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慢了一步跟下来。便看见了这壮观的尴尬场面。

    江何湖:

    他说什么来着,这个鲛人皇尊上,非常不适合谈恋爱!

    江何湖几乎是一眼认出了鲛人皇尊上的心上人,哪怕他其实没见过那眼神炽热得仿佛要将对面的人直接捉来,藏在宝箱之中,这种眼神太过明显了好吧!

    再看心上人那边。

    好吧,警惕,戒备,甚至还有些许的恐惧,齐活了江何湖觉得自己可以先给鲛人皇无疾而终的恋情上一柱香了。

    好惨的一个鲛人皇,被心上人讨厌了都不知道。先前竟然还抱着他会来投靠的谜之自信,果然是心大,没想太多。

    但仔细想想,自己认识鲛人皇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看他有春心萌动的迹象,江何湖觉得他还是得帮帮忙。就跟给精明聪慧但是总爱骚操作的弟弟收拾残局一样。

    江何湖是饕餮馆掌勺的,但这并不意味他只会灶台上的活。

    尊上。他高声呼唤道,成果将全场的视线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余渊见状,微微仰起头,似乎是在琢磨他突然出声是想做什么。

    这便是江何湖觉得他必须帮帮忙的原因!

    历代鲛人皇,经常出情种。但凡接触到心上人相关的事情就极其容易变得不理智海宫那隔绝海水的阵法就是证明。因此,如果让他们被心上人甩了,真的很完蛋的。

    届时不仅仅是无垠海,恐怕整个海华城不不不,整个东云洲都要受到鲛人皇怨气的波及。

    为了他们安生的未来,江何湖内心颇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使命感。

    而事实上他只是非常正常地来到了余渊的身边,拱手行礼之后,道,尊上,您还记得我们方才讨论的事情吗?

    别维持僵局了,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啊!对面一看根本就不是会请求你的模样!

    懂了没?!

    余渊读懂了江何湖的暗示,放在以往,他定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是最近完全等不到来投奔的心上人,让鲛人皇终于意识到了自身可能有点问题。

    当局者迷,作为一个在熟人看来思路非常清奇的鲛人皇,是不会察觉到自己的问题的。

    再看祁云晟目前的模样,鲛人皇想起方才江何湖提及的例子。终于选择主动打破这沉默的局面。

    林顺,你不记得我了?鲛人皇略带不满地道。

    只一句话,便让祁云晟浑身汗毛倒数。

    什么鬼?!怎么回事?!

    余渊天生对周围生物的压迫感虽然面对祁云晟时减弱了力度,但还是能感觉到那种被压制的感觉。祁云晟的内心颤了颤,最终还是选择了最初做好的预案。

    鲛人皇殿下,怕不是认错人了。祁云晟硬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咬着牙道,在下不是什么林顺。

    这话说完,本以为对面会蛮横地表示不,你就是林顺,但结果出乎祁云晟的意料。

    余渊听了祁云晟的否定,神色未动,极其自然地道,那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

    这顺畅流利简直满分的操作让江何湖都惊了。

    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祁云晟也有点猝不及防,但看着余渊的脸,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在下祁云晟,与鲛人皇素不相识,您怕是找错人了。

    祁云晟余渊咀嚼着这个新名字,微微挑眉道,我知道了。

    江何湖看了看鲛人皇,又看了看鲛人皇的心上人,内心琢磨恐怕自己应该和对面那人一样,陷入了迷茫。

    总觉得场面似乎更加诡异了。

    我是余渊,无垠海之主,鲛人皇。余渊流利地报出了自己的身家,随后瞥了眼这贫瘠的小村子,面上带了几分不屑,你现在有什么麻烦?

    这似乎是进入互相认识的流程?可是祁云晟总觉得有些找不着北,摸不着鲛人皇的意思。

    以那人一贯的霸道性子,一旦认出了自己是林顺,一定会死咬着自己就是林顺才对,为什么这么自然地接受了。甚至对自己说的找错人了也不加反驳那人可是从来都讨厌被人指出错误的。

    因为那会让他觉得权威被挑战了,总是要发点脾气。

    祁云晟觉得,自己应该还算了解那人不可一世的性格才对。

    这到底,怎么回事?

