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踏足之地,皆为汉土,孤王所视之人,皆为汉人!”

    张扬的声音并不高,但分量却无比沉重,三万余大军顿时眼前一亮,不管他们之前是何身份,但最基本的,他们都是一个汉人。在这个时代,汉人就意

    味着高人一等,就意味着天朝上国,张扬在异族面前如此强硬,让他们心中异常的振奋。

    阿罗多冷笑一声,不屑道:“你可看到本王?意思是本王现在是汉人?”

    “呸!”阿罗多不屑地啐出一口浓痰,狂吼道:“羊羔一般的汉人也敢如此狂妄?”

    “孤还没有说完,孤所视之人,除了汉人之外,还有死人!”

    话音落下,张扬一挥手中盘龙方天戟,纵马便朝着阿罗多冲了过来。

    “老狗,可敢跟孤王一战?”

    “大王威武,汉军威武!”

    三万余大军齐声呐喊,声浪震动天地,仿佛排山倒海一般。

    阿罗多心中一阵犹豫,他不清楚张扬的实力,如果和刚才那员小将实力相仿,那自己断然不是对手。三个儿子已经战死,若是自己再死在这里,车师后

    部国可就彻底完了。

    但是,他不觉得张扬有如此实力,要知道汉人都是一群软弱的羔羊,虽然偶尔能出一两员猛将,但怎能个个都是如此?能当上晋王,只能说明此人身份

    很高,应该是汉人中的世家出身,赢了一两场战役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对于这等人,他见多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张扬的实力如何,他如今都没有任何的退路,他带来的八千人马基本上是车师后部国的全部兵力,对面的汉军却有三四万人,如果仍

    由汉军攻打务涂谷城,那结局不会有任何的意外,论攻城,天下没有任何一个民族能和汉人相比。

    所以,如果他想要取胜,斩杀张扬是唯一的办法。

    “懦弱的汉人,本王会让你知道,你那些许的勇气在本王面前就如同浩瀚沙海中的一粒沙子那样卑微!”

    马颈下的銮铃声响起,阿罗多拍马而出,别看他如今已经年近半百,须发花白,平日里酒色不断,但年轻时的底子还在,身手依旧矫健。

    独脚铜人槊高高举起,槊头上的小人一只手高高举起,手指锋利,仿佛枪尖一般直指张扬。

    张扬冷笑一手,将方天戟交到左手,从马鞍旁的兜囊中取出一杆投矛,在距离阿罗多还有二十余步的距离时猛然长身而起,猿臂舒展开来。

    投枪化为一道乌光,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呼啸着向阿罗多的头颅飞来。

    张扬本身便有一手飞刀绝技,投枪在并州军也普及了数年之久,他使出这招算得上是炉火纯青,准头分毫不差。

    阿罗多能够纵横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被这么简单的招式便被拿下,抬槊向前一封,只听噹得一声巨响,投枪便被封了出去。

    不过,投枪是飞了出去,但是他的空门也露了出来。

    按常理来说,哪怕阿罗多露出破绽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两人虽然相隔不远,但是还有一定的距离,这段时间足够他收回兵器来应对可能抵达的杀招

    。

    但他万万没想到,张扬的胯下可是一匹比他天马更加雄健的战马。只见狮鬃兽猛地向前一蹿,生生加快了一个马身的距离,张扬借着这道速度伸展自己

    的右臂,将方天戟猛地探了出去。

    没等阿罗多收回独脚铜人槊,张扬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方天戟直直地戳进了阿罗多的胸膛,戟刃从他的后背透出,鲜血顺着戟忍缓缓低落,重重地砸

    在地上。

    阿罗多的铠甲可是用西域精铁打造而成,坚固无比,曾数次救过他的性命,但盘龙方天戟可是系统出品,岂是凡甲能够阻挡?

    双眼瞪得滚圆,阿罗多有些不敢置信,但胸膛前的戟杆却爱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事实。

    心中猛地升起一股不甘之意,阿罗多奋起余力想举起独脚铜人槊拼个两败俱伤,但是全身的力气已经随着鲜血不断的流逝,平日里轻若无物的独脚铜人

    槊沉重无比,虽然还是落在了张扬的肩膀上,但是蕴含的力道却不足以对张扬造成伤害,除了扫飞一只吞甲兽之外,张扬甚至连动都没动。

    “孤王从不虚言,除了汉人之外,孤王眼中都是死人。”

    “本王...不甘心...匈奴人会给本王报仇的,本王在路上等你...”

