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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胭脂一双炯炯有神的狼眼正盯着顾南乔手里的信鸽。
    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些小东西出现了,周围的林子也因为头狼三天两头过来,吓得全都远离了墨家。
    墨胭脂平日里很是寂寞,特别是苏玉宁迷上了种植毒草以后,可以供给它娱乐的地方少之又少。
    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那些毒草,最终受到伤害的人,还是它自己!
    墨胭脂是一只有灵性的狼,自然是不会犯蠢,有些伤害经历了一次,墨胭脂就不会再上当。
    所以它能自由活动的地方越来越少,好在这里离大山近,墨胭脂要去撒野的时候,直接去大山里就行。
    只要它跟在头狼身边,倒是不担心会有危险。
    “嗷呜~”见顾南乔一直都没有动静,墨胭脂等得不耐烦了,叫唤了一声,它一张口,就把信鸽吓得不行,翅膀扑簌簌的颤抖个不停。
    顾南乔正发呆呢,信鸽一动,顾南乔这才回过了神,看着手里的信鸽惊吓的样子,她给了墨胭脂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拿着信鸽去了书房。
    等顾南乔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墨胭脂委屈的用尾巴扫了扫地板。
    今天姐姐因为一只没用的小东西,不理它!
    那只小东西有本公主漂亮么?有本公主善解人意么?
    什么都没有,它凭啥能让姐姐另眼相待?
    难不成就是因为它会飞?
    墨胭脂有些苦恼的看着自己的四个爪子,它能跑飞快,也能捕猎,就是这个飞,很是困难,它没有翅膀!
    这该怎么办?
    唉,想要做一只符合姐姐心目中的完美公主,肿么就这么难!
    墨胭脂低低的叹了口气,别人都说它们这些动物没烦恼,特别是它,有人养着,天天吃香喝辣。
    它只想说,本公主的苦恼,你们不懂!
    想要讨它家姐姐欢心可不容易,既要能卖萌,也要能耍泼,还得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姐姐喜欢什么,它就要变成什么样!
    否则如何坐稳这个最受宠的交椅?
    只是现在姐姐喜欢空中飞来飞去弱不禁风的小东西,它该怎么整?
    书房里,顾南乔可不知道墨胭脂的心事,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颜钰君的回信。
    一张薄薄的纸上,写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也跟顾南乔为去年的事情道了歉。
    颜钰君会入萧王府,确实是被人算计了,他们颜家是大齐的皇商之一,在皇家还算得上是排得上名号,家里有钱,各位王爷皇孙都紧盯着颜家。
    其中萧王爷对颜钰君是势在必得,从一开始的示好,到后面费尽心机的偶遇。
    颜钰君都一一避开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她的那位好姐姐,突然出现了。
    没错,在信的最尾端,颜钰君说颜钰薇出现在了京城,而且还成为了皇上的新宠。
    颜家也因为她的出现,陷入了被动,家里的生意频频出现问题,而颜钰薇跟萧王爷合作了,所以想要挽救颜家,只能让她一个嫡女入府为妾。
    颜钰君当然不甘心了,但是她哭过闹过,最后都于事无补,她也知道这件事成了定局,早已经心如死水。
    顾南乔看完了信,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起身下了楼。
    看到墨玉珩时,顺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墨玉珩,她的墨哥哥那么聪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来墨哥哥应该会有办法。
    墨玉珩听完,眉眼微挑,淡淡道:“好了,别忿忿不平了,说到底这件事还是颜家的内乱,这样吧,我让人去帮颜书然如何?”