    实际上这确实算是一点小小的误会余渊本身就是因为分化期而被送往内陆的。分化期的鲛人正是最敏感易怒的时候,脾气总会比寻常的时候暴躁几分。甚至于鲛人这个种族的一些负面特性,也会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傲慢与唯我独尊。

    而现在祁云晟面对的,是已经度过了分化期的成熟版余渊。上辈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其实并没有深刻地感受到余渊的变化。

    非常简单粗暴地走完了相识这个流程后,余渊几乎是用了最后的耐心去询问祁云晟要不要帮助。但是对面的反应让他很不满意。

    那震惊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恐惧?

    他怕谁都行,就是不能怕自己!

    为什么要害怕?

    诸多暴虐的念头从余渊的内心之中涌起,而后被压制下去。最后的最后,余渊走上前,迎着席婆婆和罗贝警惕的目光,丢出了一个小东西。

    席婆婆下意识地想要打开,却没想到那小玩意如同认主了一般直奔祁云晟而去,绕开了席婆婆的攻击。

    罗贝的终于放出了她的毒蝶,但是这也没能对它造成干扰。

    祁云晟伸手接住了。

    一块小玉佩。

    他知道这块玉佩的价值这是进入海宫的凭证,只要有了它,就能够自由出入海宫。

    看到这东西,祁云晟怀疑余渊爱给自己塞小玩意的毛病犯了,立时想起了那一堆放在他这里保管的东西,随即开口道,鲛人皇殿下,虽然我不是林顺,但我见过林顺。

    他取出了小木盒,盒子里装着他准备还给那人的东西,比较遗憾的是,庾洱的种子用了之后,他还没有补上,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余渊闻言,手一招,将整个盒子吸引过去。在祁云晟松了口气,觉得可以解脱了的时候,那盒子重新回到了他的面前。

    给你了。他微微撇嘴,满意了没?

    祁云晟的行动似乎没能够取悦鲛人皇。至少已经把鲛人皇为数不多的耐心给消耗干净了。

    这黏黏糊糊你来我往的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看不懂这个局面?

    江何湖茫然了一瞬,但是大概感觉得出来这个氛围了。

    鲛人皇铁定以前吓到过心上人,导致对方对他有着多重戒备。现在的种种举动又让人看不懂鲛人皇的想法,所以完全没有进展。

    相逢即是缘。他清了清嗓子,准备打断这个局面,便对着祁云晟那边道,鲛人皇偶然路过此处,察觉到此处的灵气异常,便下来查探一二,没想到遇见了各位。

    祁云晟看着被席婆婆拦下的箱子,很迷茫。

    所以各位是来抢占功劳的吗?罗贝觅得了机会,开口道,明明是我家岛主慷慨解囊拯救了这里的俘虏,而后还颇费精力去破除这里的阵法,导致遭到反噬,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

    这自然不是,只是来看看情况,顺便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我家岛主已经将事情解决了,剩下的便是你们的事情了,如何?罗贝微微挑眉。

    聪明人,不错。

    这么一来,即便海宫将后续的事情处理干净了,也不用担心抢功劳这些人,可都是她的岛主救下来的。

    剩下的事情,由海宫处理。余渊看到两人这一唱一和的,直接开口将整件事情决定。

    现在的局势非常明显了。鲛人皇一方是在示好!

    说完之后,鲛人皇忽然冷哼一声,似乎是非常不高兴,转身就回了那艘巨大豪华的飞船,侍卫们想要跟上去,却被轰出来让他们解决剩余的事情。

    江何湖悄然跟上,万幸并没有一并被轰下来。

    熟知鲛人皇脾气的他们知道。就在刚刚,鲛人皇尊上,生气了。

    原因不明。

    他方才的那番行动,也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不过鲛人皇做出让他们难以理解的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毕竟鲛人皇从来只需要下命令,不需要向他们解释什么。

    既然已经被交代了差事,他们也只能执行了。就在他们想查看那三人的情况时,发现就在鲛人皇转身回銮驾的那个瞬间,那三个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村子外,席婆婆将祁云晟放了下来。罗贝也从她身上轻盈地落下,理理裙子。

    岛主,没事吧?

