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枕头下手机闹钟的震动响起时,眼皮困的连睁都睁不开,努力了好几下,才眯开一条缝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知云里雾里。

    闹钟定的是七点,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微微有些刺目。

    缓和了一会儿,又用力揉了揉眼睛,才算是有些清醒了,环顾着房间的陈设,洛杉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竟然……真的陪了他一夜。

    想起昨夜的激情来,洛杉耳热脸烫的不行,由此猜想,她不是睡着的,估计是昏过去的……

    十分钟后,闹钟第二遍震动提醒。

    洛杉一个激灵,赶忙要坐起来,她今天中午的飞机,还要先赶回「丽森」酒店取行礼呢,可是身体才一动,便浑身酸疼的差点儿叫出声来,尤其是大腿根那里,跟被人蹂辱过似的……事实上,也确实是被某人蹂辱了一夜!

    腰上,一条手臂环紧了她,好听的男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低沉性感的响起在她耳畔,“醒了?”

    洛杉浑身一僵,一动不敢动,这才意识到,她侧睡着,男人从后面搂抱着她睡,而此刻,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正戳在她的臀上……

    “怎么,后悔了?”邵天迟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他,并抬了一条腿压上她,被子下,两人裸身交缠,连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近在咫尺。。

    “没,没有。”洛杉躲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又细又轻。

    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邵天迟翻身而上,身下的炙热抵上了她,气息有些沉,“那我们接着做?”

    “不要了!”洛杉立刻拒绝,迎上他不高兴的目光,她脸红的如煮熟的虾子,弱弱的道:“好累,身上好疼的。”

    “那休息一会儿再做。”男人退了一步,却难忍的低头咬在了她乳.尖上,引得她立刻颤栗起来,双手抬起推着他,“不做了,一夜已经过去,天亮了,你要守信!”

    闻言,邵天迟啃咬的动作,明显一滞,很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从她身上下来,就那么覆在她身上,让她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洛杉心头的苦涩,如潮水一样纷涌,几次想用力推开他,却难有动作,她悲哀的发现,她很不舍,不舍得这么快的和他再次永别,可现实就这么残忍,只有多相处一秒是一秒……

    突然,他猛的有了动作,长腿一勾,分开她的双腿,在她来不及反应时,腰腹一沉,没入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洛杉惊呼,“邵天迟……”

    他不说话,将她的头抱起,按在他胸前,仍然是让她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变化,然后身下狂烈的冲击着,她承受不住的发出细碎的娇吟,在矛盾中和他愉悦的水乳交融……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一声低吼,有热流喷薄而出,沉重的身体,整个的覆在了她身上,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额上的汗珠,一颗颗滴落在她的颈间……

    “乔洛杉,这几年,你有没有过别的男人?”

    耳畔,他低哑的嗓音,突兀的响起,洛杉一震,咬紧了唇,不知怎么回答,才能让自己不被他有可能的刻薄的言语所伤。

    “除了我,你和别的男人做过吗?”她不答,他又问,且抬起头来,重瞳幽深的凝视着她,让她无所遁形,避无可避,唇亦被咬出了深印,就那么无措的和他对视着,下意识的摇头,又想起来什么,马上又点头,“做,做过吧……”

    闻言,邵天迟唇角上扬,心情似隐隐愉悦起来,“这么不肯定的语气,谁信呢?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

    “我……”洛杉懊恼的垂下眼,双手揪紧了床单,心情更是复杂的不知该怎么形容了,他这是又要取笑她了吧?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她一怔,只见他抽过床头的纸巾,随便擦拭了番,然后又将她抱入怀里,与她额头相抵,低低的问她,“乔洛杉,做我情人,愿意吗?”

    洛杉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默了好久,才得已发出声来,“为,为什么?”

    邵天迟蹙眉,似是仔细思考了一番,才得出结论,“和你上床的感觉……还不错!”

    “不、愿、意!”

    三个字,从牙关里咬出,洛杉小脸上已聚满了怒气,她一把推开他,就要撑着坐起,他却长臂又一伸,拦住了她,沉着双目,道:“你不是一直都爱着我么?”

    言下之意,他给她机会,她又为何不要?

    “爱你可以,情人不做!”洛杉嗤笑,冷冷的又一把推离他,捡起地上的浴袍裹在身上,忍着双腿的酸疼,快步进去了浴室。

    邵天迟倚在床头,点了支烟,沉默的抽着,眉目深深。

    花洒下,洛杉泪流满面,拿着澡巾使劲儿的搓着身体,想洗去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可满身的吻痕,到处是青紫的印记,怎么都洗刷不掉……

    换好连衣裙,等到走出浴室时,邵天迟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旁边床头柜上的烟缸里,零碎的扔着几个新烟蒂。

    迟疑了一瞬,洛杉抬脚走过去,从枕头下翻出她的手机,然后一言未发的转身,背后,他清冷的声音,紧随而至,“乔洛杉,走出这里,你就别想再回到我身边!”

