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关系》作者:应迟

    文案

    桑野:情人关系,比炮友更铁,比恋人更野,不用负责,两厢自由,来去皆可,合则合,不合就散。爱情至上,透着唯美主义做作的美感。

    林烝:别作,来做。

    本文又名《霸总男友骚断腿》《含泪当零(并不)》

    衣冠禽兽文痞攻浪荡风流骚气受

    一个偏执一个浪荡,斜眼看世界,庸人皆无趣,初相遇就见血封喉,是刻在血里剜不掉的朱砂。

    【高亮排雷】

    排:洁党慎入,狗血有虐,偏正剧向。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桑野 ┃ 配角:林烝(zhēng) ┃ 其它:

    第1章 快活

    昏暗,男士香水和红酒味道混杂,靡靡淫芜。厚重奢侈的窗帘遮挡住清爽的早晨,宽敞豪华的房间里只从落地窗帘的缝隙里钻进一缕天真偷窥的光。

    床上陷进软被锦枕里的人还在睡觉,昏暗里看不清面容,床边散落着衣物,空气里漂浮着朝露日晞的情|欲,所有的一切在此刻看来都透露着浮华和空虚,这样的不洁几乎要将人溺毙。

    只有一样除外。

    声音。

    浴室里的水流声配着此时的场景显露出它了无生趣的慵懒,其间却掺杂着一缕口哨飘出来。

    它欢快、雀跃、无拘无束,像颠倒了白天和黑夜的夜莺,不知疲倦地浪漫着,婉转里尽是稚子童谣般的天真和残忍。

    忽然间哨声停止,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在静谧里显得十分空荡,水汽蒸腾追赶着他的脚步而出,依依不舍地亲吻他的皮肤。

    那只夜莺从荆棘丛里飞了出来,梳理他湿漉漉的羽毛。

    啊这里太暗了。他的声音像是歌剧院里的演员,顿挫起伏带着吟游诗人的浪漫夸张。

    男人走到窗边踩住那缕光的尾巴,而后歘一声拉开了窗帘,大片大片的灿烂涌进来,消散一室春意。

    那缕光窥见他的容貌顿时红了耳朵,拉扯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从他足下挣脱,落荒逃跑。

    法国的阳光都是浪漫的。

    阳光里的青年只围了条浴巾,露出光裸漂亮的上身,他从旁边小几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眉眼在阳光里微微眯起,漂亮又骄傲,在枝头昂首挺胸仿若欢唱晨曦。

    王尔德童话里献祭爱情的夜莺死了,而桑野活着。

    如果把做作这个词理解为夸张的刻意,那么桑野绝不是做作的人,他的夸张和刻意纯属自然,只是在旁人看来多半就成了疯子。

    小几旁边放着一柄手杖,绿石镶嵌和他手上的绿宝石戒指相映成趣,酒杯一晃,桑野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懊恼,用手杖轻轻磕了两下地板,语调轻而跳跃:完蛋,忘了一件事。

    床上的情人在阳光和声音的引诱里唔一声幽幽转醒,金发碧眼的青年揉了揉眼睛,眼皮一撩无声地勾人:忘了什么事?

    桑野朝他笑笑,在当情人方面他一向浪漫,轻佻的情趣和令人沉溺的温柔都综合在他身上,他唇齿间生来就含着阿芙罗狄忒贝蚌里的珍珠,情话动听婉转,和谁说起来都像是在承诺地老天荒。

    桑野用手杖轻拍被褥下情人的屁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不再睡会儿吗?

    小情人带着些不满地撒娇:阳光太刺眼了,怎么睡得着?

