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叶问心低头去看。
    朝砚拿出了一个香炉,已经将那东西点燃放在了禁制之外,一手拿着扇子探出禁制开始朝着魔修的位置扇风道:迷魂香啊。
    迷魂香这种东西,乃是魔修之中出产,专门用来对付正道修士的邪门歪道,只需要一颗,不知道让多少正道修士着了道,越是制作精良,越是能迷倒更多的人,连开光修士也不例外。
    你从哪儿得来的?莫非叶问心皱着眉看他,又是紧张又是担心。
    朝砚扭头:前两天从那两个魔修储物袋里面找来的,怎么了?
    没事叶问心安静了下来,心里却在咆哮:你什么时候摸了人家的储物袋啊混蛋!
    事实证明,迷魂香这种东西敌人用来相当的不爽,可是用在敌人的身上,相当的酸爽。
    那些人一时不查,更是满脑子寻欢作乐的想法顾及不到,等到朝砚他们屏息前往的时候,那真是一刀一个魔修血溅当场,斩妖除魔特别便利。
    朝砚的随机任务圆满完成,然而为了避免在这个时候进个阶,此次他没有手贱去提交任务。
    周围还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叶问心从陈涌那里借来了衣服披在了那些正道修士的身上,遮掩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虽然失了身,似乎也被吸取了一些修为,但是命还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为了避免血腥味引来凶兽,叶问心坐在离那里稍微有些距离的木桩上时不时看朝砚一眼,欲言又止。
    朝砚扇着空气里面的血腥味,趁他下一次瞅他直直看了过去道:想说什么直说呗。
    感觉没有斩妖除魔的刺激感,叶问心撑着下巴有点点小小的郁闷,在他的认知中,斩妖除魔那就是一场大战,激烈的对决,即使身负重伤也要将魔修击毙于剑下,结果一颗迷魂香全放倒了。
    朝砚反问他:这样不好么?
    好是好,叶问心承认了这一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还不损一丝一毫,这样的战绩拿到苍谷城也一定会人人夸赞。
    问题是总感觉智商被碾压了。
    好就行了,朝砚靠在一旁的树上打着哈欠道,所谓招在不在鲜,管用就行。
    他倒是悠闲自在,叶问心看着旁边认真打坐的陈涌和朝纵,踢了踢朝砚的脚尖。
    朝砚的瞌睡被弄醒了一些,他抬眼道:怎么了?
    叶问心用下巴指了指朝纵,朝砚看了过去,又莫名其妙的转了回来道:嗯?他怎么了?
    叶问心狠狠的揪了一把垂到面前的叶子道:别人都在修炼,你不觉得你自己太颓废了么?!
    这语气之中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剑心学院是不会收你的,叶问心看着他道。
    朝砚撑着头道:可是要睡饱了才有力气修炼不是,走了这么久,你不累么?
    叶问心当然累,即使他是修士也累,但是家中教导,越是累越不能放纵自我,即使他累,也不能承认自己累:我不累。
    那拜托你帮忙把一下关,我累了,朝砚飞身上了树杈,在一个横斜的树干上躺了下来,比刚才的姿态更悠闲更适合睡觉。
    他的修为怕不是睡出来的,叶问心在心里默默嘀咕两声,在旁边护着法。
    那些中了迷魂香的修士们醒来的很快,越是修为高的,对那迷魂香的抵御能力越强,也苏醒的越快。
    只是那刚刚苏醒之人在刚刚清醒之时便是尖叫出声,拉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拼命掩盖着,像是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存在。
    叶问心本能的回头,结果在看到一些裸露出来的腿脚时又红着脸颊扭过了头道:在下并非有意的。
    那最先苏醒的乃是一位女子,她本是惊慌,但到底是一名修士,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拢紧了身上的衣服也察觉到了周围的景象。
    遍地的血腥气息,那些之前羞辱他们的魔修皆是被刺中了要害扔在了旁边,尸体堆积成了山,连那开光期的魔修都无法避免那样的结局。
    可是公子救了我?那女子看着叶问心的背影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日后必当报答。
    叶问心抬头,看着树上睡的昏昏沉沉的朝纵,又看了看丛林深处打坐的正认真的二人,低身捡起了一枚石子往树上弹,那石子本是向着朝砚的额头去的,奈何那熟睡的人似乎一个姿势睡不惯翻了个身,那石子硬生生的弹在了树干上。
    突然的声响引的那女子抬头,她看到了那处的人影娇斥道:谁在那里?!藏头露尾的做什么?
    树木导音,朝砚被这一声也震的清醒了半分,他从树木之间看了过去,看着那女子裸露在外的腿脚,挑了挑眉从树上翻了下去道:呦,醒了?