    洛杉身形一震,原地沉默了许久,唇动了几次,想说些什么挽回尊严的话,可终究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离开。

    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与她,从一开始,就是两条完全不相交的平行线,是她的死缠,是她的坚持,也是谢安然的抛弃,才让她有了机会被他选中,然后,再被他抛弃……

    情人……

    多么可笑的一个词啊!

    关上门的那瞬,隐约听到卧室似有东西砸落在地的声音,洛杉又僵了僵,才捏紧了手中的包,往电梯口奔跑而去……

    ……

    没有让刘姐,或者是任何同事送行,洛杉一个人去了机场。

    嘈杂的各种声音,满满的充斥在耳中,她呆呆的坐在长椅上,如同木偶。

    那张照片,终究是忘记了要回来,连最后的一丝回忆,也被割舍掉了……

    季明禹的电话,第三次打进来,洛杉才听到,忙从失神中反应过来,快速接起,“明禹哥,我在。”

    “小杉,到机场了吗?”那端,季明禹的声音,听起来隐隐带着激动。

    洛杉努力的挤出笑来,“到了,提前到的,我怕误了飞机。”

    “呵呵,行礼多吗?托运都办好了吗?”季明禹轻笑,满含关心。

    “嗯,不太多,都办好了,等着过安检。”

    “那好,一个人小心些,记得提前吃晕机药,免得上了飞机难受。”

    “嗯,我知道了。小桐桐还好吗?”

    “小丫头听说妈咪今天回来,高兴坏了,嗯……老师布置了任务,要孩子们画一张全家福,女儿说,爹地妈咪从来没带她照过全家福,等你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去照像,满足孩子的愿望。”

    洛杉的心,一下子被揪起,难受的眼眶立刻就泛了红,她虽说给了女儿一个名义上的爹地,却从没给过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小桐桐不止一次的问她,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的爹地妈咪都在一起住,她的爹地和妈咪却是分开住的?她每次都不知道要怎么哄孩子……

    “小杉,你在听吗?怎么了?”季明禹敏感的听出不对,立刻着急的问道。

    “明禹哥……”洛杉哽咽着,隐忍着眸中的水光,“告诉小桐桐,说我想她了,照像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好。”季明禹应下,似是迟疑了一下,才又说道:“小杉,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想给你和女儿一个家,孩子一天天大了,也一天天的懂事了,经不起伤害。”

    “我明白,明禹哥……”洛杉唇动了动,终究只是说道:“要安检了,我先挂了。”

    “好,一路顺风。”

    挂断电话,洛杉低头,看着脖子上系的丝巾,愈发觉得自己可笑,大夏天的作这打扮,明显的在欲盖弥彰,这样子的她,怎么有脸见季明禹,怎么有脸跟他说,她打算送他的礼物就是答应他的求婚?

    来的太早,离安检还有一小时多,洛杉早饭没吃,肚子“咕咕”叫,可一点儿都不想动弹,连行礼都在脚边放着,等窗口排队的人少了再去。

    手机铃声,又突兀的响起,这次却是刘姐,她疑惑的接起,只听刘姐在那边说道:“小乔,你让我给邵氏财务部帮忙转帐二十万的事,那边不接啊,说是没接到上边的通知,不能接那笔不明之款,又给退回来了!”

    “呃,那……那刘姐你能查到邵氏总裁的私人帐号吗?”洛杉一楞,抿唇问道,问了自己也觉得这希望渺茫。

    果然,刘姐回道:“我哪能查到啊,小乔,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干嘛要平白给邵氏二十万人民币啊?”

    “嗯,一点私事吧,我损坏了邵氏的东西,要赔给对方的。那要不……要不刘姐,能麻烦你把那二十万单独开个帐户,替我直接还给邵总吗?我这要走了,不方便。”洛杉思索着说道。

    “行啊,就是麻烦一点,不过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损坏邵氏的东西了?损坏了什么啊?你和邵氏私下有联系吗?”

    “没有,这个事我……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吧,拜托你替我把钱尽快还给邵总。”

    “好咧,我现在就去银行办一下。”

    “嗯,那谢谢刘姐了!”

    再挂了电话,洛杉长出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拎起行礼箱,往窗口走去。

    排队等待时,手机又聒噪的响起,洛杉一阵皱眉,只得放下行礼去翻手机,可意外的,来电号码是个固定电话,她疑惑好几秒,才接起来,“喂……”

    “你好,请问你是蓝斯恒先生的朋友吗?”那边公式化的语气,礼貌的询问。

    洛杉怔了一瞬,机械的点头,“是啊,请问你是……”

    “这里是博爱医院,蓝先生目前在急诊室,请小姐赶快来一趟!”

