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买来自个儿吃,有些是买来带回去家里老少吃。

    总之挤挤嚷嚷十几二十人,季唯忙得满头大汗,大声喊着让他们排队。

    虽然还是乱,但比起一开始时,实在要好了不少。

    至少没有人挤人,差点把推车给挤翻这样的糗事出现。

    季唯正忙活着同时煎5块饼,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他们来了

    然后排着队的人,就一下子乱套起来。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人,瞬间就散开各自跑了。

    还有几个付了钱的还没走,但都躲在季唯身后,不敢再站在街上,生怕被那伙人给瞄中,当冤大头宰。

    新鲜空气瞬间涌进来,季唯深吸了口气,才抬头去看。

    不远处,三个高猛大汉甩着膀子朝这走来。

    虽还未到跟前,但季唯心就已沉了下去。

    为首之人是刘庆,不消说肯定是来找他的。

    再联想到包子西施消失了好些日子,显然现在是来算账。

    他皱眉,但还是迅速将几块饼煎好,没来得及灌鸡蛋,就把饼递给等着的人,没收他们钱,让他们离开。

    钱虽没赚,但也总比一会浪费了强。

    客人都离开后,季唯身子才松泛了些,扯下柳意绵缝制的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油腻,抱着臂看刘庆等人。

    看来上回下手还是太轻了,还没几天又能下地作妖了?刘庆身后的男人说完笑了起来,只是他眼角有道疤,笑起来十分狰狞。

    这人原名叫什么,季唯是不大清楚。

    毕竟他与刘庆等人关系一般,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李二疤。

    他身边那人季唯也知,名叫林青。

    这两人都是刘庆手下走狗,平日总跟在他身边作威作福,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季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找自己算账,只是没想到还比预料的迟了些。

    他倒也不怕他们。

    三位有何贵干?季唯似笑非笑望着刘庆,如果是来买灌饼的话,一块灌饼两文钱。如果不是来买灌饼的话,恕在下没空招待,还请离开。

    装什么死!我们仨来干嘛,你不知道?李二疤朝前走了两步,蒲扇大的手掌用力拍在推车上。

    推车虽大,却不比桌椅等家具结实。

    被这一掌大力拍下,上面的锅碗瓢盆跟着跳了跳,剧烈摇晃起来。

    有话请讲,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泥人还有三分火,季唯向来不是个能忍的人,冷冷看着三人,沉声道。

    林青拦住还要动手的李二疤,我来,李二你退后。

    那林青明明比李二疤与刘庆都要矮上不少,身子也不如何壮硕,但李二疤却很听他话,不甘地瞪着季唯,退后几步,给林青腾出了位置。

    我们今天来,是有两件事。一为公,二为私。

    季唯好笑,我能与你们有什么公事可言?

    青龙帮每隔半月开青龙会,可这月你却无故缺席。你可知让孙老大有多难堪?林青说话声音不大,却字字逼问,其实不弱,当初入帮时,大家伙歃血为盟,说是同生死,同进退。没什么大事,先不说生死,连这等帮会大事,你有事不能来说一声也就罢了,大家都是兄弟,也能理解你。

    林青顿了顿,看着季唯,目光越发锐利。

    可你却宁在街上干些低贱的买卖,也不参加大会。孙老大已经放话,若你不给出个理由,就逐你出帮会!

    孙老大是长柳镇,青龙帮分会的老大,姓孙,单名一个洪字。为人极重情义,并非蛮不讲理之人。

    季唯逐字细品,低贱买卖?而后放声大笑,那么你们当街向普通百姓收要保护费,就是高贵正义,值得称颂之事?

    林青冷眼看他,季唯,你别忘了,当初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员,这条街上全是饱受你摧残的普通百姓。

    可如今我已改过自新,幡然醒悟,自然不可与你等同流合污。季唯说的斩钉截铁,极有力道,周围的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纷纷替他捏了把汗。

    之所以大家伙都容忍季唯,一是因着他确实一方恶霸,不好惹。二是为了他身后那遍布附近乡镇的帮会,他们纵是惹得起季唯,也忍不住那青龙帮啊。

    还能怎么着,只能忍!

    但这季唯竟敢公然放话,说要退出青龙帮,不在于他们同流合污!

    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

    你果真如传言中那样,竟然叛出帮会!林青绷紧双拳,怒目圆睁。

    好!

    刘庆哈哈大笑起来,啪啪鼓掌,我刘庆今天敬你是条好汉!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下狠话。

    此言差矣。

    季唯反驳:若是一月之前,还可称之为叛。可先前分明是刘庆以铲除帮会毒瘤为名,让你等将我打的险些丧命。若非我季唯命大,有家人在旁照看,只怕早就一命呜呼,哪还能站在这听你们高谈阔论,说我季唯叛徒?