    还好。祁云晟缓了缓,道。他并不打算追究席婆婆袭击余渊的事情,毕竟他之前的话可能被婆婆记在了心里。

    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余渊的身份,但是避开的态度那么明显,分分钟就能让席婆婆猜出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就是鲛人皇。

    祁云晟设想过许多见面的场景,想过了很多种被认出来或是没被认出来的情况,但唯独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相遇。

    莫名其妙,搞不懂他的意思。

    既然村里的受害者们由海宫处理,那自己溜之大吉也就正好。

    不过虽然成功离开了那里,祁云晟的内心并不平静。

    席婆婆没有说话,在将祁云晟带离之后便主动消失,罗贝的压力一下子变大,这让她有些无奈,只能咬牙撑着,将祁云晟往前挪。

    在毒瘴的边缘,她也不至于那么虚弱了。而祁云晟也在慢慢地恢复精力。很快,刚刚被过分消耗的精力被补足,祁云晟从地上坐起。

    他想了想,拿出了那个被送回来的木盒,一打开,差点被闪瞎眼。

    原来那木盒里除了他原本要还回去的东西,突然多了不少新东西,现在就是接手的那个瞬间放进去的。

    余渊到底想搞什么?!

    祁云晟总觉得,想破头也搞不懂余渊到底想做什么他真的很难明白那个男人的想法。

    另一边,銮驾之上。

    大量的侍卫被清了下去,但并不影响它的行进速度。余渊回到卧室,一言不发。

    江何湖随后跟上,请求觐见。

    他觉得他有必要来问问刚刚鲛人皇到底在做什么。

    却没想到一进来就要享受鲛人皇的低气压这真的是非常生气了。

    尊上。江何湖壮着胆子道,看上去您和您的心上人,相处得并不融洽。

    余渊瞥了他一眼,眼中没有杀意但是压迫力十足,即便是江何湖都有一瞬间要腿软。

    不愧是鲛人皇,这番威严一放出来,谁敢驳斥他的地位。

    当然,这种威严在谈情说爱的时候,没什么用。

    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余渊暗暗抱怨道。

    说实话,我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这恕我愚钝,方才我有些事情不太清楚,可以询问一下尊上吗?江何湖赶紧道,也许能看出其中的关窍。

    说。

    殿下,为何他否认原本的身份的时候,您会那么自然呢?

    因为他不喜欢。

    余渊倒是没有什么思考的动作,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他不喜欢那乱七八糟的林家,想要换名字换身份,便依了他呗。

    为了满足这一点,鲛人皇甚至连认错人这一点都没有反驳。

    江何湖惊讶了,所以后边的自报身家?

    他要重新认识,那便重新认识了。余渊道,甚至我以前给他的那些小玩意,都要拿出手来过一遭,看得出来他已经厌弃了之前的那个身份,想要完全摆脱。他想这么做,我便顺着他了。

    左右他也就这么一个心上人。

    那尊上您现在回来

    余渊瞬间脸黑了。我姿态都摆得那么足了,暗示都那么明显了,海宫的凭证也给了。甚至你们都在那里一唱一和了他竟然毫无反应!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上辈子能投靠他的前林顺现祁云晟,这次遇上他,不仅不来求助不来投奔甚至还怕他!

    明明自认完美配合了对方的想法,却并没有得到对方正面的反馈,甚至连开口求个援助都没有,气得余渊转身就走了。

    搞清了鲛人皇的想法后,江何湖沉默了。

    完了,不想办法帮帮忙,这鲛人皇就是被甩的命更致命的是,对方根本不知道他甩了鲛人皇。

    传承里没有传授恋爱的技巧,导致出了鲛人皇这么一个武力爆炸但是恋爱手段约等于零的人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比较好。

    所幸那祁云晟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还挺眼熟的,像是海华城内玲珑阁的产物,证明他应该是有在海华城周边活动的,日后要遇上不难。

    江何湖琢磨了一下。

    鲛人皇尊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是族内特殊的存在了。他天赋异禀,从小便体现出了过人的天赋,以至于得到了上代鲛人皇的亲自教导,甚至早早开始了分化期。在还是个小童的时候就被送往了内陆。

    结果这一去,直接把心给丢了。其他的鲛人皇族是恨不得早点结束分化期回归无垠海,因为这儿才是鲛人的地盘,只有他,是被强行押回来的。

    押回来后还想跑回去,于是被禁足了。再然后,便是传承与登基。

    可以说,他的过往经历并没有给他学习恋爱技巧的机会。加上鲛人一贯的个性,以及在尊上身上特别明显的傲气,竟让他显得无比笨拙。

    尊上,人总是会变的。江何湖只能这般安慰道,当年可行的事,现在不一定可行。

    你想说什么。

    现在双方都长大了,也许你们要换一种相处模式。江何湖道,方才不也说了,要抛却旧身份吗?

    您试试将祁云晟当做一个新认识的友人,以此为基础安排之后的接触。江何湖想了想,万万不可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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