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一次上台,顾西哲成功被评为南大校草,一夜之间成为了南大的风云人物。
    顾西哲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像是恋人在耳边说的情话。
    让听者心如擂鼓。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着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温晨阳抬头看向他,刚好顾西哲也从手机屏幕上抬头,和他四目共对,歌曲刚好唱道:有的爱像大雨滂沱,却依然相信彩虹。
    不知怎么的,眼眶酸涩,温晨阳为了掩饰情绪,在桌上拿了一个橙子,徒手就开始剥。
    大年初一仍然在昨天的那户人家家里吃饭,昨天做的菜剩了不少,好在气温低,隔了夜也不会变质。
    中午吃了饭,他们几个又开始捣鼓院子里的棚子,这棚子是用木头和杉树皮搭成的,三角顶,经过二十多年的风雨,三角顶有些凹陷,像是随时都能塌下来一样,具有安全隐患。
    两个老人家自然是没办法修的,苏艺柯昨天就提出要修一修,但是昨天大家都忙,没来得及,刚好今天没那么多事,几个男生开始维修。
    他们先把盖在上面的杉树皮都揭下来,而后开始检查已经腐朽或者有断裂的木头,并进行替换。
    四个男生分成两组,按照身高来分,苏艺柯和王明然负责周边矮一点的,温晨阳和顾西哲负责中间高一点的地方。
    顾西哲负责把朽木取下来,再把新的木板钉上去,温晨阳在旁边辅助,棚子不算高,两人站在椅子上就能操作。
    锤子砸在木头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边,王明然一锤子下去,横梁发出咔嚓一声,他这才发现那一根起主要支撑作用的横梁已经被白蚁蛀空了,靠,这根横梁也废了。
    他话音刚落,那一根横梁便断开来,他和苏艺柯下意识跳开,少了一边横梁,其他三边也摇摇欲坠。
    顾西哲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晨阳,快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失去平衡的老架子在空气中晃了晃,接连发出几声咔嚓声,头顶的木材砸下来的时候,温晨阳跳下了凳子后下意识地抱住了头,哐当哐当地,那棚子散了架。
    晨阳!顾师兄!两个女生齐声喊道。
    温晨阳睁开眼睛,周边灰尘四起,他发现自己正在一个人的怀里,他弯着腰用自己的身体把他遮得严严实实,而他的身上还架着刚倒下来的木头,那木头比腿还要粗,砸下来的时候都被顾西哲挡住了。
    而后,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温晨阳的脸上,温晨阳一愣,那是血,顾西哲的。
    有没有伤着?顾西哲问。
    温晨阳眼眶一涩,笨蛋!
    苏艺柯和王明然上前把架在顾西哲身上的木头挪开,晨阳,西哲,你们怎么样?
    顾西哲被砸到了头,有点晕,身体摇摇欲坠地,温晨阳直起腰把他搂住,顾西哲!
    大家都围了过来,天呐,顾师兄流血了!
    顾西哲靠着温晨阳勉强站稳,他咳了几下,喉咙涌出了腥咸的味道,是血,他想要把血咽回去,奈何喉咙一阵反胃,反而吐出了更多。
    温晨阳看他吐血,意识到他的内脏受了伤,他朝着其他人大喊:快!叫救护车!
    苏艺柯拿出了手机,立马播了120,他火急火燎地说明了情况。
    温晨阳扶着顾西哲离开了坍塌的地方,房子的主人拿了一块席子过来垫在地上,温晨阳扶着他慢慢坐下,他跪坐在地上半搂着他,受伤的是顾西哲,发抖的人却是他,顾西哲,你怎么样?
    顾西哲只是觉得头晕,他努力保持一丝清醒,没事,能坚持住。
    温晨阳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和嘴边的血,眼睛通红,你当然要坚持住,你要坚持不住,我他妈谁养!
    顾西哲唇角微微勾起,我养啊。
    苏艺柯打完了电话,他朝温晨阳道:晨阳,救护车最多只能到村外面的马路,这里进不来,我们得出去。
    温晨阳道:行,让救护车赶过来,我们半个小时出去。
    王明然道:我们做个担架吧!
