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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乔安抚着墨胭脂,抱着它各种讨好,小东西可记仇了,压根不理会顾南乔的讨好。
    这把顾南乔愁坏了,更是卖力耍宝,最后答应明天给它熬鱼汤喝,墨胭脂这才重新围绕着顾南乔转。
    一人一狼玩的开心,墨玉珩拿着一杯西瓜汁出来时,挑眉道:“他们人呢?”
    顾南乔努努嘴:“李师傅带着那群人去山脚下抓贼去了,墨哥哥,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去看看?”
    这可是她一手布的局,真想去看看那个人摔成了啥样子。
    把西瓜汁塞到了顾南乔手里,墨玉珩断然拒绝:“小阿乔,你在这里待着,别去凑热闹。”
    美食转移了顾南乔的注意力,她盯着西瓜汁很是惊讶:“墨哥哥,你这是怎么做出来的?教教我。”
    语气急切,充满了惊喜。
    太意外了,在这个时代还能喝到西瓜汁,太幸福了。
    墨玉珩见她喜欢,难看的脸色好转了几分,打着商量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许偷偷跑下山看热闹,等我回来了,再告诉你方法。”
    为了美食,为了以后自己也能做出西瓜汁,顾南乔二话不说点头答应了。
    看贼人的惨样,哪有美食重要啊!
    她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喝着西瓜汁,一脸惬意。
    墨胭脂见她喝的这么开心,急切的围着她,狼嘴一个劲儿的往前凑,想要分一杯羹。
    说好的有福同享呢!
    怎么能当着它的面吃独食!
    墨胭脂动作过多,终于引起了顾南乔的注意,她摇头道:“胭脂,你姐姐我现在就才小半杯了,都不够我自己喝,你就忍忍吧,下次我给你做其他好吃的。”
    骗纸,大骗纸!
    墨胭脂举着小爪子,无声的控诉着顾南乔的行为。
    欺骗本公主的真挚感情,呜呜,本公主再也不要理会她了。
    墨胭脂背过身子,小眼睛里装满了失落和悲伤,尾巴蔫蔫的扫在地上。
    这次任由顾南乔再怎么卖乖耍宝,都无法哄墨胭脂开心了。
    就是不理她,哼,本公主是有脾气的,可不是尔等凡人能随意哄骗。
    这次动静闹的很大,贼人凄惨的哭声,一声比一声高,传到了村里,引得村民们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村长和村里有名望的老者也都闻声而来,还以为是工地这里发生了猛兽伤人事件。
    只是等到了之后,才发现跟他们想象中的事情出入很大。
    墨玉珩来时,他们已经把掉进坑里的贼人拉上来了,李伟民几人有了制服林丛的经验,这次更是无师自通的带来了不少绳索。
    但这次的绳索没有派用上场。
    他们今儿隐隐也知道顾南乔在算计着什么,顾明凡还在新房后面挖了好几个坑,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顾南乔想的点子这么毒辣。
    眼前的人完全看不出人样了,头发凌乱,一身是血,身上还挂着几条手臂粗的菜花蛇。
    顾明凡见到血葫芦一样的人,也惊呆了,他觉得自己做的陷阱挺有分寸的啊!
    妹妹说了,只是为了吓唬他而已,让贼人以后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没想到这一出手,就整出了一个血人。
    太出乎他的预料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三哥。”顾明凡见到墨玉珩来了,喊了一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墨玉珩冷声问道,听他的语气,完全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明凡默默吐槽,本以为三哥是正直无私的好人,没想到啊,人家做起戏来丝毫不差,甚至比戏台上的戏子都装得像!
    明明坑里的菜花蛇就是三哥的杰作,还有坑底削尖的竹子也都是三哥一手布置的。
    李伟民可不知道其中的内幕,连忙把他们来时看到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阐述了出来。
    等他说完,村长和老者也都来了,李伟民不辞辛苦又说了一遍。
    望着眼前尖叫连连,一直都跟菜花蛇做斗争的人,蒲秀夫只能让李伟民几人帮着把菜花蛇打落。
    把蛇打死了,血人这才停止了哀嚎,蒲秀夫又让李伟民几人帮着提来了凉水,对着血人当头淋了下去。
    贼人脸上和身上的血都被水冲走了,贼人连忙用手捂住了脸,蹲在地上,不肯抬头。
    蒲秀夫指着他,冷声道:“站起来,把手拿开,既然有本事来墨家生事,怎么就没脸见人呢?”
