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陈风冷然一笑,飘到了躺在地上的夏虎身旁,伸手给他诊了一下脉象,确定他只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但是却并不致命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陈风抬头瞥了和弗演一眼,满不在乎地道:“我在乎的只是我朋友的安危,至于你手里的那个家伙,说实话我跟他并不熟,如果你要杀他,那就不要客气,尽快动手,然后你可以试试能不能逃得掉。”
    一边说,陈风弹了一下手指,暗红色的光芒从储物袋子内飞出,迅速,精准而又有序的刺在了夏虎的身上。
    随着一根根凝血渡魂针刺入体内,夏虎的脸色渐渐变化,陡然之间挺起了身子,噗地一声就喷出了好几口的污血出来。
    “我擦,真特么的痛快!刚才可闷死我了。”夏虎长出了口气道。
    “宁静心神,调理内息。”陈风口中提醒着,手指轻轻在那些凝血渡魂针上波动,丝丝缕缕的生命元气随之被送入了夏虎体内,助他修复体内的伤势。
    和弗演惊疑不定地看着忙于救治夏虎的陈风,端的是分不清楚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心中的念头疾闪之时,他最终决定冒险拼上一把,当即深吸一口气,猛然间把手里的俞文孝朝着陈风所在的方向一推,与此同时身形一闪,已经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朝远处逃走。
    一个A级强者全力逃跑的话,那速度之快还是颇为惊人的,并且和弗演的身法还有些玄妙之处,每一次闪动至少会飞出千余米的距离,且每次的落点都诡异多变,让人很难判断出他究竟要去往何处。
    “呵,我还以为能够撑多久,到底还是跑了。”之前仿佛一直都在专注于夏虎伤势的陈风此时抬起了头,冷笑一声,闪身便追了过去。
    当然,在离去之时,他并没有忘记在夏虎身周布下数道禁制,避免林中的野兽嗅到了血腥味过来猎食。
    至于俞文孝的安危却完全不在陈风的考虑范围之内,自始至终都懒得多看他哪怕一眼。
    刚才陈风的话倒也不全是在诓骗和弗演。对于他来说,俞文孝是死是活他真的就不怎么在意。反正就算俞文孝死了,心疼的也是俞家。
    将来俞家要报仇雪恨,也找不到他陈风的头上,只会去疯狂报复和弗演三人背后的势力。要是俞家非要迁怒于他,陈风当然也不会忍气吞声。
    俞家是俞家,俞晚晴是俞晚晴,这点陈风分的很清楚。他又不是夏虎,自然没必要在面对俞家时低声下气。
    况且今日之事,陈风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是却直觉地感到背后多半与俞家有点关系。要不然的话,这三人明明没有走正规的回国途径,和弗演这三个家伙怎么就能够如此顺利的找到并拦截他们。
    若说这背后没有猫腻,陈风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不过眼下不是清算此事的时候,等稍后他有了闲暇,总归要把跟此事有关的人都拽出来灭个干净。
    陈风飞走之后,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躺在地上的俞文孝就睁开了眼,看了远处的夏虎一眼,脸上挤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为了逃命,和弗演当真是把自身全部的实力都要施展了出来,体内真元急速运转,让他以超出平常许多的速度在森林中穿行。他现在甚至有种感觉,那就是如果自己可以平安逃脱的话,也许一直困扰着自己的瓶颈很有可能就会突破。
    他之所以不敢驾驭着法器在空中飞,是因为那样做虽然速度更快可是在漆黑的夜色中却太醒目了,反倒不如现在这样更容易隐藏自己的行踪。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和弗演知道陈风是个剑修,论御剑飞行,他的速度正怕比自己更快。这也是和弗演决定藏拙的原因。
    “希望我的遮身帕能够瞒过他的探察。”和弗演抬头看了一眼飘在头顶上的那一方青绿色的帕子,心里默默祈祷着。
    这遮身帕乃是他的法器,用来防御的话作用并不甚大,可是却足以遮掩住自身的气息以及行踪。这也是先前排骨用卫星寻找都看不到位于遮身帕下的众人的原因。
    先前陈风攻击和弗演三人时,遮身帕受到了剑光冲击,此时已经有了些许破损,和弗演却顾不上心疼,眼下只希望它能够帮自己逃过这一劫,哪怕是因此而损坏也是值得的。
    不过事实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于是很快和弗演就瞥见了掠空而过一道璀璨剑光。
    陈风追来了。
    “该死的!他怎么能够发现的了我,明明有着遮身帕的遮掩的。”和弗演又惊又怒又是难以置信。
    他又哪里知道陈风搜寻敌人的办法并不只是肉眼看以及灵识扫视两种,借助生命元气珠的查探更加有效。
    陈风此时注意到了和弗演,当即一招手。
    “滋啦。”蓝紫色光芒划过天空,旋即就化为了数十道曲曲折折的雷电,形如一张巨大的扣落下来的伞似的就朝和弗演轰了下去。
    和弗演心头警兆大起,想都不想就一个闪身,瞬息间就到了一千多米外,将那些轰击而来的雷电彻底的甩在了身后。
