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骆轻舟在江陵唇上亲昵地留下一吻,低声说,我都依你。
    江陵点了点头,片刻后又说:我明天就给父皇写奏折。
    说什么?骆轻舟问。
    说我心有所属了。江陵唇角翘起来,颇有几分狡黠。
    骆轻舟啧了一声:你不要吓到夏皇就好。
    不会,我夸你,然后什么都不说。江陵说。
    都好。骆轻舟笑。
    于是半月后,夏皇收到了一封江陵亲手写的家书。
    整封信里,写的都是骆轻舟的骁勇,江陵引经据典,把骆轻舟夸得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英俊潇洒无所不能。
    夏皇:
    夏皇:亦枫,你说非止这是想跟朕坦白了吗?
    林亦枫接过了这封家书,看完后也是半晌没有说话。
    好半天,他才重新组织了语言道:殿下这这大概是暗示吧。
    夏皇苦笑:这哪是暗示,这是明示。
    林亦枫不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夏皇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片刻后,他再开口:你带人秘密将夏轩带回来吧。
    林亦枫一愣:皇上这是?
    你没看到吗?余生惟愿挚友相伴。这意思是说,孩子都不需要了吧。夏皇叹气。
    林亦枫心里一惊:原来是这个意思?
    夏皇点头:朕不想逼迫非止。
    林亦枫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非止这孩子很是固执。
    夏皇笑:像朕,也像文德皇后。不过无事,以后不能为难非止,那个拐得我儿跑了的人总跑不掉!这两个小子,怕是早就瞒着朕在一起了。
    林亦枫也笑:皇上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真的觉得非止没有把握会给朕写这封信?夏皇问。
    殿下总是这样。林亦枫无奈。
    罢了。夏皇良久叹气,朕就这么一个皇儿,该宠着!有什么账,朕以后找那个混小子算!
    林亦枫附和:带臣一个。
    那是自然!
    又是半个月后,江陵收到夏皇的回信。里面同样引经据典,只不过这次是把骆轻舟骂了一顿,什么祸国殃民,霍乱宫闱都写在了上面。
    江陵看完捂着肚子笑了一顿,又把这封信给了骆轻舟看。
    虽然不满意,但是还是同意了啊。骆轻舟心态很好,看不见前面的,只看到了后面的一句话朕不喜,吾儿欣喜便可。
    江陵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父皇会多想吗?
    会多想什么?骆轻舟问,你倒是不要多想便好。夏皇说了让你早日胜利凯旋,皆是邀请我一道前去,这明显就是承认了我。
    江陵又笑,过来握住骆轻舟的手:那你一定会被刁难。
    是的,想必你那个舅舅也会跟着一起。骆轻舟咋舌。
    无事,我站在你这边。江陵安慰。
    骆轻舟颇为幽怨地看了一眼江陵:我可不认为你能帮得了我什么。
    江陵又笑了:至少我舅舅要是打你,我会帮你的。
    骆轻舟把人抱进怀里,手上的信被他放在桌上,抚着江陵的长发:我不觉得我比你舅舅武功差,到时候我还得想想怎么输不让他丢了面子。
    江陵用胳膊肘拐了一下骆轻舟:你让着舅舅。
    那肯定的!骆轻舟一本正经道,毕竟是娘家人,要哄着,不然不能册封皇后了。
    江陵没有憋住,笑出了声。
    那我们要尽快结束战争了,否则你这皇后位置岌岌可危。
    骆轻舟皱眉,故作不爽:怎么你还有其他皇后人选?
    江陵笑:我没有,其他大臣肯定有。
    那好办。到时候哪位大臣提一句,我就去勾栏院帮他选一位小妾,亲自送到他们夫人面前。骆轻舟挑起眉头,不怀好意道。
    江陵被他的无耻惊到了:你这样万一大臣们都辞官了怎么办?
