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顿时就着二人紧握的手用力一拉,将乔云溪拉进怀中,手臂箍住他的腰,嘴巴噘的老高,一双眼满是控诉,仿佛他是什么坏透了的负心汉。

    被负了心的慕沉小娘子委屈不已,眼巴巴的望着负心汉,痴心不改,情意如初,试图找回往日恩爱记忆:只是传音而已,小师兄居然就再也不敢了?是再也不敢传音还是再也不敢和我传音?小师兄~是你说喜欢我不管男唔女唔小思熏

    乔云溪急忙忙捂住慕沉的嘴,但是为时已晚。

    他深深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陡然多了起来,各个意味深长,还听到不知道是肖师兄还是夏师兄啧啧两声,以及大师兄裹着能冻死人的寒意的一声冷哼。

    乔云溪欲哭无泪。

    啊~苍天明鉴仙道在上啊~他的脸面啊!

    慕沉依旧执着,一手揽着乔云溪的腰,一声扒拉着他叠在一起捂住自己嘴的两只手,含糊不清的唔唔:小思羞,你不唔

    肖亦清笑眯眯道:哎呀,云溪师弟,看不出来嘛,慕沉师弟如此的依赖你?还是小心翼翼?你莫不是欺负他了?

    乔云溪一顿,瘪了瘪嘴,虽然肖师兄只是调侃,但是好巧不巧说到点子上了。

    硬着头皮顶住莫寒城愈发冰冻的视线,乔云溪呐呐道:我就是随口认个错,慕沉,你当没听见行吗?

    慕沉摇头,扒住乔云溪的手稍微得了丝空隙,道:不,我听见了,小师兄不

    轰!

    后面的声音忽然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盖住。

    声音自天边而来,巨大的声响好似带着脚下的地面都震颤了一下。

    打雷了。夏玉城看着窗外昏沉天色,喃喃道。

    倾盆大雨转瞬而至,雨滴飞快落下,砸在屋顶和门板上的声音接连不断,一下一下却又极为清晰明了,像是要击穿门板的架势。

    窗户是开着的,雨顺着风一下子倾泄了近来,打湿地面。

    肖亦清挥袖打出一道灵力关上窗,隔绝了铺面而来的湿气。

    窗户一关上,屋内顿时暗下来,旋即骤然划过一道炫白的光芒明晃晃的透进屋中,紧接着就又是一道撼天动地的轰隆声。

    哇!好大的雨!清虚山不常下大雨,多是连绵细雨,柔和的几乎能让人融化在雨雾里,这暴雨倾盆的架势少能看见,夏玉城惊叹一声。

    几人顿时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引去了心神,倒是没人再关注乔云溪了。

    房间内一片昏暗,乔云溪也松了手不再捂住慕沉,遥望向外边奇怪道:刚才不还是艳阳高照的吗?怎么突然就电闪雷鸣了?

    慕沉眯了眯眼,只是揽紧了乔云溪,大师兄,寒天城常下大雨吗?

    莫寒城闻言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深沉道:寒天城很少会下雨,这突然暴雨怕是和师尊所言的天湖一事有关。我去查探一番,你们先各自回房间吧,有事我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大师兄,我和你一起吧。肖亦清看向莫寒城说道。

    莫寒城再摇头:不用,只是下雨而已,寒天城的力量足够查探清楚,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传讯术联系。

    肖亦清迟疑片刻,点头道:也好,那大师兄自己小心些,有事及时唤我。

    嗯。莫寒城应了一声,又转向乔云溪道:此时情况不明,云溪师弟就你这走哪塌哪的气运,还是莫要乱跑的好。慕沉师弟,你记得跟紧他。

    大师兄!乔云溪一脸的不赞同:我哪有这么恐怖,寒天城也没塌呀。

    慕沉勾起唇角,因为最后那句话心里对这个大师兄愈发满意几分,笑道:我会寸步不离的,大师兄放心。

    莫寒城没理会乔云溪的抱怨,最后看向夏玉城,眸色深沉。

    夏玉城真的是十几年来被他打怕了,对着他这意味不明的视线不由头皮发麻,梗着脖子兀自强硬道:看我干嘛?!

