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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老太太对四婶子这一家是厌恶不已,但是死者为大,顾长亭去世了,他们是亲戚,就算再不喜欢四婶子一家,顾老爷子和顾长水也忙不迭的赶了回去。
    蒲香玉和顾老太太也不过是多留一会儿,也得回去帮忙。
    连顾明凡也要跟着回去。
    见此,顾南乔道:“祖母、干娘,我是不是也要一起回去?”她是顾家认的干女儿,而且还上了顾家的族谱,她跟顾家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名义上,顾长亭也是她叔叔。
    顾老太太道:“你去不去都没什么关系,你刚刚回来,身体还没有大好呢!”
    顾老太太知道顾南乔向来对她们都是报喜不报忧,哪怕是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事情,顾南乔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带过,遭罪的事情是半点没有跟家里人提。
    可顾老太太和蒲香玉是谁?她们可都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了。
    顾南乔是狡猾,每次提起这些事情,她都能三言两语就给岔开了,让她们无可奈何。
    不过这件事她们除了从顾南乔这里打听以外,还可以去找陈阳,正好陈阳来了墨家,顾老太太和蒲香玉抓紧时机便去问他了。
    陈阳是老实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顾老太太和蒲香玉问什么,他都老老实实回答。
    当顾老太太和蒲香玉听到顾南乔那时的惨状,心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听说那时候顾南乔气若游丝、脸色惨白,伤口也被河水浸泡到发白、肿胀,陈大夫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
    陈阳说,顾南乔运气好,刚好被一个树杈给拦截住了,否则的话,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邻水县内多河流,有如同蒲家村这条平静无波的河流,自然也有急流,而陈阳那边的河流,不仅仅水流湍急,河里还有很多巨大的石头,一个不慎就会被拍到石头上。
    顾南乔运气是真的很不错,在河里飘了这么久,没有淹死不说,身上的伤虽然严重,但是仔细调理也无大碍,最重要的是,她在河里飘着的时候,不可避免也撞到了石头,甚至还因此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是她却没有伤到头。
    也算是幸事一件了。
    顾老太太和蒲香玉知道顾南乔的伤好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顾南乔这才养了一个月的伤,在她们看来实在是不够,所以她们便吩咐秀香每天给顾南乔炖鸡汤补身子。
    “祖母,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顾南乔不厌其烦的解释道:“陈叔的医术很好,他是确定我的伤都好了以后才让我回来的。”
    否则按照顾南乔的性子来,她定然是一能走动的时候就恨不得给飞回来了。
    可偏偏陈叔说她带伤离开,会砸了他的招牌,愣是不放人。
    陈叔熬的药不敢恭维,难喝到顾南乔现在都不想回忆那二十天是怎么度过的,不过药虽然难喝,但是效果却极好,顾南乔是伤者,她也精通医术,虽说医者不自医,但是她也时常给自己把脉,知道自己的伤快速愈合。
    “虽是这样,但是也不可大意。”顾老太太道:“你现在还年轻,觉得无所谓,可乔妹,你是大夫应该知道,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身体,等年老了以后,什么毛病都找上门。”
    “看看你这小脸瘦的,就该好好补补。”顾老太太看着顾南乔的脸盘,心疼道。