    刘庆等人还要再说,季唯却不给他们机会,早在我再睁开眼那刻,之前的季唯就被你们打死了,也逐出帮会。现在的季唯,会好好过日子,与你们再无瓜葛!

    有你这话,咱们哥几个也能安心了。李二疤狞笑着,不断掐按着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步步上前,与林青二人一左一右堵住季唯去路。

    刘庆摊手,伸到季唯鼻子底下,拿来。

    什么?

    别装傻了,保护费!

    季唯冷笑,上有县令可护我,下有手脚能御敌,何须交这劳什子保护费,要你护我?

    好!好!好!

    刘庆一连说了三个好,冲林青、李二疤两人一挥手,狠狠道:给我往死里打!

    说完,往地上呸的吐了口浓痰,我刘庆的女人,也是你敢肖想的!这回不把你打成残废,我刘庆名字倒过来写!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别抛弃我啊55555看的人越来越少了:(

    第19章

    李二疤就是个蛮牛,一见刘庆发令,往两手掌心吐了口唾沫,弯腰就冲季唯冲来。

    季唯见状,顺手从桌上取了擀面杖握在手心,侧身往边上一闪,迅速转身,躲开李二疤的猛力一撞,面对两人。

    此刻,季唯面对李二疤和林青,前有虎,后还有刘庆这匹狼。

    除了手中一根擀面杖,什么倚仗都没。

    后边卖东西的摊贩见状,摊子都顾不上了,全都做鸟兽散,躲的躲,藏的藏,周围一下子空荡荡了,只剩下他们四个大男人。

    刘庆从腰带里掏出一边匕首,将鞘子随手一丢,阴笑着朝季唯走来。

    李二疤见状,再次冲上去,被季唯用擀面杖狠狠爆头一击。不过他皮糙肉厚,只是晃了晃脑袋,两只粗壮的胳膊就牢牢钳住季唯的腰,让他难以动弹。

    林青、刘庆二人迅速上前,刘庆嘿嘿笑着,将匕首在季唯耳边来回滑动。

    要说真刀真枪上,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季唯要真出了事,他们铁钉吃牢饭,这点底线刘庆等人还是有。

    不过吓吓季唯总是可以的。

    让你小子每回眼睛长头顶上,见着我都当没看见。刘庆手轻轻一抖,季唯的脖子上就冒出了一条血痕,哎哟,手不小心抖了一下,见血了,对不住。

    你要是肯跪下来,磕个响头,叫我一声爷爷,我就饶过你。

    季唯狠狠呸了一声,妄想!

    刘庆被那口唾沫吐得正着,狂怒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非得老子把你耳朵割下来下酒,你才会学乖!

    看刘庆果真要发狠,林青迟疑,老大,真的要动手?万一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季唯一听这话,就知这三人今日是来恐吓自己,没胆量真动手。

    心下稍安,趁他刘庆犹豫的当口,脑袋朝后一偏,避开刀锋,膝盖狠狠一撞,正中李二疤□□要害!

    李二疤总是有铜皮铁骨,这处也是男人最脆弱所在。当即痛的嚎叫一声,松手捂住裆部。

    季唯趁此机会,弯腰低头,一脚用力踩下刘庆脚掌,趁他吃痛片刻,单手攥住他腕骨一扭。

    只听咔擦一声响,那把匕首自动掉在地上。

    季唯反手将刘庆胳膊拧在身后,摁住他脑袋往墙上撞。

    这一下半点没留情面,刘庆被撞得七荤八素,顿时神志不清。

    季唯冷冷道:这是还你当初对我脑袋那狠狠一脚。

    原主会死,还多亏了那一脚。

    回去以后,原主就昏沉失了意识,再后来睁开眼睛的就是季唯。

    这一下,算是替原主还的。

    接着他把手松开,一脚将刘庆踢到一边,专心对付李二疤和林青。

    眼看着刘庆跟季唯两人身上都见了血,周围看戏的人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大好,有人高声叫了起来:不好啦!不好啦!杀人啦!

    有谁快去请个捕头来!

    老林啊,你家隔壁不是住着朱捕头!快去叫他来!

    被称作老林的人,当即丢下摊子,一路小跑着走了。

    等他带着朱捕头赶到现场时,季唯跟林青、李二疤三人,都已经气喘吁吁倒在一旁,不是鼻青眼肿,就是身上带血,全都狼狈得很。

    李二疤是见过朱捕头的,一看到他来,就扯了扯林青的袖子,低声道:青哥,那个捕头来了,咱们咋办?

