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建勋闻言,也笑着调侃了一声,表情还配合着语气,故作一脸惊讶状。

    把商朝歌差点给气笑了。

    这混小子,过河拆桥这是!

    之前差点被苏云裳赶出去,到处找人出主意,该怎么办时的,手足无措的场景,显然是忘光光了啊。

    这会儿明显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怎么,建勋这也是想要赶我走了啊?”

    “哪能啊!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不是裳裳担心商叔叔你的工作太重要,怕您耽误正事嘛!您要是和我苏叔叔这样,退休了的话,咱家这里,您爱来待多久,就来住多久,我和裳裳,肯定不会赶您走的。”

    “裳裳,对吧?”

    说着,朝着苏云裳眨了眨眼睛,弄的苏云裳也忍不住失笑了一声,这家伙,又在调皮搞怪了。

    “商总见谅!这家伙,就是这么不着调。”

    商朝歌闻言,苦笑了一下,“看出来了!夫人放心,这么多天了,我已经完全习惯了这家伙缺根弦的样子了。本以为他刚才说的条条是道,条理分明,这是又重新开窍了呢!”

    “现在看来,高兴的似乎有点太早了。夫人看来以后还是要继续多多受累了。难为您也不嫌弃他,我替老穆多谢谢您了!”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习惯了就好。没什么大所谓。”苏云裳莞儿一笑,一脸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穆建勋楞了楞,随后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们俩,“喂,我说过份了啊你们!”

    “别以为我听不明白,你们俩这是联合起来埋汰我呢!”

    “我说裳裳,我有那么差吗?”

    “还有商叔叔,看来您是真闲的不行了,等我家-宝贝小天使的满月宴一完,您可麻溜点,赶紧回去日理万机去吧啊!”

    “好你个穆建勋,你老子总说你是个混小子,我先前还不相信,总帮你说话,现在看来,你老子还真是一点没说错你啊!你这臭小子,没良心了是吧?忘记之前是谁陪你飞了一趟又一趟的了?”

    “哎哟喂,现在夫人原谅你犯的小错误了,所以你这是想要过河拆桥了是吧?”

    商朝歌故意没好气的,朝着穆建勋吹眉瞪眼地笑骂了起来。

    穆建勋也不动气,更加不恼,相反他还一个劲地点头,“是啊!是啊!”

    把人商朝歌给气的,更是差点一个仰倒。

    弄得苏牧业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商总啊,你还没看出来啊,建勋这家伙,就是个没脸没皮的猴子啊!”

    “哎,可不是,这家伙,也真亏了夫人不嫌弃他,这要是搁在我家,我估计天天都想揍死他。”

    苏牧业听了,但笑不语。

    目光微不可微地,又陆续的在穆建勋、越煌以及沈榕轩三个人的脸庞上,轮流的扫了一圈。

    这一眼,穆建勋没注意,越煌和沈榕轩,却都是暗暗地注意到了。

    心里都在好奇,不知道到了今时今日的苏牧业心中,对于苏云裳的终身大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三个人当中,到底谁在苏牧业的心底,最符合他想要的女婿的要求条件。

    至于苏云裳自己本身,现在他们反而倒不是特别在意她的倾向。

    因为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天下来,足够他们看明白,今时今日的苏云裳的情感倾向,完全不足以令她,冲动地在他们三人中间,选择一个作为她的终生伴侣。

    事实上,这么多天下来,他们不得不沮丧的发现,从前的苏云裳对感情,如果多少还有那么点冲动,和憧憬的话。

    那么现在的她,理智理性,完全是占绝对优势的。

    她对他们仨的印象,都谈不上特别的深。

    这和她的记忆缺失并混淆,有很大的关系。

    可是他们三个人的存在,她似乎心里又都一定的考量,比如穆建勋,目前为止,他们三个人在她心中,论熟悉和亲昵程度,比重最大的,不得不说还是穆建勋。

    毕竟记忆不对头了的苏云裳,还记得穆建勋的名字,就凭这一点,不管是越煌也好,是沈榕轩也好,想要轻易就把这个二货,给踢出大名单之外,那都是不可能的。

    越煌原本是存在感最小的一个。

    因为苏云裳压根不记得他了。

    但是他却能硬生生的在这一个多月,本就见到苏云裳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愣是在她面前刷了无数次脸熟。

    国内带过来的这些安保-精锐,全是他旗下的人,全以他的命令马首是瞻。

    加上他不俗的家世,以及本来就周身透着一股,铁血刚硬的男人气息。

    总是坚毅的面孔,禁-欲-味十足。

    这从他穿衣服,不管这大九月的热天里,扣子也都扣到最上面一颗,就可以看得出来。

    不论站或者坐,那总是挺直的腰板,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怎么说呢?

