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域之中出现了魔灵藤,门内弟子命牌破损了很多,若再这般下去,万鸿门有险,来人急忙说道。
    魔灵藤,那道清雅的声音之中有几分若有所思,门内执宝器者几人?
    只有五人,来人低头说道。
    罢了,本座去一趟便是,清雅之音说完,不等来人回话,刚才消失的迷障再度浓郁了起来,伴随着点点桃花的颜色,宛如仙境一般。
    来人的忧虑却在那话语之后消散了几分:多谢长老。
    桃林之中,修长的手指调节着那琴弦,却是久久未曾动身。
    魔主,看来魔灵藤已然触发了,旁边的黑衣女子头戴两把墨红色的玉钗,更显得那墨法漆黑,皮肤雪白,只是那样倾城的容貌站在那着的男子旁边,分明容颜同样精致,却莫名输了三分。
    万鸿门长老齐冕,也是魔主齐冕。
    齐冕唇边一抹清雅的笑意勾起,漆黑的眸中却有一抹诡谲之意一闪而过:正常。
    琴音波动,树上的桃花仿佛被什么东西所吸引一般飘落了数瓣下来,在天空之中飞舞盘桓,像是被素手抚动一般的温柔,灵气清灵,不沾半分的魔气,桃花围成了一个圈,下一瞬其中隐隐的景象透了出来,有灰黑色的藤蔓飞舞,有修士挣扎着化为枯骨,还有一人玉衣蓝芒,一把折扇在手,带着慵懒的笑意直直扎入了那魔灵藤根系的地方落下。
    魔灵藤的面前,即便是元婴修士也是脆弱不堪的,可是他身上弥漫着金光,那藤蔓攻击他之时不需要他动手,便会被那金光割裂成数断落下。
    是上品宝器,那女子皱眉开口道,区区元婴修士,竟然有上品宝器。
    所以很有趣对吧,齐冕轻轻开口道,目光扫过那道身影,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元婴修士。
    他是上次您遇见的那个人,女子眸中一抹复杂之意转瞬即逝,快到无人察觉。
    上次遇到之时,齐冕说他有趣,这一次还未再见,仍是有着兴味。
    区区元婴修士,到底有何处足以吸引这个人的目光。
    你倒记性不错,齐冕的目光凝视着画面,画面之中,那道玉色的身影悠然展开了折扇,面对着那被无数人恐惧的魔灵藤,一道破天光一般的光芒直接朝着根源之处划下,无数的汁液迸射了出来,那样的力量对于观看的二人来讲随手便可以解决,可是对于元婴期而言却太过于强大。
    数道蓝芒将那藤蔓割裂的支离破碎,本来快速重生的能力却难以置信的没有发挥能力。
    魔主,不能放任此人的成长,那女子同样为那样的能力而感到心悸,不是力量,而是那人身上可以看到的潜力。
    上等宝器那人不缺,功法也绝非低等,更甚至于刚才使用的技法至少在地阶之上,如此机缘实力,一旦成长起来将会非常的可怕。
    她的话语刚落,却是有两瓣桃花直接朝着她的两个方位而来,一处是丹田,一处是灵台,灵台毁神魂不存,丹田毁修为尽废,女子下意识的抵挡,可那看似轻薄的两片桃花却是直接无视了她的魔气没入了她的丹田与灵台之内,剧烈的疼痛传来,压抑不住的惨叫从那檀口之中吐出:饶命,魔主,饶了我,云霁再也不敢了。
    仿佛神魂撕裂一样的感觉让人几乎想撕裂自己的身体,即使她翻滚求饶,那份痛楚也久久未散,直到神魂都有些迷茫,云霁觉得自己可能魂归天地之时,身体两处的桃花才再度出来,在她的面前化成了粉末,落在汗水湿透的脸上,凭添了几分血气。
    而自始至终,齐冕的目光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一瞬,只是在她躺在地上颤抖着身体时说道:本座最讨厌他人擅自做决定,没有第二次。
    是,云霁颤抖着嘴唇,凝视着齐冕的侧脸,那双眸中只有对画面之中的那人一片的专注,至于其他,似乎都不过是棋局之中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一般,只有那个人
    画面转换,那慵懒的人从一片肉质之中摸出了一物,齐冕唇角挂上了笑意,似乎有几分不解,却又有更多的喜悦:你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澜清。
    只有那个人是不一样的。
    清尘诀掐了一个,手上沾上的那些稀薄的汁液尽数归了尘土,而在那修长的两指之间,一枚雪白的珠子被朝砚捏着,清净之意不断的弥漫进体内,试图将那些许的魔意杂念驱逐出去,可是却无功而返。
    清净珠。
    朝砚不用将这珠子翻来覆去的打量便认了出来,清净珠清神净体,本不该出现在魔灵藤这样的魔植体内,可是偏偏就存在了。
    魔灵藤生长在魔气纵横之地,若无魔气,压榨便是了,这里的凶兽,人类,肆意挥洒的血液,都足以让清净珠将魔气转还,就如同剑心学院的那一颗一样。
    东西本身不分好坏,看的是人怎么用。
    剑心学院的清净珠,和家的清净珠,还有此处的,此物不知从何而来,将这种东西带给人修的人或许也是想看看拿到的人会怎么用他。
    不管是正道的毁灭,还是魔修的膨胀,他只负责放下这个东西,何去何从都看人修自己的选择。
    如此手法,朝砚至今只见过一个,若真是他,这秘境便不大妙了。
    魔灵藤必然不是此处才有,被魔灵藤吞吃了是修士自己倒霉,若清净珠被挖出,得到的修士又怎会放弃这样的至宝?