    一旁的蒲秀天也跟着道:“不肯露出真面目那咱们也就只能送你去见官了,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准没好事。”
    贼人一听,浑身颤抖的厉害,过了一会儿才闷声闷气的道:“村长,别,千万别送我去见官,我说,我什么都说。”
    蒲秀夫和蒲秀天没说话,贼人放下手,抬起了头。
    大家仔细一瞧,看清楚他是谁后,不等蒲秀夫发飙,蒲秀天就率先骂道:“是你啊李卫平,我还以为是林丛不守信用跑来阿墨家闹事。”
    搞的他们下午刚去找林丛谈话,也难怪林丛下午黑着脸对他们很是不友善。
    谁让林丛有前科呢,一出事,他们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嫌疑人就是林丛!
    李卫平压根不敢回话,只能低着头任由蒲秀天痛批。
    “好了,秀天你少说几句,李卫平我问你,你这么晚跑来墨家宅基地干什么?”蒲秀夫问道:“别跟我说是散步散到了这里。”
    墨家位于村尾,这片山林和土地也都被墨家买下来了,他们平日里除了有事找墨玉珩和顾南乔,其余时候压根就不会来这里。
    “我......我就是来看看墨家的新房子。”李卫平白着脸小声的说道。
    “你可得想清楚了在说话,你要是不老老实实把你的来意说清楚,我们只好送你去见官了,到时候是被判刑还是流放,可就不得而知了。”
    蒲秀夫这话一出,李卫平脸色煞白,差点吓尿,他结结巴巴道:“别,村长,我......我说,我全招。”
    接下来李卫平的招供,可没把蒲秀夫和蒲秀天气死。
    李卫平昨天晚上就来了一趟,还顺利的把墨家的墙壁给推倒了,昨晚行事顺利,今儿顾南乔忙了一整天都没有怀疑到他头上。
    李卫平就想着,乘胜追击,最好是让墨家损失惨重,今晚他还特意带来了一桶猪血,打算倒在青砖上,谁知道还没等他行动,自己就掉进了坑里。
    李卫平是怎么也没想到,墨家早已经设下了陷阱,就等着他往里面跳了。
    想到刚才在坑底,冰凉的菜花蛇争先恐后的往他身上爬去,还被菜花蛇咬了几口,他浑身一颤。
    墨家算是手下留情了,要是人家抓个毒蛇放在坑底,那他现在怕是一具死尸了。
    除了被蛇咬,还被尖尖的竹子戳伤了,现在的他,生疼生疼的。
    听完了李卫平的话,蒲秀夫气的差点抄起家伙打他一顿。
    这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不整点事情出来,就像是自己很无能似的。
    把李卫平教训了一顿,又让他赔了墨家昨晚被推倒半壁墙壁的损失,这才放他离开。
    李卫平家穷,饶是墨玉珩只索要一百文钱的赔偿,也足够让他头疼心疼一阵子了。
    他临走时,还想索赔一些医药费,刚开口就被蒲秀天给打断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要是觉得你的伤需要墨家担责,那咱们可以去县衙好好说道说道,看看县令大人会如何审判!”
