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持法阵的诸家之主皆是笑道:不自量力。
    什么意思?!万域归蓦然开口道。
    朝纵的剑已经落在了罗重的颈侧,却是未曾斩杀,只是灵气所缚,静静的悬浮在空中罢了。
    意思就是没有人会来救你们了,陈家家主笑道,这界殿之地岂是你们想闯就能闯的。
    他的话语落下,那殿外一人走了进来,元婴后期修为,可关键不是他的修为,而是他手上提着的两个头罗重皆是认识,那是北域与南域的罗刹主,头被扔在了地上,诸弟子皆是精神一震。
    那人面色冷淡行礼道:家主,北域与南域入侵魔修已经尽数斩杀了。
    不可能,不可能,万域归木愣当场,神色有几分的癫狂。
    而任森早已浑身血液凝滞,直接跪了下去道:完了,全完了!
    罗重呼吸粗重:你们早有防备?那你们就不心疼那些被杀掉的正道修士么?
    宁博容冷笑一声道:界殿之地让你们这般容易踏入,异心之人其心可诛,不然你以为为何把守人中任家修士最多,真当我宁家无人不成。
    你们算计好了的!!!罗重的双目赤红,手指颤抖,看着那落在地面上的两个头,脸上竟是缓缓爬上了赤纹。
    他要自爆!有人喊了一声。
    朝砚凝眸道:不对。
    和淼开口道:有何不对?
    少了一人,朝砚开口的时候,看到了和淼蓦然睁大的眼睛,以及那瞳孔之中映出的他身后的人影。
    罗重呐喊:戚裕,你再不出来,魔修就要尽数被灭亡了!
    消亡又如何,那般诡谲无情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只是最近的却是朝砚的身后。
    他苍白至极的手指落在了朝砚的颈侧,虽是动作舒缓,但是只要他想,不需一个呼吸便可以捏断朝砚的脖颈,可他却亲昵的低头凑在朝砚的耳边道:这次又猜对了,可是晚了一步。
    你是何人?和淼竟是刚刚察觉戚裕的存在,长枪所指,手指却有些颤栗。
    这个人的目光好生可怕。
    和姑娘,你打不过他,朝砚看着和淼道,别过来。
    没想到你倒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你既喜欢她,我把她做成傀儡送你如何?戚裕笑道,说话的语气却像是情人般的低喃。
    和淼恨不得剁了他那只搭在朝砚颈侧的手,而朝纵的眸中红光闪过,从前的温柔之意尽数不见,只留寒冬一般的冷酷:戚裕,你还敢出现。
    他说过,再遇之时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尤其是那只手。
    我为何不敢出现,戚裕看向了朝纵,唇角一缕讽刺的笑意,元婴中期,有了修为也护不住他,得了天赐的结缘果又如何?
    朝纵瞳孔微缩:那日果然是你。
    是我如何,戚裕低头捻了捻朝砚的耳垂道,没有那结缘果,我想他是我的,他就是我的。
    和淼转向了朝砚的目光有些复杂和纠结,朝砚总觉得她那目光是在看什么妖孽祸水。
    前辈,你现在出现也跑不掉,朝砚侧了一下头道,挟持我是没用的。
    挟持朝砚这个人自然是无用的,戚裕这话开口,朝砚心里咯噔了一下,而下一刻戚裕开口道,挟持澜清呢?
    澜清丹师?诸人的神色微有变化,连诸家主的神色也有了些许微妙,你是何意?
    朝纵架在罗重身上的剑已经没入了他的脖颈三分,再进几分,那头颅都要掉下来了,血液潺潺,他却是再度握紧了剑柄。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戚裕看向了朝纵笑道,有本事的话就再觉醒一次。
    再来一次,朝纵绝对会变成毫无理智的兽类。
    朝砚想要开口的一瞬,却被戚裕掐住了脖子,所有的话都被咽了下去,他以前无所谓生死,可是现在他不想死,也不想朝纵死。
    朝纵给予他的未来太美好,朝砚挂上云牌的那一刻,是真的想跟他厮守终生的。
    朝纵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他知晓了朝砚的心意,得到了天赐的结缘果,再来一次便是亲手葬送所有。
    不能冲动,即使内心焦灼的宛如陷入岩浆之中,他也要暂且忍耐,不能让朝砚陷入险境之时还要为他担心。
    见他平静,戚裕眸中划过了一抹无趣,他不甚在意罗重的死活,反而好似极有耐心的解说:你们问什么意思,那便告诉你们好了,那就是我怀里的这个人就是你们想要找到的澜清,朝砚,字澜清,这个名字真好听,很适合你。
    你怎么会知道?朝砚对此百思不得其解,钟司商不会说,朝纵更不可能告诉他,他确实自己行事之时并无暴露。
    戚裕却未答他,而是笑道: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他们知道你会炼丹的事情,不过我也不太明白你这金丹修为是如何炼制出七品丹药的,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等价交换如何?
