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的棺材脸,凌祈宴嘴角的笑僵了一瞬,抬脚踹上他心口:“滚。”
    温瀛麻利起身,朝外走,快到门边时,凌祈宴又吊起声音:“滚回来。”
    温瀛在原地站了少顷,转身走回凌祈宴身前。
    凌祈宴抬起腿,示意他:“本王腿踹疼了,你帮本王揉揉。”
    温瀛忍耐着又跪蹲下去,抱起他刚刚踹过自己的腿到身上,不轻不重地给他揉按小腿肚。
    凌祈宴痛快了,倚回榻里,双手交叠搁在小腹上,闭起眼睛舒服得直哼哼。
    “你轻点,嗯、嗯,再重点……”
    他的嗓音过于腻人,温瀛只当做没听到。
    迷迷糊糊间,凌祈宴想,自己这位毓王殿下果真脾气好,就温瀛这副蹬鼻子上脸的德性,换做其他人,早弄死他了,偏生这小子还不肯领情,真是……
    第7章男颜祸水
    五月下旬,国子监放田假,为期一个月,温瀛没有回乡,离秋闱不剩多少时日,他如今全副的心思,俱都放在科考上。
    夏日炎热,凌祈宴愈发慵懒,连跟那帮子纨绔出去玩都少了兴致,镇日在王府中无所事事,唯一的乐子,就是琢磨着怎么将温瀛拐上床。
    温瀛越是对他不假辞色,他就越百爪挠心,说什么都要将人弄到手。
    每日傍晚,凌祈宴会将温瀛传唤来正院陪自己用晚膳,这小子在他面前哪怕大多数时候装得恭恭敬敬,却从未有过其他人面对他时,那种或惧怕、或谄媚之态,这也是凌祈宴愿意高看他一眼的原因。
    没有吃到嘴的总是好的,那股子新鲜热乎劲,时时都吊着凌祈宴。
    用过晚膳,凌祈宴犹不放温瀛走,要他陪自己下棋喝茶。
    “学生要回去念书,改日再……”
    “不要,就今日,”凌祈宴一口回绝,“你都窝房中看了一整日书了,上吊也要喘口气,歇歇吧。”
    温瀛只得应下。
    说是下棋,这位毓王殿下却不规矩,时不时地隔着棋盘伸手去撩温瀛,又或是脚下若有似无地蹭他。
    温瀛淡定自若,他已经十分习惯凌祈宴各种小动作不断的骚扰,不着痕迹地避开,面上不露半点声色。
    他越是这么一本正经,凌祈宴越觉着好玩,被一再拒绝也不恼了,有的是耐心与他慢慢磨。
    凌祈宴啜了一口茶,望向对面烛火下愈显俊美无俦的面庞,心痒难耐,没话找话:“放田假你怎不回乡,冀州又不远,家里不用务农吗?爹娘总得去见见吧?”
    温瀛执着棋子,淡道:“学生的爹是猎户,几年前就已去世了,学生的娘……,学生很小时她就跟人跑了。”
    凌祈宴无言以对,这么惨的么?
    “那你念书的束脩哪里来的?”
    “爹还在时,靠他打猎勉强能支持,后头几年,全靠同乡的一位老先生接济。”
    凌祈宴这样生来金尊玉贵的天潢贵胄,是没法想象温瀛过的这些日子的,他没心没肺惯了,也没多少同理心,心思一转,又笑了:“所以本王说,你跟了本王多好,跟了本王,吃香喝辣少不了你的。”
    温瀛抬眼望向他,漆黑双瞳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凌祈宴挑眉:“本王说的不对吗?”
    “殿下有殿下的道理,学生也有学生的道理,没什么对与不对的。”
    什么话!跟这种读书人说话就是累,绕来绕去、拐弯抹角,凌祈宴一时又有些生了气,扔了手中棋子。
    “不下了,本王腰疼,你来给本王按按。”
    这位毓王殿下,成日里不是这疼就是那疼的,娇贵得很,然后便要自己给他揉按,往往按了没几下又会开始动手动脚,每回都是如此。
    温瀛忍耐着心中不快,起身走去凌祈宴身侧,在榻边坐下,双手搭上他的腰背。
    凌祈宴趴在榻上,随着温瀛手上的动作,嘴里哼哼有声,果真没按几下,就开始不老实,反手去摸温瀛的手,又捏又揉。
    温瀛将手抽出,转移凌祈宴的注意力,问他:“殿下这段时日怎没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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