    可魔灵藤想要生长成这般模样,至少需要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时间废墟,人修,清净珠,戚裕
    朝砚蓦然转身,师父那根主藤还没有解决呢。
    他只是个小喽啰,当不了救世主,管不了人家那么多的事情,修士们的抉择要靠他们自己选择,别看现在人修当道,说不定数百万年前这里还是灵兽或者魔植的天下,恐龙都能够灭绝,人修们也需要自己去决定自己的未来,朝砚只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要是真到了这天地都毁了,那他跟崽儿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只是刚刚转身,朝砚的脚步便滞了一下,齐冕的手指扶住了琴弦笑道:发现了么?
    可朝砚不过滞了一下便飞速转身,手指并拢,却是从那破碎后仍然扭动不止的肉质之中抽出了一缕猩红色的光芒。
    在那光芒跳动扭转的一瞬,那本来还跃跃欲试的藤蔓彻底绝了生息。
    云霁默默从地上爬起之时睁大了眼睛看着朝砚手中跳动的那团猩红的光芒,眸中全然是不可置信。
    魔灵藤的力量非普通修士可以抵御,重生之力更是可以一瞬间繁衍无数的藤蔓,其生的灵智虽然微弱,可是生灵却无比的强大,哪里是元婴修士可以随意抽取出来的。
    即便是她,在抽取之时也极有可能受到魔灵藤的反噬,可是这个人到底怎么做到的?
    破口而出的话语被自己捂在了嘴里,齐冕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尤其是在他正有兴趣的时候,云霁不想试图挑战他的耐心第二次。
    朝砚手中猩红色的光团跳跃不止,其中弥漫的力量极其的粗暴,以灵气攻击制服自然是不行的,但是以神魂之力碾压却是可以的。
    指尖点在了眉心,一缕神魂被抽了出来,随着指尖转移没入了那猩红热的光团之中,那抹神魂如同微茫,没入其中更像是萤火之辉一样,在那堪称巨大的光团之中看着可怜,可是所过之处却让那猩红色慢慢散去,就像是用针戳泡泡一样的简单。
    直到光团之中化作了一片的洁净,那神魂之力重新没入了朝砚的眉心,他琢磨着取出了一枚命牌,将那光团丢了进去。
    命牌可纳神魂,用来收取这个东西再方便不过了。
    地面震颤的声音轰隆作响,朝砚转身看着那冲天的藤蔓和在其中穿梭剑意纵横的剑霜寒,发现自己又把师父给忘了。
    朝砚动身,所行的方向却并非是剑霜寒所在的方向,而是那冲天藤蔓的根部,蓝芒劈斩汁液横飞之时,朝砚朝半空之中看了一眼,从刚才开始,那种好像被人安了监控一样的感觉就隐隐传来,可是他又找不到地方,还没法不让人家安。
    美好的修真界就这点儿不好,被人看了还不能收费,朝砚决定那个人要是再看,他回去就表演挖鼻孔抠脚丫睡觉流口水。
    朝砚的动作隐蔽,可齐冕看的却是真切,他眸光微敛,心念一动,那在半空中盘旋的桃花瞬间掉落在了地上,跟那厚厚堆积的花瓣裹在一起,再无刚才的半分靓丽之色。
    齐冕自然不怕朝砚察觉,他怕朝砚无法察觉,至于为何不通过那里观看?观看画面哪里有见到真人有意思呢。
    桌上的琴被他随手收起,下一瞬齐冕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虽借了这个人死去的壳子,但齐冕一时半会还不想让人察觉出他的身份来,尤其是让朝砚察觉出他的身份来,等他自己发现,事情才会变得比较有趣。
    藤蔓切下一根,瞬间便能够暴涨两根,这再生能力跟蚯蚓似的,还有瞬发效果,难怪师父他怎么也砍不完。
    朝砚侧身躲过了那两根瞬间生出的藤蔓,直接左右斩断,在下一发暴涨之前指尖点在了那未曾收拢的藤蔓之上强行摄魂。
    摄魂之事按理来说在对方虚弱的时候最是容易,而且自己的神魂要比对方厉害,但是这一根魔灵藤明显比那一根厉害,真磨磨唧唧的砍下去,砍上几年都没完,又不是收割韭菜,一茬一茬的韭菜长的高兴,吃韭菜的人也高兴,这砍下来的藤蔓除了占地方没有别的用处。
    刚才窥伺的感觉蓦然消失,朝砚定心,猩红色的光芒随着朝砚手指的后退一点儿一点儿的弥漫了出来,与此同时那本是漫天飞舞极其迅速的藤蔓也仿佛遇到了什么阻力一样蓦然减慢了速度。
    可剑霜寒的剑意未曾慢上半分,斩断的藤蔓直接将林地彻底覆盖,腐蚀的味道传来,层层堆积,几乎不见绿意。
    剑霜寒滞留在半空之中,心神微松的时候看到了朝砚的身影,粗大的主藤跟前,那道玉白色的身影淡然站立,唇角挂着最自然的浅笑,而在他的指尖,猩红色的光芒从那主藤之中不断抽取,即便那藤蔓挣扎不休,光芒跳跃不止,却也跟被网网住的鱼一样,根本没有半分挣脱的力量。
    剑霜寒未曾打扰,朝砚的举动他虽不明白,却也知道此时最是不宜打扰的时候,待那最后一缕猩红色的光芒没入了朝砚手中的光团之中,其中猩红色的力量被驱逐殆尽时,剑霜寒靠近:这是什么?
