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女人?尼克斯?
    不,宋甄的姐姐,Ada。
    苏漾顿时了然,李肖然的分析可不就是指出了推雅可夫下海的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这样开枪的越南人反倒未必是最后的杀人凶手,可推雅可夫下海的这个女人怎么都逃不了干系。所以此刻肯定希望找到一个替罪羊。
    先不说卡厄斯会不会保她,就算真要保,面对战斧的战斗力还真未必能保得住。现在战斧还看在卡厄斯的面子上没有闹得太难看,如果真是一直都找不到人背这口锅,想必这些怒火总是要有一个宣泄口的,到那个时候Ada的下场想必不会太好。
    苏漾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了,你们该走了。屋外的喧闹声逐渐由远及近,苏漾估摸还有几个房间就到他们了。
    这时候终于回过味来的许沁涨红着脸憋出了一句话:那能说明什么问题?
    曾郁开口给许沁解了围:什么都不说明,顺口而已。
    没想到柯顾却一反常态地不打算体谅他们,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明了一件事。
    苏漾这个时候已经把门打开了,柯顾用极轻的声音说道:说明心意昭昭,再不明白的就是傻子了。
    落在最后的曾郁脚步一顿,他扭头看了一眼柯顾,柯顾又笑了一声:我想特案组没有傻瓜才对。
    曾郁点了点头,说了两个词,但是没有发出声音。苏漾瞄见了,虽然他不会读唇语,但是他还是看懂了曾郁的话,他是在说多谢。
    等他们都走远了,苏漾这才将掩人耳目的门关上,这才发现半坐半靠在沙发扶手师兄似乎有些出神,或者说师兄从刚才开始就不是很对:师兄,你怎么突然掺和起他们俩的事了?
    柯顾回过神来,没说什么,只是冲着苏漾勾了勾手。
    苏漾不明所以,走上前几步后就被拉住了领带,下一秒就被师兄拽入怀中。
    师、师兄?
    让我抱一会儿。
    柯顾一手环住苏漾的腰,另一手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头,苏漾虽然不明白师兄为什么突然这样,但还是安静地被师兄抱着,突然又觉得这样也挺舒服惬意的,温暖的怀抱,鼻尖能嗅到师兄身上浅淡的木质香气,耳畔是一下又一下坚实稳定的心跳声。
    咚、咚、咚。
    听着听着苏漾甚至多了几分睡意,早上起得太早,这会儿吃饱喝足有了困意。明知道在执行任务,明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值钱,但是他就是突如其来地想要任性一把,就这样赖在师兄身上。
    柯顾的指头从苏漾的发丝间穿行,就像撸猫一样,理着他的发梢:蹄蹄,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多管闲事了?
    嗯。苏漾的声音带着点鼻音,看他们暧昧的样子也挺好玩的,情趣嘛。
    曾郁是我们兄弟,许沁是妹妹,他们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不是他们非得在一起,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到最后总有一个人会伤心的。柯顾低头在苏漾的头顶烙下了一个吻,用时间去考验感情是最傻的事情,我自己经历过了,所以不希望我在意的人再经历一遍。
    苏漾久久没有作声,久到走廊外的脚步声停在了他们门口,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才抽了抽鼻子:师兄,海风有点大,沙子进眼睛了。
    柯顾一愣,将把脑袋埋在自己怀里的小师弟挖了出来,捧着他的脸,两人凑得很近,柯顾轻轻地吹了吹苏漾泛红的眼睛,这一来,似乎沙子进得更里面了,眼睛似乎被沙子磨出了眼泪。
    到底是什么样的沙子欺负了委屈巴巴的小师弟?
    恐怕紧闭的阳台门能回到这个问题。
    吹了一吹,柯顾在苏漾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在眼皮上落了下一个吻,扫在唇瓣上的毛茸茸的睫毛让柯顾的心底有些心猿意马。
    天时地利人和。
    原本规矩的领带从被柯顾勾上手的那一刻就不规矩了,扣子也被解开了,如果有英国人在这里,想必会发出一声感慨相当不体面。
    但门外的人却不体谅门内可能在进行不体面的事情,柯顾听见了一声:门好像没有锁,我们进去吧。
    门就这样直接开了。
    屋内看上去异常香艳的一幕让门外的人神色各异,有人不好意思地避开了视线,不过大部分人秉持着看戏的态度,口哨声频频响起。
    柯顾恼怒地瞪着这些不速之客,整了整小师弟的衣服:你们是谁?你们怎么进来的?
