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说出那个人来人,许劲松大惊道“是他?”
    朱瞻基道“没错,你现在就可以传我口谕,将他从诏狱取出来。”
    许劲松心里虽然惊叹,但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情,道“臣这就去。”说完转身跑了。
    朱瞻基回过头来,看着沈阁老道“好戏终于开始了。”
    沈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朱瞻基道“阁老还有什么担忧的吗?”
    沈和道“目下关注的焦点部集中在了霸州,只要霸州顶住了,就万事大吉了。”
    朱瞻基不由得看向外面,道“阁老说的没错,现在除了等待还是等待了。”
    沈和闭目凝神,没有说话,气氛陷入一阵冰寒。
    一个时辰后,孙康身穿官服,与许劲松秘密来到畅怡园,孙康扑身便拜道“罪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瞻基笑道“起来吧!”
    孙康惶恐万分,抬头看了看沈和,只见沈和嘴角带笑,没有说话。
    朱瞻基道“孙大人,幸亏你呀!”
    孙康百思不得其解,目光带有疑惑看着面前三人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此时就连许劲松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听朱瞻基一笑道“先前我与沈阁老玩了一套疑兵之计。”
    孙康眉头一皱,道“疑兵之计?”
    沈和道“没错,目下看来这疑兵之计起了效果了。”
    朱瞻基道“要想让他们先动手,就得给他们灌一碗汤,让他们以为朕公报私仇,君臣不和,先拿了你的虎符,这样他们才会上当。”
    孙康与许劲松二人顿时恍然大悟,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孙康道“陛下,臣愿肝脑涂地,誓报皇恩。”
    朱瞻基点点头,看了一眼沈和,只见沈和从袖中取出那个锦盒,递给孙康道“物归原主,希望你不辱使命。”
    孙康伸手,颤颤巍巍的有些紧张,将锦盒捧在手里,道“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瞻基郑重的道“你要活着,朕还要喝你和青莲姑娘的喜酒呢!”
    孙康顿时心潮澎湃,体内热流涌动,匍匐在地。
    朱瞻基看着面前三人,道“关键时刻,靠你们了。”
    三人异口同声,道“誓死报答皇恩。”
    晨曦待在客栈足不出户,阚苏宜害怕她又跑了,寸步不离的看着她,晨曦颇为无聊,整日唉声叹气,就连师姐都不过来找她了。
    这日阳光明媚,气候和暖,坐在房间的苏晨曦见师父暂时不在,想要溜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于是偷偷的开门,蹑手蹑脚走了出去,刚走没多远,只见客栈下面楼梯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晨曦透过栏杆缝隙,只见一个肥胖的身影跑了上来,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
    晨曦不及细想,赶紧返身回屋,只见阚苏宜跑到房间,见晨曦无精打采靠在床头,唉声叹气。
    阚苏宜一笑,背着手,道“这么好的天气,唉声叹气干嘛?”
    晨曦没好气的道“再好的天气又有什么用呀!跟我有关系吗?”
    阚苏宜一听,见话不是头,赶忙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用手帕罩着,里面不知包着什么东西,好像还在动,犹如活物一般。
    晨曦斜眼一看,撅着嘴,道“这是什么东西?”
    阚苏宜诡密一笑,道“好东西,你猜?”
    晨曦看着阚苏宜的手上,道“肯定是你在哪里捉了一只小鸟
    ,对不对?”
    阚苏宜原本以为晨曦能猜上几遍,见她一下就猜中了,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依然笑道“你猜对了,你看。”说着得意的揭开手帕,只见他手上果然捏着一只小鸟。
    这一下,晨曦更加生气了,道“我以为是什么稀罕小鸟,不就是一只麻雀嘛!玄音阁后山多的很。”说完转过脸去。
    阚苏宜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麻雀。”
    苏晨曦转过脸来,道“这京城的麻雀和玄音阁后山的麻雀不都一样嘛!再说了,您给我捉一只麻雀干嘛?”
    阚苏宜想了一会,道“给你解闷呀!”
    苏晨曦彻底无语了,看着师父无辜的表情还带有一丝童真,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又难,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阚苏宜眨了眨眼睛,道“怎么?不喜欢呀?人家都说京城的麻雀是吃皇粮长大的,自然与众不同。”
    苏晨曦一翻白眼,恨不得将他赶出门,独自静一会,忽然只听外面一声呦呵“糖串嘞!卖糖串嘞!”还响起一连串孩子的追逐嘻笑声。
    晨曦于是灵机一动,道“我要吃糖串。”
    阚苏宜道“糖串都是小孩子吃的,你又不是小孩子。”
    晨曦撒娇道“我就要吃,我还没吃过京城的糖串呢!”
