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凌吓得连忙扭身,左脚绊右脚差点儿没有坐地上去:大哥,你怎么从背后出来?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他好不容易站稳,拍着胸膛努力顺气。
    你还有意见?你不做亏心事,还怕我吓你?鹤霆语调一沉,鹤凌顿时站的比军姿还标准,大哥,我错了。
    错哪儿了?鹤霆负手问道。
    鹤凌站的笔直道:不应该在非常时刻偷溜出去,相信刘能那个混蛋!
    行了坐下吧,我有事要问你,鹤霆在一旁的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下,眉宇间有这位的凝重,我能问问你那两个朋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么?
    我们当初在山上认识的,再往前鹤凌想到了之前朝砚传闻之中的灵仙镇,开光妖兽,还有一整座的灵脉,朝砚还有可能是天选城朝家的人,再往前我就不知道了,人都有秘密,人家救了我两次,我也不好刨根问底啊。
    鹤霆久久没有说话,在鹤凌眼珠子开始乱瞟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喜欢摸耳朵。
    鹤凌立马将自己的手从耳朵上面放了下来,搭在腿上,坐的比小学生还乖。
    第66章 测试
    说吧, 到底怎么回事?鹤霆肃着脸询问道,只是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眼睛之中闪过了一缕无奈之色。
    鹤凌开始眼神乱瞟:大哥,这事不好说啊。
    怎么不好说?不过是让你说实话, 莫非他们并非你从正道上结交来的?鹤霆的指骨敲了敲桌子道。
    他虽然这么说, 看起来也不怎么生气。
    奈何鹤凌全家谁都不怂,就怂他这个大哥,从小资质好, 天赋好,刻苦努力, 人家费老牛鼻子力气才能做成的事情, 在他大哥这块儿就跟摆摆手就能完成似的。
    虽然完成以后那种态度并没有对于他们这种努力的表示蔑视,但是那种轻描淡写的举动仍然让他们感觉到了被碾压的心情。
    鹤凌作为亲弟弟,拥有这么一个宛如别人家孩子的哥哥, 尤为的首当其中。
    因此怂一点儿是正常的。
    当然不是,鹤凌直接站起来反驳, 在对上自家大哥审视的目光时,又蔫哒哒的坐了回去, 主要是作为朋友吧, 得讲义气,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还是别告诉别人比较好。
    你觉得我知道了真相会害他们?鹤霆目光微微沉了一下,手指交叠在一起摩挲了一下道,你若不说, 我也有别的途径知道,当年你可是跟鹤眉长老一起出去的,我若是问他,你猜他说不说?
    鹤凌猛地抬头,心慌了一下,火气直接上了脸:人家都救我两次了,你就不能不要寻根究底么?人家是请来做客的,又不是接受你检视的,反正我也只让他们住一天,明天就让他们走了,你不用问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鹤霆就坐在那里听着,也不反驳,也不赞成,就只是将沉默进行到底,直到鹤凌一大堆的话说完,意识到自己在对谁说话以后,声音小了不止一倍,最后还诺诺的问了一句:你看我干嘛?
    看你为朋友两肋插刀,鹤霆这句话说出来,鹤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
    反正我不能告诉你。鹤凌那扭劲上来了。
    鹤霆蓦然叹了一口气道:不告诉就不告诉吧,他们修为高深,自然也不会在你的身上图些什么,我打探他们的消息,不过是因为此次刘家的发难,刘家势大,凭我一人可能难以对抗,既是你的朋友,也想若能帮助一二助我鹤家度过难关,可我不了解,总不好贸然开口。
    刘家鹤凌原本满是生气的脸沉了下去,刘家给予他们的威胁委实太大了。
    刘家敢对你发难,自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父亲的伤势还没有好转,此次你平安回来,他们必然是借由此次的由头,鹤霆比鹤凌更加了解全面的局势,也更为忧虑一些,并非我要处处与你为难,只是想说服你的朋友,我总要了解他们的背景,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够打动他们。
    他们好像什么也不缺啊,鹤凌想想人家那妖兽灵脉,修为法器,好像是没有什么缺的,比他堂堂鹤归城少主过的都好。
    鹤霆:其实不让他们参与其中对他们自身也好,免得招惹一身的麻烦。
    可是他们已经答应要帮忙了呀,鹤凌想起来朝砚说要帮忙的事情,眨了眨眼睛道。
    鹤霆一拍桌子,鹤凌顿时站了起来:咋咋咋滴啦?我说错什么了?