    顾南乔实在是不想喝鸡汤了,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也就家里人还担心得不行,她知道家里人是为了她好,才一碗碗的把鸡汤给喝了。
    “祖母,我的身体真的已经好了,咱们不谈这事了,您和干娘还有二哥不是要回顾家村么?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就当我出门散步了。”顾南乔苦恼道:“这几天吃得太好,我感觉腰都粗了一圈。”
    “......”顾老太太和蒲香玉对视一眼,觉得顾南乔就是睁眼说瞎话,明明瘦得不行。
    不过顾南乔既然这么说了,两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却盘算着让秀香换个花样,别天天熬鸡汤了,那样太明显了。
    可以今儿来个鲫鱼汤,明儿来个排骨汤,后天来个猪脚汤,总之只要想成事,方法总比困难多。
    顾老太太打定主意,打算等会儿就去找秀香,提点两句。
    顾南乔要出门,秀香立刻就去给她收拾了几件衣裳,萧弈良知道后,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差不多两天吧!”顾南乔算了算,觉得两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萧弈良点头道:“那行,等你回来了,我有事情跟你说。”
    “好。”
    顾南乔虽然没有喊萧弈良一声‘爹’,但是她还是很关心萧弈良的,看到他缠绕着厚厚纱布的手臂,顾南乔提醒道:“您记得让桑誉要准时给您换药,伤口切忌沾水,一定要注意。”
    “我知道了,你在外面也要注意休息,你看看你这小脸,太瘦了。”萧弈良眼眸里闪着笑意说道。
    “......”顾南乔颇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还挺肥的啊,这些人是怎么看出来她受了的?明明她跟以前一模一样好么,顶多就是褪去了婴儿肥,现在的五官变得立体了很多。
    顾明凡已经套好了马车,一行人上了马车,马车哒哒哒的离开了墨家,刚到村口,就碰到了从墨玉珩一行人。
    他们是三天前送山匪去了县衙,因为有证据在手,山匪们很快就招供认罪,只是蒲香菜到了衙门以后又兴风作浪,颠倒黑白,愣是要把脏水泼到了墨玉珩几人头上。
    这些山匪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提供出了证据,县令大人派人去山匪的老窝找证据需要时间,墨玉珩几人便在县城待了三天。
    直到今天证据全都充足,县令大人判了刑,墨玉珩和村民这才回来了。
    见到顾南乔一行人要出村,墨玉珩愣了一下,问道:“你们这要去哪里?”
    顾南乔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解释了一通,墨玉珩直接跳上了马车,接过了赶车的活计。
    “墨哥哥,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么?”顾南乔关心道:“你刚从县城回来,应该先回家歇息歇息。”
    “不用,我不累,我送你们到顾家村,也可以在顾家休息。”墨玉珩斩钉截铁道:“让你们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单独出门,我不放心。”
    上次他陪着顾南乔去罗九坊都出现了失误,让别人找到了空子,害得顾南乔遭了这么多罪。
    现在顾南乔去哪里,他都不放心,好在家里有萧弈良和桑誉几人,他们武功不错,顾南乔有他们保护,安全系数高一些。
    但是她现在要出门,墨玉珩见她只带了姚冰一人,颇有些担心,说什么都要跟上去。
    没有人比他清楚对方的手段,他们既然知道了顾南乔是楚国瑾王的女儿,那么就不会放过她。
    此时的墨玉珩可不知道,他猜错了对方的心思,他一怒为红颜,伤了旧臣的心,人家现在可不想要顾南乔的命了,而是想要墨玉珩的命!
    金陵城是大齐的皇城,也是当年蓝国的皇都。
    京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里住着的基本上都是皇孙贵胄和官宦人家,外城住着的基本上都是普通百姓和一些小富之家。
    有钱人基本上都去内城买宅院了。
    皇宫落座于城池中心,拥有百年历史的皇宫,看起来是那么的雄伟壮观、气势磅礴!