    抱歉,宝贝儿,桑野眼睛一弯,语调又飞扬起来,我刚刚在想你,所以拉开了窗。

    情人笑了两声没有明白,赤身裸体地爬过床尾来索求拥抱,又伸手想解开他腰间的浴巾,却被桑野一把抓住。他手上很有些力量感,让青年一时间突然紧张起来,抬头从他眼里看见一丝轻佻的危险。

    然而这些只有一瞬,很快桑野的手劲松下去,捧住了他的脸:你的眼睛什么宝石也比不上,我看见阳光就想起你金色的头发,真是漂亮。

    视频通话的提示音响起,挂墙电视上亮起蓝光屏幕,红点闪烁,藏匿起他眼睛里的危险,桑野轻声对他说:可惜了,别太着急。

    桑野顺着情人的手腕揉|捏到指间,揉|搓勾连,像是纠缠的蛛丝,把他的手拉缠到腰间,慢悠悠转身打开了电视会议。

    实在是不成体统,他比《皇帝的新衣》里的那位国王还恶劣些,那位国王是愚蠢,他是不知羞。

    视频连上的时候,对面黄皮肤的中年男人看着他半身赤|裸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怒气冲冲骂了他一句:畜生!快把衣服给我穿上!

    用的是中文。

    桑野丝毫没有理会他,手里的手杖玩得顺溜,漂亮的一个绅士站姿,笑得轻佻放浪,以同样的语言回问他,只一句:凭什么?

    他拉着背后情人的手递到嘴边亲吻他的手背,眼睛挑衅地往屏幕上瞥去,视频上老爷子气得头发都要炸了,捂着心口险些喘不上气来,用手指点着桑野你了个半天,最后憋白了脸色,狠狠叹了口气。

    那头老爷子身边伸来女人纤细的手,顺了顺他的背,又和桑野说: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桑野心不在焉地玩着情人的手指,气氛诡异,他忽然轻声笑出来:柏阿姨,不能给我生出个弟弟来,保姆的生活过得不太如意吧?

    视频那头女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老爷子也竖起眉毛又要发怒,桑野却再次笑了笑,笑声里充满了挑衅、轻蔑和调侃,恶意地、做作地、夸张地扬起眉毛,手杖磕地,笃笃声沉闷,一字一锥心:好可惜,断子绝孙啊,家产没人继承,白手送给现在的妻子,你也不甘心吧?

    视频那头老爷子嘴唇都在发颤,柏阿姨更是说不出话来,桑野笑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多情的人也最是无情,张口能说出浪漫的话来,也知道什么样的语言可以变成利刃剜心。

    视频那边老爷子最后逼出一句逆子,前段时间一直说的要他回国继承家业的事情也不再提了,桑野却偏偏赶在他关掉视频的前瞬和他老友般笑说:我也很想念你,过一段时间就要回去了呢,我亲爱的爸爸,你一定也很想我。

    尾音湮灭在黑掉的屏幕和老爷子错愕紧张的神色里。

    桑野看着黑色屏幕上隐约可见的自己的轮廓,嘴角的笑往下一压。

    身后的外国青年听不懂中文,却也知道此刻气氛不佳,多次想抽手回去,却被桑野抓住不放,手腕都有些红了。

    桑野低头看着白皮肤上的红痕,脸上重新挂上平日里的迷人笑容,刚才的阴沉好像只是黑色屏幕里的错觉。

    桑野亲吻他的手腕,用舌尖舔过指印留下的痕迹,温柔地和他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情人从他的温柔里品出一味毒药,害怕接近,但那毒药的香气太迷人。桑野的眼睛一弯,就变得天真浪漫起来,吻了他的手,又亲他的面颊,给人造成宠溺的错觉。

    解开浴巾,情人乖巧地给他穿上衣服,衬衣、西装,花纹精巧的定制皮鞋,最后束上领带。

    桑野摘下手中的戒指放进他的手心,情人浑身都颤了一颤。

    你的眼睛比它还好看,桑野在他手心里摁揉着那颗绿宝石,留着吧。

    他有过很多情人,一次只交往一位,绝不三心二意,但情人于他而言只是情人,不是恋人,不是男朋友,更不是一生的选择。

    这样的事情青年知道得太多,明显也了解桑野送他这枚戒指的含义,一下子就红了眼睛,来回询问桑野:不是我想的那样吧?不是的吧?为什么,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吗?我爱你啊!

