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宁希接着往沙发的方向走,伸手拿起她刚放的枕头,“但是我想睡你房间。”
    宁希是想和江衍一起睡的,但她觉得对方答应的可能性不大,就做罢了,抱着江衍床上的抱枕睡,四舍五入也算是一起睡了。
    “……”江衍对于宁希要睡沙发的行为本是想制止的,可想了想没有说什么,不让对方睡沙发,那就只能睡床了。
    睡床……江衍担心自己半夜戒断症状会突然发作,虽然一般都是白天,但避免终归是没错的。再说,沙发也足够大。
    江衍没说什么,将房间里的大灯关掉,只留下一盏壁灯。她躺在床上,暖黄色的壁灯照在天花板上,江衍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是她这几天以来躺在床上最常做的事。
    思绪像无主孤魂一样游荡,明知道时间很晚,可就是没有睡意,江衍知道这是体内的毒素在作祟。
    医生说,毒素会随着体内的新陈代谢代谢出去,直到完全清除,就不会再有戒断症状。不可置否的是,医生说的是对的,江衍从一开始,熬一整夜无睡意,到现在,凌晨两三点才能逐渐睡过去,这个过程她觉得十分煎熬,明明眼皮困到睁不开,可闭上眼睛却觉得自己的脑子十分清醒。
    宁希没有睡着,和江衍一样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甚至在想,明天要去问问医生有什么能够将体内毒素快速清除的办法。她听到床的那边,又一次翻身的声音。
    安静的房间里,细微的声响都能够很清晰的传入耳朵里,宁希想,这是江衍半小时内,第八次翻身了。
    “睡不着吗?”终于还是没忍住,宁希出声问。
    江衍的身体僵了一僵,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另一人,面上有些尴尬,反应过来自己太扰人了,她小声地嗯了一声。
    宁希没有说任何责备的话,江衍听到沙发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头往那边撇了撇,看到沙发上亮起一抹不算强的光,江衍猜测估计是手机屏幕的光,下一秒,就听到宁希说:“那我讲睡前故事给你听?”
    睡前故事……在江衍的印象中,那是妈妈为了哄孩子睡觉讲给孩子听的,还没等江衍回答要或是不要,她忽然觉得面前一暗,宁希已经走到她面前。
    江衍没有听到宁希的脚步声,猜测对方可能又没有穿鞋,她抿了抿唇,提醒道:“你穿鞋啊。”
    宁希低头一看,自己还真没穿鞋,她揉了揉头发,慢慢在蹲在地上,两只手撑在江衍床边,笑道:“下次会记得的。”
    被宁希这么看着,江衍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将头转到另一边,又说了句:“地板的碎片要是没扫干净,踩到有你受的。”
    “嗯~我知道。”宁希听出江衍潜台词里的关心,笑容更深了,她伸手揉了揉江衍的脑袋,她发觉现在的江衍不像之前散发难以靠近的气场,相反的还有些呆萌。她知道这些都是因为毒素对神经的抑制,让她的反应有些慢半拍,所以她才会趁江衍恢复之前尽情的揉揉她的脑袋。
    因为她知道,平时的江衍肯定会十分拒绝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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