    每三年不是有科举吗?实在不行我免费帮你。骆轻舟道。
    那岂不是你就坐实了后宫干政的罪行?江陵道。
    骆轻舟:我是妖后,自然要有点妖后的样子。
    从此君王不早朝?江陵瞪他一眼。
    骆轻舟厚颜无耻:臣妾帮皇上去了这早朝也是行的,毕竟皇上辛苦劳累
    闭嘴!江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骆轻舟笑出了声。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场拉锯战的时候,江陵又给了他们一次惊喜。
    两个月后,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江陵和骆轻舟在敌人又一次陷入陷阱时,主动发动了进攻。
    两人带军前后夹击,蛮族的军队刚受重创,这一次他们甚至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三分之二的敌军被歼灭,新上任的蛮族王被生擒。
    江陵和骆轻舟并没有就此停下,大军会师西去,一路到了蛮族的老巢,一众贵族已经残余的军队皆背俘虏。
    剩下逃跑的数支军队和贵族也不成气候了,江陵和骆轻舟率军,前后花了两个月时间,铁骑踏平了蛮族的草原,终是将残余的军队尽数击杀。
    班师回朝那天,正好是立冬那天,骆轻舟并没有回离国,而是跟着江陵一起进京了。
    夏皇带着众臣迎接英雄凯旋,京城已经飘起了雪花,殿堂里却是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夏皇脸上难得染上了几分醉意,眼神游离,瞳孔也失去了焦点。
    我们的皇儿给你报仇了静娴,你看见了吧。夏皇眼眶通红一片,手里捏着酒杯,喃喃道。
    江陵恰好听见,往前凑了凑,离得夏皇更近了些:父皇可是醉了?
    朕没醉。夏皇板着脸,脸上全是醉酒后红晕,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醉酒的样子。
    江陵哑然失笑,让小石子去准备了醒酒汤。
    夏皇似乎是不喜欢江陵这笑,脸上还是一副严肃的神情,板着脸似乎是想立起皇上的威严。可那张微醺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威严的样子。
    朕没醉!夏皇又重复了一遍。
    是是是,江陵连忙点头附和,父皇没醉。醉鬼都不喜欢被人说是喝醉了,江陵就顺着夏皇。
    来!非止,陪朕去走走!夏皇猛地一下站起来,身边的管事公公没反应过来,江陵瞬间起身上前扶着人,这才没让夏皇倒下去。
    群臣的目光瞬间看过来,江陵道:孤陪父皇前去走走,诸位继续。
    骆轻舟看了眼江陵,江陵对他摇了摇头。
    群臣没敢说什么,就看着江陵把夏皇带走了。
    夏皇步伐已经有些不稳了,但自从走出殿堂的那一刹,他的嘴巴就没有停过。就像是寻常家的父亲一样,开始唠叨个没完。
    我儿!以后什么都不用做了,你就只需要坐在那个金銮殿上,看着文臣吵架就好!现在蛮族已平,剩下的,就是国泰民安!
    是是是,儿臣到时候坐在上面享福,父皇自然也是要在的!江陵笑着应。
    嗯!夏皇重重地应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江陵。
    江陵觉得自己都被他这一眼看透了,定了定心神,又才笑了下:父皇看什么?
    看夏皇顿了顿,叹了口气,非止啊!你是真的喜欢那个骆轻舟,为父不反对!
    江陵一惊,虽然这件事他早就已经跟夏皇通了气,但两人也只是在书信上说过一次,江陵压根就没想到夏皇居然会在这时候毫不避讳地说出来。
    我把夏轩叫回来了,把他关着的,你放心!夏皇不管江陵,继续说,等到时候,他的长子出生,你就过继过来,自己带着长大。这个孩子要是造化好,就是未来的储君,也能给你养老。要是造诣不好,那就让夏轩再生一个!或者从其他皇子皇孙中挑,明天朕就能让他们把适龄的孩子送进来!
    夏皇还在继续絮絮叨叨,江陵却是再也没有听进去了,他眼眶肉眼可见地红了。
    皇位的继承对帝王来说意味着什么,古往今来,能有几位帝王愿意自己的位置被旁系接替?
    皇储还能存这种心思?别说存了,只要你有了这种心思,可能第二天就群臣纳谏,要求更换太子了。
    就像夏皇说的这样,要是自己嫡系没有合适的,就立其他贤才,届时那些旁系的皇子皇孙也是同样会被送进宫中。
    可夏皇从未这样想过,他的所有打算,都是为了给江陵的未来铺路。
    为了江陵,夏皇也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每一种都是为了江陵。他现在所有的措施,都是为了江陵。
    人心都是肉长的,江陵怎么会不心疼?