    “这个身法有意思!”陈风居高临下,见到和弗演的身法却是暗叹不已。
    因为他发现和弗演的闪避竟是跟平常修炼者的飞腾纵跃有着很大不同,更加迅疾更加诡异,就如同是闪身的瞬间忽略掉了空间的距离似的,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某些传说中的诸如缩地成寸,一步千里之类的空间系秘术。
    心中赞叹之时,陈风的攻击却并没有停止。
    在他的灵识催动之下,空中的雷蒺藜陡然间一个横摆,而后那些失去了目标后的雷电竟是在雷蒺藜的牵引下随即在空中来了个诡异的转向,近乎是追着和弗演就轰了过去。
    “轰隆。”雷电落下,将地面轰得泥土飞剑,许多树木更是或爆裂成了漫天飞舞的渣子,或是当场燃烧成了一团火炬。
    但是本该被击中的和弗演却已经到了三四千米之外。原来在雷电到来之前,他又一连完成了数次闪避。
    可是当他准备趁着陈风没有反应过来时再度闪身逃走时,却陡然间停了下来,脸上更是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原来在他的前方以及周围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白光,在夜色笼罩下的漆黑森林中显得颇为醒目。
    刚刚亲眼见过穆杰的手臂是什么被毁的和弗演当然不敢再莽撞的撞过去,只能是一边疯狂的鼓荡自身真元,准备做殊死一搏,一边看向了御剑飘落下来的陈风。
    “和弗演,是谁让你们来的?”陈风问道。
    “说出来能活吗?”和弗演听到陈风叫出了自己的姓名,不由得心头暗惊。他以前可从来都跟陈风没有打过交道,而他的名声也并不响亮,偏偏陈风竟然知道他,这让他着实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你可以试试,说不定就有机会呢。”陈风弹了弹手指。
    散在四周的剑丝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和弗演收拢了过来。这会让和弗演感觉到面对死亡的巨大压力每时每刻都在增加,对于询问情报有好处。
    “我们三人都是青阳门的供奉长老,这次过来也是奉了上头的命令而来。”和弗演苦涩一笑,最终决定试试看能不能求来一线生机。
    “没有这么简单吧。”陈风看着他,淡淡地道:“你们的上头究竟是谁?”
    和弗演的脸色微变,心中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有个声音在心中不断回想:他怎么知道?!
    “我们的上头是青阳门戒律堂的堂主陆保全。”和弗演道:“俞晚晴本是青阳门弟子却叛门而出,按照青阳门的门规乃是死罪,又勾连外人对青阳门不利,造成的损害甚大,青阳门上上下下极度愤慨,自然不会轻饶了她,戒律堂更是以诛杀俞晚晴以儆效尤为眼下的最大事来抓,于是就设了个局,明着要和俞家谈和,暗里却是想要将俞晚晴诱骗出来半路劫杀,我们三人就被派了出来。”
    “你们是怎么知道俞晚晴等人的行踪的?”陈风冷笑道:“总不会是那个戒律堂的堂主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吧。”
    “俞家有人对俞晚晴败坏了家族的名声并导致了家族跟青阳门交恶而很是不满,就想着用俞晚晴的性命来平息青阳门的怒火,于是就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和弗演犹豫了片刻后才回答道。
    “知道是谁吗?”陈风追问道。
    “这种事乃是机密,青阳门还指望以此为把柄要挟俞家的内鬼,怎么可能将其身份暴露出来?我们只是供奉长老,青阳门内的真正机密是从来都不会让我们知道的。”和弗演苦笑着道。
    “你刚才没撒谎吧?”陈风问道。
    “没有。”和弗演道:“我保证我绝对没有说瞎话,你要不信,我可以发誓。”
    “那你就发个誓吧。”陈风道:“天道在上,说话时留点神。”
    “好。”和弗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空,最终开始发誓。
    陈风面带冷笑的看着他发完了誓言,却一直都没有停下距离和弗演越来越近的剑丝。
    “可以放过我了吗?”发完誓的和弗演看了一眼距离自己已经不足五百米的剑丝,望向陈风道。
    “不行,因为你撒谎的。”陈风淡淡地道:“你的上头绝对不只是陆保全一人而已。”
    “怎么可能?”和弗演满脸郁闷地道。
    “当然有可能。”陈风道:“刚才你的解释太详细了,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却并不全,你想要用一个明面上的事实来掩盖住另外一个藏在暗处的事实,为了取信于我,所以你说的很多,可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反倒暴露出了内心有鬼。”
    说到这,陈风指了指默然不语的和弗演,面露嘲讽地道:“能够让你面对死亡都不敢把真相说出来,看来你上头的那人很不简单呐。不妨把他说出来,就算我不会放过你,至少也可以让你死的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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