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灵仙镇上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要找他的人,还是别去凑那个热闹比较好,反正这群少年有吃有住,长辈什么的迟早会找来的。
    朝砚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他看见了火堆旁围着的三个少年和火堆上架着的东西,那形状像是一只鸟,又像是一只鸡。
    你们在烤什么呢?朝砚闻着空气里面滋出来的肉香味儿,觉得这味儿比什么鱼肉蛇肉来的香多了,光看那外皮就觉得特别的有油水。
    鸡啊,鹤摇转着手里棍子道,我们今天早上逮的,就在这片竹林里面,它还在我们跟前挑衅的叫,我们当然不能放过它了,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逮鸡,神奇吧?
    神奇,神奇,真是太神奇了,简直神奇的不能再神奇了,朝砚捏起了地上的一根鸡毛,他就说这个时候小孩儿怎么没有出来练功呢,鸡都没了,还起个鬼的舞啊。
    鹤凌莫名其妙的看了朝砚一眼道:你觉得神奇就行了,不用重复那么多遍。
    我只是在表达一种惊讶的情绪,朝砚捏着那根鸡毛道,你们知道为什么竹林里面会有一只家鸡么?
    不知道,鹤凌诚实的摇头。
    朝砚看着他淡淡道:因为那是我们家崽儿养的,谁敢动剁手的那种。
    他连碰都不能碰一下的鸡,结果被三个少年给放了血,拔了毛烤了吃了,想想他家崽儿的性情,总觉得这三位
    门从身后猛地拉开,朝砚一个起身后跳转头就开始解释:你的鸡不是我杀的,是他们三个人,我就是发现了,绝对不是共犯。
    这货脱罪脱的贼快,而且还附带着揪出了真正的罪犯。
    小孩儿的脸色从最开始的茫然,到看到那棍子上的鸡时转为了铁青,连带着扶着门口的手指在都收紧。
    那个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是你的鸡,鹤凌难得的有些心虚,难得趁着长老不在偷偷摸摸烤个鸡慰劳一下自己,顺便炫耀一波,结果没想到是人家养的鸡,那什么,不就是只鸡嘛,等到我们回去了,直接送你十只怎么样?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朝纵直接下弯着嘴角看向了他道:滚!
    你说什么?鹤凌还没有被小辈的人骂过滚,一时也是火气上头,直接将那只烤的有些焦的鸡踩进了火堆里面去,眉毛也扬了起来,不就是一只鸡么,我不仅烤了,我还能给你扔了!
    从这里滚出去!朝纵气的浑身颤抖,漆黑的眼底似乎泛起了隐隐的红光,抓着的竹门也开始啪啪啪的作响,给我滚!!!带着你们东西滚的远远的!!!
    这一顿的狂风暴怒,朝砚在旁边恨不得跟竹海化为一体,在鹤凌他们的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摊手笑了一下,踱到屋子里面取出了昨天刚刚到手的那匣子炎火浆递到了鹤凌的跟前道:这还给你们。
    你也赶我走?!鹤凌的眼睛里面有些不可置信,还有些委屈,就像是两个吵架了,明明双方都有错,可是家长只维护其中一方的那种委屈。
    身后的竹门啪的一声关上,朝砚真怕那竹屋直接塌了,却也只能叹着气对几个少年道:崽儿正在气头上,你们先躲躲他,要不然他能把房子给点了。
    我也在气头上呢!鹤凌不服气。
    朝砚说道:他是我儿子。
    鹤凌气的跳脚:我还是你
    朝砚默默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没什么,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绝对不会收回来的,你要么收着,要么直接扔了,走就走,谁怕谁?!鹤凌转身就走,其他两个少年随后跟上,看他们的脸色和步伐,只怕这次真的不会回来了。
    朝砚看着那匣子炎火浆,耸了耸肩膀又给带回了房间,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真扔了。
    人有亲疏远近,帮亲不办理?主要那三个小家伙也没有占理啊。
    以后估计都不会再见的人了,朝砚也没有再去多想什么,他在琢磨着怎么弥补小孩儿的那只公鸡。
    这荒郊野岭的,他去哪儿找一只大公鸡去,总不能他每天早起学鸡叫?那也太养生了,长此下去,他的身体一准吃不消啊。
    那只鸡对于朝纵来说有多重要朝砚也摸不准,因此也不能随意的评论其价值,可要劝说,他觉得他可能需要另外一只鸡的陪伴。
    等到朝砚组织好语言,打算去给小家伙做做思想工作,并保证下山以后给他盖个鸡舍,养成千上万只鸡,让他看见鸡就想吐的时候,小孩儿那边的门打开了。
    朝砚坐在窗口,看着那小身影走到了拿已经灭掉的火堆前,用竹竿将那烧的漆黑的鸡给夹了出来。
    也许是要模仿黛玉葬花一样葬个鸡,虽然品种好像不太一样,但是竹林葬鸡还是有一点点意境的。
    看来小孩儿是真的对这只鸡有感情了,朝砚正想一起去祭拜一下,就叫小孩儿拎着戳着鸡的竹竿,转身进了厨房。
    朝砚:
    晚餐很丰盛,朝砚瞅着碗里被撕成丝的肉,怎么看也觉得那是鸡肉。
    崽儿朝砚的话刚刚到嘴边,就对上了小孩儿看过来的视线,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就两个大字闭嘴。
    他也不敢说呐,他也不敢问呐。
    也许在他家崽儿的心里,人的肠胃才是鸡最好的归宿。
    饭吃到了一半,朝砚嘴上沉默,心里却在想这鸡整天吃着纯天然的竹米,那可是传说中凤凰吃的,这味道可真是不错。
    那三个小朋友多亏呀,又挨了一顿骂,又没吃到鸡,咋算都亏。
    我没有舍不得鸡,正在朝砚吃的正欢的时候,对面的小孩儿说话了,朝砚顿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嘴里含着一口也不敢咽下去,静静听着小孩儿诉说他的心声。
    但是这是我的鸡,我说吃才能吃,朝纵的小胖手一拍桌子道,你说对不对?
