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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云瑶和浣东浣西扶着聂青婉上了御辇,虽然三个姑娘都发现娘娘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可三个姑娘都不敢说,再看皇上,他一个人站在那里,面向紫金宫,不知道神情如何。
    殷玄的神情不好不坏,无喜无悲,英俊的脸上亦是面无表情的,可有谁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滚烫着怎样的情感。
    王云瑶也是初次来紫金宫,虽说没有进去,可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这座宫殿,她也忍不住满目敬畏以及胆寒。
    这是大殷太后住的神殿,这座神殿缔造了无数传奇,震慑了多少君王,又收割了多少亡魂。
    有那么多的人想要一瞻这座宫殿的真实面貌,可没有那样的荣幸,如今她能亲眼得见,真是此生无憾了。
    浣东和浣西也跟王云瑶一样,满眼敬畏且胆寒地看着这座宫殿,虽然进宫好几个月了,可她们从没来过这里。
    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地瞻仰这座神殿,她们的内心,也是澎湃不已。
    然后三个姑娘想,难怪娘娘刚刚的情绪不太对劲了,站在这样的宫殿前,哪一个人会正常呢?
    只是皇上刚刚说的话让人听的不太明白。
    随海是知道婉贵妃就是太后的,所以,皇上把太后重新领回紫金宫,是想做什么?还有刚刚皇上问的那一句话,是在试探太后吗?
    太后没回答,那到底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呢?
    随海在内心里低叹,见殷玄一直站在那里不动,随海知道,紫金宫对皇上而言,太重要太重要了,重要的不单单是住在里面的人,还有那些回忆。
    只是,回忆终究只是回忆啊,那些回忆也应该早已被扼杀在了三年前的那一个夜晚,还是皇上你亲手扼杀的。
    随海见殷玄一动不动,忍不住提醒:“皇上,该上御辇了,别误了时辰。”
    殷玄收回视线,掩住眸内所有纷杂的情绪,扭头,朝御辇看了一眼,见聂青婉已端端正正地坐着,目视前方,而左袖筒里的闹闹则是爬了出来,伸长着脖颈,盯着这边看,似乎对这个宫殿也十分的好奇。
    殷玄抿了一下唇,轻功掠起,眨眼间已入了御辇内。
    等他坐好,御辇又重新起动。
    殷玄伸手,将聂青婉的右手扣到自己的掌心里,他问的话她没有回答,是不想给他回答,还是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有答案了。
    殷玄侧头,盯着她的脸喊了一声:“婉婉。”
    聂青婉没看他,目视前方的视线也没有动,只平淡地说:“下面就是直抵城门了吧?”
    殷玄道:“嗯。”
    聂青婉把后背往他肩膀一靠,闭上眼睛,轻声说:“我眯一会儿。”
    聂青婉头上的凤冠很沉,也很高,四周垂下的金帘随着她斜靠的姿势而簌簌地往后摇,一些贴在了殷玄的脖颈处,一些直接打在他的脸上,他极想近距离地帖她一会儿,可这凤冠太碍事了,完全让他靠近不了。
    殷玄闷叹,不能亲近她,只能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在这一回她没哭,他也没有姿势僵硬,倒不会再手脚酸麻了。
    到了城门,殷玄喊醒了聂青婉,抱着她下去。
    上城门之时,殷玄问她:“能走吗?不能走的话朕抱你上去。”
    聂青婉往城门看了一眼,说道:“能走。”
    殷玄便不抱她了,牵紧她的手,一步一步登上城门。
    城门之下已经有很多很多人了,大臣们按照官员品级从前排到后,排了乌漆漆一片,陈亥虽然去了,可还有聂北,还有殷氏皇族之人,而武丞相不在,文丞相还是在的,封妃那天,殷氏皇族之人没有出现,但今天封后,殷氏皇族之人全都来了。
    殷德领殷氏皇族之人站在最前头,殷天野随后,后面就是其余族人。
    在那些殷氏皇族后面,排在最前头的人是聂北,然后是华图等尚书们,再之后就是其余众官员。
    聂北的身体养的七七八八了,短时期内他不动武,但可以四处走动了,今天是聂青婉大喜的日子,他代表聂氏一族人来见证,自不会缺席。