    这话一出,顿时就把李卫平吓得不轻,他忙解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离开。”
    “记得把一百文钱送过来,你要是三天之内没凑齐一百文钱,那我也只能送你见官查办。”墨玉珩从来不威胁人,但这次建新房,实在是遇到了不少糟心事,他也不介意敲打敲打这些人。
    听到墨玉珩的话,李卫平一个踉跄,却也不敢反驳,点头哈腰答应了下来。
    墨玉珩命格实在是太特殊了,他要是不同意,惹怒了墨玉珩,人家往他家里坐一坐,说不定就把他一家老小克死了。
    钱是很重要,但是小命更重要。
    等李卫平离开了,蒲秀夫这才轻笑出声:“阿墨,难得见你威胁人。”
    墨玉珩说道:“他们时不时上门找茬,我有些厌烦了。”
    大家要是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不会没事找事,主要还是因为他身世加命格的原因,蒲家村的人对他都退避三舍。
    蒲秀天倒是很赞成墨玉珩的举动,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
    “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以后应该会安宁不少,我怎么没看见乔妹,她人呢?”蒲秀夫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没见到那个娇俏的身影。
    “我让她在家里休息,这些事情就不用让她糟心了。”
    听着墨玉珩的解释,蒲秀夫有些意外,难得见到墨玉珩这方面,倒是蒲秀天了然一笑。
    经过了李卫平的事情以后,接下来没有人敢使幺蛾子,看看李卫平的下场就知道,得罪了墨玉珩,没好下场。
    李卫平三天内借遍了亲戚朋友,才凑到了一百文钱,他被收拾了一顿,全身就没一块好肉了。
    不是擦伤就是咬伤或者是戳伤。
    菜花蛇无毒,伤口却疼的厉害,李卫平用了土方子也没能缓解半分。
    李卫平养了大半个月的伤,才出门干活,这期间还被婆娘痛骂一顿。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到了七月份。
    骄阳似火,风中都带着一股热气,站在亭子里都有种身处蒸笼里的错觉。
    在这样的天气下,人很容易中暑。
    顾南乔便提出早上早点干活,中午休息的时间延长,晚上晚下工,饶是如此,她也担心会把工人们热病。
    凉茶和消暑药丸时刻备着,但天天喝着,身体也吃不消。
    得想个法子,改善一下。
    就在这时,顾南乔提出制作西瓜汁和酸梅汤消暑。
    李华氏很是为难道:“乔妹,西瓜汁倒是有工具制作,这酸梅汤咱们是真的不会。”
    酸梅汤属于人家独门秘方,他们以前时常会去镇上买一些消暑,但是自己实在是做不来。
    顾南乔道:“西瓜汁就交给你们了,酸梅汤我自己来就好。”
    李华氏连忙答应了下来,带着姐妹们去准备西瓜榨汁。
    从厨房里搬出来一个木制的小桶,这个桶跟其他的桶很是不一样,椭圆形的小桶,揭开盖子,里面的机关让人叹为观止。
    这是一个木制的榨汁机,跟现代的机械化不同,这完全就靠手摇。
    但是榨出来的果汁,不比现代的差。
    或许是因为这个时代的水果全都是天然无污染的,果汁甚至比现代的果汁口感好了几分。
    这个榨汁机是墨玉珩设计制作出来的,为的就是满足顾南乔的口腹之欲。
    也是墨玉珩给顾南乔的小惊喜,如同他所想,吃货小阿乔看到榨汁机的时候,笑的非常满足,恨不得晚上睡觉都抱着榨汁机。
    手摇榨汁机很费力,为了省时省力,先要把西瓜切成小方块,然后再倒入压榨机里面。
    盖子上面有一个小孔,这个孔是用来放木棍的,木棍的底端是五片小叶片,棍子中间有几个小格子。
    计算好距离,在这些小格子周围盖上一层小盖子,这样棍子就不会掉下去,也不会影响棍子摆动。
    只要摇上半刻钟,西瓜汁完成了。
    几位妇人配合默契,切西瓜的切西瓜,手摇的手摇,送西瓜汁的送西瓜汁。
    这些西瓜都放在泉水里面浸泡了一上午,冰凉冰凉的,人手一杯,喝一口浑身的暑气一扫而空。
    瞬间就动力满满。
    这边进展顺利,另一边,顾南乔还在准备食材。
    做酸梅汤需要乌梅、白糖和桂花。
