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心里轻轻一跳,嘴上却还是说:当然不啊!

    傅知非看着他挑了眉,往身后的康爵看了眼示意他:所以你和林烝,还在玩那什么情人游戏?

    桑野被他看得更心虚,用笑掩盖着把他那套顺嘴的情人关系又拎出来溜一遍,手心手背一拍,摊开笑说:他当康爵大老板,我当康爵二老板,不痛快吗?

    桑野示意自己非常痛快,手背拍出来如刺般的疼被他刻意忽略过去,傅知非揉了把他的头发把他往下摁了下:我看林烝比你稳重得多,好好相处吧,别玩太野,把自己浪费了。

    桑野不耐地拍开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爸爸!

    傅知非用手指着他点了点,桑野笑嘻嘻没脸皮地和他笑闹起来,直到喝完了桌上的酒,傅知非起身去康爵里洗手,桑野喝得微醉,还要嚷嚷着叫傅知非给他再带一瓶出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式。

    谁知道正好遇见开车过来的林烝,桑野立刻改嘴,吐了个烟圈儿向他送去飞吻:哟!烝烝!你怎么来啦?

    桑野非常甜腻地用手窝了个心向林烝抛去,简直让傅知非没眼看。

    偏偏林烝吃他这一套,他带着一身维多利亚式优雅绅士的气质,锋利的金属质感如同机械精密般的眼神微微一眯,配合桑野演戏,食指和拇指一捏,捏住那颗心,撑开上衣的西装口袋,把桑野的心放了进去,笑着看着桑野。

    桑野心头微涩的那一点凝云突然就散了,他看着林烝笑起来,笑得十分开心。

    他的一切孩子气在林烝这里都能安家,不会被嫌弃夸张做作,也不会觉得疑惑难解,林烝爱他一切的玩闹,连他的罪恶都爱。

    桑野笑着朝林烝大步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傅知非偏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桑野用力亲了他一口,所有的炙热都在他们的爱情里,像是一把火,能把白玫瑰烧成红的,像是能把一切都烧成灰烬。

    贴着嘴唇,桑野按住林烝的心口低声道:你把它收好。

    林烝温柔地看着他,捏住他下巴轻晃:喝酒了?我是不是和你说了不许喝酒?

    桑野耍赖撒娇还要把傅知非扯进去,林烝无奈顺着他的心意,和傅知非打过招呼,在傅老师转身进康爵之后微眯的眼神就变得锋锐起来。

    桑野看得心虚,噘嘴道:我只喝了一点点。

    林烝拧着眉头,温热的手捂在他胃上:今年你胃疼的毛病犯了好几次了。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桑野犟嘴说,爽是我爽,疼是我疼,你总想管着我拴住我。

    他看林烝脸色变了,后半句话就吞落回去,变成一声让步:好了好了,下次不会了,真的!

    他缠住林烝的脖颈好让林烝能把他抱个完全,找借口说:我这不是看傅知非心情不好吗,就陪他喝一点。我又不喜欢威士忌,大半都是他喝的。

    林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桑野拖长了无赖的声音笑说,你可不许生我的气,不然你送我的车可就打水漂了。

    桑野从他怀里出来,踩上旁边的花坛石砌边缘,跳了两步,从高处俯视林烝,拇指从他眉心往眉梢一划,想着又乐了:刚才傅知非问我是不是还在和你玩情人游戏,你怎么说?

    林烝托住他的腰:早就不是了。

    桑野笑着搭在他肩上: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就算有这个猜测也不能确定我们到底是不是玩玩而已。

    林烝仰头看着他,灯光把他后方照得很亮,斜斜的从旁边穿进来,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把他偷走的光轻手轻脚地放回桑野的眼睛里,眨眼的时候忽闪的让人心动。

    林烝心头跳动,忽然对此刻有了一些莫名的期待,在这个被柔风填满的夜晚里,嗓子有些紧。

    刚刚我就在想,你说我是不是过得太不认真了?桑野说。

    林烝喉结轻轻一滚:是。

    桑野嗔笑瞥着他: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买个戒指吧,当做明年的生日礼物?如果到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的话。

    林烝在这一瞬说不出话来,桑野轻声笑了下:虽然前段时间还想着说不要,我也的确不会戴我不戴,但是你可以送我。

    第97章 搞事

    林烝抱着他的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好半天才挤出一句:真的?

    桑野多少还有些羞赧, 笑着嗤他:假的。

    林烝抿着的嘴唇微微勾起:阿野

    行了行了, 腻不腻啊你!桑野被他晃得发笑,拍打着他的肩要从他臂膀里挣脱出来,可是林烝不让, 一来二去眼神一撞, 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桑野清着嗓子说:我只是说叫你买, 又没说别的,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林烝眼睛里眨着光,像是要在秋天里化开一个春,身后冷冰冰的樱树枯枝上都险些被他捂出花来。

    桑野站在花坛边缘上比林烝高出一个头,将他脸上难掩的欢喜看得清楚,心里陡生温柔,还要一边煞风景地说:傅老师找了个小男友又怎么样,我们还是比他高一个level,吊打他!

