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怎么滚那儿去了,这睡觉还不老实的,朝砚表示要批评教育,这被水淹死还好说,这要是被被子缠绕死了,说出去谁听谁笑掉大牙。
    昨晚一直被踹来踹去,像蹴鞠一样,朝纵木着小脸看向了朝砚,目光中明显有着怀疑。
    朝砚怔了一下,心虚的笑了笑,郑重其事道:那一定不是我!
    哼,朝纵的鼻子出了一下气,明显确定了就是朝砚干的。
    床上就他们两个人,他又不能自己踹自己,当然只有那个睡觉不老实的人。
    呐,今天的计划是什么?朝砚在道歉又道歉以后,勉强取回了跟小孩儿说话的权利。
    朝纵小手一挥,从饭桌前的凳子上爬了下去道:出去玩儿。
    朝砚筷子顿了一下,称赞道:我们崽儿真有雄心壮志。
    然而听到这样的称赞,朝纵又跟他鼻孔出了一下气:哼,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没文化,真可怕。
    这怕不是潜台词。
    朝砚:
    知道什么叫夸张么?修辞手法懂不懂,知道什么叫恭维么?社交礼仪懂不懂,熊孩子。
    对了,他出去玩派一个人跟上,别让走丢了,朝砚吩咐了一声,继续跟桌子上面的美食斗智斗勇去了。
    小孩儿出去玩,朝砚也没有跟着的理由,他自己出去溜达消食,不过一圈的功夫,昨日的后续就听了个七七八八。
    后山巨兽伤人的事情是从那剩下的两个猎人口中传出的,或许是昨日朝砚被发现的状况给他们拖延了时间,让他们得以从巨兽的口中逃脱。
    只是听镇子上的人说,那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几乎已经去了半条命,浑身血葫芦一样,能那样回来已然是奇迹转还了。
    巨兽不会往前山来,但是难保不会在那里等着人,朝砚听了个七七八八,扭头一转,换了个地方在小山坡上溜达。
    锻骨草还是得找,清尘诀还是得拿,也就得亏小孩儿早上闭气的功夫,要不然朝砚觉得自己不能跟小孩儿一起睡的理由又要加上一条。
    西山不能去,东山也不能去,朝砚找了个阴凉的大树,在底下的石头上坐着纳凉。
    这个世界最大的好处就是,即使是夏天的正午,也热不到哪里去,只要待在树荫底下,长袍长裤都不会出什么汗,到了夜间还得盖被防冷。
    这比什么空调啊,避暑山庄都要好上千百倍啊。
    朝砚坐在光滑的石头上犹不满足,还想找个舒适的姿势靠上一靠,手臂扶着树干,头枕上去,树木清凉的气息仿佛在一瞬间蔓延到了骨髓里面,朝砚舒适的喟叹了一声,感觉身体内的灵气好像在一瞬间催动了起来。
    他极少白天修炼,都是睡着的时候自动入定,山中的灵气似乎比潮庄之内更胜,蚂蚁腿也是肉,朝砚正打算睡个回笼觉修个真追个道,就觉身后靠着的树似乎歪了一下。
    总不能直接靠倒了吧?
    想想自己的运气应该没有朝纵那小家伙那么衰,朝砚靠的心安理得,心安理得到身后的大树整个倒下去,他整个人仰面朝天看着头顶的大太阳。
    晴空万里,天气不错啊,朝砚的手枕在了脑袋后边,感觉自己能晒个太阳补个钙。
    到时候他砍倒的这棵树还能扛回去当柴火烧,废物利用,真是一举两得。
    就是可能真的得减肥了,今天靠倒的是一棵树,明天就有可能靠倒一座山少爷是靠体重吃饭的人。
    朝砚觉得自己不能信了这个邪,如果他能再靠倒一棵树才能证明自己需要戒掉美食。
    他扶着树干爬了起来,正准备再寻摸一棵树的时候,余光扫过,却在树根和石头之间的缝隙那里好像看到了什么银灰色的东西。
    [正在采集中]
    朝砚的手探了过去,弹射出来的光屏上显示了朝砚一直想要看到的东西。
    任务下面的(61/99)正在一路的飙升,从(77/99)到(98/99)朝砚的心是一句忐忑,这要是不够数,刚好差一个数不够数,那他就砸了这破系统。
    (101/99)
    数字在一个刚刚好迈过的地方停了下来,朝砚努力下压自己不断往上飞的嘴角,人一定要淡定,不能嚣张。
    咩哈哈哈
    两百灵石加一本清尘诀,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一次提交,屏幕金光闪闪,小萝莉再度重现[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清尘诀一本和两百灵石,额外附加经验值一万。]
    [恭喜宿主等级提升到炼气二层,请继续加油哦。]
    噗叽一下,小萝莉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尘诀到了朝砚的手上,说好的两百灵石却不翼而飞。
    果然比起小萝莉,小正太更得他的心啊。
    朝砚正打算自力更生找找灵石的所在,就觉体内气息翻涌,腹部气息鼓胀,盘旋其中却无法倾泻出来。
