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议论的声音从这通道之中响起,叶问玥在感受到那机关停下的时候却是笑了出来。
    叶问心却有几分的沮丧:小叔,传承不是我们叶家的,你还笑呢。
    他可是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传承烫手,谁拿了都会成为众矢之的,叶问玥温声说道,此行能活着回去便已然是最大的收获了。
    这通道看似给予人考验,实则却是在筛选,就像是养蛊一般,给予最好的资源以及灵气,然后通过最后的筛选选出最好的那一只,最后他们这些剩下无用的,便只能沦落为这秘境的补给品。
    那个能够走到传承面前的人能够真的取得所谓的传承,必不是简单的人物,可是是谁呢?
    秘境之地屠杀魔修的那人跟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两个人是同一波还是?
    罢了,若真是同一波,那人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些,到手的龙骨和龙血硬生生的没了,不知道孔家的那位得气成什么样子。
    孔擎的心情的确是非常极其特别的差劲,辛苦获得的龙骨和龙血还没有沾染半分就直接被人从他的储物戒指之中取走了,不生气的都是圣人。
    只是他越气,便笑的越开心,本就华丽张扬至极的面容便愈发在这漆黑的通道之中熠熠生辉了起来。
    万家人没有人去问之前孔擎戒指之中被人强行取走的是何物,只观那笑容便知道所取的东西必然珍贵无比,要不然孔家的少主也不会笑的那么好看又那么的渗人。
    孔家的下属纷纷闭嘴低头,佯装自己不存在,万家的小辈皆是恨不得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或者直接在墙上挖个地缝钻进去。
    孔,孔少爷,孔前辈他怎么了?一个小辈颤颤巍巍地问道,第一次不想让人笑。
    孔宿瞟了一眼道:没什么事,别去招惹他就行。
    他这个大哥真生气的时候倒不至于迁怒别人,只要你不过去招惹,待到事情过去便也无事了。
    当然,至于那笑容之后想什么阴损的招,打算怎么报复让他生气的人的,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机关停下,可是门却没有开启,万聆雪仍然在一一试过众人的所思所想,奈何一页纸都念完了,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五花八门的都念过了,那盒子就是纹丝不动。
    姐,要不我来念,万铭城开口道。
    不必,万聆雪直直的看着那盒子,她若是不能够知道那盒子之中到底是什么东西,出了这秘境也不甘心。
    即使机关停下,秘境之中依然没有人出来,米果儿正闲的浑身长草的时候,蓦然觉得自己的修为又动了动,一路攀升,虽是没有到达旋照期,却是已经开光圆满了。
    能有如此突然的长进,想来是朝砚接受了传承,米果儿一边高兴,一边又是望着那宫宇,默默希望儿子不要差太多呀,至于抢传承这种事?开玩笑,他俩没有互相谦让都是好的。
    老母亲一点儿都不担心。
    朝纵不醒,朝砚便也懒得折腾,只从那宫宇之中寻摸了两下找到了硬邦邦玉床一张,上品灵石数千万,各色灵器无数,一枚流光溢彩的储物戒指最后在其中找到了一个柔软至极的毯子时心满意足的躺了下去。
    努力完当然要休息休息,所谓劳逸结合不外如是。
    修为进境的快,有那龙魂的功劳,自然更多的是那龙骨和龙血功劳,只不过朝砚难得想起了那之前从外面飞进来的四道流光,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那应该是叶问玥和孔擎之前拿到的东西。
    虽说是那龙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人家自己给招回来的,但是如果让孔擎和叶问玥知道了是他最后拿的,估计会很生气,这就跟好好的一块上品牛排都到了他的盘子里面,结果一眨眼的功夫被人偷了,并且你还不知道被谁偷了一样的生气。
    换位处之,朝砚觉得这事得保密,而就在朝砚抛着那储物戒指的时候,朝纵缓缓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柒,叶小煜小天使的地雷吖~
    龙魂:你们是道侣?
    朝砚拉着朝纵的手:我们是父子。
    龙魂:骗傻子呢?
