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他脸上的那种故作可惜,已经把他的意思表现的淋漓尽致。
    温颂:
    他总觉得重尧真君现在是在作死。
    且那个颂颂,实在让他有些消化不良,印宿喊他颂颂的时候,他觉得再是戳心不过,可这个名字到了重尧真君嘴里,莫名的有些油腻。
    桑逸冲着重尧露出一个极动人的笑,重尧见到这个笑容,忽然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然后他就闭嘴了。
    温颂跟着离开的时候,总感觉手边少了些什么,但又实在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
    还被关在厢房中的温浮:
    三天之后,一行七人出了界门。
    他们甫一出去,就被六个化神期的修士拦了下来。
    重尧望着对面来者不善的几人,衡量了一下,然后直接捏碎了印微之给他的传讯符。
    不是他怂,而是对面六人的修为有两人都在巅峰,他们这边只有三个化神,剩下的四个跟拖后腿的差不多。
    他捏碎符箓的动作不算隐蔽,因此很容易就被对面的几人看了出来,站在最前面的男修扬手道:速战速决。
    六人迅速分开,攻向中间的三人。
    化神六人对化神三人,不消多久重尧这边就有些招架不住。
    印宿见此情景,冷静道:前辈将我们几人放入袋子。
    重尧经他提醒,立即照做,少了护人的压力后,三人的战力瞬间放开许多。
    尤其是重尧和桑逸,他们虽然嘴上多吵闹,但默契绝对是没的说的,毕竟是从少年时就相互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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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桑逸擅幻术, 重尧擅五行,两人配合起来, 倒是勉强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但短时间内还好,若时间长了, 只怕他们三人都要折在这里。
    重尧心中暗道印微之的符箓不靠谱, 在他分心的时候,对面一个火舌卷过,将他的腰腹燎掉了一层皮肉。
    桑逸察觉到他的走神, 冷声斥道:专心应战。
    重尧疼的闷哼一声,他敛下心思, 将全副心神放在对敌上面。
    一刻钟过去, 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 其中以重尧最为严重, 因为他身上放置着纳入百姓的袋子,所以成了几人的主要攻击对象。
    桑逸见到这个情况, 唇角紧抿,他在对战的时候,开始有意识的为重尧分担一些伤势。
    在三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印微之总算是到了。
    他挥出一剑,将重尧几人隔开, 而后向前踏出,一股无可名状的剑意倏然笼罩住了对面的六人。
    不等为首之人反应过来,几人的性命就被斩杀,这便是境界中的天堑。
    他看向重尧, 走吧,回月令门。
    等等。
    重尧将印宿几人从袋中放出,然后拖着满身的伤挪到了印微之身边,微之兄,我这次也算是保护了贤侄,对不对?
    印微之嗯了一声。
    重尧巴巴的看着他,那不知那株千叶佛心莲可能予我?
    印微之见他模样凄惨,眼神却极为渴望,含笑道:自是可以。
    在他眼里,印宿的命要比一株千叶佛心莲重要的多。
    还不等重尧露出喜色,就见他转目看向了桑逸,非常一视同仁的问了一句,桑逸真君有什么想要的吗?
    桑逸目光扫过重尧,若是印宗主愿意,可以代我揍他一顿。
    印微之听到这个要求愣了愣,不过很快就欣然应下。
    重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白挨一顿揍。
    微之兄,我们可是朋友啊!
    印微之没理他,径自上了飞行法器。
    他转目看向桑逸,咱们方才不还在并肩作战吗?
    是,桑逸唇角牵起一抹笑,但本尊就愿意看你倒霉。
    重尧被这话气的不轻,他张口便要同他约战,但开口之前又想到了桑逸方才给他挡下的伤,只能把话瘪了回去,他从纳戒中取出几瓶丹药递过去,就这一次,我不同你计较。
    瓶中的灵丹圆润饱满,锁有丹云,俱是极品灵丹。
    桑逸望着递过来的灵丹,心中隐有波澜漾出,只这一次吗?
    重尧瞪他,你还想得寸进尺不成?
    桑逸笑了笑,将丹药接过去收好,知道了。
    飞舟上,印微之已经盯着温颂看了有一会儿了。
    温颂被看的有些不习惯,往印宿身后躲了躲。
    印微之见温颂的脸被遮住大半,这才收回了视线,他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当初是为父误会你了。
    他原先以为印宿的审美不太正常,现在看来,是他眼拙了。
    印宿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温颂在人离开之后,从印宿身后挪了出来,宿宿,宗主在说什么呢?
    印宿摇了摇头,我亦不知。
    温颂看着他疏淡的眉目,有心想将心中藏了许久的话问出来,可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两天之后,一行人到了月令门。
    宿宿,你要住在我的洞府吗?
    若是往常,他应该不会问,而是直接把人拉走,可如今他却怕自己的手会被拂开。
    没等印宿回答,一旁的印微之就道:你们是道侣,自然该在一处。
    刚从飞舟上下来的桑逸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有些复杂,小九结契了?
    温颂解释道:不是师尊想的那样。
    印宿见众人的目光聚了过来,握住了温颂的手腕,父亲,我们先走了。
    嗯。
    一路上,温颂有些沉默。
    印宿问道:不高兴吗?