    来不及,我来背他。温晨阳蹲下,把顾西哲背了起来,朝着村外的路走。
    顾西哲比他高,体重大概七十公斤,温晨阳背着他仿佛感受不到累似的,步子迈得很快,只希望能快点出去。
    苏艺柯和王明然两人一人一边护着,生怕他们摔着。
    温晨阳咬着牙,走了几百米后身体的机能几乎要达到极限,他的腿部肌肉开始抽搐,可他依旧没停下来,只是背着他快步往外面走。
    顾西哲晕沉了十来分钟,意识开始清醒,他小声道:晨阳,我自己来走吧。
    别吵!温晨阳的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他背着顾西哲走了十几分钟,脖子上的青筋暴露,满脸通红,别说腿部肌肉,他的手臂也麻了。
    苏艺柯身高只有一米七,自然背不起顾西哲,王明然身高将近一米八,还能尝试,他主动道:晨阳,要不我来背一段路。
    温晨阳脚下不停,不用,我能行。
    顾西哲能感受到温晨阳此时的状态,他的呼吸很急促,可他依旧咬着牙坚持,他说:晨阳,放我下来,我好多了,能走。
    温晨阳咽了一口唾沫,他说:顾西哲,这些年,都是你在为我付出,保护我,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这一次,就让我为你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以吗?别惹我说话了,不然真没力气了。
    顾西哲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没再说话。
    眼看入村的路口近在眼前,还有一百多米就抵达马路边了,温晨阳加快了脚步。
    镇上的救护车来这里至少要四十分钟,他们出来后车还没到,温晨阳暂时先把顾西哲放了下来,放下来之后,他自己也虚脱了。
    过了一会儿,救护车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苏艺柯站在马路边拦车。
    救护人员下来把顾西哲安置在救护车上,并立即进行简单的伤口处理。
    救护车不能上太多陪同的人员,最终只有苏艺柯和温晨阳上了去。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由于镇上的医疗设备有些落后,做CT的设备还没配,处理好了外伤之后,他们又转去了旺城的中心医院,一次性从胸片到血常规都检查了,最后确定吐血是因为伤到了肺和脾,需要住院治疗。
    等到做完检查,天已经大黑了。
    顾西哲换上了病服躺在病床上,头上的纱布缠了半个脑袋,就像一个帽子,即便是这个狼狈的造型,依旧抵挡不住他帅气的五官。
    温晨阳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顾西哲接过喝了一口,看到温晨阳通红的双眼,他抬起手握住了他放在床边的手,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温晨阳用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还不是你弄的。
    嗯,我的错。
    当时顾西哲发现棚子要倒,明明可以逃开的,可是因为温晨阳还没反应过来,所以他才用身体给他挡住了砸下来的木头。
    顾西哲,你真的越来越傻了,你既然意识到有危险,为什么不逃,不要命了吗?
    顾西哲看着他,那是因为里面有个我不要命也要保护的人。
    温晨阳的眼睛更红,从今天下午事情发生后,他的眼睛就一直是通红的,他声音携了一丝哭腔,顾西哲,你这样,让我怎么离开你?
    那就不离开,好不好?顾西哲看着他,虽然现在这个情况,说那番话有点卑鄙,但是我还是想说,晨阳,你如果跟我在一起,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和异样目光,还会失去做父亲的机会,这些东西我无能为力,但我会尽我所能在别的地方去补偿你。
    嗯。温晨阳还说:顾西哲,其实是否会受到不公平待遇,是否遭受异样目光,是否能做父亲,这些东西,其实跟你比起来,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我我他妈就是怂,叔叔阿姨待我那么好,我害怕成为他们讨厌的人,我害怕你和父母闹翻,特别怕
    顾西哲紧紧握着他的手,晨阳,并没有,我和爸妈并没有闹翻,他们待你好,是因为特别喜欢你,他们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
    嗯。温晨阳握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我觉得我才卑鄙,你明明是直男,我却把你硬生生掰弯了。
    顾西哲浅笑,那你得对我负责到底了。
    苏艺柯提着刚买回来的食物,站在门口,不忍心进去打搅他们。
    他在病房外面坐了一会儿,才敲门进去。
    他把手上的食物放在桌上,今天初一,很多店都没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沙县还开门,凑合吃吧。
    温晨阳这才察觉到饿了,都晚上九点了,他还没吃晚饭,社长,辛苦你了。
    苏艺柯坐了下来,不辛苦,说起来还是我的错,我明知道那个棚子存在危险,还组织你们去修,造成这个后果,我有责任。
    顾西哲道:苏师兄,你不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那不是你的错。
    温晨阳也说:是啊,社长,我们都知道那棚子有问题,想修好是为了方便两个老人家,跟你没有关系的。
    被他们两个这么一安慰,苏艺柯心里好受了一点,好了,不讨论这个了。他又问:西哲要吃点什么?