    桑野捏住他的下巴亲吻他漂亮的眼睛,又亲他的发顶,阳光铺进来,而他站在阴影里,桑野笑着和情人告别:宝石和阳光都很美,可我不爱宝石,更不爱阳光啊。

    骚包的跑车一路剖开蒙彼利埃的灿烂,剖开南法城市的风情万种,穿过佩鲁门广场。路易十四的骑马雕像依旧骄傲,用来纪念他的镀金凯旋门在历史沉淀之下却不再张扬,在漫长时光里变得中正平和起来。

    跑车无甚表情地略过了它,围墙上被时间磨砺粗糙的狮子雕像看着他经过,幽幽的似是逸出一声叹息。圣皮埃尔大教堂附近宁静,静谧里似乎能听见唱诗班的歌声,也不知绕梁了多少年岁。

    再穿过这片区域往前一路去,小超市和步行街穿插,风味餐馆附近飘出可丽饼的香气,香气又随着他无情的驾驶很快消散。

    钟声响起,惊飞附近公园里的鸽子,桑野终于停了下来,在旁边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纯白的百合花,卖花的踽踽老妇对他微笑,桑野便报以微笑,比他在父亲、在情人面前都要真诚得多。

    墓地里很安静,一块块石碑记录着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他们多半没有什么伟大的作为,影响不了历史,在历史里安静地离开,以后或许还要湮灭在漫长的时间里变成没人记起的尘埃。

    桑野在那儿站了很久,把花放在一块小小墓碑的旁边。

    他脸上的放浪尽数消失,没有说话,用手帕把她的墓碑擦过一遍,捻去细小的灰尘。

    爱情多荒谬,桑野蹲下身来坐在旁边的石阶上,下方是满目灰白青翠的风,愚蠢,又无用,像你一样,最后只能在这里,连什么同衾同穴都做不到虽然那也没有意义。

    报应不爽,那女人连个孩子也没给他留下,到底是年纪大了才想着叫我回去,既然这样,当然什么也不能给一个当保姆的外人留下,妈妈你说对不对?桑野微微停顿一会儿,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你爱他想他,连墓地也要挑选在眺望故土的方向,太软弱了。

    桑野小坐片刻站起身来,方才片刻的沉闷随着他脸上重新泛起的笑容尽数消失,他的语调又轻快起来:爱情是无用的,活着应当快活,不然还能快死吗?

    桑野拍拍身上,又摸了摸母亲的墓碑,像是她还在世的时候经常拥抱他,揉乱他的头发一样,桑野对他妈妈说:什么羁绊我都不要,那种东西还没有钱和狗来得忠贞。

    可是狗这样的小东西天真忠诚得让人自惭形秽,所以我也不要养狗,唔那么我想想,桑野摸摸下巴而后打出个清脆的响指,我可以继承他所有的钱再回来,最好是让他净身出户,和我们当年的境遇一样你说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蛀牙没有坑,努力码字天天更】

    更新时间:晚九点

    大吉大利,骚野吃鸡。

    开文掉落200小红包,评论区未满则顺延下章~

    【推文】《伪善》by晚春寒

    有潜在焦躁症倾向?有潜在抑郁症倾向?有潜在暴力倾向?

    遗嘱上写的一清二楚,以上三条,条条都让梁榕易有得不到遗产的风险。

    从此修身养性,不发脾气?

    梁榕易皱眉:怎么可能?这样一来,只能作假了。

    为此,梁榕易搞回来一个阙云柯,逼他减肥(人并不胖),教他学习(实际上是学霸),锻炼自己的耐心(主要为了拍视频当证明材料用)。

    步步为善,条条大路通遗产。

    梁榕易:这世间只有我不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

    阙云柯:怪只怪你姓梁,横看竖看都得凉,还能怎么样,趴着吧。

    强行被胖一心想把暗恋变明恋的攻(阙云柯)vs一心伪善只搞遗产搞不灵清最后变成别人财产的受(梁榕易)

    强强!年下!