    林烝忍俊不禁, 点头淡声附和:吊打他。

    桑野最喜欢他一本正经跟着自己一起幼稚的模样, 他笑起来低头亲他,被林烝从花坛上抱下来深拥。

    背后是不夜天的霓虹, 头顶是暖旧色的路灯,如果他们就着此时的夜色一同老去,那可再浪漫不过了。

    两个人抵着额头轻声讲话,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企鹅一样微微地摆, 连频率都是一样的。

    上回你说林然有一座小岛,我也有一个,是我的成年礼物,桑野轻声笑起来,岛屿很小,礁石边有铁黑色的悬崖,上面建了一座小教堂,别的人谁也没去过。

    我可以去么?林烝问。

    当然可以,桑野说,我真的爱你,虽然这句话在我这里没什么可信度,但我每次说的都是真的。

    林烝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胸前一摁,抱紧了低声说:我也爱你。

    桑野听着他的心跳闷声笑着:快,再亲一口!再亲一口进去找傅老师了,我们不去找他他估计都不会出来。

    林烝松开他些许,两个人浅浅地吻了下,桑野:行了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快进去,一直站在外面怪不好意思的,我们这么甜蜜,多招人嫉恨!

    桑野拉着他往康爵里去,正碰上里面快步走出来穿着执事服的服务生,眼神慌张看见桑野和林烝更是快步过来:二老板,里面出事了!您那位朋友和人打起来了!

    桑野万分震惊:卧槽?傅知非多少年不和人打架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没期望从服务生那里得到答复,快步往康爵里面走,闷热的躁动的浮夸的熏浓的夜场气息扑面而来,把他一身的秋夜清爽尽数冲淡。桑野拨开人群挤进去的时候正听见里面有女客人发出了尖叫,桌椅哐当巨响,吧台前面傅知非站着,怀里还紧紧抱着个大男孩。

    吧台前面的灯光打足,正映着他垂下发颤的右手,一滴滴往下淌血,手里攥着件浅色的衬衣都被染得深红。

    桑野和傅知非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发小,当下慌乱又气青筋暴跳,额角的血管都贲起来,一眼就看见旁边犯事的醉鬼握着半截酒瓶子整个人都在打摆子,桑野跳起来就要踹他,什么对错都懒得分:我操|你大爷的神经病,你他妈的疯狗有病吧!那他妈是他画画吃饭用的手!

    犯事的那人被旁边人及时拽开,桑野踹了空,他还要泄愤,眼见着火山薄发,林烝先一步扳住他的肩,声音沉稳冷健:桑野冷静一点,先送傅老师去医院。

    桑野上前推开傅知非怀里的小孩,拉着傅知非的手看了两眼,确认了没有伤骨,才松下发颤的那口气,恶狠狠瞪了眼旁边的舒望,不明白傅知非怎么就突然对这么个小孩儿动了心。

    他觉得傅知非一定是犯蠢呢,不然他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哪来的这种飞来横祸,桑野凶怒:他的手要有半点毛病,老子剁了你们喂狗我艹!

    傅知非看了舒望一眼,小孩儿脸上挂着眼泪呢,他轻轻叹了一下,拉开桑野说:不关他的事。

    桑野更是气,连傅知非也骂:不关你个麻花屁!你精虫上脑啊神经病!

    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桑野又吼:看什么看!没见过争风吃醋后宫争霸?!让路!

    他领着傅知非就往外走,那头林烝已经开好了车来,傅知非身后跟着那小孩儿犟着要一起去医院,桑野争了一句又被傅知非堵回来,心里更是涩涩的,觉着就他这么一个发小,现在也要被人抢走了。

    可他看着舒望脸上没有照片里那副疏离模样,盯着傅知非的眼神活像一只走丢了家门重新见着主人的奶狗,桑野翻了个白眼,让他一起上了车。

    车速压着最高限速飞到医院,傅知非疼得脸色发白,神情却死撑着不放。舒望把衬衣外套脱给他止血,这会儿早报废了,他就穿着一件短袖也不嫌冷,盯着傅知非的手失魂落魄眼里水汪一片太明显了。

    桑野瞧着太明显了,这小孩儿要对傅老师没想法他就把头摘下来给林烝当花盆。

    桑野又担心傅知非的手,又一边觉得傅知非和舒望之间有戏。

    等一行人冲到医院,清理包扎开药,直到医生再三确认傅知非的手伤得不严重,他们才齐齐松了一口气。医生说只要调理好,对他作画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完全可以恢复如初,舒望站在墙边的身体一下往后边靠过去,显然是刚刚吓住了,现在才缓过来一点。

