 可能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看懂他。
    如果柯建海是一个普通人, 他可以预测这个人的行为,他可以坦率地说这个人能够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但柯建海毕竟是他的父亲, 他之所以对柯家敬而远之就是为了不愿意去刺破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苏漾有些明白了,他们身上同时都有原生家庭带来的悲恸,他搂住了柯顾的背:师兄,你现在有我。
    柯顾揉了揉埋在自己胸膛的毛茸茸的脑袋:我知道。
    这是他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并且为之庆幸的事情了。
    小师弟就像一颗糖果, 糖衣看上去不好接近甚至他对所有人都说着别靠近我,我很苦,但对自己却例外,蹄蹄主动地把糖衣剥开靠近自己,毫无保留地将甜度释放出来。
    咳。林信舒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师兄弟俩的腻歪,你俩需要我们回避一下吗?
    林信舒从口袋里抽出一个小方块:速战速决呗。
    还没等他扔过去,就迎来了四道略显鄙视的目光。
    苏漾和柯顾的心理活动直接写在了脸上你竟然是这种人?
    就连持枪守门的维克多也是无语扶额,瞬间成为众矢之的的林信舒顿时百口莫辩,腻歪的明明是他们,他只不过是提供工具而已啊。
    林信舒讪讪地把手揣回去,不死心地又补了一句:真不需要我们回避?
    柯顾嘴角抽了抽:不、需、要。
    林信舒举手投降,顺便视线略向下瞟了一眼,啧,自制力真好。
    师兄弟当然没有错过他的目光,苏漾当即反唇相讥道:所以林少每次出任务
    咳。林信舒摸了摸鼻子,避开了苏漾的目光,但通红的耳根显然暴露了一些内容,连带着维克多也不自在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
    看着柯顾危险起来的目光,林信舒赶紧给自己找补了一句:我是说,我们下面的行动,现在要怎么办?
    解释完林信舒顿时觉得自己一点排面都没有,怎么说也是刑堂接班人啊,怎么能对条子服软呢?心里顿时追悔莫及。
    先看看这个地方通往哪里,离开这个地方后再做打算。柯顾想了想,我想再去找一趟尼克斯。
    林信舒不禁吹了一声口哨:你们搭上线了?
    算是吧,她和我们之前一个案子有点关系。
    柯顾没有说太多,刚好林信舒也不想追问,他是有旺盛的好奇心,但是他知道这个好奇心应该用在什么地方,比如说:诶,你们真不需要吗?
    柯顾看着神秘兮兮地用胳膊肘怼自己的林信舒,头疼这人怎么还不死心,却也大概知道林信舒的性格,完全是人来疯的性格,你越是不回应他越来劲,于是柯顾直接反将一军:回头我送你一箱怎么样?顿了顿他又道,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就直接填维克多的地址,更直接。
    林信舒顿时瞠目结舌,说好的中国警察都是正经人呢?
    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林信舒被将的哑口无言,打头开路的维克多偏头向后看了一眼,轻轻颔首:多谢。
    林信舒:不、不用道谢啊!这个傻子!
