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教学楼里似乎有点喧闹,谢星阑路过二楼的时候看到王中海在高一年级里,远远地就传来你们读书是为了老师为了父母读的吗balbala,他迅速拎着书包三步并做两步跨上三楼。
    走进自己班级,江戈抬头看他,一直到谢星阑在位子上坐下,看向讲台,江戈才虚伪地收回注意力看自己的卷子。
    谢星阑在心里哧哧笑着,撑着下巴也看江戈,过了差不多半分钟,江戈笔都没动过,最后无可奈何地抬眼跟谢星阑对视。
    谢星阑眼睛弯了起来,用手挡着半张脸,厚颜无耻地朝江戈撅了下嘴。
    然后前排同学就听到班长笔掉到地上的声音了。
    谢星阑看着江戈死抿着嘴弯下腰去捡笔,乐得不行,于是趴在桌上,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都亲亲抱抱那么多次了,江戈这人怎么还这么不经撩!
    刚好这时,班主任进来转了一圈,谢星阑掏出作业本,也不去闹江戈了。
    等班主任一走,谢星阑撕了张便签,然后贴到李小彬后背上。
    李小彬背过手撕下来一看,上面赫然写了句小彬彬,有没有觉得我男朋友最近越来越帅了,我现在怎么看他哪哪都那么顺眼呢。李小彬忍不住把纸揉成了一团。
    不过鉴于李小彬对谢星阑的了解,谢星阑要是没得到回应,不会轻易罢休的,李小彬只好被迫跟恋爱狗掰扯。
    李小彬:一直都很帅啊,你没注意。
    谢星阑:哎,我应该早点吃嫩草的。
    李小彬怕再聊下去又没完没了,只好扯开话题:你看学校论坛没有,许挺玩完了。
    谢星阑收到纸条,想,什么玩完了?是又去骚扰同学,被别人对象打到住院了?
    他不以为意地打开学校论坛,帖子就在首页飘红着,明晃晃的许挺两字,还标红标粗了。
    谢星阑心里奇怪,许挺这狗东西作风不正,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欺凌弱小这种事没少干,得罪过学校不少人。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敢怒不敢言,许挺家里跟学校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许挺家里人打招呼,校方也会压下来。
    就比如很久之前的洗手间事件,许挺一点事也没有,另外一个妹子却被退学了。
    学校论坛里算是比较言论自由的地方了,也有很多人内涵过许挺,明里暗里谴责他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的行径,但几乎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他的名字挂在标题上。
    谢星阑倒是敢,只不过他懒得跟许挺打交道,也不喜欢搞舆论战,准确来说,他压根看不上许挺,也不屑跟他作对。
    谢星阑点进了帖子。发帖人言简意赅,半句话不多说,贴了很多许挺在微信上的言论,辱骂讥讽都算小的了,连老师,学校领导都照骂,而且用词及其肮脏不堪入目,甚至还跟朋友嘲笑当时因没有背景而被退学的妹子。
    如果只是辱骂,同学们并没有很惊讶,因为许挺向来都是这样恃势凌人,可当时他跟女生的事是被学校压下来的,虽然大家听说过只言片语,但也没人知道具体来龙去脉。
    事后学校为了防止流言传播,在许家示意下把锅推给了那女生,俨然把事情扭曲成了女生狂追许挺进的洗手间,拉扯间被老师撞见。
    可现在,许挺自己把事情真相捧了出来,而且完全无法否认,因为发帖人把他的网络id地址扒地干干净净,怎么都抵赖不了。
    光是扒许挺,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后来贴主还语不惊人死不休,把手伸向了许家的公司,偷税漏税,行贿假账,操纵股票等等违法行径都变成了板上钉钉的证据资料,那些天文数字让即使不懂行的人也看得出情节有多恶劣。
    在最后,发帖人留下一句所有证据已移交媒体及相关机构,就消失无踪了,留下所有被这惊天大瓜砸地满脸懵逼的同学们。
    谢星阑翻了所有的证据,不由诧异,这到底是哪个剽悍人士干的剽悍事,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拿到一个大公司的机密文件,到底是跟许家有多大的仇啊?还是说单纯就是跟许挺有仇,牵连他全家一块倒霉?
    他翻上去想看发帖人的id,不过只有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到。
    谢星阑想了想,给李小彬传纸条:许挺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被整的这么惨?退学都算轻的,他估计会被他爸打死吧。
    李小彬:不知道啊,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人,有这么牛逼的大神还读啥高中啊。
    谢星阑想想也是,他吃了个瓜,看了看八卦,也就不再关注了。
    过了两天,学校里就再也没有许挺的身影了。
    学校封闭式教育,八卦和传言流传地也很快,很快谢星阑就听到许挺被退学处理的消息了。
    晚上熄灯前,谢星阑躺在江戈被窝里玩手机,顾朗见怪不怪了,可还是嘴贱地要来跟他抬杠:老谢,你自己没床吗,非要挤一块睡,瞎了我的眼算了。
    谢星阑抓起枕头扔他:你睡上铺,我们睡下面,哪碍着你的眼了?