    可能年轻的小姑娘,并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她们更喜欢温柔又体贴,笑起来温柔如春花的那种。

    当然不排除很多年纪渐成熟的女人,更喜欢沈榕轩这款,清隽面嫩的美少年款。

    但是,此刻这一阶段的苏云裳,很不同。

    她虽然还不到三十,却已经不是一般的年轻小姑娘,她的身体状态很年轻,可她的心理状态超脱寻常的成熟。

    身体状态年轻,意味着她也会有欲-望,只不过平日里并不怎么显现出来。

    但是一旦被勾-出来,就意味着她也总归是有需要。

    可她的心理很成熟,穆建勋这个二货,当然是时时刻刻,恨不得都能爬上-她的床,如果她但凡表露出一丁点想要的需求的话,苏云裳完全相信,穆建勋一定比谁都乐于来满足。

    问题是,她是个心理要求标准,已经远远上升到了一定范围内的成熟-女人。

    对着穆建勋这样的二货,她真的没心情下这个嘴。

    而沈榕轩——

    苏云裳此刻的脑海里,还停留在他前一世为了她,所做的生命的牺牲。

    这一生,她更多的是想要弥补他,要说此刻心里对他有什么男女-之情,苏云裳不得不说,那是完全没有的。

    她对他种种的培养,心软,甚至于很多时候,愿意有求必应,只因为沈榕轩的人品和他的努力,值得她这么做,与情爱无关,与情-欲,更加无关。

    那么问题来了。

    苏云裳的欲-望有吗?

    有!

    是谁?

    那还用问吗?

    这个阶段的苏云裳,说句难听话,要钱有钱,要什么有什么,那她还缺什么呢?

    可能实在要论,也许就缺个,能让她能感觉到强有力的、被征服的臂膀。

    她的欲-望复苏的很突然,也很没道理。

    某日,她从楼梯上下来,正好看到从楼梯下,仰头往上看的越煌的喉结。

    军绿色的衬衫,一丝不苟的一直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领子笔挺,连袖口都是系好的。

    那冷峻的面容,坚毅且刚硬,不笑的嘴唇,连带着眼神,都透着特别的深沉和疏冷意味,一看就给人一种,这个男人不好惹的感觉。

    加上他常年军-旅的生涯,部队对他的烙印,还是十分深刻的融合在了他自身的气质里。

    苏云裳即便记不起任何一点,关于越煌的过去,却还是在此时此刻,再一次体会到,这是个见过血,杀过人,又性情十分刚愎骄傲的男人。

    就像是宿命的感觉一样。

    当年苏云裳第一次在718的房门前,看到越煌时的感觉,何尝不也和今天一样?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苏云裳,害怕越煌身上铁血阴鸷的那股气息。

    可此刻的苏云裳,却被他身上这股矛盾又神秘的气息,给深深的吸引。

    那是一种渴望。

    身体情不自禁的会变得热起来的那种吸引力。

    就好像男人看到一个尤-物的时候,会有种想要把对方,剥-光-的感觉。

    那一刻的苏云裳,莫名的因为看到越煌的那个喉结,同样有种想要剥-光-他身上,那件军绿色衬衫的冲动。

    只不过她很快地就收回了她的目光。

    并且面不改色的,继续不停留的往下走。

    她良好的理智,和超乎寻常的冷静淡定,令得她走到越煌身边的时候,已经一丁点也看不出,就在几秒钟之前,她还有过想要把这个男人,给扒-光-的念头。

    即便是对人的目光,敏锐如越煌本身,都不曾发现他心心念念想要重新夺回怀抱的女人,其实在之前的那一刹那,她的感觉和他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这是越煌的遗憾。

    可怜越煌,这些天还不断的试图到苏云裳和苏牧业,乃至那个被他一抱就哭的苏无忧小恶魔面前去刷好感度。

    苏云裳每每看着他一筹莫展,暗自抽脸的样子,心里就有种恶作剧成功的成就感。

    所以,当越煌还在发愁,他这个总没有一点进展的追人计划,该从哪里寻求突破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他明明在三个人中间,一点不占优势。

    却依旧能在这个庄园里,一手掌管全部的安保,连布朗尼的人,现在明面上,也是要归他统管的。

    说句呼风唤雨,都不算为过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是越老爷子的孙子的原因吗?

    还不是苏云裳有意的放任?

    不然单布朗尼那里,稍微给使点坏,越煌要完全控制这边的场面,就没那么容易。

    然而这些,聪明如越煌,都是没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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