    你是何人?那女子眼神之中藏着戒备。
    朝砚不答,叶问心开口道:他便是你们的恩人。
    公子向来如此谦虚,朝砚拱手向叶问心行了一个礼道,我不过是我家公子的一个随从,姑娘见笑了。
    多谢公子,敢问公子高姓大名,那女子再问。
    叶问心正待开口,就听朝砚一脸虔诚道:我家公子乃是凤凰山庄柳向天公子。
    叶问心:
    我家公子说,大恩不言谢,不过举手之劳,姑娘自行离去即可,朝砚又言。
    那女子欲言又止,却是裹紧了衣衫从草丛之中挪动几声,再过一会儿,已然听不到半分的声音。
    叶问心看着朝砚脸上丑了吧唧的面具,皱着眉头道:你为何要骗她?
    人家姑娘看上的是你,我不能影响叶公子的桃花不是,朝砚勾起了唇角道。
    叶问心半信半疑道:真的?
    朝砚翘起一条腿在叶问心旁边坐下道:当然是假的了,这话朝纵三年前都不信了。
    你!叶问心心里默念着救命恩人,好歹将气压了下去。
    这个骗人都不打草稿的混蛋!
    那到底是为何?叶问心询问道。
    你若赤身裸体被人救了,会怎样?朝砚的面具扣的非常的紧。
    叶问心一想那场景脸上一片的飞红恼怒:我怎会被那样!
    若是真遭遇了那种事情被人看见,只恨不得能剜人双目,让看见的人都瞎了才好。
    叶问心心思一起,一边唾弃自己的歹毒,一边又为刚才的情况感到后怕,那女子可能没有那样的心思,可若是有了,而他又报上了真实的姓名,只怕会给日后带来麻烦。
    恩将仇报这种事情在修真界发生的并不少,谁都不愿被看见最狼狈的一面。
    咱们就打个比方,朝砚笑道,自然也并非人人恩将仇报,说不得叶公子还能找到几朵桃花呢。
    本公子像是缺桃花的人么?叶问心转身上了树道,之后就由你来打发了。
    他坐在树干之上才觉得那地方美的很,低头看着朝砚坐在原地的心情更是带着几分的幸灾乐祸,那么多人,他就一一打发个没完吧。
    沾染一身的桃花才好。
    不过思索之间,又有人醒了过来,那些人还未开口,叶问心不过错眼的时间,就见朝砚周身的气势发生了阵阵的变化,那灵气震荡,震的树叶哗啦啦的作响。
    一道缥缈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带着天然的冷漠:醒了就离开。
    前辈!那些醒来的人还顾不上尖叫,就已经下意识的给朝砚的背影躬身行礼,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还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若不想离开,三息之后便如同那魔修的下场,他的声音冷酷无情。
    于是在叶问心的注视之下,刚才还想要上前报恩的人瞬间溜的无影无踪了。
    反复以往,那些醒来的人去的极快,不过半日的功夫已然全部离去了。
    叶问心此次跳下树来却没有说话,朝砚他虽然故弄玄虚,但是此种方法着实有效。
    此事了结,朝砚祭出了移动飞舟,陈涌驾驶,那飞舟朝着万剑城飞驰而去。
    叶问心本是心情有些郁郁,却在飞舟驾驶的第三天收到传信时心情好了起来,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收起传信玉符,从舟尾跑到舟头,摇晃着朝砚的肩膀道:找到了,找到了,问宁他没事!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脑袋不是拨浪鼓,轻点儿摇,朝砚用折扇拍了拍他的手道。
    叶问心察觉行为不合适之处,连忙松开了朝砚的肩膀,努力抑制那种喜悦的情绪:反正问宁已经在剑心学院那里等我了,我们叶家不仅在苍谷城有势力,在剑心学院也很有实力的。
    嗯,也避免了人生地不熟嘛,好事,朝砚揉了揉自己被晃的脖子道。
    叶问心看了他一眼,又道:那是,我爹可是很疼我的,等我到了剑心学院,自然是数不清的资源应有尽有。
    那挺好的,投胎投的好也是一种实力,朝砚是真心实意的恭贺他来着。
    奈何叶问心听了以后死死盯着他,鼻孔里面直出气:你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跟我说的么?
