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霜寒点了一下头道:放心吧。
    师父你知道要见丈母娘的时候应该准备什么么?朝砚在旁既觉得牙酸,又觉得有点儿甜,他跟朝纵是没有办法见什么丈母娘了,但是师父这里倒是可以的。
    剑霜寒明显对于人修的人情世故没有那么透彻,有来有往的事情还好,如这样上门去见丈母娘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如此紧要的事情,师父不耻下问:需要带什么?需要注意什么?
    朝砚取出了纸笔开始记录:首先礼物肯定要送的,还要是师娘的母亲喜欢的礼物。
    剑霜寒沉稳点头,转头问道:你母亲喜欢什么?
    无暇微微挠了一下脸颊道:我知道。
    很明显在之前在外面许久不回家的无暇是不可能知道母亲喜欢什么的。
    剑霜寒滞了一下,几乎是求助一样的看向了朝砚,很明显剑修是不可能知道女人喜欢什么的。
    朝砚默了一下,这个时候让师娘去旁敲侧击一准得被套个底儿掉,还是得他们自己想:比方说发钗会不会喜欢?
    朝砚自己倒是知道一些女人喜欢的东西,但是无暇的母亲很明显跟一般的女人还不太一样。
    发钗先记上,剑霜寒点了点桌子道。
    朝砚没下笔,而是抬头问道:就算师娘的母亲喜欢发钗,师父你要从哪里找?
    剑霜寒:
    这个可是大问题。
    不如别集思广益了,将师父这么多年找到的东西翻找一下看什么值得送,朝砚建议道,头疼程度仿佛自己见了个丈母娘。
    反正就算想到了也没处买去,讹兽的地域明显不在朝砚的地图上,想要出入一准会被发现。
    剑霜寒点头,第一次觉得找了这么个徒弟十分的靠谱,只是与无暇翻找了一番,无暇那里各种各样的玉箫,琴笛,笔墨纸砚,朝砚送的各种小吃倒是不少,再有的就是灵石,而剑霜寒那里不是这个剑就是那个剑,即使弃用的也收藏的好好的,挂出去能挂满几间屋子,然后就是衣服,灵石,生活的乏味程度一目了然。
    并且剑霜寒喜欢的剑还都是男人用的,就像是其他人买车模似的,只买自己喜欢的。
    师娘的母亲喜欢琴笛么?朝砚问道。
    无暇对于师娘这个称呼倒是接受的坦然,他摇了摇头,显然那位作为族长的彪悍母亲并不喜欢那些。
    那就没有什么可送的了,朝砚托着腮道。
    剑霜寒大概是第二次这么发愁了,第一次是与无暇之间的关系的问题,第二次是见丈母娘送礼的问题,他喜欢的人已经答应他了,奈何喜欢的人的母亲仿佛是一个豪门大族,而剑霜寒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还有别的办法么?剑霜寒问道。
    朝砚打了个响指道:有,虽说礼轻情意重,但是到底矮了一头,师父要娶师娘,确定要族长放心的将人交给你,就要展露有本事的一面。
    剑霜寒有些疑惑:比如说?
    比如说师父你也是有车有房的一族啊,朝砚说道,好歹是剑寒星的星主,要对自己有信心。
    奉天剑宗的实力虽然比不过九尾狐族,但是只比讹兽一族还是可以的,且联盟实力之广,非讹兽可比。
    礼物呢?剑霜寒对于这个问题有些在意。
    朝砚笑了一下,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之中开始往外拿东西:你们那里没有,我这里有,不用以物易物,只收灵石。
    朝砚这里的东西本来乱七八糟,但是朝纵帮他整理了一遍,各色丹药,各色宝器,各色法衣,再加上后来朝纵拉着他的手从系统里面抽出来的各色宝物,物品之多仿佛开了家店,而不那么贵重的都拿去览清阁后续建立的珍宝阁中去买了,所以灵石朝砚也是不缺的。
    他倒是想买颗凤凰蛋,但是朝纵直接无情的拒绝了,原话是这样的:孵出来也要还回去,买随机蛋吧。
    然后商店里的随机蛋就售罄了,一大堆的白蛋被朝砚丢进了溯时里面,仿佛多了一个孵蛋器一样,只可以目前还没有破壳而出的。
    而现在朝砚的宝物堆放了出来,无暇从中取出了一枚发钗,融汇银石做的底,其上繁花紧促,又以紫魂晶做为了点缀,看起来格外的剔透漂亮,阶品是中品宝器。
    以无暇的眼光来看都觉得那枚发钗女子会喜欢,且银紫色簪在白发的上面也有冷清蛊惑之意,他将发钗放在了剑霜寒的面前示意了一下。
    这个?剑霜寒小心的捻起问道。
    无暇点了点头。
    那就这个吧,剑霜寒看向了朝砚道,这个怎么卖?