    阚苏宜耐不住性子,不疑有他,道“那好,我去买一个给你。”
    晨曦道“我自己去买。”说着就要冲出门。
    阚苏宜怕她又跑了,再想抓住她就难了,于是一把堵住门口,道“你师姐说了,让我寸步不离的看着你,不让你到处乱跑。”
    晨曦分辨道“我只是去买糖串,买完就回来。”
    阚苏宜直摇头,道“不行不行,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
    晨曦又是灵机一动,道“那您跟我一同去不就好了吗?真是的。”
    阚苏宜一想,也对,反正自己寸步不离,谅他也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于是道“好吧!不过话我要说在前头,买完糖串,立马出来,听见没有。”
    晨曦顿觉如释重负,看来机会来了,不禁有些眉飞色舞起来,挽着师父的胳膊,道“没问题,走吧!“
    二人兴冲冲的来到楼下,出了客栈门,只见刚刚还在门口卖糖串的小贩已经走出了一箭之地。晨曦急不可耐的道“师父,快点。”
    阚苏宜肥胖的身体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颇为不便,还要看着晨曦,生怕一不留神放跑了她。
    只见阚苏宜紧紧拉着晨曦,晨曦一边往前跑,一边大喊“卖糖串的,这里,这里。”回头又对师父道“师父,你快点,迟就卖完了。”
    阚苏宜气喘吁吁,道“来了来了。”
    此时正值中午,街上行人越来越多,四处噪杂吆喝之声不绝于耳,颇为聒噪,阚苏宜忽然一不留神,感觉晨曦挣脱了自己,顿时惊慌起来,心里直叫苦,道“这可如何是好。”于是赶紧跑到街边上的一个台阶,放眼四处寻找,只见行人人头攒动,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阚苏宜心里又恨又气,恨的是自己不该带她出来卖什么糖串,气的是这丫头真的是属泥鳅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又不见了,看来自己又上当了。
    阚苏宜赶紧剥开人群,肥胖的身体将人群挤的向两边散开,险些将行人推倒,行人纷纷投来埋怨的目光,阚苏宜却毫不理会。找了半天哪里还有晨曦的影子?
    此时只见晨曦手里拿着一个糖串,不时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嘻笑着站在不远处人群之中,看着师父那满头大汗的焦急神情,竟然
    “咯咯”的笑起来,那得意的神情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
    晨曦看着师父,对着空气,一笑道“师父,对不起啦!”昂首阔步的挤出人群进入一个巷子,转入另外一条街,大摇大摆的游荡着。
    阚苏宜找了半天,累的跟大熊一样,坐在路牙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心里恨恨的道“死丫头,让我捉到你,你就死定了。”
    只见晨曦,兴高采烈的在街上闲逛,颇为自得,一边舔着糖串,一边感受着自由的欢快,这几天一直待在房间,可把自己憋坏了,一时间觉得大街上什么都新鲜,一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沉静在自由的海洋中。
    正在她洋洋自得的时候,人群中忽然走过一个人来,那人披头散发,身上脏兮兮的,手里提着不知是什么东西,正好撞在她肩膀上,还有些生疼,将她手中的糖串撞落在地,而那人却是头也不回的只顾向前走。
    晨曦心里有些生气,大喊道“喂,你瞎了眼么?”引来两边路人侧目。
    那人仿佛没听见一般,只顾走,晨曦不禁有些尴尬,心中生气,追了上去想要讨个说法。
    当他跑到前面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气的晨曦一跺脚,心道“再让我看到你,非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回到客栈那阚苏宜如坐针毡,因为晨曦又跑了,而且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一会他们回来,自己该如何解释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在思量间,只听胡宝云在走廊里喊道“晨曦,晨曦,出来看看师姐给你买了什么了?”
    阚苏宜心里一阵紧张与尴尬,胡宝云走进来,见阚苏宜一个人站在门口无所适从的紧张模样,又见房间空空荡荡,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阚苏宜支支吾吾,道“这丫头,她…她…。”
    胡宝云叹口气,直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的?”
    就在这时,花宇与其他三人长老也走了进来,笑道“走,咱们下去吃饭。”
    花宇见胡宝云与阚苏宜面色不对劲,道“怎么了?”又看看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惊道“晨曦呢?”
    阚苏宜叹口气,自责的道“又跑了!”
    吴成峰摇摇头道“这个丫头,真不是省油的灯。”
    花宇也是无奈,道“跑了多长时间了?”
    阚苏宜道“有半个时辰了。”
    胡宝云道“她走不远,还在附近,我们去找她。”就往外冲。
    花宇道“她既然跑了,肯定躲在某处,现在出去找,也是白找。”
    胡宝云埋怨道“那怎么办?这里是京城,万一她惹出祸来怎么办?”
    花宇一笑道“我还真巴不得她能闯祸呢!让官府捉了她,我们将她救出来就是,她现在跑的无影无踪,再找到她就难了,除非她自己回来。”
    阚苏宜心里颇为自责,道“她是我徒弟,我去找她。”
    花宇拦住,一笑道“她天生爱玩,这几天可把她憋坏了,索性就让她玩一番,累了自然就回来了。”
    胡宝云道“你怎么知道她会主动回来?要是她出城了呢?”
    花宇神秘一笑道“之前我就知道看不住她,所以我将她身上的银子给取了,只留了几个铜板。”
    吴成峰顿时拍手道“是呀!几个铜板连一碗面都买不到,她饿了自然就回来了。”
    胡宝云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是无可奈何,也只能如此了。
    一边的阚苏宜更是叹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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