    他们就是跑了,刘庆也跑不了。万一他醒来,他们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林青看了一眼刘庆,又看了眼李二疤,最后眯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如装的伤重点,就来一出苦肉计!

    说完,他抱着胳膊倒在地上,痛的五官扭曲,嘴里哎呦直叫唤。

    李二疤见状,立即学他。

    朱捕头刚一过来,就看到季唯捂着脖子,一脸平静。

    见过朱捕头,恕小民带伤无法行礼。

    季唯脖子上那道伤痕,原是不深。但在与林青、李二疤的缠斗中,多次使劲,导致伤口迸裂。此时口子已大,流了不少血,因此即便用手指按压,也会有血迹从指缝中冒出。

    看在朱捕头眼里,就比另外那三人要严重不少。

    眼前这四人,都是县衙里最令人头痛的那批混子。背后有人撑着腰,在附近作威作福,让人难以下手。

    他不知逮捕过多少人,多少回,但最后都只能无奈放走。

    总之极为厌恶,但看到季唯伤重至此,仍旧不忍。

    你们两个,把他扛起来,跟我回衙门!要是敢半路逃跑朱捕头唰的一下,佩刀出鞘,闪亮亮的寒光照在李二疤脸上,把他吓得从地上爬起来,连连点头。

    那林青见他露馅,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最后还是起身,抱着一只胳膊,有气无力道:朱捕头,刚才扭打中,我被季唯扭伤了手,现在也扛不动人,你让李二扛吧,他没什么伤。

    你们快点,别拖拖拉拉的。我知道你们住哪,别让我到时找上门抓人!

    李二疤见到朱捕头,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片刻也不敢耽搁。迅速跑到刘庆身边,把他背到自己肩膀上,在朱捕头后头跟着。

    季唯没跟,解释道:朱捕头,你看我这脖子,等把伤口处理一下,我再去衙门,成不?你瞧我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对吧。

    朱捕头冷哼一声,在林青屁@股上猛踢一脚,赶紧的!找你们这速度,天黑了都到不了县衙!

    县衙距离西街,确实有段距离。

    季唯从钱罐里摸出十文,拉住路边一人,三婶,我现在不方便回去。你能替我把这车推回去么?他摊开手,露出攥着的十文钱。

    被拉住的妇人本想拒绝,但一看到钱,话到嘴边就改了口,说是一定把东西送到家,啥都不少。

    季唯还叮嘱她别告诉柳意绵出了何事,等她走了,才把钱罐抱着,找了路边一家店铺,数了铜钱,换了碎银。

    县衙建在隔壁大溪镇,从这过去路程不短,少不得要花上大半个时辰。

    季唯不敢耽搁,用布蘸着清水,擦了擦伤口,把血水洗净后,捂着脖子就赶去了县衙。

    话说柳意绵在季唯离开后,先去河边洗了衣裳,晾晒完毕后,就在卧房内练字念书。

    正投入着,忽听家门口传来敲门声。以为季唯今日提早回家,就高兴丢下书,一路小跑去开门。

    可门开了,却只看到门外站着个不甚熟悉的妇人,柳意绵万分失望,嘴角的弧度跟着耷拉下来。

    你是?柳意绵强打起精神,越过她瘦小的身子,很快就看到妇人身后的推车。

    这不是季哥摆摊的车?怎会在她手里?

    那妇人把推车送到,擦了把额头的汗,松气道:可算是送到了,我正好回家做饭,你看看没少什么东西吧。

    柳意绵见对方要走,一把拉住她手臂,心里头怦怦直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婶,季哥他、他怎么没回来?

    妇人有点左右为难,她收了季唯的钱,按理说是不该说的。但是心里憋得慌,又看柳意绵楚楚可怜的样子,有点心软。

    婶子,求你告诉我吧。季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柳意绵太了解季唯了,就算他改好了,骨子里那种冲动的劲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去的。更何况要真的没什么大事,也会让别人跟他说一声,哪里是现在这副情形?

    妇人想了想,还是说了,你这哥儿,听了我的话,可不许昏倒。你那夫君季唯,今儿在路上摆摊,惹了不该惹的人,双方起了争执,在路上打起来。他一个人哪里打得过他们三个,身上都见了红,后来被捕头一同捉去县衙了。

    他走之前,还让我把这车送回来。现在我车也送了,事儿也说了,你可不让让他知道是我说的,我这就走了。妇人见柳意绵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心里喊了声真是作孽,就低着头飞快地跑了。

    正好周婶抱着一盆混洗衣服,推门从屋里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扶着推车把手,眼睛红红,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一见着,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跑过来,把盆丢在地上,抱住柳意绵拍肩膀安抚,乖绵绵,你怎么了?有事跟婶说,婶帮你,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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