    “安心的去死吧,不只是车师后部国,大宛、乌孙的国王都会去陪你,匈奴若是敢来,那孤也敢杀!”

    反手抽刀猛地一挥,一颗斗大的人头冲天而起。

    张扬伸手抓住阿罗多的人头,环顾战场,大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去寻你们的富贵!”

    “杀!”

    刚才的大战太过惊人,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战场,等到张扬那一嗓子吼出来,罪军营将士才如梦初醒,大吼着向前狂冲而去。

    没有阵形,也不需要什么阵形,车师后部国的士卒们一见阿罗多都被阵斩,当场便没有任何的士气可言,只知四散奔逃。

    随后赶来的冉闵、典韦、裴元庆三将率军一阵狠杀。

    霎那间,整个务涂谷城下人喊马嘶,乱成一团。没了指挥的车师后部国将士怎么可能是有着数员猛将率领的罪军营对手?

    无数血腥渐渐浸入泥土之中,过不了多久就会化为养分,让这处的青草更加茂盛。

    魏延并没有再进行追杀,他这些年累积的功劳其实不少,但是受限于年龄,短时间内基本不可能再升官,赏赐的金银没被他放在眼中,所以那些功劳和

    他的关系并不大,再者说,之前呼龙、呼虎和呼豹三颗人头可是都属于他,有这份功劳,还有什么争功的必要?

    骑上阿罗多那匹西域天马,魏延笑得合不拢嘴。

    他的那匹青鬃乃是张扬从系统中召唤起来的,同样不是凡马,不过当时的张扬手头有些拮据,所以并没有召唤最顶级的名马。他眼馋马超那匹西方小白

    龙已经不少时日了,但是并州和凉州的马不少,真正这个级别的名马却是可遇而不可求,他又没跟张扬说,张扬也不会时时记着这些小事,所以这件事

    便一直耽搁了下来。如今有一匹不差于西方小白龙的名马,他怎能不喜?

    之后的事同样很简单,车师后部国的人口大约在三万上下,一战损失八千大军,剩下的人已经根本没实力和胆量再跟张扬做对。更重要的是,车师后部

    国的百姓对大汉的感情其实很深,若不是没有阿罗多的叛变,说这国是大汉的一个郡都不为过,所以大军抵达,城门便被打开,些许阿罗多的死忠虽然

    依旧负隅顽抗,但在明晃晃的刀枪面前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张扬从这三万人口中挑了六千青壮补充进罪军营中,其余的老弱妇孺则被留下的两千将士看管在了城中。别管这些人是不是心怀汉室,但是张扬不能冒

    这个险,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三万人中有多少是假装的,后路若是被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罗多父子的人头则被张扬命人挂在了务涂谷的城头之上,旁边一面绣着罪军营三个血字的黑底大旗迎风猎猎飞舞,在光秃秃的草原上格外显眼。

    这只是第一战,张扬肃立在城头上,遥望西方,一抹浓重的杀意在他的眸子里慢慢凝聚。

    “大王,死的人不够多。”

    李鸿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轻轻开口。

    “渐甫也这么认为吗?”

    张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李鸿章的本事倒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眼力却不差。

    想要攻下西域,最快捷简单的办法无疑是让他们害怕,而最能让人害怕的则是无尽的杀戮,不在西域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如何能让西域各国害怕?

    “孤也如此觉得,不过车师后部国却不同,除却阿罗多父子和他们的死忠之外,其余百姓对大汉并不排斥,杀他们,孤下不去手。”

    “大王所言甚是。”李鸿章对张扬的话便是了赞同,然后开口道:“但是不以鲜血铺路如何能震慑诸国,表达大王对西域脱离大汉的不满?卑陆当年便

    不服王化,数次出兵与大汉做对,却不是一个绝好的目标?”

    “卑陆?”

    张扬的嘴角绽放出一丝冰冷的杀意,笑道:“孤答应将士们纵情劫掠,那便不能食言,待时间一到,兵发卑陆,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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