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只是用于处理食材的地方,真正做菜的地方已经挪到了醉通州酒楼大堂,比试的时候是要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做菜的。

    那里早已垒砌出四个灶台,一边两个,地方宽敞又方便大家能够看到厨师做菜的全过程。

    正常来说每个厨师都有自己的独家秘方,不愿意将做菜的过程公之于众,但既然同意比试,自然就要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再说食材厨艺是在后厨,等于说还是给每个厨师留下了一些保密的空间,以防真的有人偷师。

    胡悠悠并没有帮忙处理食材,郎同光和小丫也没有让她帮忙的意思,于是她就索性站在一边看了看熊承安那边都准备了什么食材。

    “看什么看?想偷师吗?”熊承安的大徒弟看到恶声恶气的吼道。

    胡悠悠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原来你师父的手艺看一眼就能学会啊?”

    言下之意,厨艺浅显,根本不值得学。

    熊承安被落了面子,又想到反正一会儿也会赢,便瞪了大徒弟一眼:“干你的活,多什么嘴!你要觉得不服,可以看回来!”

    大徒弟表情悻悻的,还真就伸长脖子去瞅了两眼郎同光他们准备的东西。

    只是,若做菜真的这么简单,还有什么好比的呢?

    胡悠悠觉得留在厨房也没帮不上什么忙,站了一会儿便跟郎同光打了个招呼溜了出去。

    进后厨需要被人看着,但出去却是没人管的。

    出去之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寻找萧烈,而是在后院转悠着昂头往树上瞅。

    果然,在路过靠墙跟从东数的第三棵树时头上传来低低的声音。

    “主母,有何事?”

    是邪六的声音。

    胡悠悠昂头看去,果然看到邪十五正蹲在树枝上,正低头看着自己。

    通州的冬天虽寒冷,但却并不会像边关一样树叶掉光,树枝光秃秃的。

    借着阴影和树叶的遮掩,还真的很难发现树上竟然有人。

    “十五大哥,问你点事。你不用下来,咱俩就这么说话。”胡悠悠传音入密。

    邪十五不由嘴角抽了抽:“主母想问什么?”

    “那个店小二……”胡悠悠想问是不是真的被拔了舌头,却又觉得此时问了也没有意义,便改口道,“还活着吧?”

    “活着。已经送去医馆医治了,性命无忧。”只是再也不能说话了。当然,这种事邪十五是不会多嘴特意说出来的。

    胡悠悠默然。

    半晌,她幽幽说道:“十五大哥,你有没有感觉到萧烈最近不太正常?”

    邪十五沉默了一会儿,蹦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你睁着眼说瞎话啊!胡悠悠愕然抬头:“难道动辄就拔人舌头正常?”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邪十五小心翼翼的声音:“主母是觉得惩罚的太轻?”

    简直没法沟通了!

    胡悠悠气的拂袖而去。

    在酒楼里转了一圈,很快她就找到了萧烈。

    “怎么出来了?”萧烈拉她坐下,递过一杯刚好入口的茶。

    胡悠悠气鼓鼓的接过来,一饮而尽。

    萧烈诧异的挑眉,又给她倒了一杯。

    这回胡悠悠不喝了,用手捧着,眼珠转了转问道:“邪六大哥呢?办事还没回来吗?”

    “你找他有事?”萧烈反问,伸手将桌上的茶点推到她跟前,“吃点垫垫肚子。”

    胡悠悠满脑子都是拔人舌头的事,哪儿有胃口吃东西啊。

    她摇了摇头:“我想找邪六大哥帮我打听一下今日酒楼都来了什么人,一会儿会不会有人鸡蛋里挑骨头,偏帮熊承安。”

    “好,一会儿我叫他去办。”萧烈完全没有让胡悠悠见邪六的意思,反而关注到另外一件事,“悠悠,日后你称呼他邪六便可。你是他的主母,叫大哥有点不分尊卑了,会让他惶恐的。”

    “啊?”胡悠悠倒没有想到这一层,旋即想到自己每次叫暗卫大哥的时候,对方的反应都十分奇怪,想来是极为不舒服的。

    既然如此,她怎么可以为了彰显自己知礼数就让别人难受呢?

