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生意红火,也并不是因为他们多有做生意的头脑,不过是看在他们背后有人的面子上,多照顾一下,将来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张口。

    而这也是当初欢颜连顾宣记头天开张都悄悄地去,并未让人觉她是顾宣记背后东家的原因。

    眼见着欢颜神情仍是有些纠结,谢安澜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玩笑道:“怎么?仗着我的势让你赚了银子,让你心里不舒服了?那你说你想仗谁的势去?”

    欢颜这才重新展露了笑脸,挣开他的手,“那世子您可要永远这样得势才好,不然将来我要仗谁的去?”

    欢颜也不过是纠结了一会儿,也就放开了,罢了罢了,谁让自己嫁给谢安澜做了这世子妃呢。她们爱光顾自己铺子里的生意就随她们去吧,左右自己也从来没答应过她们什么,也叫人抓不住什么把柄来。

    见欢颜已经想通了,谢安澜便是朝着康儿伸出手来,“走,我们跟你娘亲一起去后花园看腊梅去。”

    康儿闻言立刻高兴地爬到自己父亲的身边,谢安澜伸手将他抱入怀中,并且吩咐琼儿道:“给你家小姐找一件厚一点的斗篷,我们出去看雪赏梅去。”

    凌姨忙道:“这外面雪下得大,小公子年纪小,万一冻着了……”

    要是寻常嬷嬷,这话自然是不敢同谢安澜说的,谢安澜刚说了要出去看雪赏梅,谁敢开口驳斥。但凌姨是欢颜身边的,之前在衡华苑的时候,就认得谢安澜,而且她也熟知谢安澜的脾气,知道他不会在意,所以也就毫无顾忌地说了。

    还未等谢安澜开口,欢颜便笑着道:“没什么要紧,再加一件厚的衣裳罢了,小孩子天**玩儿,不要把他拘在屋里。”

    方才谢安澜去了父王书房的时候,这孩子看到外面下雪,就几次三番想要出去,都被凌姨给拦下了,而自己正好又要看账本,既然谢安澜提出要一起出去看雪赏梅,那便正合了这孩子的心意了,让他高兴高兴也好。

    一家三口便是各穿了斗篷,相偕往后花园的方向去了。

    谢安澜将康儿抱在怀中也是看顾得仔细,为他挡着寒风,不叫他受冻。

    经过的下人们看了,一个个脸上都是面带笑意,主子们感情好,他们这些下人们也轻松一些,听说那些家中不和睦的,动起气来,难免要迁怒到下人的身上,不是打就是骂的,他们这定安王府里倒是没有这种事情。

    除夕这日,冉修辰是同栾静宜还有栾夫人和栾老爷一起过的,冉修辰独自一人住在京城,跟栾静宜他们一起过年,原也是理所应当。

    四个人坐在一起守岁,难免聊些什么,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冉修辰和栾静宜两个人在说,两个人都是博学广知之人,说起话来也是投机。栾老爷虽然并不如自己女儿博学,但好歹也是念过那么多年书的,也能跟着一起说上几句,只有栾夫人,一句嘴也插不上。

    不过她也没有懊恼或者不满,她坐在一旁一边绣着一只帕子,一边含笑听着他们说话。女婿跟女儿聊得来,她自然是很高兴。

    不过,待冉修辰离开之后,栾夫人不由将女儿给拉到一旁,轻声嘱咐道:“你也别光跟姑爷聊学问上的事情,偶尔也说一说家长里短的,不然姑爷总感觉是在衙门里,岂不累得慌。”

    栾静宜心道:我们私下里是会说些别的,可那不是在您和父亲面前不好说出口吗?

    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仍是作出一副受教了模样,“是,母亲说得对。”

    栾夫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跟自己的丈夫一起回房去休息了。

    而这一日,尽管顾珏翎心里不大乐意,却还是回去了顾府过年。关于过继子嗣的这件事,顾立明还未与自己的夫人谈妥,而顾夫人一想到这顾珏翎宁愿搬出去住,也不肯养在自己的名下,心里对他难免就生出几分怨恨来。

    而这刘月容又是一个不善掩饰、或者说不屑于掩饰的,所以当顾珏翎回来过年的时候,她一直都冷着一张脸,没有给顾珏翎一个好脸色,场面也是尴尬得很。

    顾珏翎也不大乐意跟他们坐在一起,正要跟自己母亲回后院儿去,却听得顾立明开口道:“翎儿,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说。”

    顾珏翎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也就跟着顾立明一起去了书房。

    其实父亲要跟自己谈什么,顾珏翎已经心中有数了,果然,顾立明一开口,提的就还是那记在嫡母名下的事情。

    “翎儿,你究竟在耍什么脾气?刘家那边可说了,若是你实在不答应,就让我们从旁支里过继一个孩子来,你可是我的亲儿子,将来这顾家的一切都是要留给你的,何必要平白无故送给一个旁人?”