    巍峨的宫墙彰显出了皇宫的威严,宫门口站立着的侍卫,更是让普通百姓不敢抬头多看皇宫一眼,从这里经过,也只能匆匆离开。
    皇宫面积广,宫殿数不胜数。
    当今皇上年轻时候还算是聪明,可他年岁渐长之后,却显得有些昏庸了,对朝堂之事也厌烦到不行,一有时间就想着去民间寻美。
    只是去年他从闽州回来,经过了湘江,谁知道出了差错,他最疼爱和信任的弟弟居然造反了,害得他差点没有一命呜呼。
    好在他福大命大,有惊无险度过了。
    不过因为有了这件事,皇上倒是不敢出宫寻美了,觉得外面太不安全。
    宫里的妃子们都松了口气,皇上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往宫外跑,每次在外面看到了漂亮姑娘都给带了回来,宠幸一段时间,等他有了新的美人之后,便把旧人给抛之脑后。
    妃子们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差了,宫里姐妹一多,她们得到宠幸的机会就少了,而且宫里人多,是是非非也多。
    今儿这个陷害,明儿那个背叛出卖。
    基本上每天都有新戏码。
    不过妃子们斗得再厉害也无用,皇上对她们的也都是一时感兴趣,等皇上厌烦了,那她们的苦日子就开始了。
    宫里的女人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前两年有个唱曲儿的清倌,因为嗓子好,被皇上纳进了宫,开始觉得新鲜,宠爱了好长一段时间,这女子也是作死小能手,仗着自己在皇上面前与众不同,根本不把后宫别的妃子放在眼里,对那些妃子动辄咒骂。
    可她得意不过两个月,皇上又找到了一个唱曲儿比她好的,直接就把她给抛之脑后了,没了皇上的宠爱,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宫里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出来的,不过短短两个月,这宫妃就被折磨得受不了了,直接一根白绫了结了性命。
    说是自己了结了,可事实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皇上知道了以后,心里半点涟漪都没有,宛如死去的不是他曾经千娇百宠的妃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皇上的薄情,宫里的女人早就看透了,也都心死了,对这位多情又薄情的皇上,早就失望了。
    他宠爱一个女子的时间最多两个月,等腻了之后,便把人给丢弃了。
    可最近宫里发生了一件事,让宫妃们大跌眼镜。
    薄情的皇上居然也会有真情,对那位妃子是宠爱到不行,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而这宫妃的性子跟其他宫妃又很不一样,嚣张跋扈,动不动就撂脸子给别人看,甚至有时候她还敢跟皇上置气。
    偏偏高高在上,被万人捧着的皇上,就吃这一套。
    一看心头肉蹙眉,他就着急得不行,要是心头肉掉了两滴泪,他心疼得要命,好言好语的哄着。
    这不,坤宁宫中,几位宫妃们就在议论着这件事。
    “皇后娘娘,皇上以前对咱们虽然不太热络,但是好歹三五个月还是会来大家宫里坐坐,可现在都半年过去了,皇上却从未踏足嫔妾的寝宫。”
    说话的是葭嫔,她是朝中重臣的嫡女,入宫已经三年了,今年才不过双十年华,容貌娇艳无双,在一众宫妃中,她的容貌也是数一数二。
    家世好,长得好,她刚进宫的时候就得了一段时间的盛宠,哪怕后来皇上有了其他美人儿,对她也还算是颇有几分宠爱,起码没有把她抛之脑后,时不时还会去她宫里坐坐。
    葭嫔恨恨道:“也不知道那个商户之女有什么好的,居然勾得皇上这半年多以来,都不再来嫔妾宫中。”
    坐在高位的皇后眼眸中掠过一抹了然,这个葭嫔啊,不过是吃味罢了,毕竟皇上以前再宠爱一个妃子,那也还是有所保留,可这次对半年前入宫的惠嫔却是各种看不顺眼。
    不过她会有这种表现也是属于正常的,毕竟惠嫔入宫不过半年,就已经跟她平起平坐了,若是惠嫔此时怀孕了,怕是皇上会立马封妃。
    对于后宫中这些争风吃醋的妃子,皇后向来是不太管,不是她不想管,而是有心无力。
    皇后家世平平,在众多后妃中很是不显眼,她这个位子本来就坐得小心翼翼,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皇上宠爱的嫔妃,人家枕头风吹一吹,她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只能道:“皇上喜欢去哪里,那是他的自由,慧妃有能力让皇上惦记着她,葭嫔,你入宫的时间虽然比惠嫔的早,但她还是有许多地方值得你学习。”
    能盛宠不衰的女人,都不是简单人。
    “她能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学习的?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仗着自己出身低微,尽使用下贱的手段。”葭嫔恨恨道,对惠嫔恨之入骨。
    皇后把她的神情看在眼中,却不在多说什么了,在宫里生活久了,看人也越发准了。
    这个葭嫔啊,也就只剩下这张脸好看了,这样的性子,在宫里可活不久。
    另一位宫妃怯怯道:“惠嫔姐姐虽然出身低贱,但是她能得皇上另眼相待,想来是有过人之处。”
    “能有什么过人之处?还不是她入宫的时机好了一些,湘江王的事情刚刚发生不久,皇上这段时间都没有出宫寻美,刚巧她就被萧王爷送进宫来了。”葭嫔语气不善道:“这个狐媚子不就是运气比我好一些么!”