    说的对,朝砚放下筷子鼓掌表示赞成。
    我说不能吃,就是扔了也不会别人,朝纵紧紧的抿着唇道。
    骨髓之中深藏的占有欲一目了然。
    朝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那就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吧。
    他们的性情不一样,为人处世也不一样,却没有必要一定要变成一个样子。
    朝纵伸手举到了头上,握住了朝砚的手默默垂下了头,鸡是他的,这个人也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嗯如果你还是觉得难过的话,朝砚低下头去瞄小孩儿的神情道,咱们以后去鹤归城,什么都不吃,就吃他们的鸡,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朝纵瞪着朝砚,恨不得在那只手上吭哧一口。
    不好啊?朝砚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心翼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第41章 被发现了
    小孩儿没有回答, 直到饭后朝砚都没有从小孩儿那块儿得到答案。
    不过鸡吃没有了,小孩儿之前暴怒的情绪也看不出来了, 该练的功照练,该起的床偶尔练功练得晚了可能会睡到日上三竿。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朝砚五岁的记忆, 他那个时候上学起床都要用鞭子抽的,他妈那个时候死活叫不起来他, 即使泼一盆凉水上去他都能做梦是在游泳呢,按照他妈的话说, 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震了他都能以为是在过山车。
    一听就是亲妈的言论。
    像小孩儿这种一睁开眼睛就立马收拾起床的,偶尔起晚了还要不高兴一个上午的,朝砚是真的想让他多睡会儿。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了几天,除了少了只鸡,生活似乎也并没有其他的变化,那三个少年也没有了迹象, 朝砚出去狩猎凶兽的时候也没有再看见什么痕迹,估摸着他们或许已经被长辈找到回去了。
    熊孩子回家就行, 朝砚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却在神识动了一下的时候发现了一点儿异样。
    那是一个人类在匆匆赶路的痕迹, 这样的后山之中,一般普通人是不敢进来的,稍微有一丝的不慎, 就会像当初那三个猎户一样,一死两伤,可这个人没有一丝的修为却深入到了这个地方。
    敢于孤身一人到这个地方,恐怕目的不太单纯啊。
    朝砚飞身上了一棵大树,从枝叶间看着走过的那个人,那个人能走到这里凭借的可能有一部分的运气,但是看他的动作却也不全然是。
    那动作小心翼翼,只恨不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但凡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那人就就地卧倒屏住呼吸。
    灰色的家丁服与枯叶融为了一体,成功的告诉了朝砚变色龙是怎么练成的。
    家丁服大多大同小异,潮庄的家丁服上并没有其他的什么纹饰,朝砚一没精力,二没有艺术的美感,反倒是其他三家的家丁服各有各的纹饰,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外人,打狗也要看主人。
    这人的衣领上打眼看去,牡丹花的图样,妥妥的王家的家丁。
    能找到这里来,这被放出来的狗还不知道有多少条呢。
    若是再被他往前,只怕真能看到他们在竹林之中生活的痕迹了,朝砚相信,这个家丁只是探路的,真正敢出动人来找他,麻烦还在后头呢。
    怎么样才能把这个人吓退呢?朝砚趴在树上深深遗憾自己没有去学个口技什么的,模仿个狮子老虎,没有什么威力,但是用来吓人那可是相当的不错。
    眼看着那人的深入,朝砚正打算模仿着猴子抓个耳,挠个腮,致敬一下我们人类久远的先祖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的近亲。
    一只皮毛斑秃的猴子不知道什么扒住了树梢一端站立在了上面,袖着手朝朝砚呲出了一口带血的牙齿。
    脏猴,凶兽的一种,长的模样看着像猴子,可是习性却更像是狒狒,最喜欢干的是就是将猎物生吞活剥了。
