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事情,自然跟水泥和香皂有关。
    东西到底是当年冒牌货想的招,虽说靖远侯瞒得确实严实,但其实冒牌货嘴不是太严,有时候恰巧就说漏过。
    只是当时彭致睿还觉得他这是气极了放狠话呢,没当回事儿,还说他给自己脸上贴金也不先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儿,配么。结果这会儿惦记起来,又回想起白云潜的镜子,胭脂方子以及首饰花样,越发觉得,这会不会是真的。
    反正不管真假,他只是个猜测,于是吃饭的时候顺嘴就跟左相说了。
    左相自然不是彭致睿,啥事也不能光凭猜测就觉得是,他去让人查了一下,这一查就是几天,别说,还真给查出来了。
    秉皇上,微臣刚刚查到,靖远侯晋上的水泥和香皂,其实最初的想法源于静王妃。
    左相这一说完,皇帝就: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白云潜做的?
    也不完全是。左相实事求事,静王妃只是提出一个想法,配方什么的,然后靖远侯让人去试验了几次,还真成了。
    那不就是他做的。皇帝怒道:他什么身份,好歹当时也是侯爷嫡子,年纪又不大,还指望他亲自去做不成,还不都是指挥着别人来。
    好他个靖远侯,冒领功劳。
    其实这事儿可大可小,毕竟是人家儿子做的,当时又小,父亲不报上来也情有可原。按皇帝一惯的性格,本是不会生气的,但偏偏这事弄的,谁叫白云潜嫁给了静王呢。
    皇帝如今听了这事儿,难免不会想,要是靖远侯当时多提一句,朕知道这是个人才,说不定当初就换了人呢。
    皇帝气得不轻,但硬生生的告诉自己要雅量。又想起,所以他跟老师大谈水泥香皂无用,不是在踩他亲爹,其实压根就是在说自己以前干的事儿?
    但这年头,还有人说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没有用的?左相也很无语,但这偏偏就是事实。而且,微臣还得知,静王和静王妃这段时间去庄子,是因为新得了几样种子,去试种了。
    人家光明正大的用马车拉出去的,他不想知道也难。
    刚刚才嘀咕白云潜空口白话的皇帝:
    还有什么事,你一并说了。别这么一下一下的,快要受不了了,干脆利落刺激完就得了。
    左相一摊手,这回真没了。
    皇帝道:你没了朕有,去让人去靖远侯府斥责一下靖远侯,顺便的暗示一下他,那个李氏的儿子,别想当世子了,朕不会同意的。
    就是为了自个儿儿子,李氏这才害了前头夫人生的嫡子。要不是她瞎折腾,能有那道圣旨么。
    靖远侯当场听了就不好了,虽然他也嫌弃白云扬,但他现在就这么一个能继承爵位的儿子啊!
    他赶紧给前来传圣上口谕的太监递上好处,想要打听点儿什么。但左相跟皇上说话时,这位压根就不在场,哪里能知道什么呢,只能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
    靖远侯再问,他才隐隐约约给了一句,约摸着是因为静王妃吧,最近静王妃大出风头,皇上好像后悔了当初赐婚的事儿。
    靖远侯懂了,皇上估计跟他一样,恨不得活撕了李氏。
    偏他还惦记着儿子呢,皇帝却是不用心疼白云扬,说弄你就弄你。
    后院里李氏到底在侯府掌家了十几年,不会一个人没有。先前是没必要,也争不过,如今这消息一到,整个人都疯了。
    她弄出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儿子,但如今一切都完了。
    第78章
    白云潜是几天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同时差不多知道的还有彭致睿,左相府的小公子得意道:看,我说的什么,白云扬怎么可能当得上世子。
    这回还真不是白云潜算计的。左相道。
    那他这更厉害了,都不用自己动手,敌人就自动,嗖一下没了。彭致睿振振有词。
    而白云潜那边,感慨的则是:皇帝估计心都被扎得千创百孔了吧!
    他知道了也好,免得总起不该有的心思。例如想着哪天静王妃病逝,再给他娶个新的。
    白云潜越是厉害,皇上怎么也会多考虑考虑的。
    本来以他的想法,裴静深是没准备这么快捅出来当年那个梦的事情的。毕竟如果梦是假的,皇帝的心思就会变,那么危险的人从他就会变成白云潜。只是他没想到,他按下了,白云潜却捅出去了。
    白云潜打了个哈欠,他动不了我。
    身为神器,这点儿自信和本事都没有,还当什么神器。
    裴静深想说这中间的事情不光是武功好就能解决的,但又觉得就算说了,白云潜也会从智商方面鄙视那些人的。
    毕竟这人的确聪明,旁人轻易算计不了不说,更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好东西在手。
    但还是要小心谨慎。裴静深最终道。
    白云潜用牙签叉着洗好的草莓吃,知道,不能翻车嘛!虽然想要他翻车,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他让人把草莓洗好切开用白糖拌着,吃起来更甜了。而且红薯干也在制作之中,再过几天就可以吃了。
    这时清芷走了进来,端着厨房那边新做出来的鲜奶麻薯。
    泡在红糖水里面又加了葡萄干花生碎的麻薯特别好吃,软软滑滑的,还有些韧,配着甜甜的红糖水,简直不能更美味。
    裴静深起身准备进宫,顺便问:今天去宫里面看书么?