    乌梅和白糖都好说,就是桂花把顾南乔给难住了,她是没有准备桂花,只能跑去蒲秀夫家,看看蒲婶有没有收集桂花。
    “你这小妮子是要做桂花糕吗?桂花我记得是还有一些,我先去找找,你在家里坐坐。”蒲婶想了想,也记不清楚到底还有多少,连忙去仓库找了起来。
    很快就找到了一小包桂花,顾南乔道了谢,拿着桂花回去了。
    乌梅先要放在开水中浸泡四个时辰左右,再文火熬煮半个时辰。
    将汤水滤去残渣,加入凉白开、桂花、适量白糖,煮沸冷却后便可饮用。
    有些人喜欢山楂和甘草,也可以适量添加一些。
    顾南乔这厢在忙活着,李华氏他们则眼巴巴的想要尝一尝顾南乔煮出来的酸梅汤。
    可惜因为泡乌梅需要四个时辰,等他们尝到酸梅汤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一碗酸梅汤下肚,暑气顿消,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顾南乔煮出来的酸梅汤,清香扑鼻、爽口好喝、甜中带酸。
    有了西瓜汁和酸梅汤的加入,这个夏天不那么难熬了。
    大家最期盼的就是每天中午的酸梅汤和西瓜汁了。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到了九月份。
    施工四个月后,新房终于建好了,连围墙也都砌好了。
    靠近河边和大门两边的围墙,全都用青砖砌成,而大山那边的围墙则是利用了两种砖头,青砖垫底,上面铺盖了一层泥砖。
    为了防止人和猛兽从后山进来,顾南乔特意让人挖来了硫磺打地基,这是用来防止蛇虫,她还特意在大山那边的墙壁边上种植了一种有刺带毒的植物,算是多了一道防线。
    房子建好了,就差上梁了,等上了梁,贴了屋瓦,房子再装修一下,就可以入住了。
    对于大齐的百姓来说,上梁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人们都视上梁为大厦落成之象征,故珍重之。
    蒲秀夫请人给算好了日子,九月初九这个日子百事皆宜、万事顺义。
    还是重阳节,所以大家对这个日子都没异议。
    便定在了九月初九这天上梁。
    到了九月初九,顾南乔和墨玉珩起了个大早,按照蒲秀夫请人算的时辰,吉时刚好是在辰时一刻。
    在吉时到达以前,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准备和进行。
    顾南乔和墨玉珩到新房的时候,蒲秀夫和蒲婶已经把所有需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连掌墨师和抬梁木的人都找好了。
    掌墨师也称之为木工师傅。
    顾南乔和墨玉珩只要按照掌墨师的吩咐行事便可。
    在上梁之前,掌墨师要烧香奠酒,敬祭天地神灵,恭请祖师爷鲁班降临,扶柱安梁,使之柱正梁端,万古千秋。
    到了吉时,要捉一只大红公鸡,一刀将鸡头割断,滴血于梁木上,以避煞气,且须念咒语,行法事。
    法事完毕,即刻升梁。
    鞭炮齐鸣,两个稳重的中年汉子抬着梁木,在鞭炮声中缓步前行,说着吉祥辞令,一步一步上升,走到屋脊处,这才小心的把梁木放置在中柱顶端的衔口内。
    顾南乔和墨玉珩站在新房门外,蒲婶拿了一块大红色的布过来:“阿墨,你把这红布披到梁木上,上梁的程序才算是完成了。”
    “让小阿乔去吧,建房子和买地皮的银两都是她赚来的,这房子她才是屋主。”墨玉珩立刻就把这件事推给了顾南乔。
    蒲婶犹豫了,这房子的名字和地皮确实是写在顾南乔名下,但是在大家的认知中,这房子的主人是墨玉珩,而非顾南乔。
    否则人家提起这边,说的都是墨家,而非顾家。
    顾南乔伸手接过了蒲婶手里的红布,直接塞到了墨玉珩手中,在墨玉珩疑虑的眼神中,她清淡地表示道:“墨哥哥,这个房子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心血,不管如何,在我心里,没有你这个家也就不是家,你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你不去谁有资格去?”
    她说的是心里话,没有墨玉珩,她顾南乔早就给猛兽当了口粮,哪里还能有现在的幸福日子?