    叶菲姆没作声,他目光看着打头的Ada,刚刚就是Ada说的门开着所以他们才直接进来了,但显然Ada并没有做一个Pn B。
    Ada本能地用手挡住了呢子短裙的一个口袋。
    柯顾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后挑了挑眉梢,眯起了眼睛。
    Ada应该是用万能钥匙开的门,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城堡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不能得罪的,随便开罪一个很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但Ada却这么大胆,只有一个理由
    她不仅知道他们的身份,甚至知道给战斧通风报信的是他们,所以有恃无恐。
    卡厄斯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柯顾不客气地训斥道,现在看来别说外出有生命危险了,在自己房间里都会有人闯进来,这样的安全程度也难怪会死人,怕不是被你们看不顺眼就干掉了吧?
    Ada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我们现在调查昨晚的事,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吃饭喝酒打德州。柯顾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看着Ada。
    我是问你你在雅可夫死亡的时候在干什么!Ada咬着牙道,仿佛恨不得生啖他们的肉,这下子柯顾更加确信她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但是你又没告诉我雅可夫什么时间死亡的。柯顾无奈耸肩,昨晚的时间这么长,我怎么知道到底是几点?还是你们得我报出我所有的行程才行?
    叶菲姆开口了:不必了,我想进你们房间看看。
    柯顾竖起了自己的食指:只许一个人进去。
    Ada因为紧张舔了舔干涩的唇,听见柯顾这个建议,恨不得跳了起来主动请缨,但叶菲姆比她更积极:我去。
    叶菲姆一双鹰眸四处看着,他动作很快,几个重点部分扫了几眼但也没有下手翻,最后他停在了关闭的厕所门口。
    苏漾倒吸了一口冷气:别!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叶菲姆已经拧开了把手,恐怕就算是他听见了苏漾的阻止他也会继续拧开。
    但如果要问叶菲姆后不后悔拧开这扇门,叶菲姆是后悔的,并且想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厕所里雷朗被反铐着双手,身上捆着救险绳,他就像一颗粽子一样。这没有什么,叶菲姆见多识广,什么样癖好的人都有,但是像雷朗一身破破烂烂、被缚住手并且嘴上涂着夸张的烈焰红唇,浑身上下还散发着浓烈的百合香气,至少在俄罗斯是不多见的。
    视觉冲击过大,叶菲姆陷入了短暂地宕机中,他迟缓地看向苏漾和柯顾,没想到这英俊的两个小伙子竟然有这样的癖好。
    苏漾躲在柯顾背后怯生生地解释道:他昨晚喝醉了闯进我们的房间,逼着我们这样绑着他,我们拒绝过的。
    雷朗:
    如果你敢给我涂口红我就咬舌自尽等同于逼着师兄弟给他绑着的话,苏漾的这句话确实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叶菲姆: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第292章 46地下(二合一)
    这个场景成功地震慑住了叶菲姆, 于是大咧咧扔在浴缸里的西装也就没有人会去探究了。
    看着他们离开浴室,苏漾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不为别的, 只因为他们今早才发现他们的西装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布料上扎着细小的海藻, 一时半会是折腾不干净。
    但看战斧一副抄家的架势, 所以柯顾想到了这个办法,比起去外面处理掉西装更好的办法。
    毕竟有一种东西叫做灯下黑, 结合雷朗这副模样, 那堆堆在一起脏兮兮的西装是没有人愿意翻看的,嗯,感谢雷朗凭一己之力营造出一副纸醉金迷的腐败之气。
    也不知道其他人到底信没信师兄弟的说法,总之离开他们房间的人眼神都格外的暧昧。只有一个人除外, Ada的铁青着脸, 一声不吭。
    战斧的人一走, 雷朗就炸毛了:你们要害死我了。
    怕什么,他们又不认识你。苏漾坏笑道, 难道里面有你暗恋的人?
    雷朗翻了个白眼,他可算知道了, 什么叫做文人难养了, 这心眼也就只比针尖大一点点,说不是报复雷朗是不信的。
    那个女人认识我,你们可算是把我害惨了。
    Ada?