    炼气一层的时候朝砚是睡着达成的,现在的状态如果他猜的不错,应该就是进阶产生的气流,如果不用功法加以疏导,恐怕真的会像那些小说里面所说的爆体而亡。
    就地盘腿而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丹田之内灵气翻滚,竟有几丝不驯之力,功法他是在睡梦之中学会的,以原本之力汇聚融入,那气流顺着牵引来到了周天第一穴,流转凝滞,仿佛被染上了功法的点点气息,再行顺转,已然流畅异常。
    一丝一缕,绵绵无所断绝,待到朝砚将所有不驯的灵气转化为自己的以后睁开眼睛,发现天空之中已经繁星点点。
    一口浊气从口中吐了出来,朝砚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身体好像又轻盈了一分,极目远眺,万家灯火。
    他很少在夜间还待在外面,但此时从山坡上看风景,只觉天上星和那人间火皆有美妙之处,最重要的是目力极好,站在这里也能看见一些人家里的活动。
    为了避免一不小心看到谁家娘子洗澡长个针眼啥的,朝砚站上了石头,看向了潮庄的方向。
    潮庄树木茂盛,别的人家看着清清楚楚,到了潮庄反而影影绰绰了起来,也不知道小家伙一天没有见他有没有想他。
    朝砚这么想着,却突然发现潮庄的灯火大盛了起来。
    被人放火了?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朝砚急忙朝山下奔去,却觉身体一轻,再看时已离原地三米的距离。
    这是自带轻功技能了?那以后好玩了,可以把小崽儿抛着一起玩儿。
    阿嚏!!!朝纵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红的小鼻子。
    第25章 斗蛐蛐
    潮庄之内灯火通明,几乎呈人声鼎沸之势,朝砚站在门口愣是没有看见什么冲天而起的大烟,而是看到了举着火把宛如誓师造反的家仆们。
    你们要去干什么?朝砚挠了一下脸颊道,不会要去找我吧?
    突然有点儿感动啊。
    不是这样的少爷,一个家仆迈步出来道,镇上丢了一个孩子,据说是白天跟朝纵打了架然后丢的,他们找人找到了我们潮庄,我们是帮忙去找的,少爷
    这名家仆详细的陈述了前因后果,但是在朝砚微笑越来越大的表情下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少爷?您没事吧?另外一位家仆小声问道,我们这不是不去找您,主要是
    感觉灵仙镇所有的人会出事,他们少爷也会安全无虞的样子。
    没事啊,朝砚往人堆里面瞄了瞄道,朝纵呢?
    少爷,朝纵在他自己的房间里面,家里还留了人看顾着呢,家仆回答道。
    嗯,那你们去找吧,找到那个跑掉的孩子赶紧给送回去,朝砚甩了甩袖子道,少爷我先去看看朝纵。
    他施施然的进了大门,连头都不带回一个的,甚至脚步给带了些欢快和喜悦,那些家仆回头看向朝砚的背影,感觉越来越弄不懂他们少爷的心理了。
    朝砚一路来到了朝纵的房门口,那门直接敞开着,小孩儿正坐在一旁的书桌前似乎在进行夜读,而旁边坐着的家仆看似牢牢的盯着朝纵,目光专注,实则已经目光无神,朝砚相信自己随便拍一下那脑袋,人就能睡过去,毕竟陪小孩儿读书是真的很无聊。
    朝砚迈入的那一刻,目光呆滞的家仆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少爷。
    一声少爷,坐在桌前的朝纵也抬起了头来,直直的看着走进来的朝砚,抿了抿嘴唇,漂亮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倔强。
    少爷,今天朝纵他家仆看见朝砚正要汇报这件事情,却见朝砚摆了摆手道,白天发生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少爷,那家仆转身退下,没有二话。
    待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朝砚微微侧了侧头,笑着撩起衣袍在朝纵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瞄了瞄他看的书道:不是说要休息两天么,怎么又开始读书了?
    没事做,朝纵的嘴唇抿的更紧了些,侧开看向朝砚的目光,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没事做可以玩啊,朝砚挽起了袖子指了指门外道,听见外面蛐蛐的叫声了么?逮两只用来斗智斗勇一番多有趣,自己一个人无聊还能拉上家仆一起,到时候打遍天下无敌手。
    朝砚有些跃跃欲试,现代社会的蛐蛐哪有这里的声音洪亮,活波可爱。他以前玩的时候都是很小的时候了,这时候倒有些怀念。
    他这捋着袖子就打算上,结果刚刚起来就被一个轻轻的力道拉住了袖子,朝砚转头看着小孩儿拉在袖子上的小手道:怎么了?