    闻听,洛杉大惊,“你说什么?斯恒他……”听筒中,“嘟嘟”声响起,对方似是很忙,已经断了通话。

    洛杉傻楞楞的站在那里,短路的大脑,僵了好一阵,才猛的反应过来,然后拖起行礼箱,飞快的跑出机场大厅……阳头整努。

    ……

    赶到博爱医院的时候,蓝斯恒刚被护士从急诊室里推出来,脸色白的吓人,那双桃花眼紧闭着,再看不到平日痞痞的模样,或者温柔似水的表情,只沉静的躺在那里。

    “斯恒!”洛杉扑上去,急切的呼唤着。

    “小姐,请安静!”护士拦她,严肃的道:“我们现在送病人回病房,小姐可以跟来,但是不能打扰到病人休息。”

    “好好。”洛杉忙不失迭的点头,拖着行礼箱碎步跟上。

    高级病房,只躺着蓝斯恒一个人,手上挂着点滴,仍在昏睡中。

    酗酒过度,引起胃出血和暂时性休克……

    洛杉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想起询问护士他的病情时,护士回答她的话,她突然就难过的想哭,才隔了一夜而已,他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病房的门被敲响,洛杉扭过头去,只见进来了两个人,竟是那天绑票她的那两人,而他们看到她,竟似一点儿都不奇怪,手里各自提着一堆东西,有生活用品,有各种药,走进来搁在柜子上,其中一人说道:“乔小姐,请你照看一会儿先生,他醒来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你。”

    “斯恒他……他怎么会把自己……”洛杉不知道要怎么问下去,潜意识里,感觉他的酗酒和她有关。

    “先生昨晚在公寓喝了一夜的酒,早上我去接先生时,才发现他出事了,所以赶快送进了医院。”那人解释道。

    “那他家里人呢?”洛杉皱眉,她不明白,医院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又怎么知道她号码的。

    “先生进急诊室前,醒了一瞬,说了你的号码,让护士找你,他不准我们告诉蓝家人,今天是蓝老爷子的寿辰,可能是不想家里人担心吧。”

    “哦。”

    “我们就守在外面,有事喊我们。”

    两个下属说完就出去了,病房里又剩下洛杉一个人,和昏睡不醒的蓝斯恒。

    蓝老爷子寿辰……

    想起这事,洛杉理了理,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个老爷子,既是蓝氏总裁的父亲,也是蓝欣的爷爷,换言之,也是蓝斯恒的爷爷。

    蓝斯恒让她当他的女伴,今晚参加一个宴会,大概就是这个寿宴吧!

    抬腕看了一下表,洛杉脸拧成了苦瓜,飞机再有二十分钟就起飞了,她现在就是坐火箭过去,也赶不上了……

    暗叹一声,洛杉出门,给航空公司打电话办理退票,至于再哪天走,起码得蓝斯恒醒了,看看他的病情再决定。

    想了想,又给季明禹打了个电话,编了个借口,只说是大学校友临时住院了,她陪在医院,今天回不去了,季明禹虽笑着答应,却不难听出情绪的失落。

    一时回不去,还得给总公司打招呼,洛杉有些头疼,解释了半天,公司才答应给她放假,她烦躁的收了手机,推门进去。

    “杉杉……”蓝斯恒已经醒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挤出虚弱的笑来,“看到那里的行礼箱,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斯恒!”洛杉快步过去,在床边坐下,看着他生气道:“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喝酒喝到休克胃出血,你是不要命了吗?”

    “杉杉,我……我心里不好受,就多喝了几瓶,我也没想到会喝出事儿,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蓝斯恒看着她,桃花眼中,有什么湿濡的东西在涌动,“其实我的胃一直就不好,这毛病落下很久了。”

    闻言,洛杉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那你是傻子吗?知道自己胃不好,就不要喝酒,拿自己的命这么糟蹋,你对得起你家人吗?”

    “你说,让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蓝斯恒幽幽的轻道,“我一想起你说的话,就难受的要命,你在怪我是不是?怪我吻你……”

    洛杉急道:“斯恒,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我不骗你,我不是身家清白的女人,我结过婚,虽然离婚了,可我又早有了孩子,在台北已经上幼稚园了,孩子的爹地也在台北,我和他真的打算要结婚了!”

    “那你爱他吗?爱台北那个男人吗?”蓝斯恒问道,没有打点滴的手,紧紧的拧着身下的床单,“其实那个男人并不爱你,是不是?不然,他怎能让你未婚生子,孩子都几岁了,才打算跟你结婚?”

    “不是,他很爱我,是我不想结婚,然后拖了几年,拖到现在,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我想成全孩子。”洛杉垂下了眼,心脏同样紧紧的拧在一起。

    蓝斯恒紧追而问,“那你呢?你其实不爱他,是吗?杉杉,你既不爱我,也不爱他,那你究竟爱谁?难道爱你第一个丈夫吗?我一直很好奇,当年能让你一毕业,连工作都没找,就隐婚嫁给的男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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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三更,还有一更五千字,亲们六点左右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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