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这里,揉这里舒服。
    啊
    唔舒服多了。
    呼,好舒服~
    嗯哼
    陆汐:
    要不是看她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像一滩烂泥一样躺着动不了,陆汐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这么叫,故意扰乱她心绪。
    暖气充足的房间里,陆汐光洁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渐渐地女人不乱叫了,开始断续地哼哼唧唧。
    最后没了声音。
    陆汐抬头去看,发现她眉宇松弛,双目紧闭,一只手搭在胸口,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
    睡着了?
    司语?陆汐试探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好像是真睡着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揉得太舒服了?
    先不管手艺到底好不好,看她睡得这么平和,想来应该是不痛了。
    陆汐拿起手机看时间,赫然发现快凌晨四点了。
    难怪她会睡着。
    下去拿红糖水时,陆汐瞥见楼下客厅的电子钟,那会儿才三点。也就是说,她给司语揉了将近一个小时。
    陆汐自己都没意识到居然这么持久。
    房间很安静,女人绵长的呼吸声听得很清楚。
    坐太久了,陆汐起身时肩膀有些僵硬,她活动酸麻的手腕,拿起散落一旁的被子,轻轻帮司语盖上。
    落地灯的强光洒在女人略显苍白的脸上,衬得她脆弱又无助。饱满好看的唇瓣上破了个小口,是被她痛极时咬破的,血已经干了,像一片桃花附着在上面,娇艳欲滴,像是等待人来采撷。
    陆汐心口突地一跳,忙错开视线,关灯,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折腾了半宿,陆汐也困得不行,推开自己房间门,开灯时看到床上有人,以为走错了,走近一看,发现是陆薇。
    陆薇四仰八叉霸占着她的大床,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鼾声如雷。
    陆汐眉心不自觉地皱了皱。
    同样是女人,怎么一个睡得像仙女,一个睡得像猪。
    陆汐是个很注重私人空间的人,要是平时,她肯定不客气地把陆薇推下去,可是想到这傻妹妹今晚经历的那些糟心事,顿时心软了。
    陆薇突然诈尸一样腾地坐起来。
    巨大的动静把准备转身离开的陆汐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听到哇的一声。
    陆薇放声大哭。
    陆汐措手不及,坐在床沿上问她:怎么了?
    陆薇扑进她怀里,身体抖得厉害,颤声说:我做噩梦了,梦到那些畜生扒我的衣服,然后把我呜呜呜呜,姐我好怕。
    陆汐心脏揪了一下,手落在她后背,安抚性地拍了拍,推开她,表情严肃道:你太不小心了。会所那么乱的地方,包厢里那么多男的,你一个人女的冒冒失失冲进去,万一被人打怎么办?还有,给你酒你也敢喝,别人在里面下了药你就中招了。你这不是救人,是愚蠢知道吗?!
    陆薇眼睛里眼泪打转,抽抽噎噎地说:我怕予菲出事嘛,所以没想那么多。而且我跟那些人说了,我是陆震南的女儿整个B市有谁不怕爸爸,以前我一说爸爸名字,那些人都对我卑躬屈膝,我哪里知道这次不管用。
    陆汐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咬咬牙,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些人吸了毒,脑子不清醒,你提爸爸名字有什么用?!
    我知道错了。陆薇低眉顺目,弱弱地说:下次谁要晚上喊我出去我都不理了,我也不碰酒了。行了吧。
    陆汐看她认错态度还算好,缓了缓气,说:以后不要再和梁予菲来往了。
    陆薇两手锤床,恨声说:我把她拉黑了,我要跟她绝交!
    陆汐默然。
    陆薇跟她不一样,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坏了。有陆家的光环庇护,陆二小姐到哪里都横行无阻,习惯了别人对她的服从和讨好。日子过得太/安逸舒适,所以才养成这种缺根筋的性格,不知道人心复杂,善恶难辨。
    陆薇养成这样的性格,作为姐姐,陆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总是嫌陆薇是个麻烦精,每次陆薇来找她,她都敷衍了事,能用钱和资源解决,从来不多说一句废话,从来没有给过陆薇爱的教育。
    陆薇从小无法无天,连陆震南的话都敢不听,唯独怕她。陆汐不禁想:如果之前她横加干预,不准陆薇和梁予菲来往,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次的意外发生?