    百万顶品灵石不二价,朝砚笑道,他要的价钱绝对低,这样一枚发钗他自己也用不上,平时的话送给师父也就送了,但是现在不行,这是师父自己要送的礼物,要送就得是他们自己的心意。
    只一件不够,剑霜寒将那发钗放在了一旁,中品宝器的发钗既可以用来佩戴,也可以用来使用,但是略显不足。
    朝砚又开始往外掏东西,掏到剑霜寒都想提剑把徒弟洗劫一番的时候终于停止了,而剑霜寒从中挑出玉灵剑一把,上品宝器,与中品宝器只有一线之隔,朝砚就收了五百万顶品灵石,而这把剑若是放在拍卖行,最少能够卖出千万顶品灵石的价格。
    再几瓶最是上品的驻颜丹,七品的雪颜丹,这两位才堪堪准备好了送给丈母娘的礼物。
    又是包装一番,使档次更高一品,朝砚开始写下一行:第二个注意的问题,师父你见到师娘的母亲应该怎么叫的问题。
    前辈?剑霜寒肃直道。
    不行,朝砚直接将这个答案否决掉。
    那应该怎么叫?剑霜寒询问道。
    朝砚笔杆抵着下巴道:叫伯母怎么样?
    他也没有见过丈母娘啊,在现代人家都叫阿姨的,特别满意的说不定直接就叫妈了。
    剑霜寒点头。
    然后到了第三个问题,朝砚提问道:师父,如果师娘的母亲问你喜欢师娘什么,你怎么说?
    剑霜寒:
    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哦,对了,师娘的母亲不会这么问,她会问你讨厌师娘什么?朝砚好整以暇道。
    不讨厌,剑霜寒下意识回答,然后看到了朝砚大大的叉。
    连基本的谎言的都分不清,可是极有可能会被扣分的。
    剑霜寒停了一下:哪里都喜欢。
    无暇眸光动了一下。
    下一个问题,如果你们结为道侣了,不会回讹兽族长住么?朝砚问道。
    剑霜寒停顿了一下,确认自己听清了题目道:如果无暇想回来,我会陪他回来。
    一问一答。
    剑修耿直的脑袋是想不明白这样的问题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但是对于朝砚的问题也都一一认真答了。
    除了硬性要改的,比如称呼问题,其他的答案朝砚都没有擅自修改什么,因为一个是讹兽族长要看的是师父这个人,另外一个则是改了师父也记不住,反而可能因为前言不搭后语而给丈母娘造成不好的印象。
    完成,朝砚将记录的纸张剪剪裁裁,然后装订成了一本书,并且友善的覆上了书皮放在了剑霜寒的面前,握拳道,师父,加油!
    剑霜寒看着那本书是真真正正的面有菜色,万万没想到只见个丈母娘就有这么多的讲究,不过这也是朝砚的心血,为了避免出错而进行的提问:多谢。
    挑灯夜读,剑霜寒多年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偶尔抬头看着无暇静坐在对面的模样,夜明珠下垂下的睫毛除了漂亮,自有属于他的安静乖巧,只看着这个人,就好像充满了动力一样。
    对面的无暇似有所感,抬眸时湛蓝的眸中波光微动:你不累?
    他的意思大概是想问累么?
    剑霜寒看遍了朝砚出的那这个稀奇古怪的问题,竟有些习惯了:我不累,别担心。
    要对一个人好,便不能只用说的。
    清晨鸟鸣,剑霜寒配上了剑与无暇一同去了无陋处,看着他们的背影,朝砚莫名觉得这好像不是去看丈母娘,而是上考场。
    丈母娘不是监考的,人家是阅卷的。
    祝福了师父一番好运后,朝砚从讹兽族地穿过,朝着丛林的最深处,最冷清寂寥的方向而去。
    安全的距离站定,就朝砚所了解的,无锋可能七日会过来一次,且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离开,昨日无锋刚来过,因此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来这里的。
    朝砚没有揭人伤疤的爱好,他只是想知道讹兽失了天赋的方法,能不能成也是两说,但是都要试过才知道。
    朝砚迈了一步,一道烈风携带着草叶席卷而来,朝砚飞身躲闪,折扇开合间已然将那烈风的余势覆盖了去。
    空有威势,而无杀意。
    朝砚又近了一步,冷淡至极的声音传来: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晚辈并无恶意,来此不过是想知道一个问题,问过便走,朝砚拱手行礼道。
    那声音悄然无声,半晌后开口道:说。
    朝砚再恭敬行了一礼:晚辈想知道讹兽丧失天赋的方法,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那道语气一滞,再开口之时已经带了森森的杀意:你果然想死么?
    若再说可就真是自找死了,朝砚察觉其中杀意,琢磨着发生在无悔身上的事情大概带给他的伤痕很是深,揭人伤口实在不好,看来只能送给师父他们别的礼物了,朝砚取出一个玉匣放在了地上道:上次来时闻前辈丹香,知您少了一味失魂草,灵草万年成形,只得一株,非我所赠,而是赔礼之用,还请前辈不辜负了它的万年,晚辈告辞。
    朝砚说完转身即走,背后却是有一道声音蓦然开口,冷冽如冰:你是丹师?