    朝砚相当友好的朝自己的近亲伸手打了个招呼,那脏猴非但不领情,反而赤红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垂涎欲滴,然后甩着尾巴朝朝砚逼近了过去。
    对不起,我要大义灭亲了,朝砚伸出手拔出了宝剑,一个劈砍,不仅眼前的树枝断了,连带着方圆十米的树枝都断了。
    那脏猴落下去的时候竟有些手足无措,莫名让朝砚想到了落进水里的小鸡儿。
    脏猴落在了地面之上,宛如婴儿哭泣一样的声音从它的齿缝中间传了出来,它正欲再上树,却抽了抽鼻子直立了起来,杂乱的毛发遮掩的眼睛看向了那堆的枯叶。
    兽类嗅觉最是灵敏,朝砚趴在树上,为那位趴在地上的变色龙兄默哀了一秒,就见那家仆面对脏猴的靠近猛地拔地而起,张腿就跑,边跑边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
    那脏猴不仅听不懂人话,可能还想顺道一块儿吃了那老母亲。
    人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凶兽,即使那人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奔跑了,可是那脏猴不过是借着树干的力道跳跃了几下,就在转瞬之间靠近了那人的背影,带着尖锐指甲的利爪伸出,只怕那一爪下去,脑浆都能给抓出来。
    那脏猴似乎本来也以为万无一失,可是却在抓到之前,凄厉的叫了一声。
    身后的攻击停止,那变色龙兄着实识时务者为俊杰,头都不带回一个的,就一个劲儿的往前跑,等朝砚从树上跳下去企图问猴兄的尾巴要回自己的剑时,那位仁兄已经从丛林之中消失了。
    脏猴凄厉的叫声仍在继续,可每当那利爪试图拔起朝砚钉在它尾巴上的宝剑时,却只是一个触碰,就被那剑风划的鲜血淋漓,连指甲都掉了几块。
    冷静冷静,我这就帮你拔出来,朝砚试图和解,然后被伸过来的爪子在脸前面晃悠了一下,确认了和解失败了。
    这个他的近亲,很有可能曾经的曾经跟孙悟空是一家的猴子,一点儿都不可爱。
    血液顺着金玄剑扎着的地方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仿佛再也不会愈合一般,那脏猴从最开始的鬼哭狼嚎到最后的有气无力,也就是朝砚眯瞪了一会儿的时间。
    虽然咱们俩谈话很谈得来,但是借东西不还是不对的,朝砚走到了那已经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脏猴面前,一把拔出了自己的剑,血液滴滴答答落了一地道,你说你这猴,没有壁虎断尾巴的本事,还不让我给你拔剑,你瞅瞅
    脏猴默默咽下了最后的气息。
    朝砚:
    被我气死了,不能吧?
    如果真能气死,他以后他修炼什么法术?怼出一片天才是人生哲学嘛。
    又猎杀了一头凶兽,任务上之前的(9/20)已经变成了(19/20),只差一个的滋味朝砚躺在躺椅上吹着小凉风,觉得拖延症可以犯上一犯他一个时辰之后就去逮凶兽。
    一个时辰之后,朝纵看着在躺椅上睡得人事不知的朝砚,板的笔直的小脸上闪过了一丝嫌弃。
    又偷懒了
    朝砚感觉自己睡的挺短的,可是当那一阵的地动山摇传来,他发现眼前的天光已经有些昏暗了。
    本来昏昏沉沉的意识随着那一阵阵的地动山摇清醒过来,朝砚瞅了瞅停下的小孩儿,感觉竹椅在不断的摇晃着:这是地震了?
    幸好这是竹子做的屋子,绝对不会被压死。
    然而下一刻事实就否定了朝砚的猜想,竹林之中,远远奔过来了一道身影,远看是似乎有些狼狈,只看步伐却是前所未有的快。
    那人似乎远远看到了这里有人,脑袋还没有转就开始呼救:救命啊!!!救救我!!!
    是鹤凌的声音?
    朝砚本来还在想他为什么跑的那么快,就在转瞬之间,一头小山丘一样的巨兽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只是一个抬爪,就像是能把他整个人踩在脚底下。
    那道狼狈的身影就地一滚,无数竹子断裂的声音传来,噼噼啪啪的堪称放鞭炮,乌烟瘴气,竟是看不出来那边之后的情况。
    崽儿,待在这里别动啊,朝砚取出了自己的剑,跃身朝那边赶了过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主要是他打得过那头凶兽,打不过立马带着崽儿跑。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朝砚直直的对上了那跟山一样的巨兽,这种凶兽他见过另外一头,没有这座高大,但是浑身坚硬的跟石头一样他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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