    朝砚正取出一枚命牌往里放呢,突然听到悄无声息的一声身体下意识的一个激灵,那一瞬间理解了在网吧玩电脑的中学生被父母从背后拍头的心情,虽然他并没有做坏事。
    师父,从背后叫人要吓死人的,朝砚将那光团注入了命牌之中道。
    不会,剑霜寒开口道。
    朝砚疑惑:什么不会?
    剑霜寒默了一下:你是元婴修士,不会因为我从背后叫你一声就被吓死的。
    否则大家什么都不用干,就从背后叫人了。
    师父,你听说过一个叫你一声你敢答应的故事么?朝砚笑眯眯道,传说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有人从背后叫你,一定不要回头,否则
    没听过,不想听,剑霜寒冷酷道,与徒弟相处久了就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不制止他的话头,刚才的主题可能会偏的你找不回来,命牌里面的是什么?
    好吧,是生灵,朝砚略有遗憾,抛了抛那命牌道,让上品宝器自己生灵太难了,徒儿觉得如果把生灵灌进去,想要锻造仙器便容易的多了。
    有一个神出鬼没的敌人,并且这个敌人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朝砚觉得炼制仙器很有必要,打不过的时候还可以用仙器直接捅一剑进去。
    剑霜寒修真多年,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想法,一是因为能够锻造仙器的炼器师并不出世,二则是从未有人想过在魔灵藤上寻找生灵,三则是魔灵藤上的生灵绝非可以轻易抽取。
    朝砚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剑霜寒不是想揭破什么,而是怕他因为这些秘密而出什么事情,能力越大,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多。
    此法可行,但是不可暴露于人前,剑霜寒叮嘱道。
    徒儿知道,朝砚还不想被整个修真界当成个大人参分割吃掉,而目前最要紧的事情不是炼制什么仙器,而是
    你说让修士们退出此片星域?剑霜寒敛眉,发生了什么事么?
    魔灵藤不止一处,此片星域是某个人的陷阱,朝砚开口道,具体解释回去再说,否则进来这里的人很可能全灭。
    这背后有戚裕的推手,但是闯入秘境的风险是修士本来应该面对的,而清净珠很大程度上难以定性好坏,还是那句话,东西本身的存在是没错的,宝物的存在也是没错的,关键的是看人怎么用。
    试图分析戚裕是怎么布局的不是现在的紧要之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修士们从这片星域之中离开。
    若无原因,只怕他们不会信,也不会走,剑霜寒选择信任朝砚,因为让剑修的脑子飞速运转,去猜测背后的事情,不如好好练剑。
    朝砚笑了一下:我们只负责说,不负责求。
    消息带到了想要离开的自可离开,不想离开的朝砚也没有打算劝说,人本来就是应该自己对自己的命运负责的。
    剑霜寒一愣之后点了点头:明白了。
    说与不说在自己,信与不信在别人。
    无数的传音玉符出现在了剑霜寒的手上,所诉诸之事刻录之上,以合体修士的禁制为保险,足以到达各个门派为首之人的手上,只是剑霜寒对于魔修实在不喜,一遇见不说斩杀殆尽就够意思了,更别说提醒他们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剑霜寒开口道。
    朝砚摩挲着伞骨道:很有可能是戚裕。
    剑霜寒蹙眉:他不是死了么?
    朝砚扬起了嘴角道:师父你听说过蟑螂么?
    怎么打也打不死,怎么灭也灭不掉的那种。
    剑霜寒听过,听朝砚自己说过,也知道了那种相当难缠的昆虫:但能设下这么大的局,他的修为应该不止是元婴,应该更高,可是就算他转世重修,也断无神魂被毁还能活的好好的,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不知道,朝砚坦诚道,这个是真的不知道。
    只是那个人朝砚确定他没有见过,但是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最近那样的感觉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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