    因为局部伤口有些深,医生建议他打一针破伤风,肌肉注射,桑野林烝及舒望退去了门外。

    那小孩儿长得的确好看,不难理解为什么寡居多年的傅老师会一下子失了智,更何况他们之间似乎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桑野看着舒望一双眼睛怕是想盯穿门板看到傅知非身上去。

    桑野看了看雪白的病房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也有些后怕,他最讨厌来医院。手上热源明显,林烝抓紧他的手就没松过,把他熨得精神一松,桑野往林烝那边靠了靠,没骨头一样搭在他肩膀上,肚子里坏水一滚,心说:傅知非啊傅知非,还是要爸爸帮你一把!

    他没脸没皮地一笑,看着舒望问:哎,傅老师的小男朋友,你会不会做饭?

    舒望恍惚回神,看着桑野的目光变得十分疏离,配上他短发T恤的造型看起来很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舒望尴尬又紧张地点了点头。

    桑野:那好极了,你缺不缺钱?

    舒望深呼吸一口,眼睛仍旧盯着门板,声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清爽里带着一点磁性:我不缺钱,也不是傅老师的小男朋友。

    桑野眯着一双糟蹋了桃花的眼睛:傅知非一个人住,连做饭阿姨都把他甩了,要我看你干脆将功补过,帮个忙呗?

    舒望警惕地看着桑野,桑野毫不介意:傅老师手受伤了他也当不了禽兽,你就这段时间照顾照顾他就行。

    桑野骚包地说:关爱空巢老人,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

    舒望:

    等傅知非打完针出来,桑野已经把舒望给他骗来当家政小哥了,思想教育得小孩儿两眼发懵,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桑野没管那么多,把他们两人一丢,和林烝回了家,路上还嘚瑟:看我这红娘当得,多称职!

    他不仅自娱自乐,还在微信上拉着傅知非炫耀了半天自己的丰功伟绩,趴在床上打字打得嗒嗒响。

    林烝看着又犯毛病,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还不去洗澡?

    桑野回头抛了个媚眼,用眼神撩了他一把,晃着手机:你急什么嘛

    林烝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微微拧了眉头:感情上的事情外人说不清楚,别乱掺合。

    我怎么了我就乱掺合,我和你赌钱那小孩儿对傅知非有意思,桑野冲林烝笑,多不靠谱啊,那小孩儿长得挺好看,还年轻,万一以后伤了傅老师的心呢?我这不是及时给他们制造机会,简直丰功伟绩啊好吗!

    林烝哼一声捏住他:又好看,又年轻,你喜欢么?

    宝贝儿你吃什么醋啊!桑野笑着往林烝身上一跨,驾!快抱爸爸去洗澡!

    林烝无奈地笑了两笑,把人抱起来往浴室去,一边说:傅知非不是会让别人掌控主动的人,你操不到他的心。

    桑野笑嘻嘻贴在林烝耳边:我也不想操他的心啊,我只想操|你。

    林烝一手托着他,一手把他的衬衣从裤腰里拽出来摸了进去,桑野哼哼两声去吻他的嘴:怎么样,烝哥,给操不?

    想在上边?林烝淡笑着看了桑野一眼,宠溺说,行

    我知道桑野不耐烦地说,跨着坐嘛,又不是第一次了,瞎撩什么啊!他笑嘻嘻地亲了林烝一口,话说得肉麻非常,他还一副嘚瑟骄傲引以为荣的模样: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回头第二天就找傅知非哭瞎,说是林烝强迫他的,特别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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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求婚

    泉镇新一轮的建设展开,绵山脚下的村落都做起农家乐的更新改造。桑野仍旧把建设工程交给曾强去做, 曾强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的又展露出他骨子里的懈怠来,觉得桑野不一定就把他当时的话放在了心上, 觉得自己是空担心。

    曾强这么想着, 又泛起和桑野继续往来的念头, 寻着个由头就要请桑野喝酒。

    可桑野这人坏透了, 他拒绝了曾强的邀请,不上不下地把他一吊,曾强的心又悬起来:桑野这小子到底介不介意以前的事情,他到底怎么想的?

    没人知道桑野是怎么想的,他最近快活得很,自从康爵门前和林烝隐晦地坦诚布公,做出了一定程度上的妥协,他就彻底自暴自弃了, 最近竟然看起来甜品菜谱, 换着种类折磨人:布朗尼做得像可可馒头,蛋挞烤成了烧饼, 酒心巧克力他把白兰地喝了

    桑野看着手里的巧克力,尴尬地打了个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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