    插手朝廷的事,墨玉珩就算有这本事也不能贸贸然行动,毕竟他的身世摆在那里,要是被皇家人知道他还活着,等来的怕是无尽的追杀。
    他能提供的也就是从旁协助颜书然,让颜家不至于那么被动。
    顾南乔也知道这件事很难办,墨玉珩不好出面,而她压根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对于墨玉珩的提议,她很是感激的道了谢。
    开设在武宁州府的铺子,眼看就要开业了,顾南乔自然是要前往撑场子,姜俏俏也一同前往,一起离开的还有伍木涛父子。
    这样重要的场合,墨玉珩也跟着去了,这么一来,整个墨家,只剩下了顾明凡和苏玉宁。
    两人倒是也想跟着去,但是家里也不能没人,今年的六月份已经很是闷热,时常有人病倒送来医馆。
    平常都是顾南乔坐诊,现在顾南乔有事离开,顾明凡自然是要顶替上。
    大病重病顾明凡看不了,但是开几副中暑的药,顾明凡还是驾轻就熟,所以留在这里正好。
    苏玉宁却是因为院子里那些毒草的原因,完全走不开。
    毒草对气候虽然没有严苛的要求,但是也不好侍弄,苏玉宁对这些毒草的脾性很是了解,从来都是自己亲自侍弄,不经过别人的手半分。
    这次去州府,按照顾南乔的时间估算,应该要七天左右才能回来。
    这段时间太长了,要是一两天,苏玉宁绝对二话不说就跟着走了,可从这里到州府,一来一往路上就得耗费两天的时间。
    更别说顾南乔还要在州府把新开铺子的事情理顺以后再回来了。
    这中间一来一回,说是七天左右,可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怕是一个月都回不来。
    大热天的,家里的毒草怎么办?
    到时候回来,家里的毒草都死了,苏玉宁可会心疼死,毕竟毒草养活很是不容易,就这么一小片的毒草,就花费了苏玉宁全部的精力。
    用过了早饭,家里的马车也已经备好,秀香已经准备了不少的糕点,让顾南乔带着,路上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吃着打发时间。
    而顾明凡更是贴心的送上了几本他认为很不错的话本子,这一路上坐马车都需要一天多的时间,肯定很闷,这些话本子正好给顾南乔解闷!
    顾南乔叮嘱了家里人几句,不外乎就是注意安全,还有就是这次去州府并不能带墨胭脂一同前往,这只狼已经被顾南乔宠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顾南乔在家的时候,墨胭脂还会因为怕她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等顾南乔离开以后,怕是没有人敢管束墨胭脂,顾南乔怕它在外面闯祸。
    顾明凡知道顾南乔心里的担忧,保证道:“妹妹,你放心去州府,管教墨胭脂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它要是不听话,天天往外跑,我就把它烤着吃了便是。”
    这话一听,明显就知道是安慰顾南乔,要知道在墨家,宠墨胭脂的人除了顾南乔以外,就是顾明凡了,特别是墨胭脂时不时给顾明凡带点小礼物回来,更是让顾明凡高兴不已,要不是他后面没有尾巴,说不定尾巴早已经翘上了天。
    “二哥,你这话听着就是了,指望你看管墨胭脂,说不定你们两个都会一起疯玩。”顾南乔摇摇头,显然对于顾明凡很是不信任。
    顾明凡噎住,颇有些幽怨的看了顾南乔一眼,似乎在说,连你自己的二哥都不信任,那你还能信任谁?
    就在这时,苏玉宁开腔了,“乔姐姐,你只管去,家里的事情我会看着办,要是顾明凡和墨胭脂闹过头了,我直接给他们下点药就行了。”
    反正她这几个月什么事情也没干,就专门研究药物去了。
    顾明凡听到这话,脸色很是不好看,要说墨家有谁享受过苏玉宁的药粉折磨,显然顾明凡是深有体会。
    没办法,谁让他跟苏玉宁老是不对盘,两人基本上是说不到几句话就会吵架,俗话说的好,这吵架吵多了伤感情,顾明凡甩嘴皮子的功夫很不错,倒是苏玉宁不太会跟人争辩。
    不然当初她在外面流浪时,也不会混的这么狼狈了,但是她嘴上说不人家,可她是个行动派,说不过就下毒,反正总有办法赢。
    顾明凡喜欢跟苏玉宁斗嘴,他觉得苏玉宁不简单,每次遇到苏玉宁,不说苏玉宁几句,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久而久之,两人之间就形成了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只要两人一斗嘴,不管青红皂白,苏玉宁准是用药对付顾明凡。
    哑药是最常见的,可随着苏玉宁调配出来的药粉越来越多,有时候也会用错了药,比如有一次给顾明凡用了痒痒粉,让顾明凡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差点把自己抓破相了。
    还有一次则是不小心给用了毒粉,好在发现及时,挽回了顾明凡的这条小命,可也因为如此,顾明凡对苏玉宁越发警惕了起来,恨不得绕道而行!