    再说了,她要把墨哥哥变成相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首先就是要给墨玉珩灌输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这个想法。
    让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
    墨玉珩以前能拒绝顾南乔一些无理要求,但是面对顾南乔的这番说辞,他却拒绝不了。
    他是个没有家的人,对于他而言,家这个字离他太过遥远,却也让他心向往之。
    沉吟片刻,墨玉珩接过了红布,盖在了梁木上,称之为“披红”,并以红包谢掌墨师。
    接着,蒲秀夫登上了屋顶,手抬着一筐糯米糍粑,向众人抛洒,这是“甩梁粑”。
    村里有许多想要跟顾南乔打好关系的村民都送来了礼物,顾南乔和墨玉珩含笑接受,并将贺礼悬挂于堂前,以示喜庆满堂。
    这些流程走完,上梁礼才算是圆满完成了。
    接下来贴瓦片和装修都很快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十月份他们就能搬进新房。
    上梁完成后,顾南乔便开始算工人们的工资,还有村里一些村民帮忙的工钱。
    她有一个小本本,上面记载着所有来帮忙人的时间和日期,虽然蒲秀天表示他那三个儿子不用工钱,但是顾南乔可不能让人白干活。
    该给多少就给多少。
    先把村民的工钱结算了,而后在算李伟民他们的。
    村民们的工钱,顾南乔按照小工的工钱算,一天二十五文钱,算了一个时辰,全部搞定,又算好了铜板,这才挨家挨户送上门去。
    他们也没有帮多少天的忙,也就是挖地基的时候来帮忙了,其他的活计都由李伟民的工人一手包办。
    倒是蒲秀天的三个儿子,时不时被蒲秀天撵来帮忙,四个月下来,每个人都赚了一千五百文钱,三个加起来,将近五两银子了。
    这可让村里人眼馋到不行,五两银子啊,足够一家五口富足的生活两年了。
    他们眼红到不行,又不敢跑来墨家找墨玉珩和顾南乔,只能去蒲秀天家里旁敲侧击,也想来墨家干活。
    可惜人家的房子和围墙都建好了,剩下的也都是精细活,压根不需要他们帮忙。
    面对找上门的村民,蒲秀天很是热情的招待,对于他们的话茬,他压根不接,等把人送走了,他回了堂屋。
    “爹,他们怕不是也想要去墨三哥家里干活吧?”
    “嗯,你们都猜到了?”蒲秀天对于村里这些人的做法很是看不上:“当初反对阿墨来咱们村定居,说是怕他挡了好运,建房子的时候弄出了多少幺蛾子,又是洒狗血,又是推墙头。”
    “这些事情他们虽然没有参与,但是背地里说阿墨坏话的人可不少,要不是后来传出了乔妹会医术的消息,怕是他们还不消停。”
    “现在见咱们家赚了点钱,人家就上赶着来了,说是愿意效劳。”
    “真是笑话,人家房子都建好了,瓦片都贴的七七八八了,现在要他们来干什么?”
    蒲秀天心里早先就憋着一口气,现在见那些人恬不知耻的凑上来,没拿笤帚把人扫出去已经算是他有涵养了。
    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见状,连忙上前安慰他,在家人的宽慰中,蒲秀天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村里暗潮涌动,顾南乔压根就没有关注,此时的她忙完了账本,新房眼看也要全面竣工了,顾明凡也已经能把田埂边上的草药的名称药性倒背如流。
    顾南乔想了想,趁着现在还没有到寒冬腊月,打算去一趟山里。
    顾南乔要进山,顾明凡自然是要跟着一块儿去,秋天是猛兽出没的时节,墨玉珩不放心他们两个人单独进山,便也跟着去。
    一行三人走在落满了枯叶的小道上,巍峨的高山,顶端常年云雾缭绕,一场秋雨过后,山里的温度骤降一个度,进山以后,顾南乔冷的直搓手。
    好在墨玉珩有准备,给她带了一件薄薄的外衣。
    穿了衣裳,顾南乔总算是活过来了,率先走在前面,仔细的辨认着山里的枝叶,决定自己要往哪边走去。
    墨玉珩也时刻注意着周边的动静,生怕有猛兽突袭。
    只有顾明凡吊儿郎当的走着,嘴里叼了一根芦苇,眼睛不住的往周边的大树打量,不用问顾南乔也能猜出顾明凡想要干什么。
    这几个月顾明凡被拘在蒲家村学医,早就想要上山放风了,可偏偏他外祖父看管严厉,加上他对墨玉珩有些怵,不敢造次。
    现在上山了,自然是要解放天性,顾明凡便故态复萌了,一改常态。
    走了一段路,顾南乔在不远处长着一棵很是眼熟的小乔木,定睛一看,这不是木蝴蝶么。
    招手让顾明凡过来,顾南乔指着那株小乔木道:“二哥,你看到那棵树了没有?”