    那小手上还带着青紫的痕迹,显然是打人的时候伤到的。
    我跟人打架,你不生气么?朝纵拉着朝砚衣袖的小手有些收紧,显然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无所谓。
    我为什么要生气?朝砚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我们小崽儿会用拳头打架而不是咬人,这可是历史的一大进步。
    咬了,朝纵的目光又侧了过去。
    朝砚:
    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更改的,就像狗改不了呸,那好像是骂人的话。
    咬了就咬了,好吧,他对你做什么了你要打他?朝砚坐下来好整以暇的问道。
    朝纵再次沉默了下来,颇有一种拒绝沟通的姿态。
    打人总要有个理由,比如他长的丑,穿的衣服不好看,你就是瞅他不顺眼,看见他就想揍一顿,或者他跟我一样生了一张谁都想揍一顿的脸朝砚给他罗列着理由,所以到底是哪一个?
    他说我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蒙着脸是丑八怪,朝纵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凶狠和杀意,这样的目光清清楚楚的映在了朝砚的眼睛里面,我想杀了他,可是书中却讲杀人偿命。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朝砚开口道。
    我是不是做错了?朝纵仰头看向了朝砚,那抹倔强再度显现,他打了那个孩子,那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恐惧,厌恶还有不赞成。
    恐惧的是那些同龄的孩子,厌恶是那些赶来的大人,而不赞成的则是潮庄之内的家仆。
    他说你的时候,你觉得难过么?朝砚托着腮看着小孩儿问道,那张脸看起来仍然是让人不敢轻易招惹的,但那双眸轻轻浅浅,在烛火之下好像有水光闪烁,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赞成的没有,反对的也没有,就像是目睹着一场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个世界,别人的人生都跟他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一样。
    嗯,朝纵点了点头。
    他让你难过,你自己来决定对待他的方式,因为是他冒犯在先的,朝砚托着腮笑道,你可以宽容大度原谅他,也可以骂他,打他,甚至杀了他,这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他的伤害是对你造成的,别人没办法感同身受,所以不用去在意他们的目光,但是自己选择的路,也要学会自己承担后果。
    你觉得我做错了么?朝纵有些固执的想要朝砚的答案。
    我觉得你不应该光明正大的捶他,朝砚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要是我的话,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盖上麻袋单独捶他,也让他长了教训,他还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谁。
    朝纵看着他,有些莫名的眨了眨眼睛,觉得朝砚说的那种方式的确好像比他的那种好。
    好了,睡觉吧,明天早起再读书吧,朝砚起身拍了拍他的头道,好好休息,这几天记得给自己伤口上上药。
    嗯,唔朝纵看着朝砚即将踏出门去的身影,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我想斗蛐蛐。
    嗯?朝砚猛地一回头,差点儿扭了自己的脖子,你想斗蛐蛐?
    好孩子,有前途。
    朝纵点了点头。
    朝砚朝他招了招手道:那还等什么,走着呗。
    于是两个人斗了一晚上的蛐蛐。
    这倒不是朝砚沉迷此道,他本来就找到了一只蛐蛐,个头不大不小,声音洪亮清悦,直接对上的是朝纵找到的身形两倍于它的对手,朝砚本来以为必输无疑呢,结果人家愣是赢了。
    朝砚赢了当然开心,可是小孩儿就不那么开心了,誓要赢上朝砚一回不行。
    可是各种五花八门的蛐蛐都上阵了一回,朝砚的这只也稳坐擂台,颇有守擂大将的风范。
    朝砚对于输赢倒是有些无所谓,游戏而已,不必当真,然而小孩子向来对于输赢有些执著,这实在无可厚非。
    看着小孩儿有些通红仿佛随时要哭的神情,朝砚生怕他再有什么心理阴影出来,随即将自己的大将军让给了小孩儿:呐,你拿这只,先说好,我这不是让给你的,主要我看它太累了,我自己再去找一只,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小孩儿勉强算是接受,就是盯着大将军的目光,朝砚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他能捻起来吃了。
    然后朝砚随手在土里刨了一只气息奄奄仿佛随时要挂了的蛐蛐进行了下一场比斗。
    斗蛐蛐的过程很激烈,两只蛐蛐你来我往,他们的心情七上八下,朝砚很久没有体会过心情这么跌宕起伏的过程了,直到最后朝砚的那只推翻了大将军的霸权,将它从守擂大将的位置上扯了下来的时候,仿佛整个院子的蛐蛐都陷入了睡眠一样,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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