    只可惜,大家都住在墨家,想要完全避开,那是不可能的,顾明凡也知道这个不现实,所以他只能尽量减少存在感,不跟苏玉宁产生矛盾。
    谁知道这次苏玉宁把这件事包揽下来了,顾明凡完全都可以想象到自己未来几天的悲惨日子,好在这次还有墨胭脂陪伴他。
    不管顾明凡心里有多不甘愿,但是这件事苏玉宁开口了,顾南乔顺势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她,苏玉宁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就算做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怕,反正她能研发出毒药,应该也有解药。
    顾南乔的过分相信,这也导致等她回来的时候,才发现顾明凡看到她差点就泪奔了,恨不能在她跟前哭诉自己的不幸。
    马车顺利出了蒲家村,此时六月末,迎面而来的风都带着热气,坐在马车里,一开始还好,久了以后便也觉得闷,特别是外面太阳又烈,大家更是恨不得去屋檐底下躲躲。
    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墨玉珩便去买了冰块,这次去州府是为了新店开业,这要是几人还没有到州府就先倒了下来,那可就不妙了。
    邻水县很少卖冰块的地方,并且因为邻水县的地理原因,冰块不易保存,所以现在冰块在县城的价格居高不下,甚至比前段时间更贵了一半不止。
    有钱人家有渠道,自然是不会买这么贵的冰块,没钱人家过夏天从来用不起冰块,一直以来都是用蒲扇过夏。
    这些冰块显然都是用来卖给过路的行人,毕竟能买得起冰块的人家,也不是穷人。
    一桶冰块,足足花了三两银子,冰块在这样大的烈日底下很快就融化成水。
    这一桶冰块也只能用上小半天,不过车厢里因为有了冰块,倒是凉爽了几分。
    姜俏俏和顾南乔手里拿着冰糕,眯着眼睛吃的津津有味。
    墨玉珩办事妥帖,除了冰块和冰糕,还给顾南乔弄来了不少的冰水果,这也让原本枯燥的旅途,曾添了几分的乐趣。
    车厢里不那么闷热了,顾南乔也有心情看戏本子了,这些戏本子可都是顾明凡的珍藏,自然都很不错,只不过这些故事都经不起推敲,不是富家公子和农女之间的爱情故事,就是富家姑娘和穷小伙的爱情故事,这些故事顾南乔都不喜欢看,毕竟看了开头就能猜出结局。
    挑挑选选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本不错的话本子。
    这个话本子里既没有什么富家姑娘,也没有什么爱恨情仇,讲的就是一个和离妇人用自己的智慧,走出了一条进修之路。
    故事很是平淡,没有什么大喜大悲,就是一个和离妇人琐碎的一生,姜俏俏瞄了两眼便不再看了,倒是顾南乔看的津津有味。
    写这个故事的人一定不是一个寻常人,毕竟寻常人别说写这样的故事了,怕是连想都想不到!