    你就不能一次说完么?鹤霆拧眉看他。
    鹤凌顶嘴道:你也没有一次性问我下次注意。
    他们能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鹤霆心神微微松了一下道,若有所需,鹤家自然会一并奉上,你先回去吧。
    哦,我去看看爹,鹤凌朝着门外挪出去,随手关门养成好习惯。
    鹤凌出去,鹤霆脸上原本还算淡然稳重的神色却沉了下去,鹤家的局势并不如他所描绘的那么乐观,想要靠燕巢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总归是比之前多了一分把握。
    刘家今日敢这般对待他的亲弟弟,若鹤家翻身,自然要斩草除根,不留任何的后患。
    朝砚睡了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都软了三分,翻身下床,刚刚开门,就有一系列的仆人奉上了洗脸水和满桌的饭菜,热情的就差拿着筷子喂到他嘴里面去了。
    等到朝砚将他们都撵出去自己动筷子的时候,他低头看着旁边默默吃饭的朝纵道:崽儿,你说他们会不会有阴谋?
    嗯?朝纵抬头,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无利不起早嘛,突然这么殷勤,肯定有所求你信不信?朝砚边吃饭边伸懒腰,还顺便讲一讲人生哲理,不信的话咱俩打个赌。
    信!朝纵瞪了他一眼,端着自己的碗离他远了些。
    明确的表示不想跟这个人打赌。
    朝砚:
    朝砚能够主动帮忙,对于整个鹤家来说都是喜出望外的事情,可是当鹤霆在家族会议之上宣布这件事情的时候,却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对。
    你说的轻巧,可弄明白他们的来历了没有?一中年男人板着脸质问道,连来历都不清楚,他们也别无所求就上来帮忙,若是赶走了刘家,他们又打我们鹤归城的主意怎么办
    人家好心帮忙呢,你还挑三拣四鹤凌作为小少主,自然也有参加会议的资格,他视朝砚为友,自然不愿意听到别人这么说他们。
    鹤凌住嘴,鹤霆一声令下,鹤凌只能在那长老的瞪视一下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那长老可是被鹤凌怼的不轻,哼了一声道:堂堂鹤归城少主,真是不像话,你这姿态就是拿出去也是给人看笑话。
    他向来如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鹤清你跟他计较什么,鹤眉长老笑着抚了抚胡须道。
    我倒是不愿意跟他计较,那鹤清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可那是以前,鹤家在鹤归城说一不二的时候,他怎么胡闹任他胡闹去,现在是什么时候,万一他引来的那两个人是故意配合那刘家小子设套呢?偏偏他也说不清楚来历,你让我怎么相信?
    他们倒是可信之人,鹤眉笑呵呵的看了鹤凌一眼,他们都是当初跟朝砚他们遇过的人,他们改了姓名,自然是不想暴露真实的姓名。
    鹤凌小子不想说,鹤眉虽然在初初听闻朝砚他们的行踪时对那灵石矿脉动了些心思,但是贪婪之心不可有,听闻那朝纵已然是炼气五层的修士,就知道他们未来的前途有多么的光明。
    只凭他们,就算是拿下朝砚他们,只怕也会伤筋动骨,让刘家渔翁得利,若是通知那天选之城,也不会有他们一分好处,之前情义也尽皆斩断了。
    鹤归城虽小,但能够延续数百年,凭借的也就是收敛和仁义二字。
    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若是失了仁义,只怕即便有了这鹤归城,日后也要日日活在内疚之中了。
    而朝砚已然答应了帮助他们,先不说他的修为,只他契约的那头开光妖兽,就足以让鹤家平安的度过此次难关,灵石矿脉可以不惦记,但是鹤家必须得保住。
    你怎么知道他们可信?鹤清看了他一眼道。
    鹤眉笑道:自然是因为我知道他们二人是与岭佑城有仇恨在的。
    金琳城哪里是易与之辈,当年朝砚的消息的消息传的如火如荼,引得各个仙城争相追逐,连那年的拍卖会都给搅黄了一半,后来朝砚失踪,各大仙城因为内防空虚遭遇魔修入侵又是损失惨重。
    他们自然是没有打算从茫茫人海之中找出那散播流言之人,可是偏偏金琳城找出了,正是那岭佑城之人。
    当年的满城风雨,若非岭佑城所说属实,只怕早就不存在了,只是虽被放过,仍然被打压的厉害,否则也不至于惦记上他们鹤归城,还和那刘家搞了一出阴谋诡计。
    若说结仇,朝砚跟岭佑城的仇最不可解,什么杀姐灭口那一系列污糟糟的事,更是数不胜数。
    你倒是了解的一清二楚,鹤清掸了掸袖子道,罢了,既然你已经了解了,那么他们修为几何也了解了。
    当年初遇燕窝小公子的时候,他不过是锻骨的修为,如今三年已过,他已然是炼气五层的修为,鹤眉说道。
    鹤清表现的略有惊讶,却仍开口道:天分不错,比之霆儿也是
    话说到一半,他却是说不下去了,三年从锻骨到炼气五层,即便是当年天选城的公输迟恐怕也才有这般资质,拿鹤霆比,比不上丢脸,比得上委实是有些比不上。
    可那炼气五层也顶不了什么大用,鹤清说道,况且如此急功近利,只怕根基虚浮,你当人人都是那公输迟呢?