    莫寒城犹豫片刻,还是劝道:丹修虽然身份尊贵,但你实力太低,回房间后无事不要到处乱窜。

    夏玉城不服气,强硬反驳:我实力

    少废话。莫寒城瞬间冷冷打断。

    夏玉城:

    无视不断嗖嗖飞来的眼刀子,莫寒城安排嘱咐好众人迅速出了门,顺便还提着衣领子带走了吱哇乱叫不愿意走的夏玉城。

    肖亦清依旧是不咸不淡的笑着,下大雨刮大风的天气也执着不懈的轻摇扇子,一派风流倜傥温润有礼,好似春日河岸边踏青的闲散公子哥,跟着莫寒城夏玉城一道离开了。

    房间里没了这么多人,一下子空旷了些,风雨声也更明显了。

    乔云溪艰难的带着几乎是长在他身上的慕沉,挪了几步,到桌边坐下,慕沉也紧挨着他坐在旁边。

    乔云溪动动胳膊,感觉活动范围非常有限,颇觉无奈:你不要挨这么近呐,我快动不了了。

    慕沉笑笑,不要脸道:我在听大师兄的话,寸步不离的跟紧你。后半句话刻意放慢,悠悠然强调了一番。

    乔云溪嘴角抽了抽,直接了当的戳破某大头鬼的借口:少拿大师兄当借口。

    他现在被慕沉两条手臂箍住,腿紧挨着慕沉的,一时间暖暖的热意整个儿包裹住他,驱散了风雨带来的冰冷湿气。

    慕沉唇角微微上扬,低声问他:冷吗?

    乔云溪一怔,摇摇头:不冷。

    果然是故意抱这么紧的。

    他本来身上就没什么温度,雨一下来,湿冷的气息便无孔不入的笼罩过来,而自那时起慕沉便一直紧紧揽着他。

    慕沉扭着上半身,姿势怎么瞧怎么别扭。乔云溪推他不动,索性将脑袋靠了上去,斜斜依在他肩上:你这样歪着不觉得难受啊。

    慕沉胸膛处有微微的震动,吊儿郎当的笑意传递过来:小师兄是在关心我?那你抱着我我就不难受了。

    乔云溪撇了撇嘴,合上眼淡淡道:我倒是想抱啊,可你压着我胳膊了。

    风雨天被这样暖洋洋的包裹住,好似儿时捂在温热的被子里细数着雷声雨声,外面的风雨冰寒侵不透周身的温暖,任其百般狂风大作风雨交加,心里却始终是安定的。

    这般情形

    真叫人犯困呐~

    慕沉低头瞧了瞧,见自家小师兄确实是伸不出手来,勾唇笑了笑,温声道:那就这样靠着我也行,我怎样都好。

    乔云溪浑身懒散,声音不由低了些,喃喃道:你还真是好应付。

    慕沉唇角的笑意似是深刻些,又似是浅淡些,垂下眼看了看乔云溪乌黑的发顶,下巴轻轻蹭了一下:只要是你说的,我自然什么都听,以前是,现在更是。

    顿了顿,他又道:能哄我一句,我已经很开心了。

    乔云溪全身都是暖的,脑袋有些朦胧,声音愈发轻微,耳语般几不可闻:我哄了吗?

    慕沉弯起唇角来,也是低声道:你哄了。

    身上忽是一重,慕沉垂眼看看乔云溪,见其脑袋歪了歪,整个人倒在自己怀里,竟是睡着了。

    慕沉笑的愈发柔和,眼中微光闪烁,动作极轻的抚了抚他的背,自顾自低声说完了那句话:你靠在我身上了,还说要抱我,已经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苦难总有过去的一天。

    ☆、毒针

    司诺溪!

    一声大喝传来,迎面就是狠辣一剑直击要害。

    司诺溪闪身一避,抬剑去挡,雪崖剑反射出炫白刺目的光芒。

    女子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司诺溪当即一掌击退身前女子,神情凌冽道:司柔,你回去告诉父亲,不,告诉司族长,我既已叛出家族,便绝不会回去,司家往后再无司诺溪此人。

    司柔人如其名长得温柔婉约,性子却是大相庭径,大红色的指甲握住长剑,凌厉的指向他,眼角微微上挑,面色带着和司绝涵如出一辙的诡笑:怎么,五弟不叫声大姐也就算了,竟连父亲都不叫了?还真是绝情呢,大姐好生伤心呐。

    司诺溪抿唇,看看几乎是团团围住自己的几十号弟子,个个用森寒的长剑对准他,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淡淡道:你是司绝涵的大姐,不是我的。

    绝涵不也是你哥哥?曲柔收回剑换了左手握着,殷红的唇向上勾起,吹了吹抬起的右手掌心,娇声道:五弟莫要置气了,你看你下手这么狠,大姐握剑的手都红了。

    说着,冲他摊了摊手,又是娇媚一笑。

    司诺溪看看周围,他被围了有一会儿了,想来司绝涵也快来了,要抓紧了。

    看向司柔,他问道:我走了,司绝涵便是少族长,你为何要阻拦我?

    少族长?司柔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哼!说的轻巧,雪崖剑还在你手上,你不死,绝涵如何能接手雪崖剑成为少族长。

    司诺溪一顿。

    司柔已经完全不在乎了,接着道:我知道这几十人困不住你,不过我们相争作对了这么多年,你莫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她笑了笑:我们要的,是你的命!