    李东楼今天也来了,李东楼原本是想在今天去宫中当职的,因为今天是皇上大喜的日子,他想随侍身边,但皇上念他身子还没养好,没让他担职,他就只好在下面观看。
    华州和谢右寒以及王云峙也来了,上一回谢右寒来的最早,可这一回他因为受伤未痊愈的关系,来的不算早,排在了后头,而且身边时刻跟着华州和谢右寒,他二人照看着他,不让他再像上一回那样乱跑了。
    上一回袁博溪没来,趁着封妃之际去了聂府,这一回她来了,只是,她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伺候她的管艺如和曲梦外,她的旁边还跟着苏安娴,以及苏安娴的两个嬷嬷赵以冬和邹安白,还有聂海裳以及雪卉和书文。
    上一回夏凌惠和夏男君也没来,可这一回,她姐妹二人也来了。
    等殷玄牵着聂青婉的手现身于城门之上了,所有人都匍匐着跪了下去,包括殷氏皇族之人。
    殷玄和聂青婉站在那里,看着底下的众生,黑压压的一片,从近到远,甚至每个街道上的禁军以及身在不同地方的御林军们,也全部都跪了下去。
    满城寂静里,殷玄举起聂青婉的手,以浑雄内力之音向国民们宣布:“自即日起,封华北娇为皇后,掌凤印,理后宫,与朕同德,母仪天下,若诞生子嗣,不论男女,皆立为太子!”
    这话是通过内功传出来的,几乎用了殷玄十成十的内力,所以帝都怀城里的每一个街道都听到了这道封后召令。
    这不单是封后,还是立储君。
    跪在下面的大臣们一时骚动了,以殷德为守的殷氏皇族之人们也骚动了,但今天是什么日子?现在是什么时刻?眼前又是什么场景?焉能让他们放肆?即便心中不满,对皇上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很气愤,可也不敢妄动。
    再说了,皇上要立储君,他们这些做大臣们的只可建议,却不能一锤定音。
    一锤定音的还是皇上。
    皇上疼爱皇后,立皇后的孩子为储君,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历来君王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第一个皇子,必是下一代君王。
    若是皇上说传皇长子,他们倒没什么不满,可皇上说——不论男女,皆为太子!
    这可就不行了。
    大殷帝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女子为太子的例子,更没有女子登基的例子。
    这不是小事情,众大臣们面色很沉,但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反对皇上,让皇上下不来台,不然就是找死了。
    殷德眉头狠狠一皱,当下就要站起身,被殷天野伸手一按。
    殷天野说:“七叔,不要冲动。”
    殷德怒吼:“他说的是什么话!我还不冲动?再不冲动他就要把大殷江山拱手让人了!什么叫‘不论男女,皆为太子?’若是女孩儿,哪能当太子!他就是胡闹!”
    殷德的怒吼声很大,可惜,万丈城墙上的人听不见,虽然殷玄武功深厚,耳听千里,他听见了,可他装作没听见,聂青婉是完全听不见,所以,也没人搭理殷德。
    跪在后面的殷氏皇族之人以及大臣们倒是听见了,但是,今日这场景,他们就是再怒再不满,也只能先憋着。
    搅了皇上的封后大典,以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劲,他可能会伏尸千里。
    聂北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殷玄了,曾经,他是婉妹妹的孩子,是聂府一份子,聂府的人皆视他如己出,忠他护他,可他亲手杀死了他的恩公母后,断了他们之间维系亲情的桥梁,他成了罪人,也成了聂府一脉要手刃的仇人。
    旁人不知道未来等待殷玄的是什么,可聂北十分清楚。
    聂北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万丈城门之上那个模糊高大的人影,他想,殷玄可能也知道未来等待他的是什么,所以,在封后大典上,他为婉妹妹铺了这一条安全之路,纵然他死了,也无人敢动婉妹妹一分一毫。
    所以,在他死之前,他一定会让婉妹妹怀上龙嗣,以此来护她周全。
    只是,婉妹妹会受他这个人情吗?
    再者,婉妹妹需要他护吗?
