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看我的!
    林星垂:这位朋友请你让开!我求求你让我自己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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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口水声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她衣衫褴褛、瘦得令人心疼,脸上被这冰天雪地冻得通红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此刻被白缈看得羞愧地低头,双手拧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白缈没说什么,面带笑容走向那孩子。那孩子见状猛地后退了几步,胆怯地抬头确定白缈没有生气之后才没有逃跑,接着便接到了白缈塞过来的几个果子。这果子红彤彤的,不用凑到鼻子下面就能闻到淡淡的果香,她自出生以来就没有吃过这样新鲜的果子。在白缈温柔的目光下,女孩拿起一个最小的果子咬了一口,双眼一下就亮了,三两口吃完那颗果子,朝白缈跪下磕了个头便站起来抱着剩下的果子跑走了。
    分出一抹神识跟着这孩子,白缈便看到她钻进了一个很小的帐篷里,帐篷里只有一个虚弱的女人与一个比女孩还要小、缩在女人怀里静静含着自己手指的小女孩。看着只能容下这三人的空间,白缈确定这个家或许已经没有男性了。
    这个时候的人族已经正在进行从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的转变,男性已经开始承担打猎之类的危险工作,而女性多半在部落里干一些没有危险的活,或者组成采集队在部落的附近寻找可食用植物。但这个部落缺少食物太久,自然要先满足狩猎队的体力需求,所以总有些人只能靠着很少的一点食物过活。
    女孩将虚弱的女人扶起,将一颗最大的果子递到她的嘴边:“阿娘,这是那个来自炙部落的白姐姐给的果子,你吃。”
    虚弱的女人大约是很久没有吃东西,只是起来这个动作就耗费了她极大部分的力气,如今正坐着微微喘气。她看了一眼被自己大女儿放在一旁的其他果子,这才接过果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女孩见自己的阿娘开始吃了,又将年纪小的妹妹抱进怀里,用干净的石头把果子碾碎在碗里,一点点地喂妹妹喝果汁。妹妹咕嘟咕嘟地喝得开心,见到她恢复活力之后,女孩才将捣碎的果肉地给她,让她自己慢慢吃。忙完这一切,女孩才又挑了一个个头小的果子要往嘴里塞,却被她阿娘阻止了。阿娘将她手中的小果子拿走,选了一个个头大的送到了她的嘴边。
    女孩见状,笑着将果子咬到了嘴里。
    无论这家人相处的画面再怎么温馨,白缈看在眼里都逃不过一个字——惨。
    一个家庭尚且如此,整个部落真的好不到哪儿去。恐怕若不是部落每天一到两顿的野菜汤供应着,这女孩的阿娘怕是早就撒手人寰了。
    想到后土竟然将云霄投生到这样环境恶劣的部落,白缈恨不得立刻冲回地府找她算账,但想到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还是算了吧。不过白缈倒是庆幸自己来看了看,否则云霄能不能安然活到知道到心魔还不得而知。
    既然白缈选择隐瞒身份住在部落里,那她就不可能将食物拿出来帮助所有人。毕竟她来的时候什么行李都没带,从衣服里掏出一些果子尚且可以解释,若是再多就会惹人怀疑了。而且这些人能不能活下来,部落能不能发展起来,这全都要靠自己。自己能帮得了他们一时,帮不了一世。
    白缈收回神识转身进帐篷的那一瞬间,想起了刚才那个女孩重重地给自己叩的头。
    算了,在不暴露的前提下,能帮则帮吧!毕竟这个部落过得好,云霄才能过得好。不过她才刚来第一天,不宜到处走,明天便借着看小女孩的借口,在帐篷的附近先看一看,找找云霄好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天晚上白缈就被一阵哭泣声吵醒。揉揉眼睛出了帐篷,白缈便看到一个帐篷前围满了人,出于好奇便走了过去。众人看到是新来的白,也给她让开了位置,只是一个个面色沉重,甚至有些老者也一边摇头一边默默抹眼泪。
    走到人群中,白缈便看到众人虽然围着一个帐篷,但与那么帐篷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最内圈的人每隔几个就有一个人举着火把,其他人正在一点一点往帐篷那边丢干柴禾。而帐篷口站着一个人,看着十分虚弱,时不时还咳嗽几声,但还是强撑着将族人丢进来的柴禾一点点地堆在自己与帐篷的周边。族长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主持着这一切,身边的人还拦着一个一边大哭大喊,一边想要挣扎冲进去的男孩。白缈刚才听到的哭声,便是出自他这里。
    这是要干什么?!
    白缈看着那人苍白的脸,猛地反应过来——这人是要将自己活活烧死!
    “族长,这?”白缈甚至快要说不出话来,这行为简直荒唐至极。
    族长见询问的是新来的客人,也没有隐瞒,叹了口气道:“这是我们采集队的队长花,今天探路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冰河里,好不容易爬上来之后没多久就成了这幅样子。她这是被邪祟缠身,我们部落没有巫,无法驱除邪祟,只能按照从前的做法将她烧死,以免邪祟蔓延到整个部落。”
    从前?那就是说,这个部落一直都是这样的做法?
    白缈心中顿感悲怆。看着那名为花的女人满脸绝望,却还是自觉地将柴禾堆好,这分明就是自为整个部落牺牲了。可这花的症状在白缈看来不过是最普通的感冒,最过分也不过是个重感冒,在如今这样的医疗水平下不好治,但也不是完全没得治啊!
    这种在白缈看来十分荒唐的行为,在藓这样的小部落里是极为常见的,十分残忍,但同时也是为了整个部落能够生存下去。谁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同族这样烧死,所有人眼中都是不忍、是悲伤,那个小男孩还一边哭泣一边喊着“阿娘”,他身边的高大男人咬着牙红着眼,却死死地拉住了小男孩。
    在族长下令放火的时候,一旁的白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等一下!”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白缈硬着头皮继续道:“让我看看,她或许……还有救。”
    “你是巫?”族长抬起的双手有些颤抖,主持这样的事情,最痛苦的莫过于她。当了多少年的族长,她下令烧死的被邪祟缠身的族人并不少,那些族人也都是自愿的。可即便如此,族长在那时候也会寝食难安好长一阵子——这些都是她的族人,都是她最珍惜的族人啊!如今虽不知道白的能力,但若是愿意试一试,又有何不可呢?如果不试,花就只能被烧死……但万一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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