    雪花飘飘洒洒一片寂寥,落在了大地上慢慢堆积。江陵扶着夏皇慢步走着,醉酒后的夏皇半个身子都依在江陵身上。
    也是到了这时候,江陵才发现,夏皇的鬓角已经多了几丝白发。
    父皇
    你就开心就好!我和静娴的孩子,开开心心就好!夏皇笑,满意地拍了拍江陵的背,不过你没有让我和静娴失望啊!你是一个好的储君,是一位好的将军,我想未来你也会是一位好的国君。
    江陵重重点头:父皇和母后生的孩儿,自然不会太差。
    夏皇笑了起来,声音穿得很远。
    骆轻舟站在远处遥遥望着,心里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是对所有将士的封赏,但凡是在这次战争中出力的将士士兵皆收到了奖赏。
    江陵作为太子,也是这次战争的将领,更是被朝臣大肆吹捧。
    骆轻舟当日被林亦枫和夏皇约见,江陵被拒之门外。
    你不能跟父皇和舅舅打。临走前江陵拉着骆轻舟道。
    骆轻舟故作伤心:我是失宠了?第一个还没当上皇后就失宠的皇后吗?
    江陵瞬间笑了出来,心里的担忧都少了些:你还不是皇后,就算是也是太子妃,太子妃不管做什么都是要听父皇的。
    骆轻舟:
    骆轻舟:好的,殿下。妾身遵旨。
    江陵看着骆轻舟这幅一本正经的模样,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管事公公在旁边站了很久了,也不敢催,夏皇的声音传了出来:还不进来?
    来了。江陵扬声回了一句,又看着骆轻舟,去吧,我等你,太子妃。
    骆轻舟叹气,伸手在江陵头上呼噜了一下:等我,乖。
    骆轻舟这一去,就从晌午待到了黄昏。管事公公出来了很多趟,又给江陵搬椅子,又是拿毛毯,热茶暖炉一个不少。
    江陵这个尊贵的太子殿下就坐在了养心殿的门口,一边喝茶一边赏雪,一直等到了太阳都快下山,骆轻舟才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江陵坐在门口,抱着一个小毯子,脚下是一个暖炉,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
    骆轻舟没忍住笑:你这在等我还在在度假?
    江陵一本正经:孤的太子妃进去受罚,孤怎么可能在度假?
    好了,骆轻舟抱起江陵,我们该去用晚膳了,想吃什么?要不要我给你做?
    好。江陵点头,起身跟着骆轻舟慢吞吞往东宫走去。
    刚刚他们说了什么?夏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大殿门口,问着管事公公。
    骆皇子在问殿下要吃什么,说是要给殿下做吃食!皇子对咱们殿下还是非常好的!管事公公笑着说。
    夏皇啧了一声,看着管事公公:你这嘴啊,什么都能被你说出花来。
    哟,皇上就别打趣奴才这嘴了,您也知道,奴才这嘴一向都笨着咧!也就亲眼看见了,奴才才会说。管事公公故意道。
    夏皇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着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
    挺好的。半晌,管事公公听到夏皇说。
    骆轻舟在年前一个月启程,回了离国。一年后,离国的太子退位。骆轻舟拒不继任,愁白了好几位老臣的头发。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骆轻舟的大哥被推上位,骆轻舟这才回去收拾了东西,开始往夏朝京城走。
    离国天子很是不满,非要跟着一起。
    两年后,夏朝天子夏皇也宣布退位,同年年末,江陵把夏轩的儿子接近了宫中亲自教养。
    这一举动文武百官皆是震惊,本来他们头一天纳谏都写好了,哪想当天晚上太上皇就把他们召进了宫中。
    明说暗说,都说了这么多,这些大臣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第二日的朝堂分外和谐,一丝反对的声音都没有,江陵很是满意。
    下朝后就去夏皇那里亲自感谢了。
    夏皇正在和离国天子博弈,知道江陵的来意后,只道:最近嘴巴总觉得少了什么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陵瞬间明白过来,喜笑颜开:我让轻舟做些小菜,再提壶酒,我们午膳就一起吧。
    夏皇把军挪了一个位置:将军!感情好,现在朕不是皇帝了,想吃东西还得沾你的光!
    离国太子皱眉:怎么就将军了?我刚刚那步走错了,我要重下。
    夏皇眉毛倒竖:落子无悔!你还有没有一个国君的样子?
    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亲儿子都不给酒喝的糟老头,什么国君不国君?离国天子戚戚然道。
    哎,夏皇叹了口气,我们一样惨啊!
    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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