    这一路上顾南乔就看着话本子度过,到了傍晚时分,还没有到州府,为了安全起见,自然是没有必要连夜赶路,刚好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村落,一行人便过去借宿。
    这年头借宿很是正常,基本上大家都会接受,这次是伍木涛去敲门,说是一行人打算去州府看病,没成想因为路上耽搁了点时间,所以只能来此借宿。
    主人家很是客气的迎着一行人进了屋。
    这是一个不太富裕的人家,从家里的摆设和房屋就能看出,只不过主人家还是挺好心的,给几人收拾一间房间,又给他们送来了不少吃食,也就是一些粥和蔬菜。
    大家也不是挑剔的人,随便吃了几口,垫垫肚子,便都去歇息了。
    本以为这是一个平淡的一夜,谁知道半夜里出了意外。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里离州府已经不远了,居然会有土匪公然抢劫行凶。
    刚刚过了子时,屋外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顾南乔本就没有睡熟,特别是她拥有了深厚内力之后,外面有一点点动静她都能听清楚。
    此时听到外面毫无掩饰的脚步声还有敲门声,顾南乔登时睁开了眼睛。
    “姐姐。”姜俏俏小声道:“你醒了吗?”
    “嗯,俏俏,你也被屋外的声音给吵醒了?”顾南乔转头看向了姜俏俏,点上了屋里的蜡烛,看到姜俏俏脸上的惧意,连忙安抚她道:“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姜俏俏自然知道有顾南乔和墨玉珩在,他们不会有事,只是透过窗户,看到院门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院门就会破碎,还是吓得心头一紧。
    顾南乔和姜俏俏顾不得其他,连忙穿好了衣裳,堂屋中,墨玉珩一行人也刚刚躺下。
    荒野人家,并没有多余的房间安置他们,就像顾南乔和姜俏俏住着的房间,也是主人家看她们两个小姑娘的份上腾出来的。
    两人刚打开门,墨玉珩已经站在了门边,看到顾南乔出来,墨玉珩眉眼处带着一股冷意。
    “墨哥哥,这外面是怎么一回事?你清楚吗?”顾南乔下意识的询问墨玉珩,话落之后才惊觉自己应该问错了人,毕竟墨玉珩跟她也刚刚到这里,院子外面的人除了一直高喊着开门并没有说别的。
    本以为墨玉珩会摇头,谁知道墨玉珩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道:“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土匪。”
    只不过这里离州府那么近,土匪居然就这么猖狂,敢在这里行凶。
    “土匪!”姜俏俏惊呼一声,小脸上一片苍白。
    她就算再大胆,再有谋略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都说土匪残暴,手段阴狠,为了钱财,不顾人命,姜俏俏以前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土匪行凶的事情,但是遇到却是第一次,被吓成这样也正常。
    就在这时,主人家也从房间出来了,他们一脸惊恐,听着屋外的敲门声,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老人家,您可知道屋外的人是谁?”墨玉珩问道,听到屋外略显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其余人家的惊呼声,墨玉珩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出现。
    这家的主人,是一对年近六十的老人,家里出了他们之外也就只有一个脸上有疤痕的女子,那个女子一直都没有说话,从墨玉珩一行人进来开始,都表现得很是淡定,可是此时听到屋外的敲门声,却吓得连连尖叫。
    她那惊恐的模样做不得假,看来对屋外的人很是惧怕。
    主人家叹了口气,眼眸里藏着绝望:“他们是附近山头的土匪,平常没少来咱们村子里搜刮油水,我们以前还会去报官,可那些官兵对这些土匪也毫无办法,而且我们每一次报官以后,土匪来了更是猖獗,有时候还杀人。”
    所以后来即便是土匪来了,他们也不再会去报官,这更是助长了土匪们的邪气,反正有事没事就来村子里扫荡一圈。
    粮食、美酒、美人,只要是土匪看中了,全都给掠走。
    村里人敢怒不敢言,压根不敢吭声。
    可以说村子里之所以会这么穷,也跟这群土匪的掠夺有直接关系,大家拼死拼活的干活,赚来了一切,自己没有享用,反而是被土匪给抢走了,久而久之,村子里的人都懒散了下来,有些年轻的汉子,甚至还加入了土匪。
    成为了其中一员。
    当然了一些有能力的人家,早就离开了这里去外地谋生了,会留在这里的也就是一些老弱病残。
    墨玉珩没有言语,就在这时,院门被外面的土匪一脚踢破了,很快外面的土匪就涌了进来。
    还没有进门,站在门口,为首的土匪头子便大声骂道:“杨老头,你个乌龟,咋地还不出来迎接老子......”
