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宇鹏立刻点头,完全没有考虑的说:“这样自然好。”
    “既然相公同意,明天紫瑷就去庙里看看情形,只是——”冼紫瑷有些犹豫的说,“紫瑷担心婆母会不开心。这几日紫瑷忙一些,但不敢忘记婆母的存在,总是要问问安才妥当,春姨娘也才刚刚嫁入府内,紫瑷也怕她会心生怨恨之意。毕竟她也是紫瑷作主嫁入关府。”
    “不必理会她们。”关宇鹏不太耐烦的说,“你只要弄好与我有关的事情就成,她们都是些没有脑子的废物,包括我的母亲,你且由她去闹,再闹下去的话,就另外寻个别苑让她独自清静住着。”
    “这样。”冼紫瑷轻声轻语的说,“怕是小叔子会不高兴。”
    “这个你不用管。”关宇鹏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着急,立刻缓和了一下语气,“他是家中的次子,一向不过问家中的大事,现在他最重要的事是准备妥当迎娶含玉公主,母亲和小春的事我会处理。”
    冼紫瑷不再吭声,只是恭顺的垂下头。
    婉卿坐在软轿内,前面已经开始有些拥挤,阿珍看了看,示意软轿停下,“主人,前面人太多了,只怕是软轿过不去,只能请您下轿步行过去。好在路不算太远,因为是皇家祈福,前面有宫中的护卫,过了段就可以清静些。”
    “好。”婉卿应了声,扶着阿珍的手下慢慢走下软轿,她的脸色不好,很是苍白,时时有干呕,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不晓得冼紫瑷特意请了我陪她一起去庙里是为着什么,我们要小心些,这里人多,难免有些碰撞。万一她要是没有存什么好心思,这碰撞间出了状况,我也只能自认倒霉。”
    “是。奴婢护着主人。”阿珍也是一脸的紧张,婉卿有身孕,一直反应的很厉害,在家的时候都会恨不得吐出胆汁来才成,这到了外面,虽然事先服了些安神的药,没有吃什么东西,还是时有干呕不适,路程并不算太远,已经让婉卿容颜疲惫,眉宇间全是疲惫。
    前面全是人,越来越拥挤。才走了不过二十来米,已经是背贴背的被周围的人挤成一团,根本是被行人推着前行。
    “婉姨。”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就在她们主仆二人的身后。
    “二小姐?1阿珍看到说话的人,真是惊喜万分,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遇到二小姐冼紫芫,简直就是遇到了救星。
    冼紫芫坐在轻便的马车上,玄王府逍遥居的马车,这样的标志是会让拥挤的行人自觉避让,“你们二人怎么挤在拥挤的人群里,这样太危险了,上来我送你们去庙里。”
    阿珍立刻搀扶着婉卿上了马车,自己则紧随马车,因为是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马车的速度不快,阿珍完全跟得上,驾驶马车的奴仆也不着急,但人很机警,目光一直在周围行走的行人间不着痕迹的看着。
    “你也是去庙里的吗?”婉卿看着冼紫芫,冼紫芫穿了件淡紫的衣,眉目清秀婉约,神情很是闲适,“是冼紫瑷约了你一起吗?”
    “今天含玉公主陪着皇上到庙里为太后娘娘祈福,我是太后娘娘的义女,皇上的义妹,自然是要同行。”冼紫芫微微一笑,温和的说,“原本是要去宫里和皇上、含玉公主一同赶到庙里,没想到昨晚睡的有些迟,今早竟然起得迟了些,便干脆直接从逍遥居出发。听你的意思,是姐姐要你到这里陪她吗?”
    “是。”婉卿这才想起冼紫芫身为心仪公主的特殊身份,忍不住笑了笑,说,“真是忘性太大了些,自打有了腹中这个孩子,人就变得傻了起来。”口中说着,面色依然是苍白憔悴,忍不住干呕了几次。
    “既然不舒服,就和姐姐说一声,何必来这里。”冼紫芫摇了一下头,轻声低语的说,“你的情形看来不太好,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她也怀有身孕,但这件事婉卿不知道,而且她也没有如此不适的反应,除了嗜睡。
    婉卿努力控制着想要干呕的冲动,以手抚胸,叹了口气说:“是呢,这也是头胎,不晓得是不是自个年纪大了些,还是没有调理好身子,只恨不得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才舒服,只要睁开眼就干呕不止,今日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吃了一些安神的药,不然,更是糟糕。正想着,到了庙里,若是万一遇到皇上和含玉公主他们父女,我这般情形岂不是会惊扰了他们父女。”
    冼紫芫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只怕姐姐是打了你的愰子过来庙里进香,想必是说要为你腹中的婴儿祈福,否则她虽然是关府的长媳,也是没有机会来这里,并不曾听说宫里有邀请她。”
    婉卿叹了口气,轻声说:“我也是不想来,可紫瑷游说了你的父亲,你的父亲答应了她,平时你父亲是不会让我离开他视线半步的。”
    冼紫芫轻轻一笑,似乎是无意的说:“婉姨,有些事不要和姐姐说起,父亲疼爱你是父亲的事,姐姐与我毕竟是母亲所生,于情于理,就算是母亲错的再离谱,姐姐与我也是会偏着母亲些。我只期望着你腹中的婴儿平安出生,守着这孩子你和父亲可以和睦相处。”
    婉卿一怔,看了一眼冼紫芫,一时无语。这种话,她是第一次从冼紫芫口中听到,一直是冼紫瑷有意无意的表现出对她的反感,因为冼夫人的缘故,但冼紫芫一向是温和待她,从不曾和她谈起与父母有关的事,她只当冼紫芫一向性格如此,遇事温婉,但听她今日的话,没由来有些不安。
    “你是说,今日紫瑷她会对付我腹中的孩子?”婉卿脱口问。
    冼紫芫先是一怔,继而失笑,浅浅的说:“婉姨,你和姐姐不是相处了一日两日,难道还不知道她的性格脾气,她既然说服了父亲带了你出来,自然不会让你出事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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