    第107章 发誓
    阵法之中的灵气涌动正在逐渐的平复, 朝砚作为秘境的主人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只不过老父亲以往看见自家崽儿的时候那心情绝对是称得上好的。
    毕竟自家的崽儿长的好看又讨人喜欢, 但是现在嘛
    朝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一道背影正默默的坐在玉床的旁边,发丝顺着完美的肩胛之处垂落,只隐隐露出白皙的耳际,而那撑在床上的手指上还带着丝丝残留的血迹,虽然手上的伤痕被红药修复了, 但是当时没有回头看只听那指甲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便知道他家崽儿一定受了伤。
    看为父一个没注意手指就弄的脏兮兮的,朝砚取出了帕子起身擦着那手指上的血迹, 雪白的帕子被染红了一些, 可是更多的却是那血迹干涸, 难以擦下来。
    灵气引清水,那帕子濡湿了些, 倒是真将那血迹擦的干干净净了,白皙修长的指骨,修整的整齐的指甲, 少年的手微微使着力, 显得那指骨更加分明好看。
    朝砚手上拿着的戒指轻轻的套上了一个指节,银灰色的戒指一指粗细, 上面雕刻着游龙盘桓, 龙目以星空沙点缀,戴在那手指之上格外的好看。
    星辉戒,上品的储物戒指, 其中可容纳万物,便是将那一片的雪域装下去都有可能,原本是那龙的东西,只不过那龙连最后一丝神魂都没有了,现在就成了朝砚的东西。
    星辉戒空间极广,其中所装东西也是那龙之后要带走的东西,各色的灵器宝铠,各种各样秘境之中最顶级的宝贝,还有无数堆积的灵石,只这枚戒指放在外界就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可是却被这个人这样轻而易举的套在了他的手上。
    朝纵生气么?他生气,因为他们二人皆知那龙不怀好意,他想要保护朝砚,却没有那个能力,最后还是要朝砚一个人去扛,而他只能被妖兽的爪子压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斗争,仿佛被抛诸在了外面。
    若只是这样,也不过是对于自己的生气,因为他自己能力不足,运道不佳,所以才让朝砚替他去扛。
    朝砚错了么?朝砚没错,虽是争斗,封锁灵气,将他甩出了阵法,可那点儿小伤比起之前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是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情况下。
    朝砚是为了他好,他知道,正是因为如此,他无法对他的善意生气,只能对他自己一个人去扛的行为生气。
    但那些都不要紧,那些都不是最要紧的。
    让朝纵真正产生了怕的情绪是在朝砚与他决裂之时,虽然心里知道是假的,可是那样冷漠的视线扫过来时,他仍然觉得心底震颤,就好像心脏被抛却到了无穷无尽的深渊一般的荒凉和恐慌,当时只能告诉自己是假的,却又怕变成真的,幸好最后的证明那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人还是那个懒洋洋喜欢逗他的那个人,还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那个人。
    一切都回复了正轨,即使是龙魂那样的东西,即使是这秘境所有的宝物这人都能轻易的奉上。
    可是朝纵每每想起那时,却仍然记得心脏仿佛被埋葬在深渊的感觉,不断的下沉,不管他如何的挣扎,周围只有无尽的荒凉。
    若有一天,这人不再待他好了,这人真的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那是穷尽一生也无法想象的可怕场景。
    那些气恼和后怕都被这无尽的荒凉掩盖,让朝纵不知所措,他们无血缘牵扯,这人却对他如同亲子,可他给予的容易,想要收回之时他又该怎么办?
    朝纵冥思苦想,想尽了无数的办法也没有找到若这人想收回这份特殊对待时能够挽留的办法,一切都是他给予的,这世上所有的东西他想放下便能轻易的放下,即便离了他,他待在任何的地方都能过的很好。
    朝砚最喜欢的生活是曾经在潮庄的生活,每天悠闲自在,便是不问仙道,他也活的开心,活的畅快,若能那样肆意的度过一生,便是魂归大地,以这个人的性格可能也会无怨无悔,都是因为他,才将他牵扯了进来,需要不断的打破他的生活,不断的转变,需要放下那些悠闲自在,去与天争命。
    即便一切在别人看起来很好,但是若是不愿,便是真的成了仙对这人来说也跟那些不甚重要的宝物无甚区别。
    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办?从前他只觉得这人会一直在他的身边,可能年岁越大,想的越多,便知道很多的东西,很多的事情没有那么的理所应当,没有谁应该去为他做一些事情,这样的情绪或许在某些时间某些角落堆积了下来,初时不觉,却是那某一个节点完全的爆发。
    他离不开这个人,不管是亲情还是变了质的感情,不是时刻的离不开,即便分离四年五年,他始终知道这个人会等他,会来找他,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个人看他的眼神变成了那副冷漠的模样,他该怎么办?
    朝砚起身,挠了挠脸颊撑起手臂凑到前面去看朝纵的神情:好了,不气了,不气了,你要是实在生气,为父也让你揍一顿,绝对不反反抗。
    声音在视线瞟到了朝纵的眼睛时顿住了,那双眼睛生的线条弧度极为漂亮,瞳孔深黑而有神采,便是不带任何的神情看过来,也是让人觉得极为赏心悦目的,可是此时那其中只有一片的空茫,痛楚,绝望就好像被那些情绪溢满了一样,似乎怎样都无法摆脱出来。
    那眼中没有泪水,可是却比掉眼泪还让朝砚觉得棘手,他伸手摸了摸朝纵的头,轻声道:怎么了?
    没道理啊,怎么难过成这样了?
    难道当时真的打的太狠了?那一下磕膝盖骨真的磕碎了?