    要换成是旁的事情,或许顾立明看着自己岳父的面子上也就答应了。但是这可是事关顾家血脉的大事,纵然以后自己在官场上或许还要靠着自己的岳父,但这件事他也不肯轻易妥协,这继承顾家的自然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顾珏翎则是不以为意地道:“父亲何必这么着急,您还这般身强体健,说不定过两年,就能给我添一个弟弟了,我看无论是将我记在夫人的名下,还是另找一族中的孩子过继,都没什么必要。”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刘家那边逼得紧,你要是再不答应,这事情就由不得我们做主了。”

    顾珏翎在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嘴上却只是淡淡道:“父亲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您才是这顾府的当家主人,这府里的一切自然都是您来做主。”

    顾立明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儿子这是在敷衍自己,若真一切都由自己来做主,那他又怎么能顺利地搬出顾府去?

    “你是铁了心了是不是?怎么你跟欢颜姐弟两个就……都这么犟?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

    顾立明怀疑,翎儿搬出去住的事情,是不是也是欢颜给唆使的。

    “是啊,父亲您是该好好想想我和姐姐为什么和您都不亲了。按理说,顾诗淇应该是跟您最亲的,不过……我看您当初也是打错了算盘。”

    顾珏翎这话毫不客气,而顾立明脸上也是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的。他知道顾珏翎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自己对诗淇和陈氏一直都是宠爱有加,百般容忍,什么好的东西都紧着她们来。明知道陈氏对欢颜和翎儿多有刻薄,却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想着她们母女身后有将军府撑腰……

    可结果,如今欢颜和翎儿对自己都不亲,而自己一直对诗淇都是宠爱有加,当初为了她甚至不惜匆匆给欢颜定亲,帮着她欺骗将军府。她本该是跟自己最亲的,可是如今,别说让她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了,只要她每次回来的时候不跟自己哭诉,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见顾立明已经陷入了沉思,顾珏翎趁机道:“若是父亲没有别的话,儿子就先告退了。”

    说完,不待顾立明回答,自己就径直转身走了出去。

    顾珏翎丝毫不在意刘氏和陈氏看自己的目光,径直携了自己的母亲回去她住的院子。

    丁姨娘不由心生忐忑,“你最近做得也的确有些太过了,方才在夫人和陈氏的面前,连话都没说一声,未免太失了规矩。”

    “我都已经……”顾珏翎想说,我都已经搬出去,不打算在跟她们来往了,我还注重那么多规矩做什么?要是娘亲您也能下定决心跟我一起搬出去就好了。

    可是他知道,就算自己说了这话也是无用。只好转而问道:“夫人和陈氏可为难娘亲了?”

    “没有,你也知道的,夫人连我的面都不大愿意见。”刘月容出身高门府第,有些心高气傲,但又奈何长相丑陋,脾气难免有些异于常人,对丁姨娘,她是也没什么要加害的心思,就是瞧不起看不上,也不不愿见罢了。

    “陈氏呢,她也不大往我这里来。就算是平日里在府里碰了面,她也都是跟我点点头罢了,不像以前总是那面冷嘲热讽的了。”

    陈氏的这番转变也跟顾诗淇如今的处境有关,顾诗淇在忠勇侯府明显不受待见,将来肯定是要受欢颜和顾珏翎照拂的,如此一来,陈氏又怎好再在明面上跟丁姨娘过不去?

    听得自己娘亲这么一说,顾珏翎也就放心了。如今娘亲身边都是自己的人,自己每月另外给她们不菲的例银,就算是为着银子她们也会尽心尽力伺候娘亲,并且将府里的情况随时告诉自己的。就算母亲不肯将实情告诉自己,她们也是不敢说谎的。

    陪着丁姨娘一起守过夜之后,顾珏翎便径自回自己的宅子去了,并未去跟自己的父亲告辞,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去了,只怕又是一场免不了的争论,他也不想在这除夕夜给自己添堵。

    而京中内城的林府之中,林灼华和林灼妍两姐妹也是陪着家里人一起守岁,就连在外做盐铁转运使的哥哥也携了嫂嫂一起回京来过年了,既然今日乃是除夕,一年也只有这么一次,林夫人也就吩咐了府中的姨娘和几个庶子庶女都不必循平常的规矩,都坐在一起说话也热闹。

    厅内放着几个炉子,熏得各处都是暖融融的,林老夫人细细地询问自己的嫡长孙在外吃住如何,身体可有哪里不妥的。

    林老爷子听了一会儿便不耐烦,跟自己的孙子说到了盐铁的事情上去。

    林老夫人再插不上嘴,便是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这一众孙子孙女上,心中很是欣慰。

    而林灼妍盯着眼前的水晶碟子呆,不由想到之前皇上御赐樱桃时的情景。今年自己也要跟母亲和祖母一起进宫给太后请安,不知……能不能再像去年一样遇到皇上……

    她却不知,等到众人都散了之后,林老爷子和老夫人一起回房,正说起了太后为皇上选皇后的事情。

    “我今日特将齐儿找来,同他说了太后要选皇后的事情。”

    “齐儿怎么说?”林老夫人问道。

    “他说我们家祖孙三代都在朝中任要职,本就是十分惹人眼目。若是再出了一个皇后,那就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只怕不知要惹来多少人的嫉妒。树大招风,我们林家实在不宜再出什么风头了,齐儿的意思是,让华儿能避则避,最好不要进宫去做皇后。”

    林老爷子笑了笑,“我原也是这个意思,齐儿虽做了盐铁转运使,可到底还没有被眼前的锦绣给迷了心智,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林老夫人点了点头,“我瞧着华儿也不怎么乐意进宫的样子,那这次进宫给太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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