    “好,我知道了。”她向来知错就改。

    萧烈难得见到她乖巧的模样,不由愉悦的笑了。

    见不到邪六,胡悠悠没办法找人给薛神医通风报信,只得多陪陪萧烈,能多看住一刻是一刻。

    待会儿要比赛的时候,自己再下场便是。

    心中打定了主意,胃口也有了,她便捏起碟中的茶点送入口中。

    吃了两块茶点,又喝了半杯茶水,胡悠悠心思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跟萧烈说了一声起身回到后厨。

    刚走进后院,就见到小丫满脸泪水的站在门口焦急张望,一看到自己拔腿就冲了过来。

    胡悠悠吃了一惊,忙问道:“小丫,怎么了?”

    “我爹、我爹的手受伤了。”小丫一边用手背擦拭眼泪一边哽咽的说道。

    “怎么回事?”胡悠悠焦急的问着,迈步朝后厨走去。

    小丫跟在她身后,抽噎着说道:“是熊坏蛋的徒弟故意害人,在我爹切菜的时候故意撞了我爹一下,还将一盆热水倒在了我爹的手上。”

    太卑鄙了!

    临近比试居然做这种手脚!

    胡悠悠满怀怒气:“先去看看你爹的伤势如何。叫大夫了吗?止血没?”

    “叫了,可大夫还没来。”小丫答道。

    进了后厨,胡悠悠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小凳子上垂头丧气的郎同光。

    郎同光的左手食指、中指被切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皮肉外翻,汩汩留着鲜血,而右手虽然没有伤口却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手背上红肿一片,起了好多个大水泡。

    可郎同光却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任由那鲜红的血液滴答到地上,两眼呆滞的看着地面,眼神空洞无光,一副绝望的样子。

    “郎大厨,你手上的伤还是处理一下吧!”胡悠悠能看出伤口已经被水冲过了,但并没有上药。

    这么深的口子,不上药的话很难愈合,最重要的是也不能让血一直这么流下去。

    而右手的烫伤若是不上药,只怕好的也很难,而且还会留疤。

    郎同光听到胡悠悠的声音,抬头惨笑:“对不住了,只怕这一次真要输了。”

    两只手都受了伤,基本相当于已经废了,他心底荒凉一片,对这次比试真的不抱希望了。

    “还未比试,怎能轻易言败?”胡悠悠淡淡说道,上前低头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从怀中掏出了两个瓷瓶,“你的伤要上药,不然一会儿没法去大堂比试。”

    说着,她打开瓷瓶,给郎同光的两只手分别上药。

    葛老大夫给的金疮药效果十分好,倒上去便见到那伤口上的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了。虽然皮肉依然外翻着,看起来很是渗人,但最起码没有再流血了。

    至于烫伤,胡悠悠则抹上了烫伤膏,清清凉凉的,可以缓解疼痛。

    郎同光任由她摆弄,两眼无光的喃喃说道:“这都是命啊!看来老天爷都不想让我赢……”

    这副认命的样子让胡悠悠看着火大,忍不住冷声说道:“是老天爷不想让你赢,还是熊承安不想让你赢?难道你这手是老天爷烫的?老天爷伤的?若是今日被烫伤的是小丫,你难道也坐在这里说这是小丫的命吗?”

    当然不会!若是小丫伤到,他就跟熊承安拼命!这是郎同光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旋即他明白了胡悠悠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在用激将法。”郎同光苦笑,“可是我都这样了,还怎么去做菜?”

    说着,他举起了伤痕累累的双手,满脸无奈与苦涩。

    胡悠悠伸手将小丫拉过来:“你不能做,不是还有小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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