    惠嫔入宫的时机确实是讨巧了,但若是惠嫔自身没有过人之处,皇上顶多就是宠爱一段时间,也会慢慢厌弃,可偏偏从现在的形势来看,惠嫔还是非常得宠的。
    宫妃们都不说话了,皇后娘娘又劝了两句,葭嫔心里更是不得劲,看着皇后这张保养得宜的平庸面容,葭嫔恨恨想着,这宫里的人啊,还真是胆小怕事,连皇后都如此,居然连一个嫔妃都收拾不了,也不知道她这几十年是怎么坐稳这皇后之位。
    居然没有被人给拉下马!
    别人不敢惹惠嫔,不代表她不敢,她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再加上皇上以前对她也颇为宠爱,虽然现在是不得宠了,但是她相信,只要皇上看到了她,定然会对她宠爱有加。
    葭嫔恨得牙痒痒的人,此时正坐在承乾宫中修剪指甲。
    只见她梳着祥云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碧玉玲珑簪,身着一袭茜素青色的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脚上穿一双软底珍珠绣鞋,整个人懒洋洋的倚靠在美人榻上,榻前,一个小宫女跪在地上,正在给修剪指甲。
    若是顾南乔此时在这里,定然就能认出来,这位惠嫔,就是以前算计过她的颜钰薇。
    颜钰薇闭目眼神,寝殿里伺候的宫女们全都战战兢兢,特别是给颜钰薇修剪指甲的宫女,更是大气不敢出,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出了错。
    惠嫔在宫里名声不太好,前几天梳头宫女给她挽了一个发髻,不小心扯痛了她的头皮,惠嫔先是打了她一顿板子,随后把人发配去了辛者库。
    这件事让承乾宫的宫女们全都胆颤心惊,谁都不敢触霉头,做事儿都提着小心。
    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都说怕什么就来什么,小宫女手有些抖,剪子都拿不稳,她一个不小心,就把颜钰薇的指甲给剪坏了。
    颜钰薇一看,登时大怒,一把推开了宫女,怒斥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你有何用?”
    看着被剪坏的指甲,颜钰薇心疼不已。
    对于宫里的女人而言,比的可不仅仅是谁得宠,谁好看,谁有心机,还有各方各面都要比出高低。
    颜钰薇深得圣宠,是皇上身边第一人,她的一举一动大家自然是全都看在眼里的,颜钰薇对此要求更高,希望自己能够艳压群芳,完美无瑕。
    可偏偏这个小宫女把她的指甲给毁了!
    这件事要是被别的宫妃知道了,大家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她呢!
    想到这里,颜钰薇脸色越发不好,怒气更浓:“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出去,砍了她的双手。”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这双手又有何用?
    还不如就此砍去省事!