    朝砚稍微想了一下他刚才的话道:莫非叶公子是想给我们抱大腿,多谢叶公子的美意,在下感激不尽。
    叶问心本来是有这个意思的,可是这句话从朝砚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哪里哪里都不对,可是要反驳也不对。
    不过是看在你救命之恩的份上小小帮扶一下,免得你们初来乍到被人欺负,叶问心手指着他的鼻尖道,你休想本公子事事替你们出头。
    自然,多谢,朝砚笑着道。
    他如此正经的致谢,叶问心反而扭过了脸去,面颊微红道:还没有帮忙呢,现在不用谢。
    他匆匆往舱内而去,行走的急了些,差点儿左脚绊右脚摔了个趔趄。
    叶问心收到的传信也并非只有叶问宁一人的消息,而是那日魔修偷袭以后的后续。
    那些魔修委实狡猾的很,专门打探了此次万剑城招募即将开始,从苍谷城前往万剑城的名门修士天之骄子较多,特意过来发难。
    当场折损者不少,可是由于一道陌生传信的抵达,让苍谷城中的高人能够第一时间赶往那里,不仅将剩下的魔修全歼,更是救下了不少的人。
    只是即使救援成功,仍然有不少的人受辱陨落。
    魔修如此行径,不仅仅得罪的是苍谷城,苍谷城保护不利乃是事实,可是更多的是魔道狡猾。
    而因为此次事件,万剑城中都有所震动,剑心学院更是直接派出了长老,来护持这段时间黑鹏鸟的运行,以求让天之骄子们能顺利的抵达城中。
    魔修暂时偃旗息鼓,朝砚他们不过用了几日就到达了那万剑城的地界。
    未见其城,先为所憾,朝纵本是练剑,那上品法器的剑身竟是无声的震颤了起来,就像是遇到了极为欣喜的事物一般。
    看来来对了,朝砚看着那长鸣的剑身道。
    第74章 开光初期?
    长剑嗡嗡鸣叫片刻, 随着朝纵的灵气灌入而停了下来, 归剑入鞘,那巨大的城池出现在在了视线的范围之内。
    而那目光极处, 说是城池, 透过云层影影绰绰看了过去,却仿佛看到了一片海洋般的广博。
    这飞舟可容几人来回走动, 更是能容朝纵在上面练剑, 可是如此大的飞舟, 在那远处的城池对比来, 竟宛如沧海一粟。
    万剑城整个城池之内都有禁制,在城门口处都要降落下去, 不论是器物还是人, 都只能步行入内, 待领取过入城的铭牌, 才能入城自行离去。
    飞舟在那城门处缓缓降落,远远望去已觉博大,待到那飞舟降落, 却是一路从那巨大的城门处落到了地面。
    苍谷城城门不过数丈,而这万剑城的城门却有数十丈之高,这还不算城墙,城墙之上三个大字, 笔走龙蛇,威势赫赫,若非目力极佳, 从那城门处望上去仿佛望不到那三个大字的边缘一般。
    朝砚看了瞬息,已觉目光刺痛,调转视线时便听一旁叶问心嘲笑出声:果然是从什么乡镇里面出来的土包子,万剑城的三个大字乃是曾经一位大能挥洒而就,筑基期不可直观,只有剑修之人能观一些,传言观的久了,还能悟出些许剑意出来。
    多谢指点,朝砚揉了一下眼睛,笑眯眯的跟叶问心道谢。
    我并非有意提醒你,叶问心别过了视线,却见朝纵紧紧盯着那三个大字,视线不转分毫。
    他知道朝纵乃是剑修,来这万剑城乃是求剑的,跟朝砚的日日懈怠不同,这孩子不仅有天赋,而且夙夜不懈,即便不过八岁稚龄,那一手剑法的精妙,在叶问心所见过之人中也能排上位置。
    可是叶问心没有想到他竟然能直视那三个字良久,往常那些刚刚来到万剑城中的人也并非无一人能够直视,便是顿悟之人也不少,传言便有一人,开始学剑法时便是日日观摩那三个大字,日日苦修,如今已是那些剑修的楷模。
    万剑城门处来往之人无数,观摩那三字的人更是多到数不胜数,只朝纵一人站立人群之中并不引人注目,叶问心本还想跟朝砚说一声这乃是入了境界,对于朝纵的日后有好处的,需要稍作等待,可是等他回头看去的时候,就见朝砚已然坐在一旁扇风等待了。
    来往之人之中等待之人都是站着,便是有那坐着的人,也是从马车之上下来,以示对这万剑圣城的敬重之意,可是千万人中,也就唯有朝砚这一个拿着个小马扎坐在那里,颇为的悠闲自在跟赏景一般。
    你哪来这么小的凳子?叶问心低头转身,问话的时候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人。
    朝砚撑着头看着这人来人往道:随手拿的。
    当日看鹤凌坐那小马扎觉得颇为舒服方便,于是便顺手掂量了两下问了鹤凌能不能拿,鹤凌那小子说他要是想要,整个鹤归城的椅子送他都行。
    朝砚当然婉拒了,他又不开酒楼,要那么多椅子做什么。
    叶问心强忍着转头道:你不觉得坐这么小的凳子乃是对万剑城的不敬么?
    朝砚思索了一下,抬头道:我觉得坐躺椅似乎更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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