    不了。白云潜道:不过倒是可以一起出门,我去趟靖远侯府。出了这事儿,父亲肯定心里不舒坦,我去安慰安慰他。
    裴静深:靖远侯估计不在府上。
    白云潜:那好可惜!却不说要取消行程。
    见他让人装了一大食盒的草莓,裴静深就知道看望靖远侯是假,这估计是去看白妍姿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皇帝一生气,彻底断了白云扬想当世子的梦。他自己或许还好,李氏若是知道肯定是气死了。他得去看看妹妹,免得李氏气极攻心,一时疯了干出什么事情来。
    白云潜去的时候,发现靖远侯府里的人似乎对他更害怕了。进了白妍姿的院落,发现里面也比前几日更为繁华。
    他到的时候,两个庶妹也在,见他来了赶紧行礼。白云潜抬手让她们起身,又随意说了两句,便让她们回去了。
    白妍姿这才问道:怎么回事,突然皇上就说了那样的话。
    白云潜心说皇帝是被刺激的呗,还能为什么。他给白妍姿讲了一下,让她不必担心,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
    倒是李氏和白云扬白妍珠那三人,听了这消息有没有做什么?他问。
    不做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可刺激大发了。
    白妍姿给讲了一下,白云潜才知道,当晚李氏就险些疯了。原本她还能安心被禁足,毕竟她有儿子,就还有希望。谁知道这一下全没了,哪里还能忍得住,当时就要出来找说法,然后被人又给按回去了。
    白云扬和白妍珠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后者还好些,震惊和不可思异更多一些,前者却是完全接受不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告诉自己,等当了世子就好了,结果现在告诉他,没希望了?
    总之父亲去找李氏发了好大一痛火,然后把他们三个全关起来了,说是没有他的命令,一步都不允许踏出院门。
    白云潜不关注这些,只想知道有没有影响到白妍姿。听说没有便放下了心,又问起了那两个庶妹,是不是常来。
    白妍姿笑道:以往倒也罢了,如今白云扬是彻底没了指望,也就是说李氏也完了,他们自然会多扒着我些。
    这倒是。
    这件事情到最后也没捂住,白云潜严重怀疑是皇帝气得不轻,这才宣扬出去的。但应该不是,毕竟当朝这位皇帝约束自己都快约束成习惯了,轻易不会因为这么点儿事破例。
    不见当年做了那种事的娴妃如今依旧好好的,不就是没有证剧,皇帝觉得师出无名么。
    不过不管是谁,靖远侯反正是没压住,白云潜知道的时候外面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再过两天想来就要京中无人不知了。
    李氏在做下挪用前面夫人嫁妆的事情之后,又一次因为这件事情要成为谈姿。这一次连带着白云扬一起,失了世子之位的可能,顺便人们当然还会提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本配不配当这个世子。
    一琢磨,这怎么还不如白云潜呢。
    哦,说的是以前的白云潜,如今静王妃可是不同了,人家那是大才子。
    而拥有这么一个嫡亲哥哥的白妍姿,自然也再次落入了众人眼中。这是什么神仙女子,长得美性情好,哥哥大方又有才,还是静王妃。
    相较之下,白妍珠就被比到了泥里面去。还好最近她不出门听不见,不然还不得气死。
    当然这是外面的事情,白云潜这次来不光是看看,将草莓放下后,又取出一颗洁白小圆球似的东西,递给白妍姿。
    吃的。他说。
    白妍姿也不多问,塞进嘴里面发现这东西看不出是什么,像是小甜品。谁知入了口却是不甜,更偏向于没有味道,而且入口即化,直接就流入了咽喉。
    白云潜见她吃了也就放心了,这药能保证人身体健康,而且像之前提到的,轻易不会长胖,如果运气好还能让皮肤更加白暂滑嫩,当然,白妍姿现在的皮肤也挺好的,这方面运气好点最好,没变也没什么可惋惜的。
    有了这个,以后那些甜点可不随便吃,再也不怕胖了。
    凉的也可以随便吃,不怕对身体不好。
    看完妹妹,提醒过她以后出门多带人,白云潜这才出了靖远侯府。也没急着回去,而是在街上逛了逛。瞧见了卖肉夹馍的,便让人买了两个来。
    自己吃一个,还有一个回去留给酆无敌那小鬼。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人吵起来了,我怎么瞧着前面的人挺眼熟的,像是郑小伍?