    嗯哼,那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跟老头子对接的。
    另一个男人是?苏漾目不转睛地盯着雷朗。
    雷朗却是不上当:你们会不知道?他歪着脑袋, 宣布自己的决定,本来我们是可以合作的,但是我宣布我们合作基础破裂,你们一点都不尊重盟友。
    哦。柯顾冷冰冰道,一点没有失望的表情。
    苏漾手一摊: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们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你千万不要为难自己,开心最重要。
    雷朗差点没被气死,一时半会没憋住话来,半晌咬着牙恶狠狠道:你们不要后悔。
    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苏漾突然间换了一个口气,语重心长道,你想想,Ada发现你跟我们厮混在一起,如果你衣冠整齐是座上宾的话,回头你怎么跟老头子交代呢?他指了指雷朗现在的这副模样,强忍着笑意,你这样还能解释一下。
    雷朗:听起来有点道理不对!要不是他们把自己铐起来,他根本就不会跟Ada打照面好吗!
    差点被绕进去的雷朗放弃自我了,一脸的任人宰割。
    不过苏漾也不是会为难人的人,见好就收,给他松了手铐用军刀割断了绳子:你回去吧。
    雷朗气得鼻子都歪了,他这样连这扇门都走不出去好吗。
    要不,你让你手下来救你?
    哪里的手下?雷朗叹了一口气,我跟你们说的可都是实话,我们老巢都被你们端了,树倒猢狲散,老巢都被端了。雷朗抿了抿唇,至少我手下是没有能够支配的人。
    这话意味深长,他手下没有,潜台词就是,那位教授手下还是有人的,而且是雷朗无法支配的人。
    借我阳台用用。雷朗活动了一下筋骨,苏漾想起来他刚刚说他就住在他们的楼上,可怜的栏杆啊,苏漾为他们阳台的栏杆深深地鞠了一把同情泪,先是承受了他和师兄的体重,现在还要惨遭雷朗的蹂躏。
    终于,雷朗消失在了他们的阳台,苏漾打了个哈欠:师兄,困。
    眯一会儿吧,我等等叫你。
    苏漾点点头,他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把自己砸进柔软的被子中,随即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
    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绵软的被子之中,屋内的点着一盏昏暗的灯光,苏漾撑起脑袋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宛如一尊雕塑的师兄。
    师兄?
    柯顾回过神: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我睡了多久?苏漾抻了个懒腰,睡饱了。
    没多久,一个多小时。
    苏漾一骨碌翻下了床,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
    师兄?你看什么呢?
    柯顾的面前放着一把钥匙,而此刻的师兄正对着钥匙出神。
    我在想,雷朗究竟是什么目的?是黑是白?是善是恶?柯顾看不透这个人,如果说他能看出尼克斯心底藏着的善良,但他看不出雷朗的,玩世不恭的底下究竟是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对韩弈对那位教授似乎都有些敌意。
    柯顾举起了面前的钥匙,钥匙上面没有数字,而是画了一个五芒星。
    这枚钥匙,是我在浴室找到的。柯顾神情严肃,是在我们衣服中的袋子里发现的。
    战斧的人来之前我为了避免遗漏东西在衣服里还翻了一遍兜,战斧的人没有碰过衣服,我也可以保证的是在我们给雷朗解绑后,他没有碰到过衣服那这枚钥匙是谁放进去的?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嘶。苏漾倒吸了一口冷气,闹鬼了。
    拿着钥匙想不明白,苏漾回到了浴室,他仔细地看着地上的西装,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他视线无意中扫向了椅背上挂着的绳子。
    盯着绳子看了很久,苏漾皱起了眉头,一溜烟又回了客厅:师兄,你快把我绑起来。
    柯顾抬头看着苏漾,看着小师弟满地找东西,随后拿起了之前亲昵时被扯到地上的领带,热切地看着自己:师兄,你把我绑起来。
    柯顾的喉头滚了滚,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目光不自觉地热切了起来。
    苏漾转身把自己的手并在一起,示意柯顾绑起来,柯顾非常听话地用领带将小师弟的手绑了起来。
    师兄,你跟我来。
    苏漾让柯顾跟着自己进了浴室,他则是坐在了之前绑雷朗的椅子上:你看绳结是一样的吗?
    柯顾从之前的绮思中醒过神来,看着两个绳子,很明显,绳结的部分不一样。
    但两个绳结都是柯顾打的,不应该会出现不一样的情况,真相已经昭然若揭了,他们割开雷朗身上绳子的时候,他手上的绳结并不是柯顾打的。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潜入了浴室,但是浴室就连排气口都没有,根本没有能够进人的地方。
    那么答案很显然只有一个,手铐和绳索并没有束缚住雷朗的行动,在他们独自留雷朗一个人在浴室的时候,其实雷朗并没有他之后表现出来的样子,他甚至逃脱了绳索手铐的约束。看上去一个单方面的压制局面,但事实上却是他们再一次掉入了雷朗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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