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果橙和曾柔正坐在张居记考察,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果橙,你爸——”电话里传来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
    乐果橙眉心一跳,“妈,不急,你慢慢说。你跟爸吵架了?他打你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忍不住磨牙。
    上辈子她爸就对着她妈动过手,她恰好有事回家撞见的。她爸一个耳光甩过去,她妈没站稳,一下摔倒,头撞桌角上了,鲜血流了一脸,也刺红了她的眼睛。
    乐果橙心里发紧,“妈,是不是他打你了?你别替他瞒着,你等着,我马上回家。”
    “没有,我没和你爸吵架,也没在家,我,我在珠江路中段,我——我看到你爸和个女人在一起——”江雪的声音里充满无限恐慌。
    乐果橙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被打就好,其他的也来不及多想,就说:“那好,把你具体位置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挂上电话,乐果橙歉意的看向曾柔,“曾柔,抱歉,我妈出了点事,我得过去看看——”是她把曾柔喊出来陪她的,现在自己却得先走,把人扔在这里,乐果橙觉得很过意不去。
    曾柔十分善解人意,“你赶紧去吧,咱们明天再约也是一样的。”她倒是想跟着一起去,可想想听到的电话内容,还是打消了这一念头,果橙的家务事,她过去不大好。
    “好!”乐果橙轻轻饱了曾柔一下,“谢谢你曾柔!”然后拿着包匆匆往外走。
    乐果橙匆匆忙忙赶到珠江路中段,就见她妈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路边,大太阳晒着也不知道打伞,她心底就冒出一股心酸。
    “妈,你也找个地方坐坐呀,热坏了吧?”乐果橙朝她妈跑去。
    江雪看到女儿就像看到了主心骨,“果橙呀,你爸,你爸跟个女人朝那去了。”她嘴唇哆嗦着,手都在颤抖,眼底是深深的恐慌,“果橙,你爸爸,他是不是,有外遇了?”她抓着女儿的胳膊,好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乐果橙心里咯噔一下,她妈这状态不对劲,十分不对劲。脸色嘴唇苍白,手冰凉,一副随时就能晕过去的样子。
    “妈,妈,咱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说。”乐果橙上前抱住妈妈,入手的冰凉更加真切。大夏天,太阳底下,她妈妈额头上都是汗,身上却冰凉一片。
    可见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件事,对她的刺激有多大。
    江雪摇头,“果橙,你告诉我,你爸是不是真的有外遇了?”她满怀期望的看着女儿,多想听一句不是啊!
    乐果橙想点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怕她妈受不住打击。就委婉的说:“妈妈,你别急,许是你看错人了呢。走,那边有个咖啡厅,咱们找个安静的地儿说。”
    江雪身形一晃,要不是乐果橙抱着她非得摔地上。她面如土色,任由女儿半扶半抱着去了边上的咖啡厅。
    要了一个包间,乐果橙没点咖啡,反而要了热茶,她倒了一杯递到妈妈的手上,“妈妈,你先喝杯热茶。”
    江雪没喝,而是急切的抬头看着女儿,“果橙,我没有看错,就是你爸爸,那个女人背对着我,我没有看见她正脸,可你爸爸——我怎么会认错呢?”同床共枕快二十年了,他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那个小心翼翼搂着别的女人的就是她的老公啊!
    江雪的眼泪滑了下来,“果橙,你肯定知道的——”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说男人靠不住,让她长点心,“果橙啊,你跟妈说实话,别瞒着妈妈了。你爸——你爸这段时间很不对劲,动不动就发火,我——我跟了他快一个星期了,公司在东边,他来南边干什么——”
    乐果橙一怔,妈妈跟踪爸爸?这让乐果橙无比意外,她奶有这个心眼也就罢了,妈妈怎么会想到要跟踪爸爸的?要知道妈妈之前从不怀疑爸爸说的话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不,应该不是。从她重生的那天起,她就没少给她灌鸡汤,也没见她当一回事。
    电石火光之间,乐果橙想起一种可能。
    应该是这段时间爷奶搬出去,卢倩怀孕,公司的股份被分割出一半,她爸被刺激的太反常,反常到她妈这个心大的都起了疑心。
    乐果橙以前恨不得妈妈立刻发现她爸的奸情,可现在面对妈妈的泪眼,她却说不出来。她害怕,妈妈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人,她怕妈妈受不住打击,也怕上辈子的悲剧重演。
    上辈子妈妈化了精致的妆容,穿着她最喜欢的衣服从楼上跳下去了。她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幕就像印在她脑子里一般,怎么也忘不掉。
    所以哪怕重生了,她也只敢和妈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不敢直接告诉她爸爸出轨了,和卢倩搞到一块去了。
    看着女儿为难的样子,江雪的心都凉了,“你爸——果然——”他果然是出轨了,难怪看她不顺眼了。
    迟疑了许久,乐果橙终于下定决心,“是,爸爸是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他原来那个秘书卢倩。爷奶就是因为这件事气得搬出去住的——”
    “你爸几次受伤根本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女人的敏感让江雪立刻就想到了老公之前的几次受伤,原来从那个时候老公就出轨了呀,难怪婆婆的态度那么奇怪,她还埋怨过婆婆对老公不上心呢,原来她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江雪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乐果橙点头,“那是我奶打的,他答应要改的,可是私底下却瞒着奶奶继续来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奶奶心寒了,又觉得对不起你,才和爷爷带着果粒搬出去住的。不过她老人家做主给我和果粒各要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的是百分之十,都在我这,你若要,我拿给你。”
    江雪摇头,只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她要股份干什么,这么多年的情分是股份能比得上的吗?
    老公有了别的女人,是不是马上就要和她离婚了?那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只觉得天塌了,世界末日了。
    乐果橙坐在一边任由她妈哭着,给她递着纸巾,无奈又叹气,女人是水做的,看看她妈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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