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婚事她相当看好,有个像春少爷这样的女婿,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错过。婚前能把人调.教好了,何乐不为?
    忙碌着调.教大业的至夫人挥挥手出了房门,至秀坐在窗前,想着春承去了燕家,她睫毛微颤:“书墨,还得劳你往京藤走一趟。”
    书墨奉命背着众人去京藤取信。
    与此同时,春承抱着她的猫耳罐,冷眉冷眼地踏进燕家。
    凛都春家的当家老爷亲自登门,管家不敢拦。
    燕家父子相争成了陵京最大的笑话,名声毁了,生意场上无端受到夏家排挤,这个节骨眼再得罪春家,堂堂世家,眼看就要完了。
    春大少爷去时,瘸了一条腿的燕少爷正火气十足地对着亲爹掀桌子:“为了个贱女人当爹的就不要亲儿子,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指望着老树开花从这女人肚子里爬出个小儿子?不怕忤逆爹爹,就是有,那也是我燕轻的种!是您的亲孙子!”
    “孽畜!”燕父一巴掌挥过去,被燕轻地拦下。
    哪怕瘸了条腿行走不便,可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
    燕轻用力推开燕父,冷笑:“爹爹向来宠我,儿子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个女人?碰一碰有什么大不了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爹爹还要怎样?!”
    “好啊,好啊!”燕纬气得浑身哆嗦:“倒成我的不是了?你欺负你姨娘,还梗着脖子不认错!不就是个女人?不就是个女人!畜牲!你睁大眼睛看看,那是老子的女人!”整座陵京都晓得燕家老爷被亲儿子送了顶绿油油的帽子,走出门去多少人在看笑话。
    燕纬疼爱儿子吗?
    在没出这事前简直是当做心肝宝贝来疼。
    疼来疼去,亲儿子一脚踏碎了他身为男人、身为父亲的尊严,令燕家身败名裂,燕纬岂能容他?
    八姨娘领口敞开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哭哭啼啼道:“老爷啊!求老爷给我个痛快,这日子没法过了!”
    燕纬被她哭得头疼,偏又爱她那分姿色,往常含在嘴里怕化了,爱得不得了,哪成想招了自家人祸害?
    这会听她哭着求着不想活了,火气蹭蹭往天灵盖蹿:“兔崽子,兔崽子,给我即刻滚出燕家!燕家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燕轻被唬了一跳:“爹——”
    “我当不起你爹!滚!!”
    不喊爹还好,那声爹真真是喊得燕纬老脸火.辣.辣的,做了这事的若是旁人他这颜面还有的挽回。
    可亲儿子踩着老爹一身骨头逍遥快活的,燕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下人僵在那一动不动,彻底激怒了掌权多年的燕纬:“我还没死呢,燕家就要易主了吗?”
    管家满心冰凉,自知父子再无周旋余地,作势要‘请出’少爷。
    春承看得津津有味,薄唇掀起冷漠的弧度,嗓音清清凉凉的:“别急着走呀,本少爷险些废了只手,燕学长不给个解释吗?”
    “春、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燕轻扬起手,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手臂软绵绵下垂,疼得他死去活来。
    桂娘一声不吭卸了他的肩膀,昔日张狂的燕家少爷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打滚,春承勾着唇一脚踩在他胸口,问:“疼吗?”
    燕轻疼得说不出话。
    小辈年轻气盛行事凭一腔热血,做家长的,处事自然讲究斯文。
    斯文的春老爷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戒指:“燕兄,别来无恙。”
    燕纬冷汗淋漓,几乎是第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见到春霖盛,所有不明白的都明白了。他愤恨地盯着燕轻,咬牙切齿:“废物!这就是你口里卖草药的暴发户?”
    “爹……爹救我……”
    “啧啧啧。”春霖盛不怒反笑:“时隔多年,燕兄还是没多少长进,做生意不如我,论养儿子,何止差了千里?”
    他叹息着摇摇头:“生子如燕轻,燕家祖辈九泉之下恐难以安眠,燕兄不如早做决断。”
    一脚踩在燕轻脸上,春承嫌恶地皱了眉,高抬贵脚,退回到爹爹一旁,轻慢地抬了抬下巴:“春承,拜见燕伯父。”
    燕纬嘴唇发白,不知是吓得还是气得,颤着手取出费尽辛苦得来的和田美玉:“好侄儿,此玉,就当见面礼了。”
    玉是好玉,春承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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