    木蝴蝶高六米,直径只有十五到二十厘米,高高瘦瘦的它,在众多树木中,很是扎眼。
    特别是它的果实长在树木顶端,又宽又长,很是扎眼。
    “看到了,妹妹,你不会告诉我说,这棵树也是药材吧?”顾明凡最近背中草药已经到达了快要奔溃的边缘。
    他实在是想不到,那些不起眼的野草和杂草,居然也是药草,还有各种的药用价值。
    这几个月,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秃头了,是被那些草药给弄的。
    他一抱怨,乔妹还没说什么,外祖父拿起鞋子就要开打,说是他连点耐心都没有。
    想学医,就得有耐性,肯花时间。
    顾明凡深深后悔当初的行为,早知道学医这么痛苦,他宁愿去当瓦匠工、水泥工。
    他苦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取悦了顾南乔,她脆声道:“二哥,你说对了,这种树叫木蝴蝶,它的种子和树皮能入药,它有清肺利咽、疏肝和胃的功效。”
    “主要用于肺热咳嗽、音哑、肝胃气痛。”
    听着这一连串的术语,顾明凡脑壳突突的疼,他哀嚎道:“好妹妹,咱难得进山一趟,能不能暂时忘却这些事情?让我好好放松放松。”
    顾南乔好笑的看着他:“二哥想要怎么放松?掏鸟窝还是爬树解压?”
    “都可以,我觉得这些活动比学认药材轻松多了。”顾明凡觉得自己当初就是脑子有坑,不然怎么会挖了这么一个大坑把自己给埋了。
    搞的自己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行。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顾南乔说道:“不吃苦,又怎么知道甘甜是何滋味?”
    “妹妹,我就今天玩一天,明天一定认真学习,绝对不会半途而废。”顾明凡辩解道,他都好几个月没有好好玩玩了,正想要放肆的玩耍一天。
    顾南乔含笑应了下来,并没有再继续讲解药材的特征。
    不过在接下来她采药的过程中,顾明凡还是学的挺认真的,虽然心思没有全部都在这上面,但是每次顾南乔挖药材的时候,顾明凡都会跑过来帮忙,还会问起药材的各种信息。
    例如生长环境,土壤湿度,药效药性。
    顾南乔也都认真讲解,顾明凡渐渐的也忘了是玩耍,全身心投入到了采药事业中。
    等到三人肚子咕咕叫的时候,顾明凡背篓里已经装满了各种药材,都是顾南乔挖来的。
    他喘着气坐在石头上,摆着手道:“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妹妹,咱们先吃点干粮再说吧。”
    一筐子药材按照常理来说是不会很重,但是顾南乔这次是挖药材不是采药,所以所有的药材根部都带了泥土,这样一来,重量可就不轻了。
    顾明凡身为二哥,很是自然就把筐子背在了背上,然后就悲剧了,顾南乔和墨玉珩两人一身轻松像是来山里散步。
    他是来卖苦力的,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顾南乔也饿了,便找了一个石头坐了下来,拿出早上准备好的烙饼,就着山泉水,大口啃了起来。
    烙饼不太好吃,哪怕就着山泉水也让顾南乔咬的腮帮子疼得要命,墨玉珩和顾明凡倒是吃的津津有味,顾南乔吃了几口,便开始在周围打转。
    “妹妹,我还要多久才能学习脉诊啊?”顾明凡嘴里塞满了烙饼,含糊不清的问道。
    顾南乔想了想道:“这不好说,还得看你基础学的如何了。你看镇上和城里的小学徒,也都是从药童当起,然后才能慢慢接触,你连药材都分辨不出,又如何给人行医问药?”