    “小主饶命啊,小主饶了奴婢这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宫女脸色灰败求饶。
    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走了过来,直接拖着她往外走去。
    颜钰薇被小宫女的声音吵得脑瓜儿疼,她蹙眉道:“把她的嘴堵了,本宫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以后也不想再看到她。
    太监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条帕子,直接塞进了小宫女的嘴里,小宫女呜呜个不停,双眼祈求的看向颜钰薇,希望她能饶了自己一命。
    可惜颜钰薇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这边一眼,小宫女被拖出了寝殿那一刹那,眼里流露出了绝望之情。
    太监架着小宫女消失在了门口,寝殿里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会被迁怒,好在这时门口来了一人,颜钰薇见到此人,扬了扬手,让寝殿里的宫女全都退了下去。
    来人穿着一身宫女衣裳,容貌普通不起眼,在偌大的皇宫,她其貌不扬,一点都不引人注意。
    “你怎么来了?”脾气一向不好的颜钰薇在见到这个宫女时,却没了刚才的坏脾气,反而是心平气和的跟眼前的宫女谈话。
    “恭喜惠嫔娘娘,荣升嫔位。”宫女先是恭贺了颜钰薇一番,随后才说明了来意:“主子说,墨玉珩不太听话,主子一心一意为他考虑着想,可偏偏他不领情,不仅如此还伤了我们不少人,这种不听话还反咬主人的狗,主人不想要了,还望惠嫔娘娘出手相助,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颜钰薇是聪明人,她早就知道了墨玉珩的身份,那时候她也做了不少争对墨玉珩的事情,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那位对墨玉珩百般隐忍的人,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还想借助她的手杀人!
    “杀他容易,只是你们主子为何不自己亲自动手?手刃仇人,岂不快哉?”颜钰薇浅笑道,拿着磨搓慢条斯理的磨着指甲盖。
    宫女笑吟吟道:“墨玉珩身边暗卫众多,特别是去年湘江王造反一事之后,墨玉珩手里实力大增,想要取他的性命,可不简单。”
    主子手里的人被墨玉珩收拾得七零八落,压根就派不上用场,那些杀伤力强大的高手,基本上都被墨玉珩解决了,还剩下那么一两个,也无济于事。
    “我做这件事那也太冒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皇上给盯上。”颜钰薇不慌不忙道:“我现在是惠嫔,深得圣宠,为了杀一个前朝余孽,得罪了皇上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她的意思也简洁明了,摆明了就是想问她能有什么好处。
    宫女暗骂颜钰薇太阴险了,明明主子于她有恩,她进宫以后也对她颇有帮助,没想到现在要她办一件事,还推三阻四。
    说到底,还是因为颜钰薇知道主子要求着她办事!
    不过宫女也不是吃素的,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意有所指道:“惠嫔娘娘您能有今日的地位,除了您自己有本事,也还是有主子的匡助,主子说了,这件事成了,过往的事情一笔勾销,若是惠嫔娘娘不肯帮这个忙,那别怪主子把惠嫔娘娘以前的事情给传扬了出去。”
    “若是皇上知道了惠嫔娘娘曾经的过往,怕是再喜欢娘娘,也不敢把娘娘留在身边了。”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颜钰薇听着这话,脸色黑沉沉的,她曾经的过往?
    颜钰薇打了一个冷颤,她黑着脸道:“希望你家主子说话算话!”
    言下之意便是答应了这个条件。
    小宫女微微福了福身,语气轻柔:“那奴婢就恭候惠嫔娘娘的佳音了,主子说了,这件事务必在半个月内办好。”
    宫女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颜钰薇望着微微颤动的大门,心烦意乱。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下不了前朝旧臣的这条破船,虽然刚刚小宫女说了,只要她办好了墨玉珩的事情,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他们会为她保守秘密。
    可她已经不是曾经单纯的后宅女子了,前些年,她流落江湖,看多了、经历多了,知道她刚刚说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等她把这件事办完了,后面自然还有更多的事情让她办!
    颜钰薇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当时一气之下离开了邻水县回到京城,投靠萧王爷这件事究竟做得对不对。
    可不管她现在是后悔也好,还是不后悔也罢,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后不后悔又有何意义?
    半个月的时间,颜钰薇有些焦躁的在寝殿里走来走去,时间太紧了,而她又不能贸贸然对皇上提起这件事。
    她该怎么办才好?
