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觉得这一章写得卡,删改了多次,总觉得写得不好,这章可以不订,)

    这年过得没一丁点的年味儿,红彤彤喜庆春联没有,只在门前挂了桃木板的春牌,也就是桃符。

    鞭炮原本是有的,可是老朱几乎收走了所有的硫磺和硝石,就像是那些铁匠铺子一样,大多数的鞭炮作坊早就关门了。听说有的人家婚丧嫁娶,都没有鞭炮可放。

    只有老刘挂在大门上的红彤彤的灯笼,和小鱼儿菱角儿的欢呼笑闹能增添一点点节日的喜庆。

    二爷爷只是马度的二爷爷,小鱼儿这个傻丫头,喊了一声“二爷爷”之后,屁股蛋子上立刻挨了两巴掌,菱角儿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嘲笑。

    小鱼儿很委屈的找哥哥诉苦,“明明是他叫这么喊的,为什么又要打我!”马度苦笑着给她揉着屁股,都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二爷爷一点都不二精明着哩。

    好在小鱼儿记吃不记打,一块甜糯的年糕就能哄得她破涕为笑。过年了,二爷爷终于拿出来了一些大户人家的魄力,从今晚的饭食上就能看得出来。

    炖肉、炒肉、蒸肉……还有一个大肘子,满桌子都是猪肉,块大肉肥,据说用了整整半扇的猪肉。

    “吃吧!你们也吃,过年哩,就算是下人也要吃一顿好的。你们把这几盘子都端过去!”老泥鳅很大方挥舞着双手,他要用豪奢的手段镇住这些新来的下人,免得他们小瞧了新主人。

    大鱼儿咬着嘴唇小脸微红,在真正的大户人家生活了一个多月,她才知道爷爷从前给哥哥丢了多少人,可是哥哥他从来都不说。

    她看了一眼埋头吃肉的哥哥,寻思着一定要找机会,给爷爷好生的说道说道。

    新来的下人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谢过老泥鳅的赏赐,老老实实端着菜到一旁去吃,规矩的很。

    常家的规矩很大很严,常夫人那可是在土匪窝子里面呆过的,小手段多的是,收拾下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来之前又被狠狠敲打过,她们自然谨慎服帖。

    张五六吃的汁水四溅,大块的肥肉塞进嘴里似乎都不用嚼,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就吃下去一大碗。

    老泥鳅看得心疼,不停的清着嗓子,示意张五六少吃的一点。张五六可没这个觉悟,“老太爷您是不舒服吗?这个猪肉吃得多了就是痰多,尤其是老人家,夜里起痰,说不准一口气上不来就憋死了,来,来,来把您,的肉给我,我替您吃……”说着就把老头的饭碗抢过来,往嘴里猛扒。

    张五六的新春祝福差点没把老头给气死,不过作为一个精明的老头儿,他是不会和一个二百五一般见识的。

    没有春节晚会,即使在王府里面也没有,老朱这么抠的人,是不会养吃闲饭的歌姬舞姬的。

    吃着干果点心,和大家闲聊时唯一的消遣方式。老泥鳅不停的忆苦思甜,把从前苦难与现在的幸福来做比较。

    老刘则是在讲述当年给老朱当亲兵时候的峥嵘岁月,他是如何的斩将夺旗,纵横沙场的。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马度只听戚祥说老刘当年就是临阵怯战,差点被朱元璋砍了脑袋,老兄弟们一起求情才保住小命,打发到下面当了一个大头兵。

    张五六胡诌乱扯,他承担了今晚所有的笑料,如果他晚生六百多年绝对是很好的相声演员。什么德刚,云鹏都不配给他当捧哏的,因为没人能跟得上他天马行空不找边际的思路。

    四个小的熬不住夜,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马度和老泥鳅一个个的把他们抱回床上。少了小丫头叽叽喳喳,马度裹着毯子也是昏昏欲睡,老泥鳅拿着冰凉的毛巾给他擦了一把脸,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老泥鳅嘿嘿的笑道:“你是一家之主,除夕守岁你可不能睡!”

    马度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规矩,他强打精神的撑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的听见方山上传来阵阵钟鸣,他再也撑不住,眼皮一合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哎呀,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哩,连忙的穿好衣服到了,一出房门就见张五六和刘初九已经穿戴整齐的在门口等着了。

    张五六道:“大人您终于醒了,就等您了!”

    “怎得不叫我!”

    “老太爷说您睡的晚!想让您多睡一会儿!”

    马度脚步匆匆的赶到正厅,弟妹和丫鬟婆子已经等在哪里了,老泥鳅客厅之中端坐,马度带上四个小的上前给老泥鳅拜年。

    老头笑呵呵的从荷包里面拿出五个小鱼,一人发了一个,不是小鱼干,竟然是用银子做的小鱼,还挺别致,约莫一两一个。

    老头又笑呵呵的给塞个他一个荷包,小声的道:“这个你拿着,里面都是小金鱼儿,到王府拜年的时候能用得着,一两一个,既体面又实惠。”

    经过老头这么一提醒,马度不由得一拍脑袋,马大脚可是让他早点去和朱小标一起去拜年的。

    赶紧的让老刘准备马车,上马车前,二爷爷还给他塞了一碗饺子,让他在路上吃。

    坐上马车一路狂奔,进了城又人山人海的挤得厉害,等到了王府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大半个上午已经过去了。

    等马度进了吴王府,老朱已经带着带着百官给韩林儿拜完了年。韩林儿虽然人在滁州,但是不妨碍老朱他们对着空座位给韩林儿拜年。

    这也是老朱一直以来的习惯,每年元日都会这么假惺惺的给韩林儿拜年。滁州到应天很近,几十里路而已,不过一天的路程,要是真想拜韩林儿随时都能接过来,但是没有人敢这么提议。

    今年却发生了一点小状况,刘基突然发飙了,他发飙的对象不是老朱,而是韩林儿。

    “牧竖尔,拜之何益。”这是刘基的原话,是朱文英告诉马度的,意思是说一个放牛娃子,拜他有个屁用,梗着脖子就不拜,弄的场面挺尴尬的。

    这让刘基在马度心中的神人印象大损,先不说他的政治觉悟,就是顾忌人情也不能这么说呀,难道忘了老朱也是个放牛娃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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