    他根基好着呢,你别瞧不起人,鹤凌想想当初那两剑,同样是炼气五层,人家打刘能就跟切菜一样简单,若那还算根基虚浮,他这算什么?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
    虽说承认自己比较弱特别有心理障碍,可是鹤凌却不得不承认那小不点挺强的羡慕
    你闭嘴,鹤霆看了鹤凌一眼。
    鹤凌撇了撇嘴,嘀咕道:又不让我说话,我来参加这会议干嘛?
    他声音很小,奈何在座的各位都比他修为高,那听得叫一个一清二楚。
    鹤霆懒得理他,只是对着鹤清长老鞠了一躬道:长老,如今我鹤归城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能有人来相帮,自然应该感激不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便是无法人人是那公输迟,可那公输迟不也只有一个么?
    若是人人似那公输迟一般,还哪里有什么天才之分。
    鹤清被他如此恭敬的行礼,也同样懒得跟鹤凌计较,摆了摆手道:罢了,既然是来帮忙的,总归是比那等袖手旁观的好,左不过别放在太关键的位置上,万一真的惹出麻烦,只怕后患无穷。
    鹤霆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抬头道:不若明日我请他们过来见了诸位长老再做决定如何?
    以他的修为尚且看不透那燕巢的修为,若只是平平淡淡的安排,只怕才是对那人的不尊重。
    也罢,就明日见了再说吧,鹤清起身,路过鹤凌身边的时候拂了一下袖子,终是迈步离去。
    其他长老纷纷离开,等到鹤凌要离开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他大哥低沉浑厚的声音:鹤凌,你先留一下。
    那语气就跟下课留学生的老师一样,吓得鹤凌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其他未走的长老纷纷摇头失笑,迈步离开。
    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鹤凌对着鹤霆的黑脸,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道:大哥,你找我有事啊?
    他现在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话太莽撞了,可是那脾气上来了,真不是他能控制住的。
    鹤霆看他畏惧,低头扶在他肩膀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让你参加这家族会议?
    知道,想让我多学些东西,可是他分明瞧不起人,鹤凌有些郁闷。
    你知道就好,鹤霆深吸了一口气道,他瞧不起人是他的事,你生什么气?
    他说我朋友,我能不生气嘛?鹤凌满脸郁闷道。
    鹤霆再道:他只是说你朋友,而他说的是我弟弟,亲弟弟,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心情?
    鹤凌一怔,想要嘟囔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不是还让我闭嘴。
    他有他的不对,你自然也有你的不对,鹤霆将手拿了下来,负手转身看着厅内的正墙道,我朋友再不好,也容不得他人置喙,我弟弟再差劲,也容不得他人指手画脚,他说你,我自然生气,可是鹤凌,你是鹤家嫡系血脉,是以后是要撑起鹤家的人,你不需要多强的本事,但要有御下的能力,别人还未生气,你先生气了,怎么御下?怎么扛起鹤家?
    那不是有大哥你么?我跟在你身后冲锋陷阵就行了,鹤凌在他的背后道,我最近都有好好修炼的,一天也没有敢懈怠,真的
    那若有一天我不在了呢?你跟在谁的背后冲锋陷阵?鹤霆清淡一声,却是让鹤凌再次浑身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大哥你怎么可能会不在?鹤凌讷讷的说道,可是他想想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倒塌的父亲,又看了看身形伟岸的男人,低下了头去道,大哥我想学,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知道怎么去学
    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能力太过于难以掌控了。
    比如说我要是修为更高一些,自然也要离开鹤归城外出历练,鹤霆转身,看他满脸仓皇,宛如下一刻就要被丢掉的幼崽一样,顿时心疼了一下。
    鹤凌从小受宠,鹤霆也从小顺风顺水,他虽然能够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事情,处理常人觉得困难的麻烦,可是也从未想过鹤家会有岌岌可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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