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夏寒神魂强悍,绝察觉不到来自皇宫中的一道传音。
    “恭敬相迎。”
    短短四字,却是让吴统领面色大变。最终,恭敬地将红千丈和夏寒迎到了江北。
    “红千丈,你到底是什么人?”对于宫中的那道声音,夏寒曾听过。铁云国主,当今皇上铁云离无疑。
    红千丈笑道:“你不应该意外,北方五国密谋进犯的消息是我传给铁云的,他们对我自然应该恭敬。至于铁云离么,这人架子大的很,我与他未曾谋面。论身份的话,我只是一品红的主人,不似宝兽堂的那厮,家中手掌多个国度。”
    夏寒知道红千丈没有说实话,这人的背景只会更大。否则,绝不会将那宝兽堂的少主痛揍一番。
    看出了夏寒所想,红千丈邪异一笑:“宝兽堂的那人并不算坏,否则以他背后的实力,早就将一品红铲除了。我之所以在天下通行无阻,到底说还是手下人尽力,这年头,情报可是比元石值钱的多。”
    夏寒冷笑了一声,讥讽道:“红公子说得还真是轻松,别告诉我你那么多手下,都是自己收服的。”
    “呃……”红千丈一愣,随即神秘一笑,“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夏寒微微不满地道:“你这学宫学子的身份,可是让人羡慕的很。”
    “别误会,我只是好奇锁云学宫,所以才让铁云安排了进去。”红千丈说道,“我知道你想进去,可这就让我无能为力了。锁云学宫是铁云治国之本,即便我恩情再大,这个规矩也不能乱破。”
    夏寒点点头:“我自会想办法。”
    “放心吧。”红千丈笑了笑,“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找到办法的。”
    见他如此模样,夏寒微微皱眉,似乎这厮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自己。若非自己不是对手,一定会朝那胸有成竹的脸砸上一拳。
    不过,此事也只能想想了。夏寒终究还是对红千丈十分感激的,若非此人,说不定他如今还在柳州迷茫,还在皇都兜转。
    又走过顾府门前,红千丈笑指朱红大门,说道:“想当初铁云立国之时,顾家可真真正正是个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不过,千百年来也变得落寞。”
    “落寞?”夏寒摇摇头,“据我所知,顾家仍是顶级的家族。”
    红千丈颇有深意地说道:“这几年恢复了些元气,之前的几百年不过是徒有其表,甚至已经沦为了二流家族。苦日子过来的人,想要让他们再重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怕是他们要拼命。”
    “哦?”夏寒眉毛一挑,“与这件事有关?”
    “当然有关。”红千丈点点头,说道,“如今这顾家主脉,还算人丁兴旺。不过,一个个不堪大用。顾元昭这一脉算得上是好的了,膝下有五子三女,皆有些成就。”
    “五子三女?”夏寒疑惑道,“巧盼在他这一脉中排行老七,怎会五子?”
    “顾元昭曾有七子,皆是有勇有谋之辈。其中末子顾长明最堪重用,也最受宠溺。后来突生变故,末子战场受创,重伤不愈。之后意志消沉,游历四方结实一世俗女子。”
    这顾长明与那世俗女子就是顾巧盼的爹娘无疑了,即便红千丈没有说下去,夏寒也知道,之后必然是个棒打鸳鸯的结局。如这种大家族,更加重视婚姻大事。哪怕顾长明受尽宠溺,但家族也绝不允许他与世俗女子结亲。
    夏寒眼中闪过一道凄凉,顾长明终究是与女子远逃他乡,却凄凉到食不果腹的地步,最后竟被山贼所杀。顾巧盼年幼孤苦,若非是与他相遇,如今到底在哪,还是另一个未知。
    “当年顾长明可算上顾家的半边天,他这一走,自然让顾家元气大伤。还好的是,老大家的女儿出落的亭亭玉立,容貌惊人。”红千丈嘴角一挑,“当时,顾家可是被各大家族踏破了门槛,各家公子哥可是都说出了非她不娶的话,更重要的是护国殿殿主有结亲之意。”
    夏寒摇摇头:“倒是没听说过。”
    “你当然不会听说。”红千丈幸灾乐祸地笑道,“那时申屠铭已经名声初显,顾家自然受尽了好处。好景不长,五年前这一支被神秘高手屠戮满门,头颅就被挂在皇宫门口,据传当初顾元昭那老家伙吓得魂飞魄散,重病卧床多日。”
    夏寒嘴角一抽:“如此惨事,你也能笑出来?”
    “顾家里可没几个好人,这些年为了增加家族力量,外面办的缺德事多着呢,只不过是做得干净,无人知晓罢了。”红千丈笑了笑,“但这可瞒不过我。”
    夏寒无视了这些话,皱皱眉,说道:“这么说,顾巧盼算是顶替那女子结亲了?”
    “差不多吧,也怪你身边这丫头名声太响亮。”红千丈说道,“顾巧盼的名字就这样传到了皇都,顾元昭那老头一看传来的画像,当即就认出了这时顾长明后人,调查确定身份之后,当即宣召她回族。岂知,其容貌更胜画卷,皇城竟引起轩然大波。”
    “那申屠铭本不贪恋美色,未婚妻死后,更心灰意冷,但一见之下竟也倾心。妹妹顶替姐姐结亲,在皇都中算是奇事。顾家却因此平步青云,重新确立了地位。你说,若你是顾元昭,或是顾家任何一人,会轻易放弃?”
    夏寒紧皱眉头,没有回答。可见而知,若他是顾家人,也会极其赞同这个亲事。更何况,顾巧盼从未说过反对。若他是顾家人,更乐于见到此景。
    红千丈缓缓说道:“如今,皇都各大家族隐以顾家为首。虽还不至于说是全部,但顾家足以只手遮天。前面的路,还望你谨慎而行,善用长处,莫要以短处示人。否则,哪怕是顾巧盼乐于与你结缘,仍不能摆脱命运。”
    夏寒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随即又苦笑一声。当初在柳州时,他只是与柳州为敌。现在到了皇都,就是要与天下为敌了。说出去如此霸气,但自己狼狈至今。
    且不想这些,还是先见顾巧盼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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