    哦,那我不想知道了,朝砚看着诸人打量的神色,万分确定此次魔修入侵的手笔绝对有这个人在背后做推手,而他只是一个看戏的人。
    就像现在这样,金丹修为炼制出七品丹药,诸家即便心如止水不动歪念,也会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炼制出丹药来的,而这个人挟持着他,仍然能够全身而退。
    现在再否认已经没有意义了,七品高阶丹师的价值绝对胜过金丹修士。
    真是可爱,戚裕在他耳边笑道。
    朝砚:
    和淼看向朝砚充满了打量和疑惑不解:你真的是澜清丹师?
    朝砚扯了一下唇角:我说我不是你信么?
    和淼觉得不像,在她的印象之中澜清丹师应该再文弱一些,手指再白一些,可是朝砚本身便很白,若配上黑衣,戴上帷帽似乎有些一样,只是声音不同。
    和淼是唯二见过澜清的人,诸人皆是将视线调转,和淼本欲开口不是,因为以金丹期炼制七品高阶丹药实在太过于瞠目结舌,到时候朝砚身上的麻烦可不止现在的十倍。
    可她刚刚出口,便听朝砚压低了声音说道:和姑娘。
    那样清雅的声音,的确属于澜清。
    朝砚也是无奈,他身后这个可不像朝纵那样好商量,他若想暴露他的身份,便由不得他人阻止,而作为阻止者的和淼,很有可能被视为眼中钉。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戚裕的声音响起,其实她还能有更美的姿态。
    我觉得前辈您也能够有更美的姿态,朝砚笑着转移话题。
    你真狡猾,不过我喜欢,戚裕笑了一下扣住了他的腰,浑身的冷意透了过来,让朝砚有一种被毒蛇缠身的错觉。
    你放开朝砚,我们放你走,此话是剑霜寒所说,他的眸色沉沉,否则我能重伤你一次,便能重伤你第二次。
    此人心性太过可怕,他就像是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算计在他的棋盘之上,而他只是一个局外的看戏之人,剑霜寒意识到此,心中已有定论,拼的这阵法不要,戚裕这个人也要杀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无愧,九黎,夜语小天使的地雷吖。
    戚裕:澜清这个名字真好听。
    朝砚:那你跟老头挺有共同语言的,快去喜欢他吧。
    第161章 死了?
    剑修撒起谎来果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戚裕松开了朝砚的脖子道,你觉得我会信你?只怕我真的松开了他, 下一刻那把剑就会取我性命了。
    他倒了解的通透。
    诸人心思复杂, 七品高阶的丹师着实珍贵, 如果朝砚真的是澜清, 那么他还救了和卿的命, 和家必然不能够坐视不理。
    可戚裕不放人,他们也无法贸然动手,场面一时有些僵持,而这么下去,那阵法的变化不知会如何。
    或许戚裕要的就是僵持,朝砚看向了那里赤纹爬满了脸的罗重, 想要开口的一瞬,哑穴却被从背后点住了。
    戚裕笑的十分愉悦:有想法却不能说出来,一定十分生气吧。
    朝砚也没有特别生气, 只是朝朝纵眨眼的时候希望他能领悟到自己的意思, 偏偏朝纵刚刚看过来,他连眼睛都被捂上了。
    那阵法的纹路漾漾波动,可是注意力却都在朝砚这边,朝纵的心神更是被朝砚所牵, 无人注意到罗重的眸子已经一片的昏暗, 失去了本身拥有的光芒不说,更是好像在无视那架在脖子上面的剑一样,血液潺潺流下。
    戚裕笑了一下, 朝纵心念一动,那边的罗重却是猛的碰上了朝纵的剑,剑身偏转,罗重却是无视朝纵劈斩过去的剑光,以拼命的架势直直冲到了那阵法中央,朝纵的剑光紧随而至,再断一臂,血液如喷泉一般洒落出来。
    不能让血液碰到阵法,和卿急斥一声,分出力量去接的时候,那罗重却是直接眼神一凝,浑身迅速膨胀,竟是直接在那阵法中央自爆了。
    元婴后期修士的自爆即便是元婴期的修士碰了也无法全身而退,诸位家主纷纷离开那处后退,那本是光亮的阵法在一片血雾之中却是直接失去了光芒。
    强悍至极的剑光劈斩了开来,一道极强的威压在诸位弟子无力护持己身时将那自爆的力量压了下去,一片混乱之中,朝砚身边冰凉的温度抽身:我们还会再见的。
    待朝砚转身之时,戚裕已经消失不见了。
    纵使坚硬如玄武石,在元婴修士自爆的情况下也会有所破损,更别提那阵法之上还遍布着血液。
    诸家家主落定,面色之上全是凝重,而剑霜寒从那尘埃之中突围而出,却并未说什么,而是直接持剑追出了殿外,想来是察觉了戚裕逃离的举动。
    万域归与任家诸位长老皆是被诸家主制住,一切好像在一瞬间尘埃落定了。