    顾朗被枕头砸个正着,于是扔下脸盆要扑上去跟谢星阑干架:我每天晚上都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心惊胆战的不敢睡觉!
    谢星阑哈哈大笑:老顾,明显是你思想太不纯洁,我跟江戈就是很单纯的盖被子睡觉好吗?
    两人玩闹了一阵,江戈一推门进来,两人就没再玩了。
    陆续洗簌后,到了熄灯时间,寝室灯自动熄灭。外面还有宿管阿姨查房,不断呵斥着:还在走廊里跑什么,都熄灯了!
    他们今天下晚自习后还去吃了夜宵,所以回来晚了,江戈还在浴室洗澡。
    浴室灯亮着,走廊上是看得见的,要扣分,肯定又得被班主任唠叨。
    谢星阑掀开被子下床,打开门,探出头去看外面。
    正好宿管阿姨从隔壁寝室出来了,谢星阑笑眯眯地抬手跟阿姨打了声招呼:小张阿姨,马上期末考了,我还有两张卷子没做完呢,台灯太亮了影响我室友,我在洗手间里呆一会。别扣我们分吧,好不好啊?
    谢星阑长的好看,又贯会卖乖讨喜,宿管阿姨跟他熟,也不计较了,笑着说:身体重要,别太晚睡,十二点前必须要熄灯了啊。
    谢星阑:好咧,谢谢小张姐姐。
    宿管被他逗得笑出了好几条眼纹。
    关上门,谢星阑去敲了两下洗手间的门,低声说:江戈,你洗好了吗?
    没有回应。
    谢星阑再敲两下,还是没动静。
    该不会滑倒了吧?
    江戈洗澡肯定要卸下假肢的,单脚站立本就不稳,浴室里又湿滑。而且他的脾气,就算摔倒了,也绝不会吭一声让人来帮忙扶的。
    谢星阑越想越担心,直接开门进去他们浴室门锁坏了,还没来得及换新,他一下子就打开了。
    江戈话音戛然而止。
    浴室里满是水雾,一片蒙蒙中,江戈猝然转头看来,湿发还滴着水。那漆黑的双眼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一般微微瞪大,脸色也是白的吓人。
    谢星阑还来不及辨认清楚他表情里的隐意,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就看到了那只有大腿的右脚。
    每日佩戴假肢行走,残端总会有磨损,这时那部分还泛着隐隐的血色。
    而膝盖以下,则是空空荡荡。
    下一秒,江戈浑身肌肉紧绷,慌张急促地一把把门甩上,用足了力气,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砰。
    谢星阑懵了一下,站在门口,许久无言。
    门后,江戈额头抵靠着门叶,两手紧握成拳,无声地猛捶着陶瓷墙壁,可这锥心刺骨般的疼痛没能让他冷静下来。
    浑身在发抖,呼吸急促困难。
    被看到了被阿招看到了。
    这么丑陋,难看,肮脏的他
    他一直隐藏地好好的,忍着假肢摩擦残端的痛,坚决拒绝拐杖和轮椅,还紧咬着牙关参加体育课,就是想伪装成一个正常人。
    能完完整整地站在谢星阑身边,而不是要依靠谢星阑的帮助,这给他的慰藉已经远远超过了佩戴假肢的苦痛和折磨。
    可是现在
    江戈紧闭着双眼,胸腔里的心脏在疯狂地叫嚣着,耳边阵阵轰鸣。他可以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残缺,唯独谢星阑不行,他多想当一个正常人,他多想谢星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他是个残废。
    谢星阑说过的,不会跟他分手。
    可是亲眼见过了自己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谢星阑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睡在一起,都会觉得好吓人吧。
    屈辱,痛苦,恐惧,都化作实质,堵住他的耳鼻,所有的一切狂躁的情绪似乎一下子涌了上来,快把他整个人逼疯。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戈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里全是血丝,惨白的脸,可怖又阴森。
    如果谢星阑真的跟他提出分手,如果真的想逃离他这个恶魔
    他就
    他平静地穿好衣服,戴上假肢,微抖着手打开门。
    门刚打开一半,外面的人就疾步走了进来,扑进了江戈的怀里。
    江戈手里的脸盆掉在地上,洗簌用品滚了一地,人也被迫往后退了一步,靠到了洗簌台。
    谢星阑紧紧地抱着浑身冰冷的江戈,呼吸急促,迭声说:我喜欢你,江戈。我喜欢你的。
    江戈如遭雷击,呆站着。
    谢星阑又说: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不要你。
    所以,你不要这么害怕被我看到好不好?