    在下对丹道了解甚多,并非丹师,朝砚回答道。
    只凭丹香便知我少了哪一味药材,有如此资质,可惜修了水系,那人冷清的声音诉说,却是蓦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从这里离开,你若再踏入一次,之前送讹兽回来的情分便不怪我不念了。
    打扰前辈了,朝砚直接离开,再无任何的回头。
    藤屋之内干净雅致,各色的玉瓶摆放,最中间的地方是一方炼丹炉,玉一般的颜色看起来很是温润,无悔的手在上面划过,指尖的颜色几乎与那丹炉的颜色融为一体。
    他手指微微摩挲了两下,之前的渡灵草他或许不太紧要,但是失魂草却是必须的,否则一直筹备炼制的丹药根本不能成,那个人修是摸准了他的心思。
    人修果然虚伪又可怕。
    外面的玉匣落在了藤屋的桌子上,修长如玉骨的手指打了开来,在看见其中的灵草时双唇微微分开了些,半晌后又抿上了,说是薄凉,不如说是倔强。
    朝砚将那件事情抛到了脑后,随意找了个藤蔓躺上去晃晃悠悠的体会了一把放风筝的感觉,然后开始思索到底送师父什么样的新婚礼物。
    剑?师父那里堆的已经够多了,就擦剑而言,估计全部擦完就得用上三天三夜。
    琴棋书画这些无暇倒是喜欢,但是感觉没新意,好歹是新婚礼物,不能够那样敷衍,毕竟人家在一起就用了千年,他这选礼物就用几分钟太没有意思了。
    朝砚晃来想去,在背包里面翻翻捡捡,然后在树梢上看到了成双成对的松鼠,互相依偎着抱大尾巴,舔毛舔到让人脸红,当然这个人不包括朝砚。
    这年头连松鼠都专注于撒鼠粮。
    有了,朝砚猛的坐起,这一下直接从藤蔓上翻滚了下去,惊的人家松鼠都顾不上舔毛了,直接呲溜一下钻进了同一个树洞里,而朝砚笑了一下,取出了一本图册抛了抛,偶尔翻转间,其中的画面绝对不能让小孩儿看。
    按照朝砚的想法,师父那样的老古板必然是不知道闺房之乐是怎么做的,所以非常有必要学习观摩一下,要不然到时候无暇叫不痛不痛,师父一时脑热没明白可就麻烦了。
    再附上他与朝纵双修时的功法,系统出品,也就算是齐活了。
    朝砚想明白了事情,去那禁地附近看了一眼,确认朝纵还未出来,便去河边跟小讹兽们比谁钓的鱼多,结果朝砚稳赢,因为他不是钓鱼,而是网放下去鱼就跟疯了似的往他的网里跳。
    面对着小讹兽们又惊又喜的神情,朝砚摸着自己的下巴想着自己莫非长的特别符合鱼的审美?然后吃了一顿全鱼宴。
    而在无陋这里,剑霜寒分明坐在那里,腰背却挺直的仿佛随时要上战场。
    无陋笑了一下:别紧张,今日来不过是随意见一下,吃个便饭看两眼而已。
    这件事朝砚说过,他说吃便饭什么的不过让人放松一下,放松以后才是考验你的时候。
    多谢伯母厚爱,剑霜寒点头,晚辈未曾紧张。
    无陋并未动筷,而是点了一下桌子道:快吃啊,饭菜不合胃口么?
    伯母未动,晚辈不能动,于理不合,剑霜寒开口道。
    无陋眼睑微微眯了一下,蓦然开口道:你讨厌我们家无暇什么?
    剑霜寒开口道:晚辈喜欢他的全部。
    本来是很完美的答案,无暇却在旁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因为剑霜寒过分的慎重,这不像是平时的言谈,倒像是审核一般。
    比之奉天剑宗的入门审核还要严苛的那种。
    无陋看着送上来的礼物,又看了剑霜寒两眼,开口道:你来之前无人教过你?不是你那个徒弟干的?
    一族之长怎么可能是个傻的,既然能够察觉剑霜寒与无暇之间有了意,又怎会察觉不出朝砚教了人。
    那孩子的确是个笨蛋,我所要问的问题一个都没有猜对,无陋微撑着头道,你没过关,需要找别的道侣了。
    朝砚能够猜中她的每一个问题的确让人惊讶,不过即使猜中了,剑霜寒也没有回答的那么完美无缺才是让她觉得满意的地方,回答的僵硬而郑重,说明他在意无暇,若非爱屋及乌,谁会来以这样慎重的态度来接受这样的刁难,或许这样也正是中了那个小家伙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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