    事情定是要办妥的,否则的话,她前些年在江湖上做的那些事情和经历就瞒不住了。
    别看皇上现在宠她,可一旦知道了她的那些破事,怕是第一个就把她给踢出宫了。
    不,他不会把她踢出宫,只会杀了她。
    颜钰薇烦躁到不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说是皇上过来了,颜钰薇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压下了满心的烦躁,笑容满面的迎了出去。
    与京城相隔千里的顾家村,墨玉珩可不知道有人又要作妖了,他送顾老太太一行人去了四婶子家里,自己则是去了顾家。
    顾南乔跟四婶子有旧仇,她很是机智的去灵堂给顾长亭上了一炷香,然后就离开了,
    她要是一直在四婶子眼前晃悠,说不定人家还以为她是故意来落井下石的。
    所以她很是低调,连身上的衣裳都是月牙白的颜色,很是淡雅。
    头饰也是上次在玲珑阁定制的首饰,别的金银首饰一概没有,算是很低调了。
    四婶子已经哭晕在了灵堂前,顾老四也是一脸的悲痛欲绝,顾秀儿更是一脸悲戚的跪在地上。
    她没有想到家里砸锅卖铁,甚至她娘匆匆给她定了人家,拿着她的聘礼钱给顾长亭治病,可终究也只留住了他一个月的时间。
    顾长亭是走了,可家也彻底垮了。
    在这样的日子里,她的大哥和大嫂还是没有回来,消息早就让人传了过去,说是顾长亭不行了,让他回来见一面,可她大哥也只是托人送来了二两银子,自己却不出现。
    显然他是真的对这个家没有一丝情意,哪怕会背负骂名,他也不愿意踏足这里。
    连面子工程都不愿意做。
    顾秀儿跪在蒲团上,伤心欲绝的眼中流出了一抹茫然之色。
    顾长亭走了,她确实是有点伤心,但是顾长亭是个浑人,对她这个妹妹也不甚关心,他死了还是活了,顾秀儿都没啥太大感触。
    今天她这么伤心不是因为顾长亭死了,而是为自己伤心。
    为了筹集治病银两,她娘匆匆给她选了一户人家,只要对方出高价钱,至于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娘一概不管。
    在她娘眼里,只有顾长亭这个儿子,至于她这个女儿,平日里看着还挺宠的,可一到了关键时候,她娘便能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出去换取好处。
    就像是现在,为了给她哥哥筹银子,她娘便把她给卖了。
    花着卖女儿的钱,却还是没能留住她儿子的命,也难怪她娘哭晕在了灵堂。
    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她娘匆匆定下了亲事,对方家里虽然有点钱,但是那个男人瞎了一只眼,不仅如此,听说他那方面有缺陷,前面娶了两个媳妇,都因为这个原因最后被他活活给折磨死了。
    顾秀儿有些怕怕的想着,她见过未来的夫婿,虽然只是遥遥看了一眼,但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早已深入心底。
    让她嫁给这样的男人,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这时,蒲团边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顾秀儿下意识的抬起头,入目就是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顾秀儿的心颤了颤,慌忙垂下了头。
    来人正是她的未婚夫——余洪亮。
    余洪亮看到了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已经将近三十岁了,外面其丑无比,还瞎了一只眼,加上他活生生把自己的两任媳妇给折磨死了,在外面的名声有点不好听。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怕是只能娶寡妇为妻了,没成想还有此等艳福。
    顾秀儿只能说是清秀,但是在余洪亮看来,也满意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把人给娶回家。
    见小媳妇害羞的垂下了头,余洪亮心痒难耐,恨不得挑起她的下巴,看个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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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太难了,吃了一把瓜子,咳嗽了半个月还没好,昨儿拿了药,吃了以后,不咳了,今天满脸冒痘。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猎户家的小悍妻>,百度搜索“ ”看小说,还是这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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