    话音未落,陡然一剑飞来,闪着诡谲的红光,周围人也是一拥而上,密密麻麻的剑光围绕着司诺溪,势要置他于死地。

    司诺溪抿唇,一剑横扫,击开司柔远远操纵着的长剑,耳边净是是司家弟子们喊打喊杀的呼喝声。

    皱皱眉头忽是凝神听到什么,司诺溪一惊,猛的击飞身后的几个人,迅速后退闪避。

    迎面是细密的银色,在阳光下泛着乌黑的暗光,被弟子们的声音盖住破空声,转瞬之间便到了跟前。

    数不胜数的毒针击中前面的几个弟子,瞬间倒了几个人,也有几个尚在挣扎哭嚎,症状各不相同。

    司柔擅使毒,眼下怕是不管不顾,一口气把所有的毒针全用出来了。

    司诺溪后退,后面却是有人阻拦,那些弟子为财的为利的,心甘情愿的身不由己的,通通拼着死也要将他困在这里。

    司诺溪神情冷峻,身体本能的想要一剑封喉下杀手,剑至人前又临时收了手,只是刺伤他们,动作迅速的通开一条路。迎面却又是司柔的长剑直直刺来,来势汹汹灵光涌动,烦不胜烦。

    司诺溪灵力溢出包裹于剑上,狠狠一剑劈下,两剑相接,灵力剧烈震荡让地面都晃动几分。

    司柔猛的瞪大双眼,震惊道:你又突破了?!

    司诺溪不作回应,身后毒针已至,面前长剑亦是毒药遍布。

    借着爆发出的灵力威力迅速拦截住对面长剑,司诺溪的身体却几不可查的一顿,随后脚下猛的一点,极快的飞跃出去。

    司诺溪!!

    司诺溪自这片山地离开,一路飞掠尽找些没人的荒僻地方走,但是呼吸却愈发急促,浑身发烫用不上力来。

    在一处寂静的地方停下,司诺溪撩起右边衣袖,气息紊乱的曲起手臂尽力凝神去看,苍白到透着浅淡青玉色的手臂上果然有一个红点,极其细小。

    他中针了。

    司诺溪紧紧皱起眉头,面色潮红心跳如鼓,胸膛剧烈起伏,几乎要呼吸困难,浑身上下烫的难受,狠狠咬牙,一掌将深埋在手臂中的针击打出去。

    该死的!中了毒针结果不是致死的毒药而是这种药,也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司柔这人,还真是什么药都有!

    司诺溪手有些颤抖,急急忙忙吞了几颗丹药下去却是不起半分作用,意识开始恍惚。

    他猛的在舌尖上咬了一口,清醒几分,又是飞掠出去。

    水!找水!

    五公子!

    五公子!

    身后远远的有人在喊,司诺溪猛的停下脚步,隐在一棵巨树上,极力平复自己混乱的呼吸,调动自己全部的心力凝神看去。

    一个青色的人影渐渐靠近,明显直奔这棵树而来。

    司诺溪视线不太清楚,重新握上雪崖剑蓄势待发,等那人靠近猛的跃了下去,一剑直击要害。

    五公子是我!

    那人没动手,躲也没躲的急急喊了句。

    玄羽?!

    司诺溪呼吸一紧急忙收手,剑尖一偏,削去了他一缕发丝。

    雪崖剑插到地上撑着司诺溪摇摇欲坠的身体,眼前朦胧的出现一张雅致的面庞,正担心的看着自己。

    五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

    玄羽上前一步想扶一把,被司诺溪闪身避开。

    司诺溪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自心底掀起的热浪快要把他烧着了,意识又开始模糊不清起来,喘着粗气,喃喃道:水,哪里有水?

    玄羽看他一头的汗水,皱起眉:水?这周围尽是碎石山地,上哪找水去。

    见司诺溪转身就要走,玄羽心急一把拉住他,却被他身上灼热的温度烫的猛的缩回了手,大惊失色:你身上好烫!

    司诺溪摆手,勉强吐出几个字来:无碍,不用管我。

    玄羽也是着急,忽然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大喜,指着一边方向急忙同他道:这边!往这个方向走会有解决的办法!我去不了,你快去!

    司诺溪指尖几乎嵌进掌心中,用最后清醒的意识果断选择了相信,说了一句:多谢。

    随后迅速飞掠出去,顺着那个方向漫无目的的往前飞去,眼前一片混沌。

    不知道掠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司诺溪周身无力,连呼吸都开始滚烫起来,浑身的热度几乎要把他焚化,朦胧中陡然撞上一个人。

    哎呦。

    那人似是惊呼一声,又似是在笑。

    司诺溪急忙收住脚,身体却是不听使唤摇摇晃晃往前栽去,被一个冰凉的怀抱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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