    咒骂声突然消失了,土匪头子看到了站在堂屋中的顾南乔和姜俏俏,眼眸一亮,立刻一脸喜色道:“杨老头,你家里还金屋藏娇呢,这两位漂亮的妹妹,你们好啊,我是你们的情哥哥。”
    说着还笑了起来。
    看到土匪头子脸上猖獗的笑容,姜俏俏小脸一冷,顾南乔神色也冷了下来。
    这是一群很年轻的土匪,平均年龄应该不超过三十岁,为首的土匪头子显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在看到顾南乔和姜俏俏之后,他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别人,直接往顾南乔和姜俏俏这边走来,伸出手就想要去触碰顾南乔的脸。
    谁知还没等他碰到,顾南乔突然抬起了脚,踹向他。
    土匪头子看见了,龇牙一笑:“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硬生生让顾南乔差点踢出去的脚给收回了,这个土匪头子,忒不要脸!
    见顾南乔没有动脚的意思,土匪头子更高兴了,他扬眉道:“看来妹妹还是心疼我啊,舍不得伤了我。”
    接着他还想要再说什么,谁知道墨玉珩突然出手,一脚把他给踹飞了。
    这些土匪也没有什么武功技巧,凭借着的也不过是一股蛮力,毕竟他们年轻力气大,加上周围村子里留下的都是老人家,他们向来是目中无人习惯了。
    谁知道这次在这里遇到了墨玉珩。
    土匪头子一脚被踢飞,他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而后以很是漂亮的姿势掉在了地上。
    土匪头子觉得自己的骨头全都散架了,完全提不起力气,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连动都动不了。
    其余的土匪见到自家老大吃了这么大的亏,哪里会善罢甘休,全都冲了上来,这一次不用墨玉珩出手,顾南乔直接拿出了药粉,把这一片的土匪全都给迷晕了。
    外面还有不少土匪,这些人当然也不能放过,墨玉珩直接拿着迷药去了外面,随意洒一洒,很快外面也倒下了一大片的人。
    这群猖獗很久的土匪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终究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不过是一次寻常的下山扫荡,谁知道掠夺不成,居然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从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倒在了谁的手里。
    土匪全都倒下了,村子里的人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这才从四处走了出来,本以为土匪已经离开了,没成想到土匪倒了一地,有人看到土匪们动不了,也说不了话,恨恨上前踢了好几脚。
    特别是土匪头子,这么多年来,都是在他的指挥下这几个村子里的人才会过的这么困难,现在土匪头子受了重伤,动弹不了,更是被大家收拾得不轻。
    村里人找出了绳索,把这些土匪们全都绑了起来,打算等天亮以后再送到衙门。
    处理完这些事情,天已经快亮了,村里人对顾南乔一行人很是感激,留他们在村里用了早饭,顾南乔一行人没法拒绝,当然是同意了。
    只是当坐下来,端起碗筷吃饭的时候,顾南乔发现饭菜里加了一些东西,她用眼神示意了墨玉珩,而后便放下了碗筷,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杨老头,抿唇道:“杨爷爷,不知道您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州府?这些土匪可不能小视,需不需要我们为您保驾护航?”
    杨老头经过了昨晚的事情,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摇摇头,婉拒道:“多谢姑娘的美意,这些土匪也已经昏迷了,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倒是不需要姑娘动手了,我们自己能搞定。”
    “杨爷爷,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些土匪可不是好人,我这不是怕您处理不好,我这迷药药性不错,但是药效时间不长,万一他们苏醒了,您们这些老弱妇孺,可应对不了。”顾南乔处处为他们着想:“我们既然插手了这件事,那就让我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想要亲自送这些土匪去见官!