    王妃好眼力,那可不就是郑侍郎么。清芷笑道。
    白云潜心说这倒是巧,上次在街上碰上郑小伍,他正在收拾醉酒调戏良家女子的裴江鸿呢。这一次瞧见,对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正在跟人争执。看起来似乎是没对方能说,气得是脸都红了。
    走,过去看看。白云潜带着人走近,这才发现另一个人也挺眼熟,见过。
    就南郡王府上设宴那天,除了郑小伍的男妻那位谢状元之位,另一位被他关注到的,那个坐在最角落的小可怜。
    小可怜今天倒跟那天有些不一样,仰着头,一副理直气状的模样,这才让白云潜一下没认出来。
    小可怜身后跟着一位公子哥儿,白云潜从记忆里翻了一下,发现是大公主的一个孙子。
    此人现在正在说着:小羽说的不是都很明白了,既然这姑娘愿意跟你回去,你就将人买了,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
    白云潜定睛一看,原来郑小伍旁边还跪着一位姑娘,姑娘头上插草,旁边竖个牌子卖身葬父。
    郑小伍都要气死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买她,就她这样子哪里比得上我家谢郎,是文采还是容貌,难道要比谁个子矮么?我不过是从这里走过,她就抱着我的腿不放,我还非得买她了?
    可是你又不缺这几个钱。那小可怜柔柔弱弱道:这位姑娘就不一样了,你看她多可怜,你就不能帮帮她么?
    郑小伍,天下可怜的人多了,我也不能个个买回去。而且就她这样,我买回去是深怕我后院不起火?
    那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听到这里眼眶含泪,奴家知道不及公子家中之人,卖身也只是实在没有办法,公子何必如此羞辱。
    郑小伍都要疯了,可是我已经给了你银钱了,也不要你,你
    即收了公子的钱,那自然就是公子的人。那姑娘道。
    白云潜心说这姑娘如此死心眼儿,这不得劝劝,这种情况你要报恩以后或许还有机会,何必非要卖身,搞得你不痛快人家也不高兴,这不是报恩是在报仇啊却是乍然瞧见这姑娘垂眸时眼底清冷的神色,顿时抽了抽嘴角。
    没猜错的话,什么卖身葬父,这位是有备而来吧!
    看这模样,冲的还是郑小伍。
    为了防止万一看错,白云潜还难得的在外面动用了一次自己轮回镜的能力。结果一听这位姑娘背后还真有人,而且是想借着郑小伍的手,看看能不能接触到裴静深。
    也是,静王府是出了名的铁筒一个,当初那个蓝喜都是几年前安插的,也仅此一个。而且收买也不好收买,可不就要冲着旁人动心思。
    这一想,就想到了年轻,冲动,且心软良善的郑小伍。
    谁知道郑小伍是心软,但他也是有底线的。尤其这姑娘越是缠着他,他越是起了反感的情绪。
    本来就是,好心给了你银钱又不要你报答,你怎么偏还一脸要给我找麻烦的模样。
    那小可怜还在说:你这人怎么这般冷血,她都哭了,多可怜啊!
    觉得可怜你带回府不就好了。白云潜出声道,顺便弯腰一把抢走了那位姑娘手中郑小伍的钱袋,颠了颠心说还不少,够大方啊!
    紧接着才对那女子说:行了,现在你也没拿人家的钱了,也就不是他的人了,还不赶紧放人家走。
    那女子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既而就开始哭,爹啊,您死的好惨,留下我一人孤苦伶仃,连葬你的银钱都攒不齐。
    她这一哭,那小可怜又不忍了,好可怜啊,二公子,就算是静王妃,也不能这般不给人活路吧!
    但大公主的孙子,又怎么敢惹白云潜,憋了憋没说话。
    倒是白云潜看了他一眼,我也没有不给她活路,人这么多,总有愿意买她的。刚也说了,你即这么可怜她,不如买回府上去?
    看你也不像是缺钱的,就算没带现银,身上那枚玉佩也是值些银两的,买她足够了。
    轻岚上前,轻巧的就解下了玉佩,然后丢给了那名女子。
    行了,现在给你钱的是这位公子,记得,跟他回家就是。白云潜说完,把钱袋往原主郑小伍怀里一扔,就掉头走了。
    上次他还瞧这小可怜长得挺好,唯唯诺诺的险些以为是旁人欺负了他。现在看来,还是个慷他人之慨的。他即这么喜欢这样,那也尝试尝试,被别人这么对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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