    陆汐心里陡然生出一丝愧疚,从床头柜上拿了张纸巾,动作很轻地帮她擦干眼泪,缓声说:那三个欺负你的,还有梁予菲和她经纪人,我都不会放过。以后出门带上脑子算了你也没有。如果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给我,或者给陈妍打电话,知道吗?
    陆薇感动得涕泪横流,说:姐你对我真好。好吧我以后都听你的。不过你要怎么处理予,梁予菲啊?
    你还想替她求情?
    才没有!陆薇挺直腰杆,气咻咻地说:她害我差点被人那啥,我恨死她了!可是心还是会很痛啊。我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什么都跟她说,她却这么对我。呜呜呜呜我再也相信什么友情了。我真是个大傻逼,之前被她骗了好久,以为她人很好,还想等你和司语离婚了让她当我嫂子的。
    撮合她和梁予菲???
    陆汐真想掀开陆薇的头盖骨,看看她脑子里装的到底是水还是豆腐脑。
    心底那点愧疚,因为陆薇最后那句话瞬间消失不见了,陆汐把沾了她鼻涕的纸巾塞她手里,暖心姐姐一秒变冷酷无情。
    姐,你是不是不想和司语离婚?陆薇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说:我刚才听到司语在隔壁叫了好久,你们两是不是,咳,是不是做那种事了?
    对上那双清冷中透着某种不明情绪的眼眸,陆薇瑟瑟地缩了缩脖子,忙不迭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夜里这么安静,谁让她叫得那么大声!
    不怪陆薇,确实是那女人叫得有点
    陆汐揉揉疲惫的眉心,一言难尽道:她现在生理期,你告诉我我们怎么做?
    我也觉得奇怪呢。陆薇挠挠头,说:看她痛得死去活来,我还在想姐你应该不会那么禽兽啊。
    要不是亲妹妹,真想好好暴打一顿。
    看她这么没心没肺,想来也不需要自己安慰。陆汐扯了扯衣服上的褶皱,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还有点时间,你睡吧。不准流口水,否则以后别想进我房间。
    陆薇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看她起身要走,忙问:你要去哪儿?
    睡觉。
    你不跟我睡吗?
    陆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陆薇撇撇嘴,冲她背影说:不跟我睡,你要跟司语那个女人睡吗?
    你不可以跟她睡!她会勾引你犯罪!
    勾引?
    某人痛了一晚上,怕是没那个心思。
    陆汐去了书房,闭上眼睛时,脑海里突然冒出车上司语说的那句耐人寻味的话:一个人不可能说变就变,也许是她以前隐藏得好,你没发现罢了。
    这句话说的是梁予菲,又好像是司语自己。
    陆汐是突然之间发现司语变了,而且变化很大,从一个作精变成了戏精。
    司语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陆汐一时半会儿参不透其中的微妙,不知不觉睡着了。
    司语醒来时肚子已经不痛了,只是有些胀胀的不舒服,她撑着床面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和水杯,意识渐渐苏醒,想起陆汐帮她揉肚子的事,怔了怔。
    人家帮她揉了这么久,她一句谢谢也没说,居然就睡死过去了。
    司语是真没想到陆汐会照顾她,而且还照顾得那么体贴周到,动作那么轻柔,跟平日里清冷的外表完全不符。
    红糖水,热水瓶,揉肚子。
    肚皮上似乎还保留着那人手掌的温度,暖暖的,能暖到人心里去。
    真神奇,居然一点也不痛了。
    司语嘴角不自觉上扬。
    拿起手机看时间,快十点了,陆汐肯定去了公司。
    司语登陆微信,点开置顶的某个头像,给陆汐发消息:谢谢你。
    等了几分钟对方没有回复,她放下手机,先去洗澡。
    洗完澡后一身轻松。
    下楼时,看到一个身影坐在餐桌旁和赵阿姨聊天,司语咋一看以为是陆汐,走近才发现是陆薇。
    这二百五怎么还不走?
    地上铺了厚厚的羊毛毯,把脚步声隐没了。
    餐桌旁聊天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陆薇兴致昂扬地拉着赵阿姨问:她们是不是经常吵架?