    学医这件事,急是急不来的,得一步一步学起来。
    “学医可不能心急,二哥,你时刻要记住,你手里握着的可是别人的生死,一个意外,说不定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
    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但是顾南乔还是希望顾明凡能走上这条路,倒不是因为她想当老师,而是这个朝代,好的大夫太少了。
    顾明凡一想,还真是这样,他没有再说话,倒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不能比那些小药童差。
    三人休息了半个时辰,顾南乔又拿着山泉水给自己擦拭了脸颊和手臂,经过了一上午的跋山涉水,她热的不行,早上披着的外衣也收了起来。
    三人顺着水流往上走,靠近水源的地方,总是充满了意外的惊喜。
    一上午都两手空空的墨玉珩,在沿着溪流往前走了不到一公里,就收获了三只野兔,两只山鸡。
    “早知道咱们就沿着水流走了,你看我还采了不少的好药。”顾南乔浅笑着说。
    话音刚落,前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顾南乔抬头一看,小脸顿时血色尽失,墨玉珩和顾明凡也被吓到了。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卧着一个庞然大物,额头上顶着一个硕大的王字。
    顾南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山里碰到这个山中之王。
    那怒吼声,震破天际,让三人血色尽失。
    猛虎,还是体型硕大的猛虎,他们三人站在猛虎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
    猛虎从地上站了起来,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墨玉珩上前一步,把顾南乔和顾明凡护在身后:“小阿乔,你和凡凡先走。”
    “墨哥哥,那你怎么办?我不要离开,我要陪着你。”
    “三哥,我们不能丢下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顾南乔着急的上前,一把扯住墨玉珩的衣角,可怜兮兮道:“墨哥哥,你别丢下我们不管。”
    “小阿乔,我们三个人留在这里无济于事,或许谁也活不了。”让顾南乔和顾明凡先走,他留下来应对猛虎,不过是为了给他们俩多争取一些逃生的时间。
    顾南乔眼里含着热泪,摇头道:“不,我不要跟你分开,要死我们一起死。”
    就算留着墨玉珩在这里拖住了猛虎的脚步,又能拖住多久?他们两人也还是逃不掉。
    与其大家四散而开,还不如齐心协力,说不定还有生的机会。
    “听话,别意气用事。”墨玉珩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和凡凡先走,我等会儿就来找你们。”
    “不,我不要。”顾南乔再次拒绝,只是她话刚说完,突然墨玉珩出手,点了她的哑穴。
    认识这么久,顾南乔还是第一次知道墨玉珩还有此等本事,她瞪大了眼睛,小手攥着他的衣角不放,墨玉珩再次飞快的出手,在她身上点了两下,这下子,顾南乔连动都动不了。
    “凡凡,你带她先走,快点,来不及了。”墨玉珩这话刚说完,猛虎已经发起了进攻,墨玉珩飞身而上,直面应对。
    顾明凡犹豫不决,是听三哥的话带着妹妹走,还是上前帮忙?