    没有,温颂看着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他的手腕很细,印宿的手掌却很宽厚,松松就锢住了他的手腕,两相交叠,竟有种锁环相扣的感觉。
    我在想,我们明明不是道侣,是我太自私,太依赖你,逼着宿宿同我结了道侣契,你你只是无奈之下不得不应承了我。
    可是我太贪心,有了一点点的好还不够,总想企盼更多,但这个时候你却不愿意给了,我问你原因,你说等我回来会告诉我答案。
    我心里既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又觉得无比害怕,我怕你说不愿意、不可以,在飞舟上的时候,我有好多次都忍不住要开口了,可最后还是没有胆子问出来。
    你无知无觉的站在那里,好像从来不知道我心里的不安与忐忑,慌张与焦灼。
    宿宿,我觉得有些难过。
    他蹲下身子,捂住自己的心口,觉得那里太过酸涩。
    印宿站在那里,看着地上哭泣的少年,心中同样不平静,温颂说他难过,他知道,他难过的根源在于自己。
    他的手指时而合拢,时而错开,这种紧张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它随着的温颂的一句句诉说逐渐蔓延到了心上。
    怎样才能不难过?
    我不知道啊,温颂的手环着膝盖,哭的更凶了,宿宿,你不要不要因为我哭就心软,若是你说不可以、不愿意,我也愿意解除道侣契的。
    许是雏鸟情结,他对于印宿,总是包含着许多依赖,可印宿是不一样的,他是宗主之子,生来尊贵,他对于印宿而言,应该是不那么重要的。
    印宿听到温颂的最后一句话,心中陡然空了一下,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尖好似被揉了一下,不疼,却极不舒服,你想解除道侣契?
    不想的,温颂哽咽着道:可宿宿想要和我疏远一些,疏远一些的朋友怎么可以结道侣契呢?
    印宿握住温颂手腕的手指松了松,随即变得更紧,可以。
    什么?
    我说可以,印宿望着温颂水雾迷蒙的眸子,道:你可以贪心,我也可以给你更多的好。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心上似乎也跟着松了一点。
    温颂仰头看着他,眶中还衔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水,宿宿说可以。
    是,我说可以,印宿蹲下身子,用手指试去他颊边的眼泪。
    温颂看着印宿指腹上沾染的水渍,伸出食指碰了碰,可我觉得好不真实。
    上方的手指柔软而白皙,下方的手指骨节分明,且覆有薄茧,好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一个点交汇了。
    印宿没有动作,他望着两人相覆的手指,同样觉得不真实,他从未想过温颂会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问他,走吧,我们回去。
    母亲的疯狂、父亲的漠然在脑海中相互交织,他的脚下却没有半分停顿
    温颂起身,愣愣的被印宿抓着向前走,宿宿,你刚才答应我了。
    是。
    你答应我了。
    是。
    方才没来得及生出的喜悦,在这样的一问一答中,后知后觉的迸了出来,他望着印宿挺拔的身影,眼泪倏然间又跑了出来。
    印宿笑他,怎么又哭了?
    温颂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眼泪,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他也是才知道,当渴盼的事成了真,是会流泪的。
    山间的风,和着一丝草木清香,迎面拂过温颂的鬓发,吹散了他心中的那些难过。
    待回到洞府,温颂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下来,他施了一个净尘术,扫落了里面的灰尘,宿宿,我这里有些小,你不要嫌弃。
    印宿望着除了一张石床和一副石桌之外,便再没其他物什的空旷洞府,从纳戒中取出灵果和灵茶放在桌上,接着又在四角放上了四颗莹润的炎光珠,过来。
    温颂望着桌子上的玄阴果,从洞口慢慢蹭了过去,宿宿,这个是给我吃的吗?
    栖月殿中。
    重尧将袋子交给沈钰,宗主,现在就要用术法寻找始作者吗?
    沈钰颔首,此事宜早不宜迟。
    他接过袋子,走到殿外,在结出一个巨大的结界之后,将数万百姓放了出来。
    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百姓生机被取此为果,而因则是受益之人,因果道,便是以因推果,以果追因。
    天数、常数在其中经过无数条线的错乱、拨正,最终寻到一个终点。
    半刻钟后,沈钰眼中出现了无数条的因果之线,而所有人的线中都有一条在向天际延伸
    逢渡崖的另一面。
    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卷帘而卧,从窗隙透入的月光沿着脚跟绵延到了脊背,照在了女子铺满了半个软榻的白发上。
    尊主,派出去的六人命石已碎。
    这样啊,女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那他们也太没用了。
    你过来。
    跪在下首的女子向前动了动,尊主。
    榻上的人从身上取出一滴心尖血,放入了面前之人的身上,那这一次,你便去做正道想要寻找的始作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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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尊主
    不愿意么?
    女子兀自挑起一缕白发把玩。
    下首之人的脸色白了一些, 一股子寒意自心底生出,不过须臾便蔓延到了全身,愿意的。
    愿意便好。
    发丝从指尖滑下, 女子的秀靥露出一点笑意,下去吧!
    遵尊主令。
    沈钰望着因果牵引的方向,眉间湛出神光,神识也随之延伸过去,在探及到尽处之后,他的眸光沉了下来。
    印微之观他神色,道:可是魔界?
    不是, 沈钰吸了一口气道:是凡人界。
    印微之闻言怔了一下,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确定吗?
    沈钰道:应是不错的。
    因果之道, 应天地感召, 如影随形, 没有修士可以躲过。
    可这等术法却无法在凡人界施展,既无法找到始作者, 也无法断定其人是正是魔。
    沈钰能想到的印微之自然也能想到, 他望着眼前陷入沉眠的百姓, 道:倒是狡猾。
    沈钰沉吟之后道:一个人的气机该是圆转而完整的,对方攫取百姓生机, 相当于将其分离了出去。
    印微之抬目,你想利用余下的生息去寻人?
    是。
    温颂回到宗门的第二天,就被向深找上了门, 他望着洞府外容色舒朗的男子,不由得弯唇笑开,师兄。
    向深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少年,没敢上前,师弟?
    面前的少年乌发红唇,眉眼皆似笔墨蘸染,精心勾勒,从而涌出了这样一副钟灵毓秀的模样。
    温颂听着他不确定的语气,眼睛也跟着弯了弯,师兄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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