    聂北是该恨殷玄的,真的恨,可偶尔又会生出一丝悲悯,为聂青婉,为殷玄,两世纠葛,还是难逃一个情字。
    陈温斩没有位列大臣之中,也没有挤在人群之中,他还是跟上一回一样,隐在无边无际的远方,抱臂看向城门的方向,他听到了殷玄的话,他看到了他二人相牵的手,他看到了小祖宗凤袍华发的样子,他虽心痛难过,却并不上前。
    这一场复仇,到底是要了殷玄的命,还是赔上了她的心?
    陈温斩冷眼旁观整个战局,不出现,亦不离开。
    袁博溪听着殷玄这话,高兴之极。
    苏安娴听着殷玄这话,嘴角冷冷地扯起一道极为讽刺的弧度。
    华图沉默不言。
    李公谨沉默不言。
    李东楼挑了挑眉,心里也略略不赞同殷玄皇面那一句‘不论男女,皆立为太子’的话,可他也什么都不说。
    华州和谢右寒以及王云峙听了殷玄这话,不可谓不震惊,但他三人都为华北娇高兴,纵然知道‘不论男女,皆立为太子’这话有些不妥,他们也不会说。
    轩辕凌和元令月以及华子俊和宁北也在现场,只不过他四人没有在人群前头,而是在很后面,几乎看不到城墙了,但这话他四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四人不管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说,因为跟他们无关,他们也只是来凑个热闹。
    云苏坐在酒楼之中,也听到了这话,他不由得佩服殷皇的勇气,若此人是他,他敢不敢当着本族之人以及大臣们和百姓们的面说出这话呢?
    孤星般的锐眼往楼下对面的某个茶馆望去,看到坐在那里的宋繁华,他想,如果他的皇后是她,他也有那样的勇气,为她付出一切。
    千山万海可越,情之一字难跨。
    纵然强大如殷玄,也迈不过这个槛。
    聂青婉是不管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是如何想的,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底下的众生,心里想着,她又一次站在了这道万丈城门之上,成为了大殷皇后,成为了正统的皇权,纵然岁月已逝,夫君易人,可王权依旧没变。
    底下的众人虽然对于殷玄说的最后那一句话无比震惊,却还是跪地匍匐,高喊皇上万岁,皇后千岁,声音排山倒海,响彻寰宇。
    城门典礼结束,便是游街。
    这一回没有意外了,出了皇城大门,那些宫女们就把手上的鲜花撒了出来,抛至空中,一路花香伴着一路喜乐簇拥着御辇往各大街道去了。
    游街的时间也是控制好的,游一圈回宫,刚好赶至午饭,大臣们纷纷被请进会盟殿,殷氏皇族一脉人也被请进会盟殿,今日的会盟殿,酒席如水,声势浩大,就连各大街头,在御辇回宫之后也排起了流水席,帝都怀城的百姓们与皇上和皇后同庆,庆今日封后大喜。
    忙碌了一个上午,一个中午,一个下午,终于在申时二刻,一切归于宁静,殷玄带着聂青婉回了龙阳宫,虽然聂青婉封后了,可殷玄没有给她另外分配宫殿,依然让她住在龙阳宫,这其实于礼不合,于习俗也不合,可殷玄固执己见,谁也没办法。
    一进到龙阳宫聂青婉就让王云瑶和浣东浣西给她把这繁冗的凤袍给脱了,还有那沉重的凤冠,戴了这么长时间,头都压疼了。
    殷玄也觉得那凤冠重,招呼着王云瑶和浣东浣西快点给摘下来。
    摘了凤冠,就是脱凤袍,凤袍脱了之后,王云瑶去取了一套舒适的宫裙过来给聂青婉换,换衣服的时候殷玄没看了,他去了偏殿,随海跟着过去,悄声地对他说了一句话,然后从袖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说道:“封将l军的回信。”
    殷玄挑眉,一边伸手接一边问:“什么时候送回来的?”