    毕竟一直待在一块儿,朝砚想找个其他欺负自家崽儿的人都找不出来,唯一一个最近欺负人了的就是他这个老父亲。
    朝纵敛眸道:没事。
    不管怎么样的恐慌,都是需要他自己去承受的,不能分担给别人。
    这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啊他家崽儿果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朝砚将人掰了过来,用帕子将那脸颊上的血痕小心的擦干净,敛了笑容问道:到底怎么了?说出来听听,一个人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可会闷出病的。
    朝砚的手指戳了戳朝纵的心口处道:憋着不难受么?
    那不带笑意的唇角仍然带着三分的笑模样,那手指的力道很轻,却仿佛在那严严实实的水窖旁边破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一般,让里面的水能够流出来。
    你会离开我么?朝纵张了几次口,问出的话语都带了几分的干涩。
    朝砚一时没接住话题的点儿,有些不明白这从打孩子的话题怎么跳到了离开的话题上,不过答案嘛,朝砚认真的想了一下,笑道:这个要看情况的,比方说你要是娶妻生子了,为父也不好一直
    不会,朝纵猛地抬眸,直直的看着他道,不会娶妻生子。
    哦,朝砚接到这话时蓦然想敲一下自己的脑袋。
    他家崽儿都说了喜欢男人,男男生子这个事就算在修真界也没有那么好实现啊。
    居然忘了崽儿喜欢男人,这是年龄大了,记忆衰退?老年痴呆了?
    还有什么情况?朝纵直直的看着他,又是追问了一遍,还有什么情况?
    他的眼睛之中一片的执拗,让人触目惊心,就好像得不到答案此生都无法平静一样。
    虽然不知道朝纵此时是怎么了,朝砚还是托着腮认真的想了一下道:还有好像也没有什么了,如果崽儿你不离开的话,为父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呢。
    他向来随心所欲,了无牵挂,志向就是吃饭睡觉溜孩子,当然最后这点不能说,因为坐他对面这孩子超级记仇,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给他身上牵根绳也溜一溜。
    你说真的?朝纵直直的看着他,手指收紧,食指上微微的冰凉传来,那是朝砚戴上去的储物戒指。
    朝砚点头:为父从来不说谎,不对,好像说谎的地方挺多的,换一个,为父虽然有时候说话不那么的可信,但是这句话一定不骗你。
    你发誓,朝纵直勾勾的看着他道。
    嗯?朝砚顿了一下,看着自家崽儿一副他不发誓就哭给他看的模样,并起三指道,朝砚在此立誓,一定不离开朝纵,他没有离开或是主动要求我离开,一定粘的死死的,跟狗皮膏药那样,如违此誓,人神共弃,不得入轮回,不得转世生,灰飞烟灭,身死道消。
    此誓绝对够毒,但是朝砚这话当然是当真的,所以即使让他发誓转世生成一个臭虫被人嫌弃他都说的出来。
    怎么样?为父一定不会丢下你的,朝砚拍了拍朝纵的肩膀。
    朝砚反思自我,他一直知道他家崽儿的安全感比旁人弱了很多,可是现在好像完全是处于爆发的一种状态,整个人看似执拗,实则处在一种极为脆弱的状态,莫非是那之前的五年?
    朝砚虽心疼他,疼惜他,可是人有不同,性情不同,有些感受注定无法感同身受。
    誓言至此,朝纵自然能够感受得到朝砚的诚意,可是犹觉不足,若他真想离开,便是神魂俱灭恐怕也无法阻挡他的步伐。
    那你什么情况下会不顾神魂俱灭也要离开我呢?朝纵抬眸问道,眸中一片的认真。
    朝砚与他对视,眸中光芒流转,蓦然笑了一下,顺了顺朝纵的头发道:有一种情况。
    是什么?朝纵几乎是急切的问道。
    朝砚开口只说了两个字,声如幽微,却直入心腑之中,将那所有的恐慌皆是压了下去。
    他说:背叛。
    如果被背叛,所有的宽容,所有的怜惜,所有给予的感情都会收回。而除了背叛,其他事皆是不值一提。
    朝砚手捂心口,宛如受伤,抬起眼睛可怜巴巴的道:要是真发生那事,为父一定超级伤心,一想想会发生那种事,为父就觉得心肝脾胃肾都疼,你快帮为父检查一下是不是哪里灵气震荡受伤了。
    朝纵连忙伸出了手去,待发现他的灵气浑厚的不能再浑厚的时候收回了手,唇角微抿,像是在磨牙: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杞人忧天!
    他的话说完便被朝砚的折扇敲了一下,某人懒洋洋的起身,哪里还有之前半分心肝脾胃肾全身疼的症状,朝砚笑道:你还说我,是谁先开的头?
    把老父亲都要担心死了,那心思忧虑的感觉能瘦好几斤,回去都得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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