    温晨阳替他道:他胃部受伤,暂时不能进食,只能输葡萄糖,这些东西,我们吃吧。
    那也是。
    温晨阳和苏艺柯两人在病房里简单地吃了一顿,吃完后,苏艺柯开始说自己的安排,我们的志愿者任务还有三天才能完成,我明天回去继续任务,晨阳,你留在医院陪顾西哲吧。
    温晨阳应了一声,嗯,那接下来几天辛苦你们了。
    苏艺柯在附近的旅馆开了房睡,温晨阳则在病房里陪床,病房的床很窄,挤不下两个人,温晨阳打算加一张陪护床。
    隔天,一大早几个志愿者一块来了一趟医院看望顾西哲,顺便把他们的行李都收拾了过来,方便他们使用。
    探望过后,他们直接包车回沁水村,继续志愿者的活动。
    初四是志愿者活动的最后一天,他们跟村民告别后,来到医院接顾西哲出院,大家一块包了一辆车回慕城。
    回到慕城,已经是傍晚。
    温晨阳带着顾西哲回到家里,离开了半个月,家里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当初离开家去参加志愿者活动,收拾行李的时候把房间弄得很乱,也没收拾就这么放着。
    顾西哲一进房门就犯了强迫症,要给他收拾。
    温晨阳忙把他按住,不用你来收,待会我来,今天坐了一天的车,你快躺下来休息,不准乱动。
    顾西哲听他的话,躺了下来,享受他的盖被子服务,他看着他,我都已经好多了。
    温晨阳给他盖好被子,点了点他的鼻尖,医生说了,还得修养,别嘚瑟。
    顾西哲看着他,他始终觉得那一场意外是因祸得福,虽然□□上受了伤,可这几天被温晨阳照顾着,关心着,他的心灵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顾西哲说:我得做晚饭,不然吃什么?
    我来。
    你做的能吃吗?
    温晨阳道:你以为只有你才会看菜谱吗?我跟你的智商和动手能力差不多,你能学会的,我能学不会吗?
    说得有道理,顾西哲说:那你今晚要给我做什么吃的?
    温晨阳道:你除了粥,也没别的能吃的了。
    那我拭目以待。
    温晨阳上网特意查了一下粥的做法,最简单的就是白粥,但是白粥未免太难下咽了,他又找了个南瓜粥的教程。
    家里除了米也没别的食材,他只好去了一趟附近的生鲜店,买了一个南瓜回来。
    步骤很简单,他看了一遍就记住了,然后开始在厨房捣鼓。
    顾西哲安心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他起来出了门,发现温晨阳戴着围裙在厨房,盯着电饭锅看。
    听到了动静,厨房里的温晨阳回过头,你醒了吗,粥也快好了,我加了南瓜。
    顾西哲走了过来,发现水槽里都是南瓜皮,砧板上还有些没用完的南瓜粒,电饭锅冒着热气,确实是南瓜粥的味道,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打开电饭锅的盖子看了看,愣了一会儿,整整一大锅盖子上都沾了,一开盖,黄色的粥溢了出来,且水分都快干了,有变成南瓜饭的趋势。
    顾西哲也没觉得意外,水放少了。
    温晨阳拿起抹布擦了擦溢出来的粥,那怎么办,再加点水吗?
    这个情况不能加了。顾西哲拿起旁边的勺子,舀了一点尝尝味道,微甜,米饭已经软了,总的来说还能吃。
    顾西哲拔了插头,好了,就这么吃吧。
    嗯,那我们吃饭吧。
    顾西哲以为,温晨阳煮了那么大一锅粥,是要和他一块吃的,结果这货早有准备,在附近的日料店打包了一份寿司回来。
    顾西哲吃着半干半湿的粥,对面的温晨阳大口大口吃着寿司,那一种共患难的氛围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温晨阳吃了几个寿司,嘴里鼓鼓地,还有几分委屈,我本来想和你一起吃粥的,但是路过寿司店,没忍住买了,你要不要吃一个,应该问题也不大的。
    这人本性就是吃货,在医院那几天因为外面很多店没开门,他吃了好几天的沙县,现在估计也是馋坏了。
    顾西哲说:这粥就挺好吃,我吃粥就够了。
    嗯,那你多吃几碗。温晨阳夹了一个鳗鱼卷放进嘴里,我没想到放了那么一点米,就煮了那么多粥出来。
    顾西哲无奈笑了笑,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煮粥到底需要多少米。
    好在,味道不差,他连续吃了两大碗。
    吃了饭,温晨阳也没让顾西哲做事,自己把厨房收拾了,还把碗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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