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厚颜无耻之人,竟敢觊觎顾七小姐!”
    “恬不知耻的东西,春秋大梦也敢当众说出来!”
    “顾七小姐?凭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
    “乡巴佬,不知羞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你有什么资格,与护国殿相比?”
    片刻后,众人露出狰狞面孔,指着夏寒破口大骂。在他们看来,夏寒不过是个卑鄙无耻小人,哪怕是顾巧盼的一个小指头都配不上。觊觎顾巧盼,又哪来的这种自信?
    面对种种指责,夏寒异常平静,问道:“我说什么,与你们可有半点关系?”
    “夏寒,这天赐的姻缘,你还想插进去一脚。你自问,自己配不配?”
    “顾七小姐与申屠公子的情谊,天下人有目共睹。何来你这种蛀虫,污了人的眼睛?”
    “申屠公子远在北方征战,为保铁云安定。凭你,也想趁虚而入?你有什么资格与申屠公子比?小人行径罢了,也不怕遭雷劈!”
    “若说资格,怕是你们这些人最无资格说我。”夏寒淡淡道,“我曾与巧盼生活十几年,你们与她连面都没见过一次,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滚,寡廉鲜耻的东西,莫要站在我的摊子前!”滚烫的一锅水就这样淋到了夏寒的身上。
    夏寒扭过头,看着馄饨摊的老头微微皱眉。
    迎着年轻人的目光,老头后背一寒,随即凶神恶煞地喝道:“你还想打我不成?有能耐杀了我!”
    夏寒摇摇头,平静地说道:“我若想杀人,不用留你们到现在。老大爷,我与你们无仇无怨,何必咄咄逼人?顾巧盼还没来怨我,你们便想将我杀之后快,不觉的管得太宽了么?”
    老头狞笑了一声,说道:“顾七小姐与申屠公子哪有时间理会你这种人,老头我对你这种小人看着不顺眼。”
    “也罢,我走就是。”夏寒心想着这里是皇都,而自己初来乍到,自然不能如柳州那般随意下杀手。更何况,这些人只是厌恶小人而已。究竟自己是不是小人,如今还无法定论,只能让时间揭晓答案了……
    在众人的眼里,夏寒无所作为的模样,就是还知道些羞耻,狼狈而逃了。又追了一条街,讥讽了数句,便觉得无趣,散去了。只不过,夏寒的话,却是传了出去。
    我企图的是顾巧盼这个人,这句话只在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江南江北。
    对此,大多都是不屑地冷笑,说上一句:“凭他?凭那个柳州来的乡巴佬?”
    茶余饭后的笑谈,并没有人真正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小人得志,不自量力。
    只不过,夏寒此话一出,却是让他在江南无立足之地。所过之处,一片嘲讽。最后,只得再次来到连云桥前。
    连云桥的另一头,隐有高手身影把守。夏寒心知自己不可能穿过连云桥,再到达那江北宝地,便盘坐在了云江边上。
    离着深冬还有些日子,云江在皇都还未下雪时便已经结了冰。只不过,这冰并不算坚实,反倒寒气逼人,这是云江最冷清的日子,远远望去一马平川,看不到半个人影。
    江南的人远远便看到一个浑身衣衫结冰的身影端坐在江边,皆是不屑地摇摇头,调侃上几句。无人不知,昨天皇都来了一个年轻人,还不到一天,便惹得天怒人怨,江南江北留他不得。
    对此,鲜少有人同情,奚落最多。
    直到下午,温度渐冷,江边突然闪过一道红袍身影。
    “我还以为你会过上两三个月再来,至少等突破宗师境,否则也不会如此狼狈了。”
    听到声音,夏寒嘴角一翘,回过头,嘴角带着一抹讥讽:“也不知是谁,每隔上两天便会传来一封信,讲得尽是些大道理。我实在烦了你的字,这才索性下了决心。”
    红千丈邪笑了一声,坐在了夏寒身旁:“本公子可没有逼你,你这是自讨苦吃!”
    “是?”夏寒呵呵一笑,“用不用我现在再回去?趁着还没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
    “来都来了,走什么走。”红千丈微微一笑,“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理会他们作甚。”
    夏寒眉毛一挑:“你试试?”
    红千丈收起笑容,瞥了夏寒一眼:“我可没做天怒人怨的事,至少在拉仇恨方面,是比不过你的。不过,我倒是佩服你清晨说的那句话,也不知传到佳人耳中,会如何。”
    夏寒瞪了红千丈一眼:“我最受不了说风凉话的人。”
    “不服就与我打上一场?”红千丈冷冷一笑,随即话锋一转,“怎么,堂堂的柳州王,竟是过了近四个月,还没有突破宗师境?”
    柳州王是一些好事者为夏寒取的外号,尽管夏寒最开始并不喜欢这种称呼,但暗地里听多了,也就接受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不知道。我已经龙象大圆满,也不知九龙九象何时能够融合一力,步入宗师。或许还要等着吧,现在,连半步宗师的边都望不到。”
    龙象共分九重境界,每降下一龙一象便能让实力大增。不过,这并不代表所降下的龙象之力,完全被吸收进了体内。天降龙象时,也会降下一丝灵意,深藏体内。待九龙九象大圆满之后,必须要体会这灵意,让真正的九龙九象融合一体。
    在元道上来说,九龙九象融合,就是体内如水一般的元液凝成元丹。
    而蛮道,九龙九象融合便是让躯体又达到一个质的飞跃。
    两道功法,或许大相径庭。但无论哪个,想要窥探宗师之境,也需极高的资质,极高的悟性。在宗师境门前,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捷径。
    红千丈并不了解蛮道,并且他认为眼前的人不比那些所谓的顶级天才差上任何一点。而修炼一途,唯有自己领悟,别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索性,也就懒得讲他的体悟了。
    “你去顾家,顾元昭那老家伙没给你什么好脸色吧?”
    夏寒愣了一下:“他叫顾元昭么?什么身份?”
    红千丈笑道:“顾家的家主,顾巧盼的爷爷……”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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