    这个赵阿姨略显为难,说:她们妻妻之间的隐私,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嘴的。
    陆薇义正言辞地说:您是不是以为我只是想听八卦?错!这是我奶奶交给我的任务,让我帮忙打听她们平时不在陆家是怎么相处的。阿姨,您得帮帮我,不然回去我没办法跟奶奶交差。
    陆老夫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赵阿姨略微踌躇,说:以前呢,陆汐小姐很不喜欢司小姐,每次回来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吵架。不过现在你姐喜欢司小姐,没见她们再吵,感情可好了!
    感情好?陆薇半信半疑,阿姨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姐跟我说,她和司语只是逢场作戏啊,她怎么可能喜欢司语。
    逢场作戏?不能吧,我看得出来,你姐明明是喜欢司
    阿姨。司语慢悠悠走过来,打断她们的谈话,若无其事地说:我饿了,还有吃的吗?
    司、司小姐你醒了。背后说人还没听见,赵阿姨有些心虚,两只手蹭了蹭裤子,讪笑道:有粥,我刚热好,马上给你们端过来。
    谢谢阿姨。司语微笑道,坐下来直直看着陆薇。
    陆薇被她逼人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低头假装玩手机。
    赵阿姨很快端着热粥出来了,笑眯眯说:我帮你们盛。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来,您去忙吧。司语说。
    赵阿姨下去了。
    司语拿碗盛粥。
    陆薇以为她是要自己喝,没想到司语却把那碗粥推到她面前。她傻乎乎问:给我的?
    司语没听到一样,默不作声又盛了一碗,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喝粥。
    陆薇愣了愣,别别扭扭说了声谢谢,看了看碗里香喷喷的热粥,说:干嘛这么好心给我盛粥,你是不是下毒了?
    司语无语地白了她一眼,讽笑道:下了泻药,你敢喝吗?
    你是客人。片刻后司语说。
    陆薇早就饿得不行,拿起勺子搅了搅,嘟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讨好我。
    我为什么要讨好你?
    陆薇仰着下巴,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在我姐面前帮你说好话?想博取我姐对你的好感对吧?做梦,我是不会帮你的。
    司语被她气笑了,放下勺子,不冷不热地说:你刚才也说了,你姐和我只是逢场作戏,既然是演戏,就不需要感情。感情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在乎你姐对我有没有好感?
    她说的每一个字陆薇都能听懂,可是拼凑在一起又很难懂。陆薇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见她推开碗站了起来。
    你不吃了吗?
    司语没胃口了,转身欲走。
    等等。陆薇拦住她,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救我?
    司语拨开她的手,自上而下睨着她,冷淡道:闲的。
    谁会闲到去救一个总是和自己作对的人?
    陆薇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看不透司语这个女人了。
    司语心机很重,当初为了和她姐结婚,以股权做威胁逼她姐就范。又以奶奶做威胁,逼她姐不离婚。
    陆薇以为司语会借着救了自己,以此威胁她帮她做事,或者趁机羞辱她。可是从昨晚到现在,司语一次也没有提救自己的事。这让陆薇很纳闷。
    她最讨厌的就是司语和袁乔,一个游手好闲一无是处爱作妖心机重,另一个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可是昨晚司语救了她,毫不夸张地说司语是她的救命恩人,这让她以后还怎么理直气壮讨厌这个女人?
    太纠结了。
    光影娱乐。
    梁予菲和光影所有的合作全部终止。陆汐对在帮她整理文件的陈妍说。
    陈妍诧异地看着她:全部终止?
    对。
    刚杀青的《宠妃二》也要终止吗?
    我的意思是,后续的宣传、路演,所有活动,不要让我看到梁予菲的身影。
    陈妍讶然。
    跟她陆汐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陆汐这么杀伐决断针对一个人,如此不冷静的做派,实在不像是陆汐的风格。
    陈妍小心翼翼道:陆总,我能问问她是什么地方得罪您了吗?难道是和司小姐有关?
    整个光影,和梁予菲矛盾最大的就是司语,上次片场司语坠马,梁予菲是嫌疑人之一。能牵动陆汐情绪,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陆汐失控的人,除了司语,陈妍想不到第二个。
    陆汐在文件上批字的笔尖一顿,目光微敛,说:跟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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