    随海道:“酒席快散那会儿。”
    殷玄“唔”了一声,站在那里将信拆开,信里所写内容极少,只有三个字:暗月楼。
    殷玄看着这三个字,沉默片刻,将信又递给随海,说道:“你去传李东楼。”
    随海就在殷玄身边站着,殷玄拆开了信低头看的时候随海也往信上瞟了眼,他也看到了‘暗月楼’三个字,听上去像是一个机构,当然,随海和殷玄都没有混过江湖,也从不关心江湖之事,并不清楚这三个字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一个机构,也许是一个人名,或者是那个使井字刀法的杀手的名字,而最终是什么,得调查。
    随海接过信,低声应了一声是,去喊李东楼了。
    殷玄兀自站了一会儿,回了寝殿。
    聂青婉已经换好衣服,精疲力尽地仰躺在床上休息,王云瑶和浣东浣西在旁边伺候,闹闹兴奋地在龙床上翻着跟头。
    看到殷玄来了,王云瑶和浣东浣西赶紧见礼。
    殷玄挥了挥手,让她三人先退出去。
    等她三人离开了,殷玄这才脱掉身上的龙袍,取掉玉冠,上床,将聂青婉搂到怀里。
    闹闹极有眼色地爬下了床,自己找地方窝着了。
    它真怕它碍了某个人的眼,又被某个人用内力给悬在空中不上不下的了。
    殷玄将聂青婉抱到怀里,知道她累,也没吵她,只是低声问了一句:“中午吃饱了没有?”
    聂青婉懒得说话,嗯了一声。
    殷玄说:“那就睡会儿。”
    聂青婉这回连嗯都懒得嗯了。
    殷玄看她一眼,将她放回床上,解了她的外裳,又喊浣东和浣西进来给聂青婉扇扇子,平时龙阳宫就凉爽,不用打扇就很舒服,但今日封后,在外面转了大半天,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才回来,她又穿着那么笨重的凤袍,头上还顶着那么重的凤冠,肯定极热。
    这么想着,又觉得聂青婉不该穿衣服,但这会儿给她脱衣服又会影响她睡觉,是以殷玄也不让浣东和浣西碰聂青婉,只让她二人在旁边打扇。
    浣东和浣西一左一右给聂青婉扇风,起初聂青婉是热,可很快就凉爽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殷玄又去了偏殿,稍坐片刻,随海便领了李东楼进来。
    李东楼上前见礼。
    殷玄看着他,问道:“伤势痊愈了吗?”
    李东楼说:“基本上已痊愈,皇上若有事吩咐,尽管吩咐。”
    殷玄问:“能动武吗?”
    李东楼轻微地滞了滞,不隐瞒他,实话说道:“能动武,只是不能使尽全部内力,再养几日应该就无大碍了。”
    殷玄让随海把那信拿给李东楼看,等李东楼看完,殷玄问他:“知道暗月楼是什么吗?”
    李东楼摇头:“不知。”
    殷玄说:“你上回说那杀手使用的刀法形似井字,朕便给封昌写了信,今日收到他的信,他写了这三个字,想来那杀手跟这个名字有关,你去查一查,这暗月楼到底指的是什么,既是江湖人,那便去江湖查,不要声张,你伤没好全,遇到危险就麻烦了。”
    李东楼将信还给随海,沉声应道:“皇上放心,臣会照顾好自己。”
    殷玄道:“今天是八月十二,八月十五那天若还没查出来,那便先回来,过仲秋要紧,这事儿可以慢慢查。”
    李东楼说了一声“好”,便走了。
    原本殷玄想着这暗月楼不太好查,李东楼也想着不太好查,可哪知,这暗月楼在江湖上的名声极大,但凡出入过江湖的人都知道暗月楼,亦知道暗月楼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暗杀机构,李东楼一踏入江湖,几乎不废吹灰之力就将暗月楼查了个底朝天。
    八月十五前夜,李东楼回宫向殷玄覆命。
    殷玄听了李东楼查访的消息,挑眉:“暗月楼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暗杀机构?”
    李东楼道:“是。”
    殷玄指尖轻点桌面,说道:“那看来,那一晚陈温斩的出现,不是意外,既是暗杀机构,必然是做暗杀买卖的,这花钱买聂北项上人头的,大概就是陈府了,如今陈府已悉数离开大殷,除却陈温斩外,所有人都去了云王朝,他们搬离大殷,入云王朝土地,自废殷氏户籍,如今也不归朕管了,你刚说,暗月楼的楼主叫元令月?”