    朝纵却是站在了朝砚的面前,托起他的下巴打量着他的脖颈,在看到上面没有任何的痕迹时在上面摸了两下,随即点开了朝砚的哑穴。
    我未曾注意到罗重的怪异,抱歉,朝纵已然明白当时朝砚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当时罗重的举动做出,他才后知后觉。
    戚裕一开始便没有打算靠剑霜寒放过他,而是安排了罗重,可他又是怎么控制罗重的呢,家人威胁?魔修最是无情,恐怕没有什么家人可以作为威胁。
    没事,朝砚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道,是他们的错,与你无关。
    这等事情只能将错误归结在戚裕和罗重的身上,而不是没有发现的人身上。
    阵法破损,可还能修复?诸位家主围在一起有忧心那阵法的,也有往朝砚这边看的。
    和卿淡然掠过,在朝砚面前站定道:之前多谢澜清丹师救命之恩了。
    七品高阶丹师的价值绝对胜过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朝砚的身份已经暴露,而暴露者就像是专门来给他找事的一样,找完就跑,让朝砚只能自己面对接下来的麻烦。
    希望剑师父能够将那人一剑劈了,朝砚在心里默默许愿。
    丹师救命之恩本应让您借由此阵法离开,和卿带着歉意笑道,只是想离开此界还需等那阵法修复完毕,未免劳累,可先要去和家休息几日?
    看来这阵法短期内是无法修缮的。
    和卿的话刚刚说完,那边宁博容也是过来笑道,颇是恭敬的朝朝砚行了一礼:丹师若在国士阁住的不习惯,宁某可以另择其他楼阁予丹师居住,倒是不必麻烦挪动了。
    两位家主诚意相邀,倒是让一旁的弟子们看的一愣一愣的,和淼看着她恭恭敬敬的祖父,一时之间竟是有些难以扭转朝砚与澜清丹师之间的形象。
    毕竟朝砚好相处,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懒洋洋的,偶尔喜欢捉弄人,他平时说的话要仔细辨别是不是真话,但是到重要的时刻却是可以信任的对象。
    可是澜清不一样,澜清对于和淼而言,就像是雪山之巅的白梅花一样,有暗香浮动,知其甚美,且高风亮节到让人不敢亵渎半分,清雅到让人在他的面前不自觉的端正自己的态度。
    一个随意躺在草地上都能够睡着,一个只有坐在最干净雅致的地方才配得上的人,若是从前有人告诉和淼这两个人是一个人,她怕不是要拿长枪戳的那人知道骗人是不对的,可是朝砚自己承认了。
    身形样貌还可以伪装,声音却不是可以轻易模仿的,而且当时他们赶往知归城时用了两个月,而等他们炼好丹药以后,朝砚却是第二日就出现在了圣域城中,和淼百思不得其解,却也知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当众说出的好。
    可是怎么就是一个人了呢?
    好说,其实我的字的确是澜清,但是那位丹师其实不叫澜清,朝砚的方法就是死不承认,毕竟除了一个字谁也没有办法证明他就是,一个金丹修士,还是水系,到底要怎么炼出七品高阶的丹药,这种事情可比一个字要来的匪夷所思,他苦笑道,刚才不过是安抚那魔修的权宜之计,当日为救和家家主,实属无奈联系了友人,他又不方便透露身份,便假借在下的字一用,却是未曾想到被那魔修拿来做此文章。
    此话一出,和佑眸中的热度都退去了,而朝砚所言的确是比之那个魔修说的更加可信一些。
    更何况和姑娘当日前往需要时日颇长,可朝某却一直在圣域城中的,纵是有分身之法也做不到如此的快速,朝砚笑了一下道,在下倒真想当当那七品高阶的丹师,只可惜从修炼开始便修行了水系,想要炼丹也炼不成。
    修真界中若有人说水系功法可以炼丹,怕不是要笑掉大牙,而朝砚的话看似不经意,却让人将之前的所有怀疑都能够打消掉,毕竟那个魔修一看就不是好人,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手笔一看就不可信。
    原来如此,和卿淡淡一笑道,既然那位丹师也想要离开此界,想必此时应该也在此处,若不愿暴露身份,和卿在此谢过,朝小友若愿来和家小憩,自然也是可以的。
    朝砚洗脱了七品高阶丹师的身份,此时笑道:多谢和家主,不必了。
    此事能够当众解决,倒比日后传的风言风语以后再解决的好,和卿看似拉拢,实则是让人尽快解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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