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老太太既要护着自家孩子,又得权衡同军部的关系。贺世夫夫不会逼迫卫奉扬联姻,也不会随心所欲的故意减少给军部的植物,这样的合作属于卫家理想状态的合作方式。
    而贺世捎给卫奉扬的话,意思明确:“没人制止苏钦,植物供给的发展必定越来越失衡,迟早撼动军部的地位。也许,军部的根基已在动摇,这绝对不是好事。”
    军方是武力的象征,更是守护的象征。军部被苏钦彻底撼动,不止是军部岌岌可危,星系的将来亦是变幻莫测。
    双方最开始的植物交易,由周东沼代替贺世,与卫奉扬碰面。贺世提防卫奉扬,卫奉扬同样提防贺世,他们还不到见面的时候。
    植物商人周先生,他和军部谈植物合作早就谈了无数次,危险交易他总是冲在第一个,植物商人过得累。
    周东沼到达约定地点,他面带商人惯有的和蔼微笑。
    卫奉扬挑了挑眉:“我早该猜到,帮助贺世逃走的那人是你,你那些生意全是在掩护他。”
    周东沼的笑容不变:“卫少将,你这话冤枉我了,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贺世在哪儿。”
    说着,他无辜地摊摊手:“我只留了秦椒帮我照顾植物,那么多的贵重植物损伤不起,花海很值钱啊。”
    卫奉扬紧盯周东沼,他的目光冷得可以灭了周东沼。随后,他说了另一件事:“你装病。”
    周东沼遭到不明身份的异能者攻击,军部派了医生前去检查详情,判断周东沼是真病还是假病。医生带回来的数据显示,周东沼中的神经毒素从没见过,解药仍在研发中,周东沼伤势严重。
    当时,卫奉扬就曾怀疑周东沼的病情,周东沼终归在嫌疑名单,不可忽视。而事实证明,医生果然被周东沼骗了。
    卫奉扬见到精神百倍的周东沼,他怎会不明白,周东沼早在贺世那儿听到消息,自导自演一出受伤戏,避免回到苏钦身边。只不过,卫奉扬在意的不是周东沼装病,而是神经毒素。
    周东沼一脸的商人笑容:“卫少将,你对神经毒素感兴趣?交易当然可以,不过价格嘛,恐怕不便宜,毕竟这种神经毒素格外稀少。”
    卫奉扬扫了眼周东沼,满是不相信。花海那次后,他愈发不信这些稀少不稀少的鬼话。在这些商人眼中,没有植物不珍贵,没有植物不值钱。
    周东沼与卫奉扬的见面,双方的交易顺利达成。此后,卫家查看了货物品质,给出合作意愿。只要秦椒长期稳定的提供这种档次的植物给军部,卫奉扬可以出面表态彻查这事,表明卫家的立场。
    等到这些植物供给到达军部,解决了军部植物短缺的燃眉之急,就算不是军部所有人都偏向贺世,至少大多数人会保持沉默,他们不站在任何一边。
    贺世和苏钦的博弈,谁是最终的胜利者,军部再明面的支持谁,这样的态度在贺世的意料之中。
    唯一靠近贺世夫夫的是卫家,卫家急需从苏钦的麻烦漩涡里脱身,然而,有能力替代苏钦的合作对象又不容易找到。秦椒的到来刚刚好,解了卫家的难题。
    卫家的支持,使得贺世他们的处境有所改善。只是,卫奉扬因此挨了骂。有人故意带节奏,说是苏钦嫌弃卫奉扬某方面真的不行,不肯和卫家联姻,卫奉扬和卫家借机抨击苏钦,无耻至极。
    对于这些言论,卫奉扬毫不理会。他被苏钦嫌弃?开什么玩笑,他以前不直说他嫌弃苏钦,全是看在军部植物交易的面子上。
    几次植物合作达成,卫奉扬联系了贺世,定下双方正式见面的时间地点。
    当天,秦椒陪同贺世一道出门。商人周先生负责带路,为增加安全系数,某位实力不弱的许中校与贺世他们同行。
    卫奉扬见到许承,他顿时脸色一沉,眼神极度危险:“许承,你装死?”
    许承的做法比周东沼装病严重无数倍,涉及到军人的原则与军队的纪律,许承是否对军部忠诚。
    许承神情如常,他向卫奉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卫少将,我没有装死,是有人冒险救了我,他从接连两次的异能暴动,救回我的命。我一直不在思蓝星星系,前不久刚回来。”
    卫奉扬不悦:“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回军部报道?”
    许承这是打算脱离军部,以另外的身份继续生活?
    许承平静回答:“有些私事没处理完。救我的那人快死了,我得先救他。”
    卫奉扬沉默两秒,暂时把这事放到一旁,许承的事是军队内部的事,卫奉扬这次和贺世夫夫见面,为的是另一件要紧事。
    他问贺世:“你说苏钦能够夺走别人的力量?”
    这件事远比苏钦抢了秦椒的红玉棘手,空中花园计划进行得热火朝天,聚集的异能者成千上万,某些异能者非常优秀。假如真像贺世说的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军部默许卫家和贺世接触的真正原因,军方要购买植物是一方面,苏钦的动机则是另一方面的因素。
    军部必须重新审核苏钦的危险指数。任性的、仅供应植物、享受追捧的木系异能者,和剥夺他人异能为己所用、有野心的木系异能者,两者的潜在威胁程度截然不同。
    贺世肯定地点点头:“他算计过我们很多次,差点抢夺异能成功。之后,他使用的一些能力,根本不属于他原本的力量,全是来自其他人。”
    卫奉扬神情严肃:“苏钦以前并没有这方面的异样。”
    “那是以前,”贺世说道,“我提醒你们,是作为合作的诚意。检测附生小手段的方法,我早就说过了,你们试一试自然知道答案。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是你们的决定。”
    短暂的沉默,卫奉扬忽然开口:“军队进行了一次常规的健康检查,加入了你说的那个检测手段。检查结果很不理想,那些细丝一样的东西融进身体,始终清除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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