    杨老头还是摇摇头:“不用了姑娘,这件事本就很麻烦你们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这些人会处理。”
    顾南乔笑容淡了几分,眼睛里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她看了外面倒了一地的土匪,眼神薄凉:“杨爷爷不愿意让我们亲自送他们去见官,莫不是因为您们想等我们走了以后偷偷把这些土匪给放了?”
    顾南乔这话一出,堂屋里的空气瞬间凝结了。
    杨老头看了顾南乔一眼,眼神有些锐利,不过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只是故作不解的问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些土匪残害了我们多年,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是我们的夙愿,何来要放了他们的道理?”
    顾南乔道:“这话不假,可你们似乎并不着急把人送官,反倒是还有心情招呼我们吃吃喝喝?这不太正常吧?”
    何止是不太正常,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太正常!
    面对顾南乔的话语,杨老头唇边的笑意渐渐淡去,目光阴鸷,看向顾南乔一行人时,更是充满了阴冷之色。
    顾南乔却还是一脸轻松的表情,似乎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人之语。
    “老夫倒是小看了你们几位,没想到行事多年,却被你们给看破了。”杨老头也不屑再装了,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随着他话音落下,站在周围的人全都围在了一起,手里都拿着刀具,把顾南乔一行人围在了中间。
    “小姑娘,你很聪明,可是你太聪明了,挡了别人的财路,对不住了各位,本来只要你们舍些钱财便能保命,谁让你们挑破了这件事,只能劳烦你们把这条命交代在这里了。”
    杨老头说完,击了下掌,很快围着那些人就拿着刀具冲了上来。
    他们早就知道顾南乔手里有迷药,但是刚刚迷倒了那么多人,想必手里也没有多少药粉了,就算顾南乔手里还有更多的药粉,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本来是在饭菜中下了毒,谁知道顾南乔一行人压根一口都没吃。
    伍木涛父子是从深山里出来的,哪怕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件事,但是他们也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危险。
    这些人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其实一个人的眼神能隐藏,但是人多了,总有人露馅。
    特别是刚刚有好几个人踢打土匪时,看样子出手极为狠辣,可是墨玉珩是武功高手,伍木涛和伍金良也都是打猎高手,哪里看不出来,那些狠辣的手段也只是看起来狠辣,其实下手很轻。
    若是这些土匪真的残害了这方百姓长久,面对这些土匪,绝对不是打个几拳,踢个几脚就能了事,倘若换成了他们,绝对能拿出刀把这些人全都给杀了。
    虽说杀人偿命,但是那也都是面对普通人,这些人可都是土匪,就算被杀了,官府也不会追究。
    可刚才这些人也只是踢了几脚做做样子,压根就没有伤他们的意思。
    他们知道这件事还有后续,自然不会轻举妄动,看到顾南乔端起碗筷,最后却一口没碰,也知道这饭菜里面有名堂。
    大家又不傻,自然不会傻傻的把这些饭菜吃下,所以杨老头看到他们压根不碰饭菜,只能使出了最后一个法子,直接杀人灭口。
    只可惜他们低估了这一行人的能耐,除了姜俏俏以外,就算是伍金良也都是使用弓箭的好手,虽是比不上墨玉珩,但是也不差。
    墨玉珩武功高绝,一出手必有人丧命,他对这些土匪的命没什么兴趣,直接出手点了他们的穴位,顾南乔则直接撒起了药粉,这次可不仅仅只是迷药了,还加了别的药粉。
    不过一刻钟,事情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这个村子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杨老头忿恨的看着顾南乔一行人,不甘心道:“我们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那你们知道我们跟土匪是一伙的?”
    他自认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从昨天开始到刚才他倒下时的事情全都过滤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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