    柯顾嘴角一扬:不客气。
    放弃和柯顾说话的林信舒转而落后了几步搭上了苏漾的肩膀,苏漾不自然地躲了一下,不过没躲开,林信舒当然知道他不习惯,但是他过来说话就不是为了让他舒服的,是为了给自己找回一点场子。
    诶,你们自制力都一直这么好?林信舒意有所指。
    走在最前头的维克长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探路上。
    苏漾只觉得脑仁有点疼,虽然他和师兄经常被警局的人开玩笑,但开得这么赤衤果的还真没有。
    不过苏漾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再加上国外坏境对这类问题本身就更开放一点,他倒没觉得林信舒有什么恶意,无非就是想看自己面红耳赤下不来台嘛。
    但是苏漾是谁啊,他和柯顾是同门师兄弟,师兄是大狐狸,难道师弟会是小白兔不成?想明白林信舒的用意后,苏漾旋即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这不是自制力好不好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时间问题。苏漾冲着林信舒挤挤眼睛,时间不够,太仓促。
    林信舒:
    维克多:终于,还是被拖下水了。
    林信舒就跟落败地公鸡一样沮丧地走在维克多身边,可惜他唯一的盟友此刻懒得搭理他,就这样走了一段路,林信舒皱起了眉头,伸手摆了一下,压低了嗓音:快到了。
    因为他听见了细碎的声音,林信舒的听力就连维克多都是佩服的,当即停下了脚步,当走廊变得一片安静的时候,维克多也听见了外面的响动,随即就连柯顾和苏漾都听见了响声,不是他们天赋异禀突然点开了任督二脉,而是因为突然之间,响起了一道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是一道划破空气的枪响。
    是一记空枪,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维克多开始在四周摩挲,很快从一面墙勾出了一个隐形锁。要说这里的设计确实精巧,一般人都会认为门会开在尽头的地方,但是这里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开在了墙壁上,如果不是外面的嘈杂,他们也会错过这扇门。
    门上并没有钥匙,但是需要用十字旋转的方式拧开,门轻轻地咔哒一声,是往内拉的,比门后的楼梯更早进入他们四人脑海里的是盈满鼻腔的海水味道。
    门外的楼梯也不是固定的楼梯,而是一个随时可以移走的简易可滑动的不锈钢楼梯,但让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呼吸的是不锈钢的阶梯上的斑斑血迹,而且楼梯上还遗留了几缕明显是被揪下来的头发女人的长发。
    头发是黑色的,这让苏漾和柯顾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苏漾将绑在小腿的枪取下来,端在了手上,林信舒有些吃惊赶紧拽住了他的衣袖阻止了他的步伐,摇了摇头。
    但是苏漾指了指那一缕头发,他们打过照面的有黑色长发的女性并不多,尼克斯是一个,Ada也是,还有一个是许沁。
    但林信舒坚决不让他就这样下去,指了指还敞开的门,意思先回去再商量对策。
    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柯顾先是示意维克多掩饰自己,随后用最轻的步伐将那缕头发捡起,示意苏漾先回去。
    见师兄也这么说,苏漾终于妥协了。四人回到了走廊上,又将门关上。
    林信舒松了一口气,随即压低嗓音道:你太乱来了,谁知道外面就有多少人?我们就是在神枪手,外面要是一堆战斧的人,我们也必死无疑你知道吗?
    苏漾何尝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无法看着有人在他面前失去性命,他还是无法对发生在眼前的惨剧坐视不理。
    哪怕是Ada,苏漾的内心也觉得她不该就这么死掉。
    林信舒揉了揉额头:你想救人,可以,但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救人知道吗?你命都没了,就谁呢?
    林信舒说的道理是对的,所以苏漾终究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柯顾试图连接耳麦可惜失败了,他们之前就发现地下影响他们的通话,不过他手上的这缕头发已经足以说明头发的主人了,至少不是许沁也不是尼克斯。
    许沁不是经常抱怨她头发细软吗?做了发型很快就塌了,这个头发有一定硬度而且比较干枯毛躁,还有染色的痕迹,许沁是不可能染发的。然后尼克斯头发是卷的,这头发是直发。
    虽然不能确定头发的主人一定是Ada,但是Ada确实是长直发。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响起了一记空枪。
    麻烦了。林信舒咂舌,如果外面是战斧的人,战斧的规矩我听说是三记空枪后绝对不可能再是空枪。
    空枪之所以不消音,目的是为了警告,也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如果三次警告都不奏效,降临的必然就是灭顶之灾。
    已枪声的穿透力,林信舒判定在他们听见之前没有响过空枪,也就是说,无论被战斧拷问的人是谁,这都将是她最后的一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林少: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
    维克多:真是说不出来的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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