    李东楼点头:“嗯,是叫元令月,此女是轩辕王朝的人。”
    殷玄扯唇淡淡地冷笑:“不单是轩辕王朝的人,她还是轩辕凌的太子妃。”
    李东楼一愣:“啊?”
    这个消息他倒是没有打探出来。
    随海眉梢一挑,想着,轩辕凌的太子妃?这可真是扯的有些悬了,轩辕王朝三太子的太子妃跟陈府做买卖,杀大殷帝国的权贵之臣聂北,说轻了,这就只是一桩买卖,说重了,这可是国之侵犯,她是觉得她家三太子的生意做的太大了,想给他招点祸事吧?
    随海轻掀眼皮,看了殷玄一眼,想知道皇上是什么想法,可皇上向来深沉,心思令人难以捉摸,压根从他的脸上探不出一点儿端倪。
    随海又垂下眼,安静地立着。
    殷玄问李东楼:“上个月朕带婉婉去大名乡避暑养伤,轩辕凌来了大殷帝国,去刑部见了聂北,而他与聂北的见面,你们都没有参与,聂北将你们隔绝在了外面,是不是?”
    李东楼想到那一天的场景,到现在还觉得有古怪,他眯了一眼,沉声说:“是,那天他们谈了什么臣不知道,聂北没让我们进去,想来还用内力封闭了门窗,当时臣在外面,却一丝声音都没听到。”
    殷玄道:“那天轩辕凌带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的随从宁北,一个是华氏药门之人华子俊?”
    李东楼说:“是。”
    殷玄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事儿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去一趟刑部,让华图进宫来,你不用再进宫了,回去休息,明天仲秋,好好在家陪父母,仲秋之后,你回宫复职。”
    李东楼嗯了一声,拱了个退手礼,出了门。
    等出宫之后,他去刑部,找到华图,说皇上宣他,华图想着皇上这个时候宣他肯定是冲着那两桩案子来的,自那天去了聂府,听了聂北的指引后他就亲自带着功勇钦去了烟霞殿周边的各个宫殿查访了一番,也做了口供簿,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冲着这两件案子来的,但华图还是未雨绸缪地将相关口供簿都带上了。
    殷玄确实是为了案子一事找他,但却不是为了烟霞殿的案子,而是为了聂北遇刺那一件案子。
    说到这桩案子,华图十分无力,他惭愧地说:“臣还没查出那杀手到底来自哪里。”
    殷玄说:“不用查了。”
    华图愕然一愣,抬头看他:“不查了?”
    殷玄道:“嗯,结案吧。”
    华图急道:“皇上,这……”
    殷玄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杀手虽被陈温斩斩杀了,可幕后的真凶还没有查出来,这案子不能结,不然没办法交待,但你可知,这幕后真凶是谁?回去问问王云峙,或者可以问问王云瑶,或许他兄妹二人皆十分清楚,虽然素荷被处死了,可素荷鼓动李公谨的那话没说错,杀手重伤所有人,唯独不伤王云瑶,这不是因为王云瑶是女子,而是因为别的,等你问明白了,你再决定如何结案,朕等你结案的案椟。”
    华图听的胆颤心惊,眼皮一跳一跳的,难道那杀手跟王云瑶和王云峙都认识?
    想到王云峙之前一直在江湖上混,华图就忍不住心下冷汗。
    他不敢再说什么,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是,赶紧走了。
    他要回去问问王云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华图走了之后,殷玄低头扫了一眼面前的奏折,无心再批,聂北借御辇遇刺和婉贵妃中箭一事而封了轩辕凌两家铺子,把轩辕凌逼到了大殷帝国,轩辕凌来就来吧,偏还带了华子俊,九州众国皆知华氏药门药理天下第一,可他们对毒似乎一窍不通,但也许那只是一种推辞,就如同他早年派人去华氏药门请人,让他们给拓拔明烟治冷毒一样,他们以不通毒理而拒绝了,既不通毒理,又如何称药理第一?所以,应该是十分精通,只是藏拙罢了。
    那么,轩辕凌来大殷,只为店铺一事,却为何要带上此人?
    殷玄眉头微拧,心里隐隐地有股很不好的预感,他倏地站起身,说道:“随朕去紫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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