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心下微微不安,面上不显,沉声道:“相父前几日可有这般?”
    阿越摇摇头:“阿越向来睡得浅,表叔睡里侧,他若是出去了,阿越定是知晓的。”
    萧让沉了脸:“我去找他。”
    云歇这会儿正泡在后院僻静处的汤泉里。
    他将仆役都支开,才放心褪了衣裳下去。
    温和的水渐渐漫过他白皙的颈项,或许是氤氲的热气蒸的,云歇一张昳丽的脸绯红一片。
    云歇无颜见人,把脸也没入了水中,静静屏住呼吸逃避了一会会,才又浮出水面。
    他忍不住了。
    从清晨见了萧让起,他这几日好容易压下去一点的火就又上来了,而且可以说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还记得阿越的话,难不难受全看自己,不胡思乱想就没事,所以云歇不愿又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下贱的身体真的对萧让完全没抵抗力。
    下午有谢不遇陪着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倒还好,可一到晚上……
    原先晚上就难熬,更别说受了刺激。
    云歇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忍了。
    他不是羞于这件事,毕竟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自己替自己没什么。
    他只是没办法接受他做这事时,满脑子都是萧让。
    云歇彻底自暴自弃了,双目失焦的刹那,有些怔然地想,他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他想谁就想,别人又不知道。
    再说萧让自己非要长那么勾人,真不怪他把持不住。
    他就今夜沉沦一会会,明早还是萧让高风亮节的相父。
    没人会知道今夜发生过什么。
    ……
    萧让在偌大的府上找了一个来回,都没见着人影,心下越发不安。
    萧让粗粗辨别着自己的位置,他眼下应该在云府后院。
    云歇能去哪儿?
    萧让刚要继续找,听见近处假石后飘来的几声破碎的压抑的喘,脚步一顿,瞬间慌了神。
    那分明是云歇的声音。
    云歇莫非意外受了伤,才呼吸这般粗重?莫非他伤重不能动弹,才半晌不归?
    一个个可怕的设想一闪而过,萧让一瞬间心脏骤停,他再也顾不了见了云歇该如何解释他为何在此时出现在云府,出了假石疾步过去。
    没走几步,萧让脚步猛的一顿。
    白茫茫的氤氲雾气里,他一眼瞧见温热泉水里神情隐痛、眉头深蹙的云歇。
    云歇似乎痛极,双目紧阖,细白的牙咬着下唇,浑身微微发抖,面色潮红,眼尾湿红一片,被泉水还是生理性的泪润湿的睫毛帘子簌簌直颤,雪白笔直的脊梁弓成了一道弦月。
    月牙映清泉,水中人如玉。
    萧让却再没了半点狎昵心思,纵身下水救人,动作潇洒一气呵成。
    萧让落入水中,才后知后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池子边缘云歇的衣裳叠的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云歇听见动静,猛地睁开了迷蒙失焦的桃花眼,正好和发梢浸着水、面容越发清晰俊美的萧让对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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