    看到墨玉珩已经和猛虎缠斗在了一起,猛虎一掌拍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坑,尘土飞扬。
    吓得他双脚一软,连忙丢下了背上的背篓,打横抱起了顾南乔,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后跑去。
    顾南乔再也控制不住,热泪夺眶而出,眼泪模糊了视线,那个与猛虎搏斗的灰色衣裳的男子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直至消失不见。
    顾明凡抱着顾南乔走了一刻钟的路,顾南乔身上的穴道就解开了,刚刚能行动和说话,顾南乔就从顾明凡怀里跳了跑了出去,直接往回跑。
    顾明凡连忙拉住了她:“妹妹,你不要命了?那里现在很危险。”
    隔得挺远了,还是能听到那边地动山摇的声音,现在过去,无异于去送人头。
    “二哥,墨哥哥在那里,我们不能丢下他。”顾南乔着急的说道:“墨哥哥有危险,我们必须要去救他。”
    “妹妹,”顾明凡无奈道:“你应该明白,那是猛虎,咱们两个人还不够它塞牙缝,咱们现在离开,还能捡回一条小命,可要是回去了,怕是尸骨无存。”
    “那墨哥哥怎么办?咱们不能这么自私,我就是要回去,哪怕因此断送了性命,也在所不惜,总比捡着这条命,往后余生都活在内疚之中。”
    顾南乔坚定的说道,不再理会身后的顾明凡,一意孤行的往回走。
    她的心,此时如同一个破风箱,里面风呼呼的吹着,她的心没着落。
    一想到墨玉珩会因为保护他们而丧命,顾南乔心如刀割。
    她愿意陪着自己喜欢的人死去,也不要孤零零的苟活于世间。
    望着她远走的背影,顾明凡跺跺脚,无奈跟了上去。
    看起来他们离得挺远了,但是顾南乔和顾明凡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小溪边上。
    听着那边时不时传来猛虎的怒吼声,还有大树倒地发出的声响和灰尘,顾南乔止住了脚步。
    不能这么鲁莽的跑过去,她该想个法子,哪怕帮不上墨哥哥什么忙,也不能这么冒失的跑过去。
    顾南乔在顾明凡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子,两人这才各自行动起来,好在顾明凡腰间还绑着一把小刀,利用小刀把竹子削尖,而后又在周围找到了一个大概两米深的陷阱。
    陷阱已经被猎物破坏了,就是一个没啥用的大坑,顾南乔把削尖的竹子都摆放在坑底,又在上面设置了不少的机关,只要猛虎来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准备好了一切,顾南乔这才往事发地走去,刚才他们是不敢过去,可是过去以后,看到的一幕,让他们终身难忘。
    墨玉珩身轻如燕的在空中上下飞蹿着,就像是逗着猛虎玩儿,被他这样对待,猛虎脾气暴躁到不行,不是撞倒了大树,发泄自己的怒意,就是一通乱吼。
    可墨玉珩临危不乱,依旧是自顾自的飞着,一点都不受猛虎的影响。
    这么长时间之后,猛虎失去了耐心,亮出了爪子,可墨玉珩丝毫不惧,拔出腰间的短刀迎了上去。
    顾南乔跑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猛虎跃到了半空中,想要利用自己的优势快速解决眼前的战斗,却不知墨玉珩等的也是这一刻,猛虎飞跃起的一瞬间,他也做好了刺杀的准备。
    如同火与水相撞的一瞬间,谁输谁赢,早已有了定论。
    威风鼎鼎的猛虎,往前一扑,鲜血溅出,摔落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墨玉珩往后一躲,见猛虎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连忙上前补了几刀。
    顾明凡望着眼前的战局,目瞪口呆,更是为墨玉珩的武功疯狂点赞,用顾南乔的话来讲,顾明凡完全是化身成了墨玉珩的小迷弟。
    “太厉害了,我早就听说三哥从小习武,但我一直以为他习的也就是拳脚功夫而已,没想到他居然会话本子里的轻功,妹妹,你看他刚才飞上飞下的身影,那轻功绝对是杆杆的。”
    顾明凡赞叹不已,恨不得那一个本子上前去求签名。
    “好了,你别花痴了,咱们过去吧!”顾南乔也被墨玉珩的爆发力吓到了。
    难怪上次他们遇到黑熊,墨玉珩不惊慌,有条不紊就解决了,他有一身这样的好武艺,连猛虎都能杀死,何况是黑熊了。
    也难怪他刚才让他和顾明凡先走,她还以为墨玉珩是要给他们争取时间,真相是他们两人帮不上忙不说,还拖人家后腿,难怪墨哥哥会先让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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