    过了很久,江戈才将信将疑,小心试探地挪动着僵硬的手臂,轻轻地抱住谢星阑,似乎怕谢星阑被他抱得不舒服就推开了他。
    他不敢说话,只敢听谢星阑说话。
    谢星阑心里也莫名酸楚,身体残疾是江戈的错吗?他已经足够优秀了,已经足够努力了。谢星阑低声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良久,终于感觉江戈抱着他的手不再那么小心。
    你说的。江戈轻声叹息,眼眸幽深地仿佛能吞噬一切。他在心里说:我的傻阿招就算你想离开,我原本也没打算放过你啊。就算被你讨厌,被你害怕,也要把你锁在我身边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渣桃这两月正好轮转到了呼吸科,年初四才放假回老家,年三十年初一都在医院值班,都没脱过白大褂tat
    还一个人收了四个疑似病人,给一个病人取过样,不过到目前为止没不适症状
    现在医院物资不足,都支援发热门诊和急诊去了,我们底层小医生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可以休息十天左右,渣桃日更!日更!
    大家都在家看小说刷视频吧,别出门晃悠了,传染力很强
    第64章 留在我身边 01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很快到了六月份,高三年级迎来了高考。三中是考点之一,为了给高考学子腾教室,高一和高二年级都放假两天。
    现在网络媒体发达,往往高考学生还没出考场,外面就已经铺天盖地流传起试卷题目了。
    作为下一届高三的学生,谢星阑跟李小彬他们难得有了点紧张感,放假这两天也没出去瞎逛,而是聚在谢星阑家里一块做高考卷。
    谢星阑对着试卷干瞪眼,左边看看,顾朗跟江戈低头写得认真且轻松,完全是信手拈来的样子;右边看看,李小彬和王征比他还要抓耳挠腮,受尽折磨。这么一看,谢星阑就开心了,幸好不是只有老子不会!
    李小彬歪过来看他的卷子,小声说:哎,选择题第六道是不是出错题了,我怎么算出来答案不在选项里啊。
    谢星阑一把捂住自己卷子,梗着脖子说:自己做自己的!你就这么点水平,别挣扎了。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两个人彼此鄙视互相伤害了一把,不约而同地忿忿瞪着另外两个学霸,然后继续对着卷子苦思冥想。
    闹钟响起,规定答题时间到了。
    顾朗和江戈早就做完了。江戈一直默然无声地看着谢星阑做题,也不说话,但存在感实在太强烈,谢星阑感觉自己后背都出了层冷汗,直到铃声响起才结束折磨,扭头撞到江戈怀里,凶狠威胁说:你要是敢对我的智商发表什么侮辱性的言论,你就完了!
    江戈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扬起,摸了摸谢星阑的头发:那我应该说什么?
    谢星阑暗示:你可以说要是我连学习也这么好的话,就完美得天怒人怨了,世界上不应该有这么完美的人。
    顾朗笑骂说:老谢,要不要脸啊。
    谢星阑踢他一脚:要你管。
    几人玩闹了一阵,开始对答案。
    高考结束后,网上就有正确答案了,不过版本不一,有几道争议大的题目还没有确切答案。
    谢星阑自己对了一遍,语文作文按历年均分算,其他的所有总分和起来有接近四百分。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高考考了几分,考完他就出国了,连分数都没查,不过肯定没现在考得高。
    江戈,顾朗,你们算出来多少?
    顾朗说:七百左右吧。
    江戈:七百三。
    顾朗说:你们别信老江,他都是把作文分往低了算的。
    谢星阑对分数没什么概念,说:七百三能稳上北大吗?
    上辈子江戈就是北大数信出身的。
    顾朗给他解释:肯定稳啊,别说北大了,现在老江拿到的那些国家级省级奖项,想出国上top10也不难啊。
    谢星阑拉着江戈的手,问他:你怎么打算?
    江戈:还不确定。
    谢星阑想想也是,江家那烂摊子事还没尘埃落定,江戈要是想出国读书,资金也是问题。算了,还有一年可以打算。
    高考结束后,高一高二年级的期末考也接连而至。
    所有考试结束后,漫长的暑假开始。
    正值国家级物理竞赛进入决赛期,顾朗两分之差没进,江戈还在入选名单中,与其他省市众多竞争者一起进行封闭式的训练。
    男朋友去考试了,只有晚上才能看会视频,谢星阑第一次觉得暑假过得如此无聊。
    某日,李小彬跟他在一块打游戏,没一会儿谢星阑又百无聊赖地叹口气,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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