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白一愣,转而将自己手中的储物戒指递给申屠渊看了一下:“喏,我的宝物都在这里面。”
    申屠渊嘴唇动了动,很想说出门在外的第一重点就是宝物不可放在储物戒指中,第二财不可露白,苏兄居然一下犯了两个大忌,可是看着苏兄天真不知世的单纯模样,他居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兄看起来就是锦衣玉食,师门宠爱有加的贵公子模样,不知修真疾苦也是应当的,自己又何必打破苏兄的幻想呢?万一苏兄他想不开了回师门闭关了怎么办?…
    申屠渊越想越偏,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不过此事若是被他的师弟们知道,恐怕杀他这个大师兄的心都有了!你他喵的给我们试炼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也是单纯无比的小白啊!
    申屠渊做好心理建设,准备时刻保护着苏兄,看着前方苏若白喜悦的模样,开口说道:“那我们走吧。”
    苏若白点点头。
    两人结伴同行,朝天乩城出发。
    于是,等到任长空打坐结束之后,就听到了苏若白先斩后奏的传音灵鹤,他想起苏若白那跳脱无比的性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简直太任性了。
    看了看天色,任长空估计他们都已经走远了,追也追不回来,只能希望那个叫申屠渊的道友多多照顾他了。
    “师尊,我可以进来吗?”正忧虑间,花怀君的敲门声响起。
    任长空轻声回应道:“进来吧。”
    花怀君一进门就看见了师尊眉头紧随的担忧模样,薄唇轻抿,想了想,还是说道:“师尊,您无需太过担忧,小白他其实…”
    任长空回神:“什么?”
    花怀君坐在师尊的旁边,倒了一杯温茶给师尊之后,才开口道:“小白他不弱,只是历练较少,而且我看申屠道兄不像是那种小人,有他在身边,小白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任长空看向难得讲这么多话的徒弟,仔细一想,觉得花怀君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好像也太过担忧了,明明都已经长大了,可是他仍然还在原地,把他们当作需要保护的小崽子看,任长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里没有来的失落。
    花怀君心里猛的一痛,一点也看不得师尊难受的模样,暗恨自己刚刚多话,提什么不好,非要提师尊的伤口。偏偏口拙不知该如何安慰,浮现晕红,水光浅浅的印在秋水瞳仁里。
    任长空看徒弟比他还难受的样子,也不在意自己刚刚的矫情了,微微一笑:“好了,我只是随意乱想,你倒好,怎么哭了?”
    花怀君闷声回答:“谁哭了。”
    他知道难过罢了。
    任长空朝窗外看了一眼,转移了话题:“刚刚敲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花怀君的手握住了剑柄,不安的摩挲着,脸色犹豫还带着点羞意,似是不知如何开口。
    任长空莫名眼熟,回想了一下一般小徒弟这种表情是想……
    “想吃糖葫芦?”
    花怀君沉默的点点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任长空忍笑拉着他的手走出门外:“我也想吃。”
    等到了街上,向一个老爷爷买了两根之后,任长空递给徒弟一根,两人走至偏僻处,一人一根吃了起来。
    花怀君的眼睛里装满了亮晶晶的光芒,稠丽的面容上都是满足,眼睫弯弯,仿佛在品尝着什么奇世珍馐。
    任长空看着小仓鼠一般的徒弟,嘴角笑意越来越浓,世间万物变化,只剩下他的徒弟还在原地,生活习性一点也没有改变。
    花怀君一点一点吃着师尊买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滋味流进心里,化成蜜糖,让他如逢甘霖。
    正吃最后一个的时候,熟悉的清冷味道突然袭来,花怀君愣愣的看向师尊,他的师尊靠的极近,温热的指尖碰到了自己微凉的唇角,而后就是包含着温柔和宠溺的话语传来,仿佛自己还是当初不知事的幼童,“怎么这般急迫,糖渣都粘到嘴角了。”
    熟悉无比的场景让花怀君误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清冷的香味远离了一些,花怀君看着师尊掌心的糖渣,眼眶倏忽就红了起来。
    在他幼时,师尊还是元婴期的时候,他就会蹲下身耐心的看着自己吃完,并细心的把糖渣收集起来,放在掌心中等待自己去拿。幼时的他不知事,固执的认为一根糖葫芦一定要一点不剩的吃完才行。
    现在的师尊已经转世回来了,仍然会把糖渣放于手心等待着自己,哪怕此时的师尊灵力薄弱,可是他仍和以前一样,保护着他们。
    这样单纯又固执的师尊猛然戳中了花怀君的心脏,让他的心里又酸又疼又甜。
    花怀君看着师尊掌心内的糖渣,乌发垂落耳际,俯身低头。
    任长空惊在原地,掌心内濡湿的触感却越发明显,带着滚烫的呼吸和湿漉漉的痕迹,他望着低头舔舐掌心的花怀君,连忙想缩回手,却被花怀君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任长空的心里越发古怪,敏感的掌心似乎能感受到徒弟炙热的舌尖在轻轻滑动着,它卷起糖渣,却仍不离去,放肆巡逻着有糖味的地方,湿润的呼吸凝结成湿湿的水汽,仿佛有人把它当作了珍馐一般细细舔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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