    大篇幅减肥尝试,小部分自欺欺人反被吃,全篇都在搞美食。

    是我亲爱的晚晚的新文,小天使们多多支持呀!感谢!

    第2章 陷阱

    飞机掠过高空,俯瞰云海,穿越经纬,从浪漫的可丽饼香气跳到油稠满溢的煎饼果子里去。

    听说京城都有了雾都的称号,这难道是大国崛起的必经之路么?泰晤士河两岸看不见尖顶教堂,天将破晓,第一抹模糊的色彩与其说是白昼的诞生,不如说是黑夜的死亡?

    身后机场服务人员推着他的行李箱,桑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大喇喇揣着:你在哪儿?我想死你了!快来给爸爸看看你这万年单身狗,哪天非要给你塑个金身,把那儿好好砌一砌,怎么着也要让你硬起来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淡的滚蛋,桑野嘎嘎笑了半天,男人的声音带着孤零零的疏离喊他:儿子,往右手边看。

    秋冬季节,机场里中央空调熏得人醉,驼色大衣内里白色宽松线衫,黑裤子,脚上一双半高的靴,男人身形挺拔,眼角微微下垂,显得分外的疏懒和厌世,卷曲的头发有些长了,扎在脑后,有些微乱不听话的几根蓬松着,也是懒散的模样。

    桑野一见他就笑了,三两步走上前往他脖子上一勒,在男人的眼刀飞过来之前赶紧松手,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艺术家,爸爸想死你了!

    艺术家分外不爽地啧了一声,把桑野不安分的手拍开,看见他骚包的模样又觉得好笑,疏离的表情带上了回忆垂髫时候的温馨,男人的友谊隔着山长水远欧亚地图都一如当年,桑野上下打量面前的发小,半晌笑着捶了下他的肩:不错啊傅知非,活得人模人样的。

    傅知非撇开头去笑:别骚了桑野同学,走吧。

    桑野笑嘻嘻看着发小,傅知非比他大半个月,占他便宜当了哥,从前住在一个大院里,上课放学都在一起,后来桑野爹妈离婚,他跟着母亲去了国外才分开。

    小时候这俩都不是什么好鸟,打闹胡来凑在一起,只是这位傅老师一副好演技,表面功夫做得妥妥帖帖,混蛋都藏着掖着,脸上从来没什么表情,掏鸟砸玻璃了,永远手一指,把小弟推出去扛事儿,白切黑一个,衣冠禽兽。

    不过主要也是桑野他自己就不在意,小时候他爹就不怎么管他,家里常年是母子两个,他爸爸太忙了,小桑野得不到他的目光关注,就常常惹是生非,故意去讨一顿打。

    后来大了,才知道这样笨得要命。

    成长一点一滴回忆过去都是黯淡了的照片,好的坏的都成了旧照,只是桑野自认为他心眼儿小得很,有些浓墨重彩的悲欢都刻进了骨头里,深悲薄欢,把他变得刻薄又凉情。

    天气从秋往冬去,北方的夜风刮起来嗖嗖的,没有枫叶,卷起灰尘和霾。

    桑野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啧嘴:犹抱琵琶半遮面也不是这娇羞模样啊,什么也看不见。

    朦胧的光,遮掉金碧辉煌,遮掉古朴优雅,谁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桑野在首都有房产,哥俩一路过去,傅知非知道他喜欢喝红酒,也早就备好了,让桑野大呼爱他。

    傅老师白了个眼,推他到一边去。

    桑野满身的快活好像就不会停歇,一刻不骚情就要了他的命一样,喝了家里的酒不够,还要拉着傅知非去酒吧。

    傅知非不愿去那乱七八糟的地方,被桑野好一阵嘲笑,笑他活该没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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